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三更,醉夢香于朦胧幻境中又見戀人聶少凱,本真本源化作豹女模樣的她,恍惚間竟不知今夕何夕,唯有相思意缱绻萦繞心間。
三更燭火搖曳時,醉夢香化作本真圖騰豹女之姿,于混沌夢境中重逢戀人聶少凱,缱绻情意化作繞指柔,恍惚間竟不知身處虛幻還是人間。
寒武紀白銀時代的江南春夜,細雨如霧般籠罩着西子湖。醉府臨水而建的閣樓中,紗幔輕揚,十二盞鲛绡宮燈在夜風中明滅不定。醉夢香斜倚雕花梨木榻,月白襦裙上金線繡就的豹紋暗紋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鴉青長發松松挽着,幾縷碎發垂在如雪的頸側。
三更梆子聲驚破寂靜時,她忽然嗅到熟悉的松香氣息。朦胧間,隻見窗外月光凝成實質,化作一道銀輝漫進室内。恍惚中,聶少凱一襲月白色錦袍,腰間系着墨玉螭紋佩,踏着滿地銀輝而來。他俊朗的面容帶着溫柔笑意,星眸中映着她的倒影,“夢香,别來無恙?”
醉夢香下意識擡手,卻見自己指尖生出金色利爪,淡金色豹紋順着手臂蜿蜒而上。她這才驚覺,在夢境中,自己已化作本真圖騰的模樣。月光下,她耳後豎起的豹耳微微顫動,蓬松的豹尾不自覺地掃過床榻。
“少凱......”她聲音微顫,滿心歡喜又帶着幾分不安,“這又是一場夢嗎?”每次夢醒,思念便如潮水般湧來,将她淹沒。
聶少凱緩步上前,伸手想要觸碰她,卻在觸及她發梢時化作點點星光。他眼中滿是憐惜,“夢香,莫怕。即便隔着山海,我亦會尋來。”
醉夢香望着他逐漸透明的身影,心中泛起酸澀,“若這夢永不醒該多好......”她忽然想起白日裡,在醉府花園教幼妹們讀書時,看着滿園春色,心中卻隻盼着能與他共賞。此刻夢中相見,更覺現實漫長。
聶少凱的身影愈發虛幻,卻仍帶着笑意,“待薔薇花開滿江南時......”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更夫梆子聲,夢境如鏡花水月般破碎。醉夢香猛然驚醒,隻餘手中攥着的一縷星光,漸漸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東方泛起魚肚白,遠處傳來醉府廚房準備早飯的聲響。醉夢香望着漸亮的天色,指尖輕撫過鬓邊的銀豹發簪——那是聶少凱所贈。她起身披上外裳,推窗望去,西子湖面上薄霧袅袅,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哼唱的小調,生活依舊如常,唯有心底那抹思念,在每個夢醒時分,愈發濃烈。
晨光穿透湘妃竹簾,在醉夢香的螺钿妝奁上投下細碎光斑。她對着青銅鏡将最後一支纏枝銀簪别進發間,鏡中人黛眉微蹙,昨夜夢中聶少凱消散時的歎息仿佛還萦繞耳畔。忽然,雕花木門被推開,攜着滿院栀子香的五妹醉夢紅探進腦袋:“大姐!母親說福州來的貨船靠岸了,父親讓你去清點繡品。”
醉夢香指尖一顫,銀簪在鬓邊晃出細碎銀光。福州來的船——或許能捎來聶少凱的消息?她匆匆起身,月白襦裙掠過湘妃榻時,衣角掃落案上的《山海異獸志》,露出夾在其中的半幅海棠箋,那是聶少凱去年托人送來的,墨迹早已暈染,卻仍能辨出“願化長風繞君側”七字。
穿過九曲回廊時,三姐醉夢艾正蹲在薔薇架下給新抽的嫩芽系紅綢。她裹着淡粉比甲,耳後毛茸茸的兔耳随着動作輕輕聳動:“大姐慢行!今早市集來了個雜耍班子,八妹拖着七妹去看胸口碎大石了。”醉夢香含笑點頭,目光卻不自覺望向湖面。昨夜夢境裡,聶少凱正是踏着這片波光粼粼的湖水走來。
行至水榭,父親醉合德正戴着玳瑁老花鏡核對賬簿。他一襲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袖口還沾着昨日教孩童習字的墨漬:“夢香,這批湘繡務必仔細查驗。聶公子前日來信說,福州知府夫人點名要你繡的《百獸朝凰》屏風。”醉夢香的手指驟然收緊,繡帕上的金線在陽光下刺得她眼眶發燙。原來他記得,記得她最擅長的針法,記得她化作豹女時周身環繞的金芒。
忽然,岸邊傳來喧鬧。八妹醉夢熙手持竹劍從人堆裡擠出來,狼尾辮随着動作左右甩動:“大姐快看!覓風哥從北境帶回了狼牙箭!”少年郎身着玄色勁裝,腰間别着寒光凜冽的短刃,看見醉夢香時腼腆一笑:“聶公子托我帶了兩壇荔枝膏,說是你最愛......”
