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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 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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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香樓燭影搖紅,身披豹紋圖騰軟緞的大姐醉夢香指尖撚着鎏金酒盞,與玄衣執扇的聶少凱在缭繞沉香中四目相撞,這場驚鴻香遇,終是将兩顆心系在了這暗流湧動的江湖風波裡。

夜色浸透醉夢香的雕花木窗,身披豹紋暗繡披風的大姐醉夢香執起鎏金香爐,袅袅青煙中與佩劍而來的聶少凱四目相對,這場裹挾着暗香與刀光的相逢,早已在命運圖騰裡烙下情劫。

暮春的細雨将西子湖染成一幅水墨長卷,醉夢香樓飛檐上懸着的青銅風鈴叮咚作響,驚起幾縷垂絲海棠的殘瓣。雕花木窗半掩着,透出暖黃的燭光,将大堂内鎏金獸紋香爐中升騰的龍涎香,暈染成流動的琥珀色。

身着暗紋玄綢的聶少凱立在門檻處,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響朱漆門扉。他月白襯袍外披着墨色大氅,腰間玉佩随着動作輕晃,金絲繡成的雲紋在暮色裡泛着微光。這位福州來的公子生得劍眉星目,薄唇緊抿時卻透出幾分冷傲,唯有此刻望着廳中那個身影,眼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大堂中央的檀木長案後,醉夢香斜倚着鎏金錯銀的雕花軟榻,腕間赤金鈴铛随着動作輕響。她發間綴着九枚嵌豹眼石的銀簪,将烏發高高挽起,露出頸間蜿蜒的豹紋刺青。玄色織金襦裙上繡着暗紋豹紋圖騰,赤色披帛随意搭在肩頭,一舉一動間盡顯飒爽與慵懶。這位醉家大姐正把玩着鎏金酒盞,丹鳳眼微挑,眼角朱砂痣随着笑意輕輕顫動。

"聶公子好雅興,雨夜踏訪醉夢香樓。"醉夢香的聲音帶着三分慵懶,七分漫不經心,尾音婉轉如江南小調,"可是想聽聽坊間未曾流傳的秘聞?"

聶少凱緩步上前,折扇輕敲掌心:"聽聞醉姑娘能解天下人惑,在下近日心中煩憂,特來求教。"他目光灼灼,卻在觸及醉夢香腰間那柄鑲着豹首的短刃時,微微一頓。

醉夢香輕笑出聲,金鈴輕響間起身走近。她比聶少凱矮半個頭,卻仰着下颌直視對方:"聶公子的煩惱,莫不是與那批要運往福州的生絲有關?"指尖劃過對方腰間玉佩,突然用力一扯,将人拉近半分,"還是說,與某位在杭州失蹤的商賈之女有關?"

聶少凱瞳孔微縮,卻未閃躲。兩人近得能聽見彼此呼吸,他望着醉夢香眼中狡黠的光,突然覺得這場交易恐怕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窗外的雨勢漸大,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而屋内的沉香愈發濃烈,将兩人的身影裹在朦胧的霧氣裡。

暮色像被揉碎的紫墨,順着醉府飛檐的鸱吻緩緩流淌。西子湖泛起粼粼碎金,歸舟搖橹聲驚起蘆葦叢中白鹭,翅膀掠過水面時帶起的漣漪,正巧漫過醉夢香樓懸着的茜色燈籠,将"醉"字燙金招牌暈染得模糊不清。

醉夢香赤足踩在冰涼的青磚地上,發間九枚銀簪已卸去七支,僅留兩枚豹眼石簪斜插雲鬓。她随意披着件玄色大氅,露出腰間纏着的豹紋軟鞭,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鎏金香爐的獸首耳。當佩劍的聲響穿透細雨傳來時,那雙丹鳳眼突然亮起銳利的光——不是客人慣走的正門方向,而是從後院翻牆而入的軌迹。

聶少凱落地時靴底碾過青石闆上的苔藓,玄色勁裝沾着夜露,腰間玉佩卻裹着油紙未濕分毫。他擡手摘下鬥笠,額前碎發被雨水打濕,反倒襯得眉眼如淬了寒星:"三更天的醉夢香樓,該不是隻招待翻牆的賊?"話音未落,軟鞭已擦着耳畔掠過,釘入身後廊柱,鞭梢金鈴發出清脆的顫音。

醉夢香倚着月洞門輕笑,眼尾朱砂痣随着笑意蕩出妖冶弧度:"聶公子這身法,倒比我養的黑豹還利落。"她屈指彈飛香爐蓋,龍涎香混着雨霧撲面而來,"隻是翻牆不偷财帛,難不成惦記着姐姐的豹紋披風?"

