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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2 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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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雨珠垂落成簾,二姐斜倚雕花榻,鬓邊銀簪晃碎燭影,夢裡又現燕子嚴執劍踏月而來的身影,唇角笑意漫開,驚得妝奁裡的金箔雞形步搖也跟着輕顫。

春深那日,二姐醉倚廊下海棠花蔭,繡帕半掩酡顔,恍惚又見燕子嚴白衣勝雪掠過飛檐,腕間銀鈴與檐角風铎共鳴,驚得她袖中暗藏的金箔雞形佩叮咚輕響,恰似亂了節拍的心跳。

暮春的雨總愛纏綿,西子湖畔的柳絲被水霧洇成青黛色,醉府後園的芭蕉葉上積滿水珠,每顆都裹着半阙未唱完的吳歌。二姐醉夢甜倚着雕花木榻,杏色襦裙垂落滿地流霞,腰間金絲繡的雉雞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倒比妝奁裡那支金箔打就的雞形步搖更靈動些。

"二姐又在想心上人了?"三姐醉夢艾抱着新采的艾草跨進門檻,竹籃裡鮮嫩的葉片還沾着雨珠。她月白襦裙上繡着團簇的三葉草,耳墜随着動作輕晃,映得那雙靈動的杏眼更似含着春水。

醉夢甜臉頰泛起梨渦,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枕邊的青竹劍穗:"哪有?不過是這雨悶得人犯困。"話音未落,檐角突然傳來清越的鳥鳴,九妹醉夢泠赤着腳跑進來,發間魚尾銀飾叮咚作響:"燕子!是燕子!"

衆人擠到雕花窗前,隻見墨色天幕下,一襲玄衣裹着翩跹身影踏雨而來。那人腰間懸着的燕子形玉佩在雨幕中若隐若現,劍鋒挑落的雨珠碎成星子,正映着醉夢甜驟然發亮的眼眸。她慌忙抓過妝奁上的雞形步搖别進發間,耳尖卻比襦裙上的石榴花還要紅。

"嚴公子好俊的輕功!"八妹醉夢熙撫掌大笑,腰間佩劍随着動作輕響,"可惜比我還差些火候!"她月白勁裝上繡着銀狼暗紋,發間束着的白色緞帶被風掀起,倒像是随時要掠上雨幕。

燕子嚴落在青石階上,玄色衣擺未沾分毫泥水。他擡眸望向二樓,目光穿過雨簾與醉夢甜相撞,嘴角微揚時,連眼角的細紋都浸着溫柔:"甜兒,城西的桃花釀開了新壇。"

醉夢甜指尖攥緊窗棂,忽覺腕間金鈴發燙——那是燕子嚴親手所贈,說雞與燕本就是春日裡最相配的生靈。她抿着唇轉身,卻忘了發間步搖的金箔尾羽掃過妝奁,驚得胭脂盒裡的花瓣簌簌落了滿桌。

醉夢甜攥着窗棂的指尖微微發顫,耳尖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八妹醉夢熙擠到她身旁,故意壓低聲音調侃:"二姐的金鈴比檐角的風铎還響呢!"惹得屋内其他姐妹忍俊不禁,三姐醉夢艾更是抿着嘴輕笑,将竹籃裡的艾草輕輕放在案幾上。

"就你話多。"醉夢甜嗔怪地瞪了八妹一眼,轉身時卻又忍不住往樓下瞥去。隻見燕子嚴正解下披風抖落雨水,露出内裡暗紋精緻的玄色勁裝,腰間燕子形玉佩随着動作輕輕晃動。他擡頭望見醉夢甜微紅的臉頰,眸光愈發溫柔,揚聲道:"甜兒,可要同我去嘗嘗?"

話音未落,九妹醉夢泠已經探出腦袋,魚尾銀飾在發間晃出細碎的光:"嚴哥哥,我也要去!"

