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邵昭沒有找到喬不答的身體。
“難不成已經去了……”邵昭從穿堂進入後院,到處觀望,他們時間不多,要趕緊找到張豔梅的婚房,把人給帶出來。
“砰!”從最後頭的一間卧房裡傳出個聲音,燭影晃動,邵昭瞧見張煙梅肥胖的身軀,同時映在窗戶上的,還有大小物件飛來飛去的影子。
她的罵聲甚至傳到這裡:“老娘要殺了你!”
荊溪頭一回見到張煙梅這瘋狂的樣子,腳步一頓:“不然,等她自己出來?”
喬不答撞開了房門,像隻耗子溜到柱子後頭,喊:“煙梅,我,我就是喜歡你這彪悍的勁兒。都到了這地步了,你何不好好想想,咱們早日拜了堂,入洞房,你就是想要雀殇樓,我也給你買下來。”
邵昭從旁邊花池裡撿了個支撐花枝的棍子,大步朝着喬不答走去。
喬不答又慫又賤,可也是個官宦人家出來的公子,會點功夫,邵昭舉起棒子揮舞,竟被他躲了過去。
“瘋婆子!?你怎麼出來了!來人來人,人都死了嗎!一個臭婆娘都看不住!”
張煙梅跑出來,一看形勢有利,勁頭更盛了,她按住喬不答,邵昭拿棒子打,整個院子都回蕩喬不答的慘叫聲。
沒多久,兩人聽到荊溪喊:“快走,有人過來了。”
她們這才意猶未盡卸了架勢,跟着荊溪找路跑。
幾人找個地方躲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才回無憂山莊。
無憂山莊山腳的棚子裡,那名朝雲樓的小哥還坐在那,像個人偶般不吃不喝,毫無活力。
荊溪甫一到地方,尋了個理由跑了。
那朝雲樓小哥頭都沒扭,就好像鬥笠上長了眼睛一樣,在荊溪開溜的瞬間,抱起桌上的劍就竄了出去。
兩個人像陣風般,一刮就沒了影。
張煙梅目瞪口呆:“什麼情況呀?”
邵昭:“哦,那是他親戚。”
張煙梅瞅了邵昭一眼,邵昭無辜望着她,兩人隻好繼續往山上走。
上山的路小風悠悠地吹,沉默半晌,邵昭開口問她:“你打算怎麼辦呀?”
張煙梅這次又欠了她一個人情,脾氣好了不少,老老實實說:“且看看吧。”
上回碰見喬不答她躲到無憂山莊,這回又被喬不答盯上,難不成再躲到别處去?
以張煙梅性子,應該是不耐煩了。
聞言邵昭說:“看什麼呢?真被他吓着了?”
張煙梅一愣,扭頭瞧過來:“邵娘子,你這話何意呀?我張煙梅豈會怕他?這鼈孫子,仗着家裡有點權勢就無法無天,大不了,老娘與他同歸于盡!”
“你回回都這樣說,”邵昭想起這幾日他平白給自己添的麻煩,不由歎氣:“要知道他跟個蒼蠅一樣吵人,我當初就不該打他那一巴掌,躲得遠遠的多好,昨日生意本是不錯的,被他一攪和,肯定丢了不少銀子。”
“你要是想怪我那趁早閉上嘴巴,打人是你頭腦發熱,别牽扯到我身上。我這人從來不去後悔,有這時間不如擱一旁吹風涼快呢。”
兩人走了大半天,邵昭一滴汗沒有流,張煙梅鼻尖額頭卻布滿汗珠。
張煙梅就算胖的臉蛋滾圓,一低頭好幾層下巴,五官卻端莊,能看出以前是個美人坯子。
變成這樣,邵昭都想罵一罵喬不答了。
“你累的話,不如在這兒歇會兒?”
“用不着。”張煙梅嘴硬道:“這山頭我又不是沒爬過,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邵昭想了想,斟酌問她:“你當初因為喬不答增的肥,現在也沒能躲過去,難道不想減回來嗎?”
“……”張煙梅一臉震驚:“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瞧她這模樣,邵昭說:“你竟然沒有想過?”
張煙梅停住腳步,仰頭大喘口氣,罵道:“這鼈孫子,早晚老娘得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