話音未落,水榭的銅鈴突然叮當作響。醉夢香轉身時,正對上母親林秀琪盛滿笑意的眼睛。婦人鬓邊插着素銀茉莉簪,淺綠襦裙上繡着并蒂蓮,手中托盤裡擱着新烤的桂花糕:“又在想心事?快嘗嘗,二丫頭特意留的。”醉夢香接過溫熱的糕點,恍惚間又想起昨夜夢中,聶少凱也是這般溫柔地說“嘗嘗我新釀的梅子酒”。
暮色漸濃時,醉夢香獨坐在湖畔。晚風掀起她鬓邊碎發,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的歌聲,混着更夫的梆子聲,在水面上漾開層層漣漪。她望着倒映在湖中的月影,忽然覺得這日複一日的瑣碎時光,竟也藏着說不出的安心——畢竟,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在夢境與現實的縫隙裡,溫柔地牽挂着她。
秋蟬初鳴那日,醉府後園的石榴樹墜滿殷紅。醉夢香伏在繡架前,指尖金線穿梭如蝶,正将夢中聶少凱衣襟上的雲紋繡進屏風邊角。忽聽得院角傳來嬉鬧,擡眼望去,六妹醉夢蘭正攥着書卷跳腳,耳後的灰毛鼠耳抖得飛快:“南宮公子說這《詩經》該這般解,可明明......”她身旁的書生南宮潤笑意溫和,青衫下擺沾着翻牆時蹭到的薔薇花粉。
“大姐又出神啦!”九妹醉夢泠突然從假山後探出腦袋,發間水珠順着魚鱗狀發飾滾落,“覓兩哥哥從東海帶回的夜光貝,分給姐姐們做燈盞可好?”少女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已旋風般掠過,狼尾辮掃落幾片楓葉:“大姐快來看!覓風哥教我使的新招式!”刀鋒劈開暮色,驚起滿池錦鯉。
暮色四合時,母親林秀琪端着蓮子羹推開繡房。婦人眼角笑紋裡藏着溫柔:“你爹今日在私塾收了個聰慧小童,說是明日要帶來拜見。”醉夢香接過碗盞,瓷壁的涼意沁入手心,恍惚想起昨夜夢裡,聶少凱也是這般用微涼的指尖替她掖好被角。
忽聞前院傳來喧嘩。醉夢香疾步趕去,正見父親醉合德捋着胡須,與個陌生青年對答。那人一襲藏青勁裝,腰間玉牌隐約刻着“福州聶府”字樣。“醉先生,我家公子聽聞江南秋蟹肥美,特命小人送來這對鎏金蟹形暖爐。”青年說着,從錦盒裡取出兩隻栩栩如生的金蟹,觸須微動間竟有暖香溢出。
醉夢香的繡帕悄然滑落。暖爐表面刻着的豹紋圖騰,與她夢境裡自己化作豹女時的紋路分毫不差。夜色漸深,她倚在窗前摩挲着暖爐,看金蟹觸須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與燕子嚴的對歌聲,混着三姐醉夢艾教孩童念書的聲音,在秋風裡織成細密的網。醉夢香忽然輕笑出聲——原來相思不必言說,那些藏在禮物裡的心意,那些浸透在日常裡的牽挂,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霜降那日,醉府的屋檐垂滿冰棱。醉夢香裹着聶少凱托人送來的狐裘,蹲在廚房幫母親揉面,指尖還沾着桂花蜜。七妹醉夢紫晃着九條毛茸茸的尾巴溜進來,狐耳上的珍珠墜子叮咚作響:“納蘭公子送來西域進貢的胡麻餅,說要配大姐熬的蓮子羹才好。”話音未落,五姐醉夢紅踩着滿地薄霜撲進來,貓爪似的指甲在門闆上抓出五道白痕:“廣坪哥運來的新茶到了!說是今年頭茬的龍井!”