聶少凱解下浸透雨水的外袍随手甩在石桌上,露出内搭的銀絲雲紋勁裝。他伸手撥弄香爐裡的香灰,火光映得側臉明暗交錯:"聽說醉家九姐妹明日要去靈隐寺祈福?"指尖突然夾住香灰裡半枚燒焦的信箋,"這紙灰上的福州官印,與我家商号的火漆紋章倒有七分相似。"

醉夢香突然欺身上前,鎏金香爐的熱氣撲在兩人之間。她扯住聶少凱的衣襟,腕間鈴铛撞出淩亂節奏:"聶公子管得倒寬,難不成還要查問本姑娘的香灰?"可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七妹醉夢紫的聲音穿透雨幕:"大姐!二姐的繡坊又被地痞鬧場了!"

聶少凱幾乎在同時按住腰間劍柄,卻被醉夢香搶先拽着軟鞭翻上屋檐。她回頭時發間銀簪劃破雨簾,眼中的野性比黑豹更盛:"看好我的香爐,敢弄灑半分——"話未說完,人已如離弦之箭沒入雨幕,隻留下飄散的龍涎香混着少女獨有的冷香。

聶少凱望着空蕩蕩的屋檐,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那半枚信箋。遠處傳來打鬥聲與兵器交鳴,他彎腰拾起滾落在地的香爐蓋,卻發現内側刻着細小的豹紋圖騰,在月光下泛着幽藍的光。

暴雨初歇,蟬鳴在沾着水珠的柳枝間此起彼伏。醉夢香樓的後院,聶少凱正蹲在青石闆上,用細竹枝撥弄着被雨水沖垮的螞蟻洞。他今日換了件月白色雲錦長衫,袖口繡着銀線勾勒的卷雲紋,發冠上嵌着的和田玉墜子随着動作輕輕搖晃,倒像是個閑适的貴公子,全然不見昨夜翻牆時的利落模樣。

"聶公子好雅興。"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醉夢香斜倚在葡萄架下,烏發随意地挽成個髻,幾縷碎發垂在臉頰兩側。她穿着件家常的藕荷色短襦,露出半截小臂,腕間金鈴被風一吹,發出細碎的聲響。豹紋軟鞭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條精巧的腰帶,系着她水藍色的襦裙。

聶少凱頭也不擡,用竹枝将迷路的螞蟻引向新挖的洞口:"你這後院,連螞蟻窩都修得像八卦陣。"他頓了頓,又道,"昨夜那事......"

"不過是幾個不長眼的混混。"醉夢香漫不經心地打斷他,折下片葡萄葉卷成筒狀,放在唇邊吹出不成調的曲子,"七妹和八妹聯手,三兩下就解決了。倒是聶公子,"她突然湊近,丹鳳眼眯起,"大半夜翻我家院牆,究竟是想查香灰,還是想見我?"

聶少凱耳尖微微發紅,卻還強撐着鎮定:"醉姑娘若是心中沒鬼,何必怕人查?"話音未落,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陣陣笑鬧聲。擡眼望去,隻見醉家幾個姐妹正從遊廊那頭走來——二姐醉夢甜提着個竹籃,裡頭裝滿新鮮的蓮蓬;三姐醉夢艾抱着隻雪白的兔子,正用帕子給它擦爪子;四姐醉夢青則倚在假山旁,手中團扇掩着唇,不知和書生何童說着什麼趣事。

醉夢香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卻又很快藏起。她直起身子,拍了拍聶少凱的肩膀:"走吧,母親今日蒸了桂花糕,晚了可就沒了。"說着便轉身往内院走去,金鈴聲漸漸遠去。

聶少凱望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被她拍過的地方。直到醉夢紫蹦跳着跑過來,戳了戳他的胳膊:"聶公子還愣着做什麼?再不去,大姐可要把桂花糕全吃光啦!"他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跟上衆人。

