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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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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甜斜倚雕花榻,腕間鎏金镯子随着晃動輕碰茶盞,發出細碎聲響。檐下燕子撲棱棱掠過窗棂,驚得她擡眸,便見燕子嚴負手立于廊下,墨色衣袂染着暮色,眉眼間的溫柔卻比案頭桂花釀更醉人。

晨光漫過雕花木窗時,醉夢甜正對着銅鏡簪花,鬓邊金步搖将将懸好,便見燕子嚴推門而入,手中還提着她最愛吃的糖漬青梅,衣角沾着的晨露,都仿佛帶着幾分溫柔缱绻。

暮春的西子湖籠着層薄霧,醉府水榭外,垂柳拂過碧琉璃瓦,驚起一尾紅鯉躍出水面。醉夢甜斜倚在湘妃竹雕花榻上,橙緞襦裙上繡着的金線雞冠花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腕間鎏金纏枝紋镯子磕在冰裂紋茶盞沿,叮咚聲驚散了案頭袅袅的沉水香。

檐角銅鈴忽然輕響,三兩隻燕子掠過朱漆廊柱,燕尾掃落幾片新綠。醉夢甜垂眸望着杯中晃碎的雲影,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杯沿凸起的纏枝紋,耳尖卻微微發燙——自那日在夫子書院初遇,她便記得燕子嚴衣擺掠過燕群時,那驚鴻一瞥的溫柔。

“又在出神?”溫潤嗓音裹着晚風傳來。醉夢甜擡眼,正撞見燕子嚴倚在月洞門邊,墨色衣袍半浸在暮色裡,肩頭沾着幾瓣晚櫻,像是誰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他手中提着個油紙包,含笑晃了晃:“城東新開的糕餅鋪子,掌櫃說新出了雞頭米糕。”

繡鞋剛要落地,金絲繡線突然纏住了裙裾。醉夢甜耳尖通紅,咬着唇低頭解線,忽覺一陣若有若無的蘭草香襲來。擡眸時,燕子嚴已半跪在榻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正靈巧地挑開絲線,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當心傷了指甲。”

“誰、誰要你幫忙!”醉夢甜偏過頭,卻忍不住偷瞄他垂落的碎發。夕陽将他側臉鍍上金邊,連眼角那顆淺淡的淚痣都浸着柔光。記憶突然漫上心頭,前日暴雨,也是這樣溫柔的眉眼為她撐起油紙傘,傘面傾斜大半,自己玄色衣袍卻濕了半邊。

“明日去斷橋可好?”燕子嚴将解開的繡線繞成小團,塞進她掌心,“聽說那裡的紫藤開得正好。”醉夢甜捏着溫熱的絲線,餘光瞥見他腰間新換的穗子,正是那日自己遺落在書院的橙緞,心頭突然像揣了隻撲棱的小雞,慌亂間碰倒了茶盞。

茶湯在青玉案上蜿蜒成溪,燕子嚴卻不慌不忙取出帕子擦拭,嘴角笑意愈深:“莫不是茶湯也急着聽你答應?”醉夢甜攥着帕角的手指蜷縮,隔着薄綢都能感受到他掌心溫度,遠處傳來大姐與聶少凱調笑的聲音,驚得她猛地抽回手,鬓邊金步搖跟着叮鈴作響。

暮色漸濃,燕子嚴臨走前将糕餅仔細擱在青瓷碟裡,轉身時衣袂掃落案頭《詩經》。醉夢甜撿起時,書頁恰好停在“關關雎鸠,在河之洲”,墨迹旁不知何時多了行小楷——恰似檐下雙飛燕,歲歲與君栖。

晨光像蜂蜜般緩緩淌過雕花木窗棂,将醉夢甜的妝奁染成琥珀色。她正對着菱花銅鏡,指尖捏着鎏金纏枝發簪,将最後一朵新鮮折下的芍藥簪進發間。橙緞襦裙上的金線雞冠花在晨光中微微顫動,與銅鏡裡那雙含着春水的杏眼相映成趣。忽然,檐角銅鈴叮咚輕響,驚得她手中發簪微微一顫——這些日子,她總忍不住将每聲風鈴聲都聽成他的腳步。

