她第一次得獎出名的時候還沒讀大學,與莊柏然天南海北的都能扯上關系?
明明是莊柏然苦追的她,現在她成吸血的了?
幕後人?莊柏然要是真有那實力,至于這麼多年默默無聞?
林霁曉不是沒想過跳出來自證清白,隻是這些網友好像根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
他們甯願相信那些狗血的故事,都不願意聽當事人的一句澄清。
是啊,人做了壞事怎麼會承認呢。
當她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壞人,她便是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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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林霁曉洗過澡穿着白色吊帶長睡裙坐在客廳地毯上,茶幾上擺着台筆記本。
象盱鎮三面環海,從不同的景緻可以看見大海不同的美。
她正在搜索象盱鎮附近的景點,作為下一次寫生的目的地。
這時,突兀的砸門聲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急躁粗暴還混雜着幾句聽不清的髒話。
林霁曉被吓了一跳,警惕地抄起陽台上的晾衣杆,縮在牆角不敢上前。
重重的砸門聲回蕩在客廳中,林霁曉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面對這駭人的情況,她抓着手機正在猶豫是否應該報警或者聯系房東——
可是這個時候砸門聲卻倏然停止。
林霁曉本應松一口氣。
可是下一秒,她聽見了比砸門更讓她絕望的聲音——
有人正在開鎖!
林霁曉渾身毛孔戰栗,發着抖。她想躲到裡屋去,剛邁步身子卻差點滑了下去——她被吓得腿軟,隻能用晾衣杆支撐着自己。
直到看見了一個渾身酒氣,連站都站不穩的中年男人開了她的鎖,進了她的屋!
“啊啊啊啊啊!!”
她感到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你他媽……叫你給老子開門……人呢!”男人看清林霁曉方位,朝她大喊。
“這不是你家,你出去!有人私闖民宅!!”
“放屁!這是老子家!老子……怎麼不能回老子家!”男人已經聽不見别人說話了,他踉踉跄跄地向林霁曉靠近,“臭婆娘……離你男人那麼遠幹嗎……過來!”
“你出去!我不認識你!從我的房子裡出去!”林霁曉靠在牆角架着晾衣杆和男人保持距離。
男人直接把晾衣杆奪了過去扔掉,渾身酒氣把林霁曉包圍:“你不認識我?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林霁曉用力想把男人推開卻無濟于事:“我不認識你!你離我遠一點!”
男人被惹煩了,直接往林霁曉臉上甩了一巴掌:“不認識你男人了?!臭婆娘,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亂搞!”
林霁曉腦子裡“嗡”地一聲瞬間空白,随後如潮的屈辱感湧入大腦,男人還在不停地拉扯,扯斷了她情緒的最後一根弦,她幾乎是嘶吼着:“我不認識你!!”
男人被她這幅樣子鎮住,掰過她的臉,雖然意識不清,但他認出這确實不是他老婆:“我老婆呢?你把我老婆弄哪裡去了?你怎麼在我家裡?!我老婆呢?我要見我老婆!”
“我不認識你老婆!你走錯屋了!”
“放屁!不是我屋我怎麼能進!”
林霁曉想起她門鎖還沒來得及換。她本打算搬過來後去找個師傅換的,可是來了之後發現這屋子打掃的不是很幹淨,于是自己又重新擦了一遍,一忙活就是半天,這才搞忘了。
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是之前的租戶,喝醉酒忘記搬家了,以為自己還住呢。
“一定是你把我老婆藏起來了!我……我要報警!”男人拽着林霁曉就要往外走。
林霁曉力量哪能抵得過男人,被拽得硬是下了樓。
她拼命地喊着救命,可是小區空地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樓上幾戶人家開了燈,似乎有人影晃動。
其實林霁曉被男人拉去警局是不怕的,警局到底是個安全的地方。隻是她現在渾身上下就一條睡裙,連拖鞋都在拉扯中掙掉了,隻光着腳。
這幅樣子太狼狽了,不能見人。
快到小區口的時候,林霁曉聽見了一串轱辘的聲音。
随之一個踩着滑闆的男人進入了她的的視線。
林霁曉被酒鬼拉扯着看不清來人的面龐,隻見男人下了車,将酒鬼的手從她身上扒開,背對着她,把她和酒鬼隔開。
酒鬼被這半路冒出來的男人礙了事,厭煩地臭罵幾句,然後接着光亮看清了男人的臉:“沈一嶼?”
林霁曉聽到名字也是一驚。
随後沈一嶼頭也不回地把外面套的那件牛仔襯衫脫下,往背後一丢,落在了林霁曉的手上。
林霁曉用她發着抖的手,以她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将衣服穿好,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顆。
酒鬼那頭還在罵着:“你别多管閑事!滾啊!死臭聾子,滾啊!”
沈一嶼聽不見這些話,但一字一句林霁曉聽得清清楚楚,心裡有些堵得慌。
她扯了扯沈一嶼的衣角,手指向小區門口趕到的警察。
林霁曉在酒鬼入門的那一秒,撥出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