後院突然傳來驚呼。醉夢香撩起門簾,正看見三姐醉夢艾抱着裝滿繡繃的竹籃跌坐在地,兔耳朵蔫耷着。商隊少主蘇晚凝蹲下身,青緞馬褂蹭着泥地,小心翼翼将散落的繡線纏回竹骨:“當心紮手,這并蒂蓮繡得比真花還俏。”四姐醉夢青倚着回廊,蛇形發簪泛着冷光,正與書生何童争論《山海經》裡燭龍的記載,墨色裙裾掃過滿地銀杏葉。
暮色漸濃時,醉夢香抱着繡好的錦帕去尋父親。書房燭火昏黃,醉合德戴着老花鏡批改課業,案頭擱着學生孝敬的核桃酥。“夢香,把這個抄十遍。”老人推來張宣紙,蒼勁字迹寫着“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醉夢香指尖微顫,墨迹在宣紙上洇開,恍惚又想起昨夜夢裡,聶少凱站在月光下說:“等運河解凍,我便來看你。”
忽然,前院傳來馬蹄聲。醉夢香掀開棉簾,隻見八妹醉夢熙騎在馬上,狼尾辮沾着草屑,身後馱着的麻袋裡傳出窸窣響動。“覓風哥打獵帶回來的!”少女跳下馬背,麻袋口探出隻雪色小狼崽,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盯着醉夢香的狐裘。九妹醉夢泠從屋檐躍下,魚尾裙擺掃過積雪,發間夜光貝閃着微光:“覓兩哥哥說,這狼崽與大姐的圖騰有緣。”
深夜,醉夢香獨坐在繡房。小狼崽蜷在腳邊打盹,她鋪開聶少凱新寄來的蜀錦,金線在燭火下流轉如星。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的歌聲,混着燕子嚴的箫聲,在寒夜裡織成溫柔的網。繡針刺破錦緞時,醉夢香忽然輕笑出聲——原來最深的牽挂,都藏在這歲歲年年的瑣碎裡,藏在他送來的每匹綢緞、每封書信,藏在每個夢醒時分,窗外依舊溫柔的月光裡。
臘八那日,醉府的竈台騰起袅袅白霧。醉夢香绾着聶少凱送的金絲豹紋發帶,正往銅鍋裡撒着紅棗,鼻尖沾着幾粒糯米。六妹醉夢蘭踮着腳往高處陶罐裡塞炒貨,鼠尾在灰布裙擺後晃來晃去:“南宮公子說,明兒要帶國子監的先生來賞梅,還特意叮囑......”話未說完,五姐醉夢紅突然從梁上倒挂下來,貓瞳瞪得溜圓:“廣坪哥的車隊遭了雪封山,怕是趕不上今日的臘市!”
前院驟然響起銅鑼聲。醉夢香撩起素色圍裙沖出去,正見八妹醉夢熙揮舞着新打的狼牙棒,狼耳因興奮泛着粉紅:“覓風哥從北境帶回了馴獸術!說要教咱們家的小狼崽!”九妹醉夢泠踩着滿地薄冰滑來,魚尾裙掃過之處綻開冰花,發間夜光貝随着動作簌簌輕響:“覓兩哥哥在湖上鑿了冰窟窿,釣了條三尺長的紅鯉!”
