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有前緣,你我之間不是連累。”
元琦珪便施身下拜,“徒兒愚頓。”
到達洛陽時元家的姬妾仆人因為怕事都四散離去,劉義隆先到永康裡看了母親,劉夫人抱着兒子大哭了一場,原來兩位舅舅表兄也死在河陰了,劉義隆勸慰母親,“這是國家的禍亂為官者沒有能獨善其身的,皇帝太後都不能幸免,母親雖心痛到底看在兒子面上保重。”劉夫人才慢慢住了哭。
第二日跟着元琦珪來到城西的王子坊,往日宣赫的陳留王府已然換了主人。元琦珪看着舊日家門不由淚如泉湧,跪倒在階前失聲痛哭。有幾個胡人兵士上前驅趕,劉義隆隻得扶起她快走。
那些士兵見是個花樣的女孩子,又怪聲叫着追趕,劉義隆護在元琦珪身前,“這是良家女子你們不可造次。”
胡兵也聽不懂幾人架住劉義隆,兩人去扯元琦珪,元琦珪吓環了,劉義隆奮力掙脫,“我有重金。”說罷從袖中扔下金餅,胡兵見了黃金都松了手,劉義隆趁機拉着元琦珪跑出街外,正碰見一位番将騎馬歸來,兩人讓至街角,那人拿鞭指着罵說:“這兩個賤種站着看我,竟不下跪!”說着一鞭抽去,劉義隆擡袖相護當既手上就一道血痕,疼痛鑽心,手如斷掌。
“車兒!”劉義隆聽得人叫名字,齊妫還在身後,五指鮮血淋淋,刹那間迷茫暈眩。
拓跋焘從街尾縱馬上前,将那番将拖下馬來,一連踢了幾腳,“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我家的人!”那番将口吐鮮血,氣若遊絲。‘
劉義隆回過神,“是你?你還在?”
拓跋焘上來先抓了劉義隆的手,惋惜道:“這可不疼死。”
元琦珪驚魂稍定,拿出絹子,拓跋焘搶先替劉義隆包了,一邊包一邊說:“好公子,我怎麼不在,幸虧我在不然你吃大虧呢。你好好的在彭城來洛陽做什麼?你不知道洛陽很危險嗎?”
劉義隆也緩過神思,見拓跋焘平安,心底也不自覺地有幾分歡喜,“你從軍危險嗎?”
“那當然,但是我不怕。”
“河陰的事你知道嗎?”
拓跋焘面色一暗,咬牙切齒道:“我欲除國賊,定要滅朱爾滿門,大魏天下不定,誰也别想入主中原。”
元琦珪聽到這話,喜道:“你也是元家人嗎?”
拓跋焘看着劉義隆,隻說:“不是我是劉桃枝。”
劉義隆聽他說自己是劉桃枝,冷道:“桃枝,你剛才又叫錯了,什麼車兒,珉兒,我如今表字仲則,以後不要兒兒的叫了。“
拓跋焘說知道了,便一起回永康裡見了劉夫人,劉夫人見他喜說,“有你在我們母子就平安了。”
拓跋焘又同劉義隆說了自己這幾年的經曆,一路從六鎮到河北,現在正跟随晉州刺史高歡為襄威将軍。
劉義隆聽着也有些佩服他了,轉念又愧道:“封狼居胥永遠都不是我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