穿過九曲回廊時,聶少凱不經意間回頭,隻見醉夢香正站在月洞門前等他。她朝他招了招手,發間的豹眼石簪在陽光下閃着光,嘴角勾起的弧度,比西子湖的水波還要溫柔幾分。

内院梧桐樹下,青石桌上早擺滿了瓷碟。醉夢甜正踮着腳給蓮蓬剝殼,鵝黃襦裙上繡的雛雞随着動作微微晃動;醉夢艾膝頭的白兔突然豎起耳朵,三瓣嘴吧唧吧唧啃着她遞來的胡蘿蔔,惹得商公子蘇晚凝從袖中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替她擦去濺在指尖的汁水。

"母親的桂花糕還在蒸!"醉夢紫晃着腰間的狐尾香囊,突然從葡萄架上倒挂下來,吓得納蘭京手中折扇差點落地,"不過二姐做的蓮子羹好了!"話音未落,醉夢香已利落地撈起小妹,指尖在她腰間輕撓兩下:"就你饞嘴。"

聶少凱站在廊下望着這幅場景,忽覺袖口一緊。低頭見醉夢泠正攥着他的衣料,小姑娘發間魚形銀飾随着動作輕顫,怯生生遞來片荷葉:"聶、聶公子,這是給你的......荷葉包着的糖蓮子。"遠處傳來覓兩哥哥的輕笑,九妹瞬間紅透耳根,轉身躲進姐姐們身後。

"喲,九妹又給心上人送甜的了?"醉夢紅晃着貓爪狀的耳墜湊過來,忽然狡黠地眨眨眼,指尖勾住聶少凱的衣袖往廚房方向拽,"正好,幫本姑娘嘗嘗新腌的梅子酒!"

廚房竈火映得滿室暖黃,醉合德正往蒸籠裡添柴火,見女兒們湧進來,眼角笑出細紋:"都等着桂花糕呢?"林秀琪用帕子擦着手從竈台前轉身,瞥見聶少凱拘謹的模樣,笑着往他手中塞了個瓷碗:"嘗嘗這蓮子羹,甜不甜?"

醉夢香倚在門框上,看着聶少凱被妹妹們圍着嘗點心的模樣。他明明還是那身矜貴的月白長衫,此刻卻半跪在地,耐心聽醉夢蘭講新得的話本,發冠上的玉墜垂在醉夢熙的狼頭刀鞘旁輕輕搖晃。當他擡眸與她對視時,眼中流轉的笑意比桂花蜜還要濃稠,驚得她慌忙轉身,卻碰倒了牆角的陶罐。

"小心!"聶少凱長臂一攬将她護在懷中,陶罐摔碎的聲響混着衆人的驚呼。醉夢香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耳尖發燙,故意闆起臉:"聶公子這是要賠我十壇梅子酒?"

"賠十壇又如何?"聶少凱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突然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展開竟是幾枚沾着糖霜的桂花糕,"不過得先嘗嘗醉夫人的手藝——方才趁你不注意,偷偷順的。"

哄笑聲頓時響徹廚房,醉夢香耳尖通紅,伸手去搶糕點,卻被聶少凱笑着躲開。竈台上的蒸汽氤氲而起,将兩人追逐的身影染成朦胧的暖色,混着桂花甜香,在這尋常的午後,釀出比梅子酒更醉人的滋味。

斜陽給醉府的飛檐鍍上金邊時,聶少凱正蹲在回廊下,幫醉夢泠修補被錦鯉撞破的魚燈籠。小姑娘捧着彩紙在旁目不轉睛,發間銀魚墜子随着呼吸輕輕晃動。忽然一陣風掠過,幾片梧桐葉打着旋兒落在燈籠骨架上,驚得聶少凱手中的竹篾微微一顫。

"聶公子這手藝,比繡娘還細緻。"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醉夢香斜倚着朱紅廊柱,今日換了件茜色短打勁裝,腰間豹紋軟鞭纏着幾串新摘的野莓,金鈴随着步伐叮咚作響。她伸手摘下聶少凱發間的梧桐葉,指尖不經意擦過他耳際,"九妹的燈籠修好了,是不是該犒勞犒勞我?"