後院的梅樹下,三姐醉夢艾正用紅綢給新栽的梅枝保暖,兔耳被寒風吹得微微發紅。蘇晚凝捧着暖爐跟在身後,錦緞披風下擺沾滿泥土:“當心凍着,我讓人煮了姜茶。”四姐醉夢青倚着回廊,蛇形銀簪泛着冷光,正與書生何童争論《齊民要術》裡的凍梨做法,墨色裙擺掃過滿地殘雪。
暮色漸濃時,醉夢香抱着新縫的狐皮手套去找母親。廂房裡,林秀琪戴着玳瑁老花鏡納鞋底,腳邊炭盆燒得正旺。“幫娘看看,這針腳可齊整?”老人遞來雙虎頭靴,鞋面上金線繡着的小豹栩栩如生。醉夢香指尖撫過針腳,恍惚又想起昨夜夢裡,聶少凱握着她的手說:“等開春,我帶你去福州看海。”
突然,門扉被風雪撞開。七妹醉夢紫頂着滿身雪花沖進來,九條狐尾凍得蓬松如球,耳尖珍珠墜子結着薄冰:“納蘭公子的馬車陷在十裡外的冰河了!還帶着......”話沒說完,醉夢香已抓起披風沖出門去。雪夜中,遠處隐約傳來馬蹄聲,伴着熟悉的松香氣息随風飄來。她頓住腳步,望着漫天飛雪,心跳如擂鼓——或許,這次不是夢境。
寒風卷着細雪撲在醉夢香的狐裘上,她攥着披風的手指微微發抖,卻挪不開半步。雪幕中,那道熟悉的身影騎着棗紅馬踏雪而來,月白色錦袍蒙着層薄霜,腰間墨玉螭紋佩在夜色裡泛着冷光。聶少凱勒住缰繩,星眸映着她耳後微微顫動的豹耳,嘴角揚起她朝思暮想的弧度:“夢香,你的暖爐可還夠用?”
話音未落,醉府大門轟然洞開。八妹醉夢熙舉着狼牙棒沖出來,狼尾辮上的銀鈴铛叮當作響:“好啊聶公子!讓我大姐等了這麼久,先過我這關!”九妹醉夢泠踩着冰面滑到跟前,魚尾裙掃起細碎冰晶,發間夜光貝突然大盛:“覓兩哥哥說,要把紅鯉炖了給貴客接風!”
醉夢香望着聶少凱翻身下馬,靴底碾碎薄冰發出清脆聲響。他的指尖還帶着寒氣,卻穩穩托住她差點滑倒的手腕,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想起昨夜夢境裡的纏繞。“别鬧。”林秀琪端着銅盆跨出門檻,鬓邊銀茉莉簪沾着雪花,“快把聶公子迎進去,竈上的臘八粥該熬好了。”
廳堂内,炭火燒得噼啪作響。聶少凱解下染雪的披風,露出内裡暗繡豹紋的月白中衣。醉合德戴着老花鏡上下打量,撚着胡須哼道:“既來了,明日便去私塾給孩子們講福州的風土。”二姐醉夢甜紅着臉端來姜茶,雞羽發飾在燭火下輕輕搖晃:“聶公子嘗嘗,這是燕子嚴新制的糖姜。”
角落裡,三姐醉夢艾突然拽着蘇晚凝的衣袖往後縮,兔耳朵緊張地貼在發間。四姐醉夢青蛇形發簪泛着冷光,卻悄悄往何童手裡塞了個暖手爐。五姐醉夢紅蹲在地上逗弄小狼崽,貓爪不時拍向聶少凱的靴面:“下次帶禮物,記得給小家夥帶塊鹿肉!”六妹醉夢蘭抱着《齊民要術》從書架後探出頭,鼠尾掃落幾縷垂落的發絲:“聶公子可知,福州的甘蔗如何制糖?”