"吱呀——"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帶着晨露氣息的風裹着熟悉的蘭草香漫進來。醉夢甜慌忙轉身,正撞見燕子嚴跨進門檻的身影。他墨色長袍下擺沾着細碎的草屑,肩頭凝着幾點晶瑩露珠,發間還别着片半凋的櫻花,倒像是從晨霧裡剛化形的仙人。他擡手晃了晃手中油紙包,眼角笑意比窗外朝陽更暖:"城南阿婆新制的糖漬青梅,說特意留了最酸的果子。"

醉夢甜抿着唇低頭,耳尖卻悄悄紅透。前日她不過随口提了句想吃酸口,沒想到他竟記在心裡。目光不經意掃過他腰間那截橙緞穗子,與自己襦裙的顔色相得益彰,心跳陡然快了半拍。正要伸手去接,忽聽得院外傳來三姐醉夢艾銀鈴般的笑聲:"二姐又在偷偷歡喜什麼?"

燕子嚴從容地将油紙包放在妝台上,順勢取下她鬓邊歪斜的金步搖。他垂眸調整着綴珠的角度,溫熱呼吸掃過她耳畔:"莫要惱,改日我帶你們姐妹去靈隐寺,後山的青梅樹該結果了。"醉夢甜攥着帕子的手指蜷起,看着他認真擺弄發飾的模樣,恍惚想起昨夜燈下,他也是這樣專注地替她修補繡壞的帕子。

院外忽然傳來八妹醉夢熙練武的吆喝聲,伴着刀劍相擊的清響。醉夢甜下意識往窗邊看了眼,卻被燕子嚴用發簪輕輕點住眉心:"當心分神。"他說話時睫毛輕顫,眼底映着她绯紅的臉頰,"今日要去書院授課,傍晚便來陪你畫扇面可好?"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母親林秀琪的呼喚。醉夢甜慌忙起身,發間新簪的芍藥卻突然墜落。燕子嚴眼疾手快接住,花瓣擦過他指節,留下淡淡香氣。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窗外恰好掠過一群燕子,叽叽喳喳的叫聲混着心跳,将晨光都攪得發燙。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的雲紋镂空,在青磚地上織就金色的網。醉夢甜跪坐在妝奁前,素手捏着羊毫蘸取胭脂,銅鏡裡倒映出她低垂的眉眼,橙緞裙裾鋪展如綻放的雞冠花,裙腰處金絲繡的雛雞正啄着米粒。忽聽得院外傳來竹枝相擊的脆響,是八妹醉夢熙又在練劍,驚得梁間燕子撲棱棱亂飛。

"吱呀——"木門輕響,帶着露水氣息的晨風卷着桂花香湧進來。醉夢甜指尖一顫,胭脂在腮邊暈開一抹绯紅。擡眼時,燕子嚴已立在門檻處,墨色長袍下擺沾着細碎草葉,肩頭還落着半片粉色海棠。他晃了晃手中裹着荷葉的油紙包,溫潤嗓音裡含着笑意:"早市上的糖漬青梅,賣果子的阿公說今日的梅子浸了三更天的露水。"

話音未落,窗外忽然探進個紮着雙髻的小腦袋。九妹醉夢泠晃着垂落的粉紅緞帶,眼饞地盯着油紙包:"二姐的青梅分我半顆可好?昨夜覓兩哥哥給我帶了糖畫,是會動尾巴的紅鯉魚呢!"燕子嚴笑着取出瓷盒,将裹着糖霜的青梅遞過去,袖口滑落時露出一截橙緞腕繩——正是用醉夢甜裁剩下的邊角料編的。

醉夢甜低頭絞着帕子,耳尖發燙。前日她抱怨手腕空落落的,轉眼便在書案上瞧見這條腕繩,繩結處還綴着枚小巧的銀鈴铛。此刻見他坦然戴着,心跳如鼓,連鏡中自己發間顫抖的金步搖都跟着亂了節奏。

"阿爹說今日書院休沐。"燕子嚴倚着雕花立柱,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腕繩,"若是得閑,可願同去湖心亭?聽說那裡的睡蓮開了并蒂。"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三姐醉夢艾的輕笑聲,綠綢裙角閃過窗前:"蘇郎前日送我的團扇還未題字,二姐可要作伴?"