"自然是要帶上泠丫頭的。"燕子嚴笑着應道,目光卻始終鎖在醉夢甜身上。他深知這心上人面皮薄,又最是心軟,若是旁人相邀,怕是推拒不過。

醉夢甜低頭絞着裙角,橙緞繡着的雉雞紋在暮色裡泛着柔光。她想起前日在市集上,燕子嚴将那對金鈴系在她腕間時,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口傳來。此刻聽着他溫柔的嗓音,心裡仿佛有千萬隻蝴蝶振翅,卻又羞于在姐妹們面前表露。

"既如此,我便換身衣裳。"她垂眸輕聲道,聲音小得像是怕驚飛了檐角的雨燕。轉身時,發間的金箔雞形步搖掃過銅鏡,映出她微微上揚的唇角。

大姐醉夢香見狀,走上前來幫她整理發間淩亂的碎發,黃色襦裙上繡着的豹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瞧你這慌亂的樣子,莫要摔着了。"說着,又轉頭看向樓下的燕子嚴,"嚴公子且稍等,甜兒很快便好。"

燕子嚴拱手應下,目光始終追随着醉夢甜離去的背影。春雨漸歇,暮色中的醉府被籠上一層朦胧的紗,他望着二樓半開的雕花窗,嘴角笑意愈發溫柔。

醉夢甜躲進閨房,銅鏡映出她泛紅的臉頰,像是被暮色染透的雲霞。她指尖撫過妝奁裡那支金箔雞形步搖,想起燕子嚴曾說,這步搖的每一片金羽都照着她笑起來的模樣打的。橙緞襦裙換了又換,最終選了那件繡着銀絲雲紋的,領口處别上珍珠綴成的雛雞胸針,低頭時,珍珠随着呼吸輕輕晃動。

"二姐磨蹭得像隻蝸牛!"九妹醉夢泠突然推門而入,粉紅襦裙上繡着的魚尾圖案随着蹦跳泛起漣漪。她眨着濕漉漉的杏眼,伸手扯住醉夢甜的衣袖,"再不走,桃花釀可要被别人喝完啦!"

醉夢甜輕戳妹妹的鼻尖,佯裝嗔怪:"就你心急。"可鏡中人唇角藏不住的笑意,早把心思洩了個幹淨。她深吸一口氣,正要出門,卻見六姐醉夢蘭抱着一卷藍綢匆匆趕來,發間的銀鼠簪子晃出細碎銀光:"差點忘了,你前日說缺條配這身衣裳的披帛。"

披帛展開,竟是淡金底色繡着流雲飛燕,針腳細密得仿佛要将春雲與歸燕都織進這方寸綢緞裡。醉夢甜指尖微顫,忽然想起燕子嚴總說她像春日裡第一縷破曉的光,而他願做那隻追光的燕。

等她終于下樓,燕子嚴正站在垂花門前與八妹醉夢熙比劃劍法。玄衣男子側身避開少女淩厲的劍招,動作輕盈如燕,發間束着的墨色緞帶被晚風掀起,恰好掠過醉夢甜發燙的臉頰。

"嚴公子好身手!"醉夢甜輕聲贊歎,話音未落,腕間金鈴驟然輕響。燕子嚴回首的刹那,眸光裡漫開溫柔的笑意,他伸手接過她肩頭滑落的披帛,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背:"甜兒今日這身,倒像把晚霞穿在了身上。"

醉夢泠突然從兩人中間鑽出來,粉紅裙擺掃過滿地落花:"你們再磨蹭,我可要自己去喝桃花釀了!"惹得衆人忍俊不禁。醉夢甜低頭淺笑,任由燕子嚴替她系好披帛,金線繡的飛燕正巧落在心口,随着急促的心跳微微起伏。春雨初霁的青石路上,九姐妹的歡聲笑語與檐角風铎聲交織,驚起一池春水,也驚起了那對金箔與銀絲織就的飛鳥。

一行人沿着西子湖畔的青石闆路前行,暮色将湖水染成琥珀色,岸邊垂柳的倒影在漣漪中碎成點點金箔。醉夢甜刻意放緩腳步,任裙裾掃過沾着雨珠的青苔,聽着燕子嚴的青竹劍穗與她腕間金鈴應和出細碎聲響。忽有晚風掠過湖面,卷起她鬓邊一縷青絲,還未等她擡手,身旁便遞來截溫涼的玉簪。