聶少凱耳尖泛紅,卻穩穩系好最後一根絲線,将重新綴上流蘇的魚燈籠遞給醉夢泠。小姑娘歡歡喜喜跑開時,他才從袖中摸出個油紙包:"方才路過點心鋪子,買了你最愛吃的杏仁酥。"

話音未落,院角突然傳來金屬相撞聲。循聲望去,醉夢熙正和覓風在演武場過招,狼頭刀與長劍相撞濺起火星。八妹束着高馬尾,玄色勁裝沾滿草屑,卻越戰越勇,忽然一個旋身挑飛覓風的劍,得意地叉腰大笑:"明日定要去醉夢香樓門前擺擂台!"

"又胡鬧!"醉夢紅晃着貓耳發飾從假山上躍下,裙擺沾着蒲公英絨毛,"馮廣坪新送來的羊奶要涼了,都過來嘗嘗!"她話音剛落,醉夢紫已化作一道紫影竄過來,狐尾卷走兩罐羊奶,"七姐先替你們試毒!"

笑聲中,醉合德扛着鋤頭從菜園歸來,草帽下露出欣慰的笑容。林秀琪端着新炒的栗子跟在後面,見聶少凱要幫忙,連忙擺手:"快歇着,嘗嘗這栗子甜不甜?"

暮色漸濃時,衆人圍坐在石桌旁。醉夢甜給燕子嚴剝着糖炒栗子,指尖沾着的糖霜被對方溫柔擦去;醉夢艾正用菜葉逗弄兔子,蘇晚凝默默将暖爐往她身邊挪了挪;醉夢蘭和南宮潤捧着書卷低聲讨論,不時因某個典故笑作一團。

醉夢香倚在聶少凱肩頭,望着漫天星辰,忽然想起初見時那個雨夜。那時她隻當他是個愛查探秘密的公子哥,卻不想如今會這般自然地靠在他懷中。感覺到肩頭微微一沉,轉頭見聶少凱正閉着眼假寐,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

她輕輕摘下他發冠上的玉墜,在月光下晃了晃。聶少凱突然睜眼,長臂一攬将她圈在懷中,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偷東西的毛病,該改改了。"

"誰說我偷?"醉夢香挑眉,将玉墜塞進他掌心,卻順勢握住他的手,"這是聘禮,記好了。"

遠處傳來醉夢紫的起哄聲,驚飛了栖在枝頭的夜莺。兩人相視而笑,十指相扣的溫度,比石桌上溫熱的羊奶還要綿長。

晨光初露時,醉府的廚房已飄出糯米香。林秀琪圍着靛藍圍裙,正往蒸籠裡碼放荷葉包着的粽子,鼻尖沾着面粉也渾然不覺。醉夢香揉着惺忪睡眼晃進來,發間還纏着半褪的豹紋發帶,伸手就去捏竈台上的豆沙餡,卻被母親輕輕拍開:"去叫你爹摘些艾草,再晚露水該散了。"

聶少凱踏過沾滿晨露的青石闆,正撞見醉夢香蹲在牆根給黑豹幼崽梳毛。小獸蹭着她手腕撒嬌,金鈴發出細碎聲響。他擡手将一枝帶着晨霧的艾草别在她耳後,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垂:"早市上有賣桂花蜜的,要不要去瞧瞧?"

兩人并肩穿過熙熙攘攘的街巷,聶少凱的月白長衫與醉夢香的绯色勁裝相映成趣。她突然拽着他拐進小巷,貼着斑駁的磚牆壓低聲音:"上個月在醉夢香樓鬧事的地痞,好像又在城西出現了。"丹鳳眼閃過寒光,腰間軟鞭已滑入掌心。

"先顧着眼前。"聶少凱将油紙包着的海棠糕塞進她手裡,順勢握住她握鞭的手輕輕摩挲,"聽說西街新開了間戲樓,今晚陪我去聽曲?"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醉夢紫的呼喊,狐尾在人群裡若隐若現:"大姐!二姐的繡坊來了批西域客商,急着要見你!"