醉夢甜咬着唇欲答,卻見燕子嚴從袖中取出把新制的湘妃竹扇,扇面上墨迹未幹,正是她前日随口提起的《山家清供》食譜。晨光落在他睫毛投下的陰影裡,将那句"為卿烹青梅"襯得格外溫柔,驚得檐下燕子又撲棱棱飛起,翅尖掠過水面,攪碎了滿池晨光。

湖面蒸騰的晨霧裹着荷香漫進醉府,将雕花窗棂上的茜紗窗染得朦胧。醉夢甜跪坐在妝台前,指尖捏着珍珠钗正要别進發間,忽聽院角傳來撲簌簌振翅聲——那是大姐醉夢香的黑豹圖騰在追逐檐下燕群,驚得滿院玉蘭紛紛墜落如雪。

"當心!"話音未落,燕子嚴已閃身而入,玄色衣擺卷着晨霧掠過門檻。他擡手接住兩枚将墜的玉蘭花,掌心還緊握着裹着荷葉的油紙包,指節被晨露浸得發白:"趕早市時見漁船新捕的河蝦,想着你愛吃糟醉的。"

醉夢甜的耳垂瞬間紅透,目光卻被他襟前歪斜的盤扣勾住。想起昨夜燈下,自己笨手笨腳學做盤扣,原想悄悄系在他常穿的那件月白長衫上,卻總也編不出平整的結。此刻見他将歪扭的盤扣鄭重系在最顯眼處,喉間突然發緊,連胭脂盒都險些打翻。

"又在偷偷做什麼?"五姐醉夢紅晃着繡着狸花貓的紅綢帕子探進頭來,發間銀鈴随着動作叮咚作響,"馮郎新得了西域進貢的螺子黛,分你們姐妹描眉可好?"話音未落,窗外掠過道白影,八妹醉夢熙踩着青瓦飛掠而過,腰間軟劍與佩劍相撞,發出清越鳴響。

燕子嚴笑着取出個細瓷小罐,罐口還沾着新鮮的桂花:"這是前日釀的桂花蜜,兌着青梅汁喝最是酸甜。"他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袖口不經意間露出半截橙緞——那是醉夢甜親手縫的護腕,針腳歪歪扭扭,還錯把鴛鴦繡成了并蒂蓮。

院外突然傳來孩童笑鬧,九妹醉夢泠牽着覓兩哥哥的手跑過遊廊,粉色襦裙沾滿水邊的青苔:"二姐快看!覓兩哥哥給我撈了會發光的魚鱗!"醉夢甜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卻在轉頭時撞進燕子嚴溫柔的目光裡。晨光為他側臉鍍上金邊,連眼角那顆淺淡的淚痣都浸着笑意,仿佛在說——比魚鱗更亮的,是你眼底的星光。

蟬鳴漸起的午後,醉府後園的荷花池泛起粼粼波光。醉夢甜倚着九曲回廊的朱漆欄杆,橙緞裙裾垂落在青石闆上,繡着的金絲雞爪紋随着微風輕輕顫動。她正用團扇撥弄水面,驚得錦鯉四散遊開,忽聽得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那是燕子嚴特有的、帶着書卷氣的輕響。