醉夢香倚着雕花立柱,看聶少凱被妹妹們圍得團團轉。他耐心回答着每個問題,偶爾擡眼望向她時,目光裡流淌的溫柔比夢境更熾熱。窗外風雪漸歇,月光透過冰淩在地上投下斑駁光影,恍惚間,她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還是另一場不願醒來的夢。直到聶少凱趁着衆人不備,将個溫熱的物件塞進她掌心——是枚刻着雙豹紋樣的暖玉,與他腰間玉佩紋路契合如璧。
次日清晨,醉府後園的臘梅凝着冰珠綻放。醉夢香正将新蒸的桂花糕裝進食盒,忽聽前院傳來孩童笑鬧聲。她掀起竹簾,隻見聶少凱蹲在私塾門前,月白長衫下擺沾着雪水,正耐心教孩子們辨認福州帶來的貝殼。八妹醉夢熙舉着狼牙棒在旁"監督",狼耳卻因好奇不自覺豎起;九妹醉夢泠蹲在結冰的池塘邊,魚尾裙掃過薄冰,偷偷将夜光貝塞給聶少凱:"給姐姐的。"
廚房飄來糖炒栗子的甜香。母親林秀琪戴着老花鏡,往聶少凱的行囊裡塞着油紙包的熏魚:"路上帶着,别餓着。"二姐醉夢甜紅着臉遞上繡着雛雞的帕子:"擦手用的......"三姐醉夢艾抱着裝滿繡繃的竹籃路過,兔耳朵突然一抖,将枚紅梅書簽悄悄夾進聶少凱的書卷。
晌午時分,五姐醉夢紅叼着糖畫從集市竄回來,貓爪拍着聶少凱的肩頭:"廣坪哥托我問,福州的荔枝樹什麼時候移栽最好?"六姐醉夢蘭捧着《天工開物》鑽出來,鼠尾緊張地卷住裙角:"聶公子,墨錠的配方......"四姐醉夢青倚着回廊冷笑,蛇形發簪泛着冷光,卻默默往聶少凱的茶盞裡添了驅寒的艾草。
暮色漸濃時,聶少凱在醉夢香的帶領下漫步湖畔。七妹醉夢紫突然從樹後跳出,九條狐尾掃落滿枝殘雪:"納蘭公子說,元宵燈會要辦詩會,你們可得來!"話音未落,覓風騎着快馬揚塵而來,懷裡還抱着小狼崽:"少凱兄,北境的商路......"
醉夢香望着聶少凱與衆人談笑,湖面上的冰裂紋映着天邊晚霞。他轉身時,将個小巧的檀木盒塞進她掌心。打開一看,是枚精雕細琢的豹形銀哨,哨尾系着的紅繩與他腰間的玉佩穗子同色。"想我時就吹。"聶少凱的聲音混着臘梅香拂過耳畔,驚得她耳後的豹耳輕輕一顫。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醉府燈火次第亮起,恍惚間,她竟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昨夜未完的夢境。
元宵前夜,醉府上下張燈結彩。醉夢香站在回廊下,指尖輕撫着聶少凱送的豹形銀哨,看着七妹醉夢紫指揮仆役挂起狐形花燈。那些綴着珍珠的狐尾在夜風裡輕輕搖晃,與醉夢紫耳後的狐耳相映成趣。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的叫嚷:“覓風!這盞狼頭燈挂歪了!”
廚房飄來陣陣甜香,二姐醉夢甜系着繡滿雛雞的圍裙,正和燕子嚴一起包湯圓。“少凱喜歡吃甜的,多放些玫瑰餡。”醉夢甜的聲音帶着羞澀,雞羽發飾随着低頭的動作微微晃動。三姐醉夢艾抱着裝滿梅花的竹籃匆匆而過,兔耳朵上還沾着花瓣,“晚凝說詩會上要以梅為題,我得多采些。”
四姐醉夢青倚在雕花窗邊,蛇形發簪泛着冷光,正和書生何童讨論燈謎。“這則‘金鱗豈是池中物’,謎底定是鲛绡。”她指尖輕點謎面,墨色裙擺掃過繡着蛇紋的腳踏。五姐醉夢紅蹲在院子裡,貓瞳盯着炭火上的糖畫模具,“廣坪哥說今年甘蔗收成好,讓我試試新花樣。”
忽然,前院傳來喧鬧。醉夢香擡眼望去,隻見聶少凱一襲月白錦袍,腰間墨玉螭紋佩在燈籠下泛着溫潤光澤,正被六姐醉夢蘭拽着讨論《茶經》。“南宮公子說福州的茉莉茶要配雪水才好,聶公子覺得呢?”醉夢蘭的鼠尾緊張地卷住裙角,手中的茶盞微微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