"當心落進眼睛。"燕子嚴的聲音裹着桃花香,修長手指将簪子别進她發間時,指尖擦過耳後敏感的肌膚。醉夢甜渾身發燙,餘光瞥見他玄衣上暗繡的燕紋在暮色裡若隐若現,恍惚想起他曾說過,燕行千裡總要歸巢,而她的笑靥就是他唯一的歸途。

"二姐又發呆!"八妹醉夢熙突然從前方躍來,白衣上銀狼刺繡在霞光中泛着冷芒,"再不走,蘭姐姐可要被南宮公子的詩困住啦!"衆人循聲望去,卻見六姐醉夢蘭正被南宮潤攔住,書生展開一卷藍絹,聲情并茂念着新寫的《詠鼠》詩,逗得醉夢蘭耳尖發紅,攥着帕子的手卻悄悄往身後藏了塊剛買的糖糕。

醉夢甜忍俊不禁,卻聽七妹醉夢紫突然驚呼。順着她手指望去,隻見湖面漂來幾盞蓮花燈,燭火在粼粼波光中明明滅滅,映得九妹醉夢泠的眼眸發亮。"是覓兩哥哥放的!"少女提着粉裙奔向湖邊,魚尾發飾撞出清脆聲響,驚起蘆葦叢中一對白鹭。

燕子嚴不知何時将披風搭在她肩頭,橙衣與玄裳的衣角在風中糾纏。"冷不冷?"他俯身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醉夢甜慌忙後退半步,卻踩中滿地落花。千鈞一發之際,腰間突然環上有力的手臂,熟悉的燕子玉佩輕輕抵住她脊背。

"當心。"低沉的嗓音混着心跳聲傳來,醉夢甜擡眼撞進他眼底的星河,突然想起去年今日,也是這般春深時節,他踩着滿地海棠花,将金箔雞佩系在她腰間,說要與她共賞人間煙火。此刻湖面吹來的風裡裹着桃花、艾草與他身上的松香,她紅着臉垂下頭,任金鈴與步搖在晚風裡奏出慌亂的韻律。

行至桃花釀坊前,酒旗在暮色中翻卷,透出暖黃光暈。醉夢泠率先沖進去,粉衣掠過門檻時,驚得挂在門楣的銅鈴叮當作響。醉夢甜被燕子嚴引着跨過青石階,鞋底碾過落花,竟沾了滿鞋胭脂色。

"嚴公子可是常客?"掌櫃笑着捧出陶甕,酒香混着桃花甜香撲面而來。醉夢甜瞥見燕子嚴耳尖微紅,他垂眸替她斟酒時,燭火映得玄衣上的銀線燕紋泛着柔光:"不過是惦記這裡的酒釀配你愛吃的桂花糕。"話音未落,鄰桌傳來嬉鬧聲——八妹醉夢熙正纏着覓風比劃劍招,白衣翻飛間,驚得三姐醉夢艾懷裡的艾草灑了半桌。

"慢些吃,當心嗆着。"燕子嚴抽出帕子替她擦去嘴角酒漬,指尖殘留的溫度燙得醉夢甜渾身發顫。她低頭盯着陶碗裡沉浮的桃花瓣,想起前日暴雨,他也是這般小心翼翼替她攏緊被風吹散的披風。餘光瞥見大姐醉夢香正與聶少凱輕聲交談,黃衣上的豹紋暗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倒與聶少凱腰間的琥珀豹形佩相得益彰。

忽有夜風穿堂而過,吹得廊下燈籠輕輕搖晃。醉夢甜腕間金鈴驟響,擡頭撞進燕子嚴含笑的眼眸。他伸手将她耳畔碎發别到耳後,袖口松落露出半截玉笛,正是她去年生辰送的那支:"待月上中天,吹支曲子給你聽?"

