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段時間她成績有所下滑,整天想的都是怎麼提升成績,沒日沒夜的學,要不是不吃東西會餓暈,她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吃早飯的時候心思全都撲到背公式上了,就這牛奶囫囵吞棗的咽了下去,吃到最後一口才發現芒果的碎屑。
記得吃飯前秦訣還提醒過她不要邊吃東西邊看書,可她沒有理會,心裡全是備考的緊張。
還是秦訣指着她臉上出現的紅疹問怎麼回事,她才發現自己中招了。
她收拾東西,拜托秦訣幫她請假,然後決定自己打車去醫院。
但方晴好顯然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隻記得自己跌入了一個懷抱,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床邊是秦訣黑成鐵鍋的臉,他指着她罵道:“方晴好,你差點沒把我吓死。”
那時她身上的紅疹還未完全散去,頂着一張大紅臉迷迷糊糊的想,原來他也會被吓到嗎。
真是稀奇。
這麼刻骨銘心的經曆,他竟然忘記了。
看來過去的這五年,某人的大腦已經完全退化掉了。
方晴好咬下一口桃子,笑容無辜:“沒關系的,秦訣哥,您貴人多忘事,我理解。”
秦訣咬了咬後槽牙,吞下一大口芒果。
霸道的氣味在唇齒間瞬間爆發,強勢的占據他整個口腔。
芒果是種氣味很大的水果,嚴重過敏的人,聞到它的氣味也會有反應。
即使是報複她,這樣的行徑也有些過分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秦訣嚼完這口芒果,然後帶走整盤:“别吃了,沒熟,澀得很。”
南城是個和燕北截然不同的城市,宋溪長在北方,自然對那地方充滿好奇。
方晴好和她聊到聞名天下的南山景區,聊到被譽為天空之境的南水湖。聽得宋溪心生向往。
隻不過話說的再多,她們也不是同齡人,很快宋溪就和丁敏聊起了别的,像是覺得單單把方晴好晾在這裡不合适,宋溪指使秦訣:“好好,三樓前幾年翻新了,讓秦訣帶你去轉轉吧。”
高三住在秦家的時候,方晴好就住在三樓,和秦訣一起。隻不過他住的是主卧,她住的是空下來的琴房。
方晴好不想去,因為這樣的話她就要和秦訣獨處了,那無疑是場噩夢。
但有人已經不請自來的站起身了,他長腿一邁,走在前面,很不耐煩的樣子:“麻煩...”
方晴好也覺得麻煩,但要她看着宋阿姨那張臉說不,顯然有些困難。
躲是躲不過了,方晴好吸了口氣,隻能跟了上去。
一步一步邁上樓梯,秦訣走在前面,方晴好低着頭跟在他身後。
他絲毫沒有考慮兩人之間的身高差,步履不停的往前走,所以走到最後,他已經到了,方晴好還在埋着頭一步一步挪。
秦訣扯起嘴角,言辭犀利:“你要給地闆磕一個?”
他以為她變了,可骨子裡還是隻鹌鹑。
看不慣的何止是他,方晴好雖然沒仰頭,但依然穩定回怼:“我又沒要你等我..”
呵,誰等她了,秦訣下一秒就插着褲兜轉身,半靠在欄杆上,一副很沒耐心的樣子。
方晴好不緊不慢的走上來,兩個人這才彙合。
秦訣擡擡手,指指對面:“走。”
方晴好跟上去。
推開門,裡面煥然一新。
她記得這裡以前是個很大的遊戲室,裝着各種最新款的遊戲,手遊,桌遊,還能唱K,以前秦訣經常叫袁向北他們幾個來玩,一幫大男孩,吵吵鬧鬧的,格外有活力。
秦訣邀請過她,但她似乎隻去過一次,還是放寒假的時候,之後就是高考結束了,她成了這裡的常客。
如今,這裡從遊戲室變成了書房,巨大的辦公桌,書架上也擺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書,還有一個極具商務風的黑色沙發和茶桌。
的确和以前不一樣。
她看着,秦訣就懶懶的倚在門邊,翻着手機,不知道看到什麼,笑了一聲。
挺突兀的,吓了方晴好一跳。
一眼看完的書房,方晴好收回視線:“我看完了,走吧。”
秦訣瞥她一眼,收起手機:“行。”
關上門,秦訣帶着她往前走,門後以前是他的卧室,但如今是什麼,方晴好暫且不得知。
走到門口,他站着沒動,方晴好自覺地摸上把手,剛往下擡,就聽到他哂笑一聲:“晴好妹妹,我的卧室你也有興趣啊?”
晦氣。
方晴好直呼晦氣,被燙到一般将手伸回去。
她笑笑,笑的十分純良無害:“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卧室。”
秦訣冷笑,目光從他卧室隔壁的門上一掃而過:“這間不用看了,現在是雜貨間,放了一些多餘的,老的發黴的東西。”
方晴好點點頭,不在意的樣子仿佛她從沒在裡面住過一樣。
兩人離開,往樓梯走,秦訣突然回頭,看着她,笑的頑劣:“晴好妹妹,還沒學會說謝謝嗎?”
方晴好被刺到,咬死他的心都有,這個混蛋!怎麼還沒把自己毒死。
她咬牙切齒:“謝謝你,秦訣哥哥。”
一字一頓的,哪裡是感謝,分明是嘲諷滿滿的陰陽怪氣。
可話音剛落,剛剛還指責她沒禮貌的人,立刻反咬一口:“方晴好,你裝什麼啊。除了第一次見面,你什麼時候乖乖叫過我哥哥?”
“哦,我想起來了,在床上也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