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煙梅所說,喬不答壓根沒把她們往家裡帶,她們是誰?兩個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豈能進的了王府。
就算喬不答真想娶了張煙梅,他家裡頭的人也不會答應。
邵昭和張煙梅被分别關在兩間屋子裡,邵昭所在屋子是間卧房,她在屋子裡呆了大半天,沒聽見外頭有任何動靜。
眼見天色暗淡下來,竟是到了傍晚,外間的窗戶吱呀開了一條縫。
荊溪無聲無息,像個幽靈般跳了進來。
“我才離開沒多久,你就被綁這兒來了。”荊溪悠閑的像散步,蹲在邵昭身邊先打量一番:“肚子餓了沒,想來他們也不會給你吃的,我帶了幾塊點心,你要不要吃?”
邵昭倚靠在床沿,心頭隻想着一句話,回去非得把這家夥打一頓不可。
荊溪從袖子裡掏出個四方盒子,上頭印有明州城雀殇樓的名字,打開一瞧,是四塊梨花糕。
“吃不吃……”
“你打算怎麼讓我吃?”
“昭昭,我可以喂……”
邵昭擡腿朝着他踢了過去,荊溪手上用力穩住,身體騰挪向後,歎氣:“花好多錢買的。”
又一擡眼觑向邵昭,綻開個微笑:“你怎麼又生氣,每次見着我就不高興。”
邵昭看着他不着急,也沒把外頭的喬不答當一回事兒,先把荊溪買來的糕點吃了,問他:“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荊溪說:“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呢?”
被邵昭瞪了一眼,他才慢悠悠道:“好好好,我說,是你那小徒弟跟蹤了來,回去告訴我的。說起來,那小家夥不怎麼讨人歡心,倒是還有點機靈,暫且我這幾天就不欺負他了。”
邵昭自動忽略他後面的話,起身偷偷朝外瞧去:“外面沒人看着?”
“我難道還辦不了他們?”
邵昭回頭望他一眼:“那我們怎麼出去?”
荊溪擺了擺手:“過來。”
邵昭跟着荊溪跳下窗戶,沒想外頭竟是一片小花園,穿過小花園,就是一堵高牆,牆面平滑,牆頭是整齊瓦片,若是能從這道高可遮天的牆翻過來,絕對不是等閑人。
荊溪含笑看向邵昭,他立在牆前,明顯是要從這兒過了。
有了上回被他帶去屋頂的經驗,這次兩人合作默契,輕松落到了外頭的小路上,可張煙梅還在裡頭呢,邵昭一時糾結,自己難不成要把她留在這兒。
荊溪看出邵昭的為難,說:“我打聽過,這處别院是個喬姓的女人買的,想來是喬不答家裡人,喬不答那天被送下山後,壓根沒進衙門,直接回了家把家門裡外捯饬一遍,周圍鄰居都知道他要娶親。方才我在院子裡轉悠一遍,看見前面擺了幾桌宴席,還請了戲班子,想必今晚就要舉行婚禮了。
若是現在讓我去把張煙梅帶出來,那不可能,隻能到晚上,讓她自己帶着一身肥膘跑出來。”
他說的一本正經,左右不過是力氣沒那麼大,帶不動人家。
反正沒其他法子,邵昭直接默認了。
等到了晚上,兩人在外蹲守,看見喬宅門戶大開,賓客進進出出,真像是個普通人家正經結婚呢。
“下一步怎麼做?”邵昭問他。
荊溪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又在外頭等了一個時辰,那屋子裡熱熱鬧鬧的聲音一點點小下去,門戶依舊大開,彩綢在夜裡飄揚,卻是聽不到什麼動靜了,仿佛成了個空宅子似的。
“這,這怎麼回事?”邵昭恨不能立馬進去瞧瞧,她張望好一會兒,突然福至心靈,回頭驚道:“你下毒了!?”
荊溪一臉無辜:“我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嗎?下毒這種事,我可不會做。”
“那……”
“就迷藥而已,你當我是白去雀殇樓的?喬不答的酒都在那買的。”
邵昭心裡頭不免對他刮目相看,說起來他平日太懶散,表現不佳,這會兒可真是展示了一回真本領。
“喲,昭昭,你在想什麼呢?這表情,我很喜歡。”
“什麼表情,你說什麼呢?”她慣常喜怒不形于色,才不相信荊溪能看出什麼來。
兩人偷偷溜進去,瞧見宴席桌上的人都倒了,可還是有幾位賓客沒喝酒,吓得吱哇亂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