話音未落,五姐醉夢紅突然舉着油紙包湊過來,紅衣上的貓爪刺繡沾着點心碎屑:"嘗嘗新出爐的梅花酥!"緊接着四姐醉夢青也跟來,青衫下擺還沾着未幹的墨迹,原來是何童作的詩稿被風吹進了墨硯。衆人圍坐笑鬧間,醉夢甜望着燭火裡燕子嚴溫柔的眉眼,忽然覺得,這人間煙火氣,原比任何詩畫都動人。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時,衆人移至酒坊後院。青石桌上擺滿梅花酥、桂花糕,還有幾碟新切的脆蘿蔔。醉夢泠舉着酒盞追着覓兩哥哥跑,粉紅裙擺掃過滿地碎玉般的月光,驚起牆角酣睡的狸花貓。醉夢甜坐在紫藤花架下,橙衣被夜露洇得發沉,卻見燕子嚴不知何時解下外袍,輕輕披在她肩頭。

“當心着涼。”他的聲音裹着夜風送來,帶着幾分獨屬于江湖客的沙啞。醉夢甜低頭時,瞥見他腰間的燕子玉佩在月光下流轉着溫潤光澤,忽然想起初見那日,他也是這般從屋檐翩然而落,玄衣獵獵如展翅的燕。

“嚴公子,可要與我比劍?”醉夢熙突然仗劍而立,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發間銀狼發飾泛着冷光。覓風慌忙拉住她的手腕,卻被她反手拽着旋身,劍光在月下劃出半輪銀弧。三姐醉夢艾吓得躲到蘇晚凝身後,綠色襦裙上的三葉草刺繡随着顫抖輕輕搖晃。

“熙兒又胡鬧。”大姐醉夢香嗔怪道,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聶少凱遞來的暖爐。她黃色衣擺繡着的豹紋暗紋,與聶少凱腰間的豹形玉佩在月光下相映成趣。六姐醉夢蘭則倚着南宮潤,聽他輕聲誦讀新寫的詞,藍色裙擺上的銀鼠刺繡,随着她低頭淺笑輕輕晃動。

燕子嚴忽然取出玉笛,笛身還留着她指尖的溫度。清越笛聲劃破夜空,驚起栖在枝頭的白鹭。醉夢甜望着他專注吹奏的側臉,燭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紫藤花牆上,與她的影子漸漸重疊。腕間金鈴随着笛聲輕顫,仿佛要将這滿院月光都搖碎成蜜糖。

“甜兒,可喜歡?”一曲畢,燕子嚴将笛子收進袖中,目光溫柔得能溺死人。醉夢甜臉頰發燙,正要開口,卻被五姐醉夢紅的驚呼聲打斷。隻見醉夢紅舉着空油紙包,紅衣上的貓爪刺繡随着跺腳微微起伏:“誰偷吃了我的梅花酥!”衆人笑作一團,唯有醉夢甜望着燕子嚴藏在身後的手,隐約瞥見糕點碎屑沾在他玄色袖口,突然明白方才那陣甜香從何而來。

醉夢甜垂眸望着燕子嚴袖口的糕點碎屑,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披風邊緣的盤扣,繡着的金絲雉雞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還未等她開口調侃,七妹醉夢紫突然指着夜空驚呼:"快看!"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墨色天幕上炸開朵朵銀花,星火墜落時映亮了九妹醉夢泠亮晶晶的眼睛,粉紅襦裙上的魚尾刺繡随着蹦跳泛起粼粼波光。

"是煙花!"覓兩哥哥笑着摟住醉夢泠的肩膀,往她手裡塞了串糖葫蘆。醉夢熙見狀撇撇嘴,白衣掠過青石桌,劍鋒挑起半塊梅花酥抛向空中:"風,接好了!"覓風旋身躍起,狼形玉佩在腰間劃出銀弧,穩穩咬住糕點,惹得衆人笑鬧聲驚飛了栖在酒旗上的夜枭。

燕子嚴見醉夢甜盯着天空出神,悄悄往她掌心塞了塊溫熱的桂花糕。"就知道你饞這口。"他壓低嗓音,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方才怕被五姑娘搶光,特意藏了幾塊。"醉夢甜咬下一口,綿密的甜香混着桂花香在舌尖散開,擡眼時正撞見他嘴角沾着的糖霜,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擦拭。

