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甫一回到家,便開門迎客。
金餅從樓上走下來,驚喜道:“師父,你回來了!”
今日得以逃脫,金餅占一半功勞,邵昭揉揉他腦袋,說:“做得很好金餅,中午給你煮好吃的,當做嘉獎了。”
“真的嗎?謝謝師父。”嘴上如此說,小家夥眼睛盯着邵昭臉龐探究,不知想些什麼?
邵昭做出個疑問表情。
金餅便收斂笑容,一隻手搭在她胳膊上:“師父,那,那喬不答沒有欺負你吧。師父,他要敢欺負你,下次我見到他,我就拿石頭砸他。”
“噗!”邵昭忍不住笑出聲,使勁又揉了揉他還沒梳發的毛絨腦袋:“若他欺負我,你師父就先拿石頭砸他了。放心吧,快去洗漱吃早飯,昨日辛苦你了,今日我同你一塊兒。”
荊溪始終沒有回來,直至太陽居中,邵昭回房喘口氣,忽聽樓梯噔噔噔響了幾聲,才看到荊溪沒事人般打着哈欠從樓上下來了。
這仿佛是他一個懶覺睡到日上三竿,邵昭一時出現錯覺,内心火大。
“你為何會在樓上?何時回來的?”
荊溪繞過她,進入廚房舀了一勺子水咕嘟咕嘟喝下肚。
“……唉”他發出一聲喟歎,說:“昭昭,我可以去睡一覺嗎?”
邵昭一邊注意院子内的生意,一邊對他這個要求感到難以理喻。
等荊溪走到她面前時,她才發現,荊溪臉色有些難看,渾身還發出一股子藥香。
“你怎麼換衣服了?”邵昭上下将他掃視一遍,盯着他眼睛問:“該不會,又受傷了?”
但凡和山腳下彎刀大俠扯上關系,荊溪就不太對勁,話說他自己說彎刀大俠是他兄弟,可哪有兄弟舍得拿刀逼迫人回家的。
一次一次把人砍傷,這不是兄弟,是仇人吧!
“昭昭,我一直想跟你說件事來着。”荊溪摸摸鼻子、撓撓耳垂,别開視線道:“花朝節後,我就得離開了。朝雲樓都有契約,若是我不回去,他們會把我當成任務目标殺死的。”
“……所以,你受傷真的是那個人……”
“你瞧着我像受傷的樣子?”他好像沒聞到身上散出的氣味,張開雙臂還當着邵昭的面轉了一圈。
邵昭懶得揭穿他,隻當看了個身材不錯的模特作秀,完了誇贊一句:“好看。”
荊溪愣了片刻,待反應過來不由失笑。
邵昭扭頭觀察着院内的情況,發現又有一波客人出現在門口,便朝荊溪擺擺手:“你去吧,午飯我給你端上去。”
她也沒再看荊溪,眼睛直望着院中客人,瞧他們有些茫然站在門口,便扔下荊溪走了過去。
等把這些人安置好,再回頭找他時,荊溪已經不在那裡了。
邵昭當他上樓睡覺,沉入招待客人中,午飯也延遲好久才吃上。
按着她之前的策劃,今日要公布一項會員活動。
她拿着拟好的信息表,邊收錢邊查看客人填寫的地址分布。
本以為都是些不遠州縣内的富貴人家,待看到一名陳氏的婦人時,發現對方竟是來自京城。
那陳氏就是上回圍着荊溪問問題的人,不知是何原因到了這種偏僻州城,連續兩日來她鋪子不說,這次竟還報了個年會員活動。
邵昭記人很準,隻掃了一眼人群,便找到昨日看到的幾個女人。
她們圍坐在一起,邊閑聊邊搗鼓手頭的瓷刻作品。
邵昭瞧她們桌上沒個茶點,跑去張煙梅那裡買了幾杯,用個托盤裝好,配了點瓜果送上去。
她們擡頭望一眼,連聲道:“謝謝老闆……”
邵昭說:“今日天熱,茶水錢都免了,若是還有别的需求,盡管來找我。對了,哪位是陳姓姐姐,方才看您報了年會員,我這兒還有點東西沒給您呢。”
“是我。”
邵昭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穿着粉衣,頭簪新興翡翠蝶扣發飾的女子。
“是您呀,方才我給忘記了,這裡還有幾張信卡呢,您也收着吧。”邵昭拿出五張畫有精美圖畫的信封。圖畫是邵昭畫的,裡面的文字則是荊溪寫的。邵昭放入她手中,還不忘提醒一句:“是我們鋪子的一點小心意,您别見笑,都是我們幾人自己做的。”
“謝謝。”她們把腦袋湊一塊,好奇打開信封,看見荊溪抄錄的一些哲理句子,臉上露出興奮表情。
一個年紀小的,擡頭問邵昭:“你們鋪子那名下人,是叫荊溪嗎?”
“沒錯。”邵昭朝紙上整齊字迹指了下:“這些都是他抄寫的。”
另一個人問:“隻有年會員才能有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