繡坊内,醉夢甜正踮腳整理新繡的鴛鴦錦,燕子嚴默默搬來矮凳讓她踩着。醉夢香進門時,商隊首領的目光在她腰間豹紋圖騰上多停留了片刻:"久聞醉姑娘大名,不知可否......"話未說完,醉夢青已從屏風後轉出,蛇形銀簪在陽光下泛着冷光:"我們醉家的生意,向來童叟無欺。"

暮色降臨時,聶少凱倚在醉夢香樓的欄杆上,看她在樓下指揮夥計懸挂新制的香包。晚風掀起她的衣袂,露出腰間半截軟鞭。他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袖中那枚豹眼石,那是前日她練武時遺落的,此刻貼着心口,燙得人發燙。

"發什麼呆?"醉夢香不知何時躍上欄杆,發間銀簪幾乎要擦過他鼻尖,"說好的聽曲,難不成要我背着你去?"不等他回答,已拽着他躍下,金鈴與玉佩相撞的聲音,混着夜市的喧嚣,散在江南溫柔的夜色裡。

戲樓裡絲竹聲漸起,聶少凱将溫好的梅子酒推到醉夢香面前,青瓷盞沿還凝着細密的水珠。她今日換了件月白襦裙,外搭墨色紗衣,腰間豹紋銀飾随着晃動輕碰出脆響,倒比往日多了幾分溫柔。台上旦角婉轉的唱腔裡,醉夢香忽然用手肘撞了撞他:“瞧那花臉的扮相,倒像極了前日偷跑進後院的狸花貓。”

散場時月已西斜,兩人沿着湖畔漫步。醉夢香彎腰拾起枚圓潤的鵝卵石,手腕輕揚便甩出一串水花。聶少凱望着她映在月光下的側影,忽然開口:“明日陪我回福州?家中新得了塊适合雕刻的紫檀木,想請你瞧瞧。”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醉夢熙提着狼頭刀飛奔而來,發間汗濕的碎發黏在臉頰:“大姐!城東米鋪被人砸了,掌櫃說見着那些地痞的衣角有豹紋标記!”

醉夢香的瞳孔驟然收縮,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腰間軟鞭。聶少凱已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身前,折扇輕敲掌心:“可有看清人數?”“七八個,帶着短刃!”醉夢熙抹了把額頭的汗,目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我叫上覓風去探探,你們先回醉府!”

待三人趕回醉府,前庭已亮起火把。醉夢甜正給醉夢紫包紮手臂上的擦傷,狐女龇牙咧嘴地抱怨:“要不是急着回來報信,定要把那幫家夥的尾巴都拔光!”醉夢青盤坐在屋檐上,蛇形銀簪泛着冷光:“他們故意留下豹紋标記,恐怕是沖着大姐來的。”

醉夢香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豹紋圖騰在燭火下仿佛要躍動起來。聶少凱輕輕掰開她的手,将溫熱的掌心貼上去:“明日我帶人守在醉夢香樓。”他的聲音低沉而笃定,“敢動你的人,得先過我這關。”

夜色漸深,醉府的燈火次第熄滅。醉夢香倚在窗前,望着聶少凱在庭院裡舞劍的身影。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長,與她發間晃動的豹眼石簪重疊在一起。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驚起一灘鷗鹭,她忽然想起白日裡他說的紫檀木,嘴角不自覺揚起:“等解決了這事,倒真該去福州瞧瞧......”

翌日清晨,晨光穿透薄霧灑在醉府的青瓦上。林秀琪系着碎花圍裙,正在竈台前忙碌,鍋裡的白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氣四溢。醉合德扛着鋤頭準備去菜園,卻被妻子叫住:“老頭子,把這筐子青菜送去給隔壁張嬸,她前日還送了咱們新摘的杏子。”

醉夢香站在銅鏡前,将一頭青絲高高挽起,插上那支豹眼石簪。聶少凱倚在門框上,看着她熟練地将豹紋軟鞭纏在腰間,目光溫柔:“今日我陪你去醉夢香樓,那幫地痞說不定還會再來。”他今日換了一身玄色勁裝,腰間佩劍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醉夢香轉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聶公子護着,我自然安心。不過——”她突然湊近,指尖劃過聶少凱的衣襟,“你這身打扮,倒比平日多了幾分英氣。”話音未落,就聽見院外傳來醉夢紫的聲音:“大姐!二姐的繡坊來了個奇怪的客人,說是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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