指尖觸到他皮膚的刹那,兩人皆是一怔。燕子嚴眸色漸深,喉結微微滾動,卻被三姐醉夢艾的驚呼打斷。隻見醉夢艾抱着新摘的艾草,綠色裙擺沾着草葉,身後跟着拎着酒壇的蘇晚凝:"廣坪說後院的艾草能驅蚊,快些點上!"五姐醉夢紅聞言湊過來,紅衣上的貓爪刺繡蹭過醉夢甜的衣袖:"正好編幾個艾草香囊,明日趕集帶着。"

此時,大姐醉夢香已鋪開宣紙,黃衣上的豹紋暗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她沖聶少凱挑眉:"少凱,敢不敢與我比試書法?"書生何童也被四姐醉夢青推搡着加入,青色長衫掃過滿地花瓣,墨硯裡的殘墨倒映着搖曳的燈籠。醉夢蘭倚着南宮潤,藍裙上的銀鼠刺繡随着笑聲輕顫:"潤郎,快作首詩應景!"

夜風卷着紫藤花香掠過,醉夢甜望着圍坐在一起的姐妹與她們的戀人,忽然覺得這滿院煙火氣比煙花更絢爛。燕子嚴不知何時将她的手裹進掌心,溫度透過披風層層滲來。她低頭看着交疊的影子,金箔雞形步搖輕輕晃動,驚起滿地碎銀般的月光。

忽有細密的雨絲随風潛入,打濕了宣紙邊緣的墨迹。何童慌忙護住未幹的詩稿,青衫下擺沾着墨漬,倒像是蜿蜒的蛇紋。醉夢青眼疾手快撐起油紙傘,傘面繪着的翠竹在雨幕中暈染開青影:"當心你的寶貝詩稿!"

"快些回屋檐下!"醉夢香揚聲招呼衆人,黃色裙擺掠過積水,豹紋刺繡在水光中泛着微光。聶少凱已先一步将披風罩在她肩頭,惹得八妹醉夢熙吹了聲口哨:"嚴兄,學着點!"白衣女子仗劍而立,發間銀狼發飾被雨水洗得愈發雪亮。

燕子嚴卻不慌不忙,自袖中取出一方月白綢帕,輕輕覆在醉夢甜頭頂。橙衣與素帕相映,倒像是雨幕裡綻放的枇杷花。"委屈甜兒當一回落湯雞了。"他語氣溫柔,眼中笑意卻狡黠,指尖順勢将她耳畔沾着雨珠的碎發别到耳後。

醉夢甜臉頰發燙,正要開口反駁,卻見五姐醉夢紅突然指着牆角歡呼。渾身濕透的狸花貓正蜷在艾草堆裡,紅裙上的貓爪刺繡随着她的動作沾了泥點:"快來看!小團子找到躲雨處了!"馮廣坪無奈地笑,解下外衫替花貓擦拭,粗粝的手指與小貓的絨毛形成奇妙的反差。

三姐醉夢艾捧着濕漉漉的艾草,綠裙下擺滴着水:"這下好了,艾草倒是徹底浸潤了。"蘇晚凝忙接過草束,生怕沾濕她的衣袖:"我去廚房烘一烘。"兩人相視而笑,水珠順着蘇晚凝的油紙傘骨滑落,在青石闆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雨勢漸急,衆人擠在廊下。醉夢泠晃着濕漉漉的魚尾發飾,粉衣緊貼後背,卻仍興緻勃勃地數着雨簾中的漣漪。覓兩哥哥脫下外袍裹住她,惹來醉夢紫的調侃:"九妹這下真成落湯魚了!"紫色襦裙上的狐尾刺繡在昏黃的燈籠光下若隐若現。

燕子嚴将醉夢甜往自己身邊攏了攏,披風裹住兩人。她能清晰地聽見他沉穩的心跳,混着雨打芭蕉的聲響。檐角垂下的雨珠連成水晶簾幕,金箔雞形步搖在簾後輕輕晃動,恍惚間竟與記憶中那個白衣踏月而來的身影重疊。

雨幕如簾,将廊下衆人與外界隔絕成一方暖黃天地。醉夢蘭忽然從南宮潤袖中抽出油紙包,藍色裙裾掃過廊柱上的青苔:"早料到會遇雨,特意藏了糖炒栗子!"她指尖靈巧地剝開栗殼,露出金黃果肉,銀鼠發簪随着動作在發間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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