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好好捉壞妖，兩界和平了，什麼事都有可能實現。

秦念這樣告訴自己。

然後睡了過去。

謝惘一如往常地睜開眼，上前小心地摟住人。

當事情潛移默化地改變想法後，軀體就不再完全首使喚。

自那晚後，秦念開始時不時想看謝惘。

幾次被抓住時連忙撇開。

他忽然覺得和謝惘走的很近。

實際意義上的近。

稀疏平常的相處好像變了味道。

謝惘不明所以。

“怎麼了今日？”

“沒有，”秦念小聲嘀咕，“你剛剛臉上有東西而已。”

謝惘笑着沒回答。

秦念心虛，也不再看他。

中午時分，兩人終于趕到京郊。

官道上正好迎面走來一群有男有女的組織。

看衣着姿态，是同道中人。

一路走來，京都周圍十分平穩。

他們也沒聞到任何妖氣。

這和如今天下皆被妖做亂的場面非常不符。

幾人正激烈地讨論着。

“為什麼……明知道京都有妖，我們身為捉妖師就應該去……”

“那要……追究起來……”

“我們這樣…..不被罰才怪……”

入耳的話，讓兩人對視一眼。

秦念要上去問，卻被謝惘攔住。

“再聽聽。”

“……夕月樓……那妖……”

“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你可憐他們，出事了誰可憐我們！”

一人似乎被惹急了，忽然不滿地喊出來。

“夕月樓？”

秦念不解。

他問謝惘：“你聽過嗎？”

“聽起來是個很高尚的地方。”

謝惘咳了下，撇過頭。

“聽過。”

“是什麼？”

秦念連忙追問。

謝惘輕道：“一個青樓。”

話落，秦念臉色聯想到什麼，臉色瞬間紅了。

“那裡怎麼會有妖啊。”

他小聲疑惑。

謝惘笑道：“不知道。”

在謝惘的帶領下，兩人入京前先進了家飯館。

消息流通，這裡最佳，要想知道什麼，有銀子就行。

小二喜笑顔開地将一錠銀子收入袖中，笑說。

“二位剛才碰到的，是這一帶很有名的江湖中人。”

“五個人雲遊天下，那武功極高，近來在江湖收妖助人，名聲大噪。”

“但是京都啊，因為十年前的指令，他們不敢入。”

“那夕月樓啊，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樓，每日往來客成百上千！”

“但前幾天出了件事，一個男人莫名其妙死在了那裡。好好的人，忽然停了呼吸，倒在地上，死狀很安詳，沒有中毒，連驗屍也查不出原因。”

“他還有一個身份，應王的貼身護衛之一。”

“但很奇怪啊，大理寺走了一趟王府調查生平，但什麼都沒查到，就連他當日為何去夕月樓，也沒人知道。”

“而那夕月樓，又是京都十分重要的娛樂場所。”

閉門多日，百姓，和依靠夕月樓存活的一系列商戶全都叫苦連天。

無奈，大理寺在聖上的授意下将此事定為意外，就此揭過。”

小二好心地勸，“你們最好莫去，就算是再厲害的捉妖師，也無法和皇室做對。”

“知道了。”

秦念笑笑：“多謝。”

兩人付了錢，轉頭走出飯館。

“小少爺。”

謝惘打趣。

“唉我有點兒好奇，你這樣的公子哥，為什麼想出來闖江湖呢？”

秦念一點兒不避諱：“我喜歡啊。”

“自由自在的，多好。”

曾經捉妖師強大，卻引來皇室不滿，但當時妖獸橫行，必須仰仗捉妖師。

于是戰争一停，捉妖師就被暗中驅逐了。

但秦氏族人，先皇欽賜見皇室中人不跪。

如今就算見了聖上的面，都要給三分顔面。

現在有妖在，他名正言順去捉妖。

才什麼都不擔心呢。

京都城門口。

铿锵有力的叫賣聲響徹。

“瞧一瞧，看一看，京都地圖，商鋪花園酒樓河畔應有盡有，隻要五兩銀子嘞！”

“暢遊京都，怕迷路？”

“指導遊玩，導遊在此！一日僅需二十兩銀子，保證……”

入城通道兩邊，熱鬧非凡，在别處珍惜可貴的銀子在此處如流水般貶值。

賣力吆喝之人後面。

默默地走過去一對衣衫褴褛的婦女。

大人牽着孩子走到老媪前，如獲至寶地接過和叫賣比起來微不足道的銀子，然後把孩子依依不舍地遞了出去。

小孩哭着，被幾個老媪趕近一群同齡的孩童中，被驅趕，進入京都城。

後不過片刻，先前幾個老媪在的地方，立刻換成了幾個老翁。

帶着孩子送去的大人，絡繹不絕……

有人賺到盤滿缽滿，有人卻血肉分離，親曆地獄的悲慘。

兩人看了看，沒說話。

悲喜交集。

京都，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他們在附近的公告欄中找了很久，才在最下面，發現被蓋了許多層，不久前有關夕月樓的事情。

“事情更疊真快。”秦念吐槽。

謝惘掃了一眼，“和知道的差不多。”

“我們先去大理寺。”

秦念不假思索。

正要把紙張放回去，謝惘忽然勾住了秦念肩膀，視線往不遠處一個胭脂鋪子前瞟。

“怎麼了？”

他扭頭問。

“沒有。”

謝惘正好把頭轉過來，另一隻手輕托起臉頰，大拇指摸了一下。

“你這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