轉身時,便見燕子嚴穿過月洞門,墨色長衫被穿堂風鼓起,發間别着的銀燕钗在陽光下泛着柔光。他手中抱着個朱漆食盒,鬓角還沾着幾縷被汗水浸濕的碎發:“城西新開了冰酪鋪子,特意趕在日頭毒辣前買了回來。”食盒掀開,白玉碗裡盛着牛乳凝成的冰酪,點綴着新鮮的櫻桃與青梅,瑩潤的冰塊在碗中輕輕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醉夢甜還未答話,假山後突然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六姐醉夢蘭晃着藍色裙擺鑽出來,發間别着的銀粟米钗随着動作輕顫:“南宮公子前日送來的波斯地毯,正缺人幫忙鋪呢!”話雖如此,眼睛卻直勾勾盯着食盒裡的冰酪。燕子嚴笑着将另一隻碗遞過去,袖口滑落時露出醉夢甜新繡的艾草香囊,針腳雖不工整,卻密密麻麻繡滿了并蒂蓮。

忽聽得練武場方向傳來刀劍相擊的铿锵聲,八妹醉夢熙踩着碎步跑來,白色勁裝沾滿草屑,腰間狼頭玉佩在陽光下泛着冷光:“覓風哥新得了套流雲劍法,你們可願去瞧瞧?”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搖着紫色團扇款步而來,鬓邊的狐形金飾随着動作流光溢彩:“納蘭府的荷花開得正好,明日遊船賞荷,可别掃了興緻。”

醉夢甜望着熱鬧的姐妹,嘴角不自覺上揚。正要開口應下,卻見燕子嚴将冰涼的玉碗塞進她手中,指尖擦過她掌心時微微一頓。他垂眸看着她發間歪斜的金步搖,伸手替她扶正,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當心着涼。”遠處傳來大姐醉夢香與聶少凱的談笑聲,驚得池邊白鹭沖天而起,翅膀掠過水面,攪碎了滿池荷花的倒影。而此刻醉夢甜手中的冰酪漸漸融化,甜香混着他身上的蘭草氣息,在夏日的風裡暈染成一片溫柔。

暮色給西子湖鍍上一層蜜色,醉府水榭的竹簾被晚風掀起,露出醉夢甜半倚在美人靠上的身影。她将橙緞衣袖挽到手肘,正對着青瓷盆仔細清洗新采的雞冠花,花瓣浸在水中宛如浮動的晚霞。忽聞院角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比往日輕快些,驚得她指尖一顫,水珠濺在繡着金雞的裙裾上。

“當心着涼。”燕子嚴跨進門檻,墨色外袍下露出月白中衣,衣襟還沾着幾縷書院的墨香。他懷中抱着個藤編小筐,筐裡躺着幾隻毛茸茸的雛雞,嫩黃的絨毛上還沾着草屑:“路過農戶家,見這幾隻像極了……”話未說完,筐中最活潑的一隻突然撲棱棱跳出來,正巧落在醉夢甜膝頭,尖喙輕輕啄着她腕間的鎏金镯子。

醉夢甜又驚又喜,下意識伸手去護發間的步搖,卻被雛雞纏住了垂落的發帶。燕子嚴見狀彎下腰,溫熱的氣息掃過她泛紅的耳尖,修長手指靈巧地解開糾纏的絲線:“莫怕,它是喜歡你發間的花香。”他說話時,腕間橙緞護腕與她的裙擺相觸,仿佛将暮色都揉成了纏綿的絮語。

正鬧着,遊廊外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三姐醉夢艾提着裝滿艾草的竹籃閃過,綠色裙裾掃落廊下懸挂的香囊:“蘇郎說明日端午,要帶我們去看龍舟賽!”話音未落,五姐醉夢紅抱着團紅線追出來,發間銀鈴铛晃得叮當作響:“馮郎新得的雲錦料子,正缺人幫忙裁衣裳呢!”

燕子嚴笑着将掙紮的雛雞放回筐中,順勢取出油紙包:“順路買了你愛吃的桂花糕。”他遞糕時,袖口滑落露出她繡壞的帕子改制的束袖,歪歪扭扭的并蒂蓮圖案在暮色裡泛着暖光。醉夢甜咬着下唇接過,餘光瞥見他鬓角沾着的雛雞絨毛,忽然伸手去拂,卻在觸及發絲時驟然頓住。

