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說:“是的哦,主要我們人力有限,不能大批做出這樣的禮品來,隻好先給參與活動的客人發一些,希望您理解。”
“那年會員是個什麼?就隻是有這封信?”
陳姓女子看完信,眼眸不舍擡起來對那名詢問的人說:“是可以半價來鋪子玩的。”
“是嗎?!”她猶豫片刻:“若是這樣,那倒劃算,我家離這兒又近,還覺得太貴不方便帶朋友玩呢。那不然我也買個年會員吧。”
她們紛紛要了信息表填寫,邵昭便拉了個椅子在這桌坐下了,親自指導瓷刻的技巧。
沒多久,她們已經把邵昭當成了自己人,說話不再有所顧慮。
陳氏原來是京城一名官員的小妾,那官員和郭莊主相熟,花朝節帶着她來無憂山莊遊玩,昨日官員和郭莊主共同飲酒,到了半夜才回去。
“我都睡下了,被我相公吵醒,起身一瞧,見他急急忙忙進了屋,拿起桌上的劍,就朝外跑。我吓了一跳,還當無憂山莊進了土匪,忙把衣服穿上,出門問了小厮才知,原來是莊主的海珍珠被人給偷了。”
“海珍珠被偷了!?”年齡小的女孩失聲尖叫,周圍幾桌客人扭頭看她們一眼。
她們紛紛低下頭,陳氏小聲道:“噓!别打草驚蛇,莊主和我相公正在排查呢。”
邵昭有些不理解,一朵花而已,況且還那麼醜,誰會頂着如此大壓力,做這等不讨好的事情呢?
陳氏說:“你們可知那小偷為何要偷一朵花?”
“你快說快說,到底怎麼回事呀?”另一個女人用手拍了拍她胳膊。
陳氏說:“說起來我還是偷聽我相公和下人談話知道的。郭莊主什麼情況你們應該有了解吧,他妻子早亡,就留下一個女兒,現今估摸有十五六歲了。這女兒本是個活着的盼頭,誰知他這女兒得了絕症,那海珍珠是莊主聽了得道高人指點,才求來的藥哇!莊主這麼多年施粥布恩,全是為了他女兒。”
“那海珍珠丢了,他女兒豈不是……”
年齡小的女孩說:“是誰這麼可惡,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呀!”
陳氏跟着歎口氣:“現在還不清楚呢。”
這件事過後,幾人又講起近來京城的奇聞異事,邵昭不便在這裡待太久,起身離開。
轉身看見荊溪從房間走出,臉上是睡足滿意的神色。
“昭昭。”他瞥一眼邵昭手裡拿着的信息表,好奇奪了過去:“這是什麼?”
第一張便是陳氏的信息,他打眼一掃,驚奇道:“啊,财主!”
兩人還在院中,離客人很近,邵昭生怕他說錯話,被有心人聽去,踮起腳尖,拿手捂住了他不靠譜的嘴巴。
荊溪垂眸快速掃來一眼,邵昭推着他進了屋。
“下次注意點,别什麼話都往外說。”邵昭放下手,偏頭朝外瞧了瞧。
荊溪若無其事繼續翻看信息表,點頭:“嗯,嗯,下次我先進屋再說。”
這會兒看見他,邵昭忽又想起幾個時辰前的事,荊溪似乎說,他要在花朝節後離開?
花朝節總共十天,今日算是第三天,這麼說,荊溪七天後便要走了。
“明日我請你和金餅去吃頓飯吧。上回你買的梨花糕做的真不錯,不知道他們家的菜怎麼樣?”
“你喜歡那梨花糕?”
邵昭搖搖頭。她從來沒有什麼太愛吃的東西,無論家常便菜還是酒樓裡的招牌菜,她吃過便想不起到底是個什麼味道了,隻不過留個大概印象,甚至沒有想吃第二次的欲望。
“說不上喜歡,隻能說,的确是出自大廚之手。對了,”邵昭仔細瞧了瞧對面的人:“想起來你身上還有傷,不能吃辣的,另外,你可還有其他忌口,或者喜歡的東西,明日盡管點來,不用擔心其他的。”
荊溪沉默片刻,擡頭笑了笑:“昭昭,這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今晚我就拟個菜單,你不會嫌我吃的多吧?”
“你的飯量我還能不知道嗎?”
“不過,”他停頓一下,“我自從與你簽了合約,便從未飲酒,一提起雀殇樓的菜,他們家的酒也是一絕,上回給喬不答下藥,我還聞了聞。明日這個也能算在内?”
明州離無憂山莊有十幾裡,邵昭在心裡快速計算了下時間,略有無奈道:“好吧好吧。我瞧着你也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等明日,你這神仙哥哥怕是很快就要落幕了。”
暮色四合,陳氏幾人同邵昭告别,付了銀子離去了。
邵昭在屋内架子裡挑挑揀揀,找了個桃花林,落英缤紛的瓷刻作品,然後放在盒子裡給張煙梅送去了。
這幾日同她也熟稔不少,邵昭有心與她結為姐妹,就是不知張煙梅能不能接受她了。
“張姐姐?”邵昭把盒子拿在背後,先探頭朝院子内掃了眼,确定客人都走了後,便放聲朝裡喊了幾句。
張煙梅不知忙些什麼,嚷道:“一刻也不消停,邵娘子,你這又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