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麼一會就回去。
秦念内心也不是很願意。
謝惘得寸進尺地問。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一定會捉到我,還百姓太平的嗎。”
他玩味地問,“如今,不捉了?”
秦念搖頭:“不了。”
“不過等事了,我還是會把你送回妖界的。”
謝惘沒接話。
以為是什麼不捉的好話,沒想到根本繞不過他耿直的思想。
自讨沒趣。
“快吃吧,吃完給你換藥。”秦念說。
“好。”
飯後,秦念脫去親自為謝惘穿上的外衣,輕輕解開紗布,一層層,一圈圈,怎麼包的,就怎麼褪去。
謝惘灼熱地看着他。
背後的傷口已不在吓人,隐隐有了結疤的趨勢。
按照正常傷口,不應該好這麼快的。
但秦念把這歸功于藥效好。
“等過兩日傷口結痂,我們就出發,京都之事不易耽擱太久,好嗎?”
“好。”
謝惘隻要秦念陪着。
其餘說什麼是什麼。
謝惘趴着,秦念如法炮制地又抹了一次藥。
謝惘嫌棄它幹得慢,于是秦念找了把扇子,邊吹邊扇風,所有風都輕輕的,如羽毛飄然,沒一會藥就幹了。
秦念怕他不舒服,扇得累死,謝惘卻十分享受。
藥幹後,秦念手停下,真想着給謝惘穿衣服,但忽然卻頓住了。
因為他忽然發現,謝惘的裡衣,好像也不能穿了。
怎麼辦。
穿他的嗎?
秦念扭頭看向衣架,試圖在沾染鮮血破損的裡衣上找出可以穿的痕迹。
完全沒有。
“怎麼了?”見人許久沒動作,謝惘扭頭。
秦念難以啟齒,害羞又别扭地問。
“你那個,裡衣也不能穿了。”
“你要是不介意……穿我的可以嗎?”
謝惘愣着,沒反應。
秦念連忙道:“你要是嫌棄,我現在出去給你買,或者……”
“不,”謝惘連忙道。
“我怎麼會嫌棄呢。”
秦念沒想到他答應地這麼爽快。
于是他起身去拿。
謝惘側身躺過來,撐着腦袋等候。
盯着秦念把貼身衣物拿到面前,主動送上門一樣。
秦念扶着他的肩将人扶起來,手滑過肩胛骨,骨骼非常清晰,皮下仿若散發着滾燙,一下讓他手指燒起來,感覺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和裸露半身的謝惘貼得非常近。
“别摸了。”
謝惘低頭,玩味道。
秦念連忙收回手。
其實他壓根沒碰很久,隻是正常為了扶起人的接觸,但謝惘這樣一說,好像他有非分之想一樣。
秦念不感到害羞,隻是覺得冒犯了他。
于是慌忙收起手道歉,“抱歉,我隻是擔心你的傷口。”
“我知道。”
謝惘氣音道。
之後,秦念認真地,把自己的裡衣穿在了謝惘身上。
最後又如法炮制地套上了外衣。
袖子和領口都有點緊。
不過謝惘好像不在意。
還一直在低頭欣賞。
不知道為什麼,秦念忽然感覺,他們親近得有點過頭。
“你,你自己整理一下,我把碗筷送下去。”
他端着托盤快步走了出去。
門一關,謝惘捧着身下未整理好的衣服,低頭埋了進去,猛吸一口氣,揉亂的一攤衣服遮不住他嘴角彎起的弧度。
這兩天,謝惘成天穿着秦念的衣服瞎晃悠。
這下整個客棧都知道二樓住了一對好朋友。
秦念沒什麼。
倒是謝惘很享受。
雖然秦念不懂他在開心什麼。
每天給他穿衣服累死了。
後來,他遇到了那天在飯館遇到的幾位壯漢,他們以為這裡已經血流成河,沒想到卻安然祥和。
他們也是捉妖師,能力不強,這豹妖出現後一路往北走,一路過來殺了很多人,幸虧秦念出手。
他非常不好意思。
忙說,他來的時候妖受了傷的,中間肯定有人出手,他不過是順帶撿個漏。
然而此話一出,他們卻說不可能。
那豹妖和他們交過手,其中絕沒有人幫忙。
秦念就疑惑了。
“謝惘。”
他推門走進房。
這兩天他已經習慣了喊他的名字。
“你遇到那妖時,和他交手了嗎,”
謝惘看話本子的手一頓,連忙合上書道:“什麼,交手,沒有。”
秦念不懷好意地掃了一眼,趴在桌上。
“看什麼呢?”
謝惘笑笑,默默把書收回腿上:“沒什麼,話本子而已。”
後廚小丫鬟偷偷給他塞的,講述斷袖之事的小顔色本子。
“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他扯開話題。
秦念說:“那些人說一路走來那妖很猖狂,但我遇到的時候他已經受傷了。”
“那我不知道。”謝惘說。
“或許是好心人出手相救吧。”
“好吧。”
秦念沒再追問下去。
雖然他總覺得和謝惘有點關系。
但他不想說就不說。
反正豹妖也已經死了。
他懶懶地趴在桌子上,歪頭,正好看見話本子的封面。
“情緣魅惑。”
謝惘愣了一下,連忙把書翻過來,遮住名字,臉色迅速浮現一點紅。
秦念笑了出來。
他曾以為謝惘是很無聊,很冷的那種人。
接觸後卻發現,他實際上喜歡一些小玩意,比如三歲小孩玩的風車。
還尤其愛看話本子。
“這麼愛看?”
秦念問,“講的什麼,我看看?”
他伸手想拿。
謝惘吓了一跳,忽然擡高手:“不行。”
“這麼大反應?”
這下秦念更加好奇了,“到底寫的什麼?我看看!”
他眼疾手快地要搶。
謝惘換到了另一隻手伸到一邊:“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