“明日龍舟賽後,去雷峰塔看螢火蟲可好?”燕子嚴望着她染着暮色的側臉,聲音輕得像怕驚飛檐下的燕群。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舞劍的吆喝聲,驚起滿池白鹭,翅膀掠過湖面,将西天的晚霞攪成碎金,而筐中的雛雞仍在歡快地啄着他的袍角,仿佛也在應和這溫柔的邀約。

雨絲斜斜掠過湘妃竹簾,将醉府後園籠在一層朦胧的紗霧裡。醉夢甜蜷在臨水的暖閣中,橙緞披風上金線繡的公雞被爐火映得鮮活,她握着團扇輕輕撥弄紅泥小火爐,銅鍋裡的青梅酒正咕嘟咕嘟冒着泡,甜香混着酒香在室内彌漫開來。

“吱呀——”木門被推開,裹挾着潮濕的桂花香。燕子嚴收了油紙傘跨進來,墨色長衫肩頭洇着深色水痕,發間銀燕钗卻仍泛着冷光。他懷裡緊緊護着個藍花布包袱,見她望來,眉眼瞬間浸在溫柔裡:“東街新開的點心鋪子,說這棗泥酥配青梅酒最是相宜。”

包袱打開,十二塊棗泥酥整齊碼在青瓷碟中,邊角還細心地墊着防油的荷葉。醉夢甜正要說話,忽聽得梁上撲棱棱響動——自家養的蘆花雞不知何時鑽了進來,抖着濕漉漉的羽毛跳上矮幾,歪頭盯着碟子裡的點心。

“莫要淘氣!”醉夢甜慌忙起身驅趕,橙緞裙擺掃過火爐,險些打翻銅鍋。燕子嚴眼疾手快扶住鍋柄,另一隻手已經穩穩托住她的手肘,溫熱的掌心透過單薄的中衣傳來溫度:“當心燙着。”他說話時睫毛垂落,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倒比窗外的雨幕更叫人心亂。

正鬧着,門外傳來一串清脆的銀鈴聲。六姐醉夢蘭頂着藕荷色油紙傘探進頭來,藍色襦裙沾着細碎的桂花:“南宮公子送來新制的熏香,說是能安神助眠……”話未說完,八妹醉夢熙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白色勁裝沾滿泥漿,腰間佩劍還在滴水:“覓風哥在演武場新創了套劍法,姐妹們快來看!”

燕子嚴笑着替醉夢甜攏了攏披風,将暖烘烘的棗泥酥塞進她手中:“先吃些點心墊墊,等雨小些,陪你去看八妹練劍?”他說話時,袖口滑落露出她繡的艾草香囊,歪歪扭扭的針腳裡,還混着幾根橙緞絲線。醉夢甜咬着酥皮,甜香在舌尖化開,忽然瞥見他衣角沾着的泥點——分明是為了趕在雨前送來點心,踩進了路邊的水窪。

窗外的雨漸漸密了,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蘆花雞終于安分下來,卧在燕子嚴腳邊打盹,暖閣裡青梅酒的香氣愈發濃郁。遠處傳來大姐醉夢香與聶少凱的談笑聲,驚得雨中的燕群撲棱棱飛起,翅膀掠過湖面,将倒映的燈火攪成點點碎金。

深秋的晨霧裹着桂子香漫進醉府,醉夢甜跪在妝奁前,指尖捏着楓葉形狀的金钗,銅鏡裡映出她泛着薄紅的臉頰。橙緞襖子上繡着的金線鬥雞随着她的動作微微起伏,袖口還垂着前日燕子嚴替她采的野菊,花瓣上的露水将墜未墜。忽聽得檐角銅鈴輕晃,比往常多了幾分清脆,驚得她簪子險些戳到鬓角。

“當心傷了手。”話音未落,燕子嚴已跨進門檻,墨色長袍上沾着細碎的草葉,肩頭斜挎的竹籃裡探出幾枝飽滿的稻穗。他笑着掀開藍布,露出裡頭裹着荷葉的米糕:“今早新碾的糯米,阿婆說蒸糕時混了桂花蜜。”竹籃角落還蜷縮着隻毛茸茸的小雞崽,嫩黃絨毛上沾着露水,正歪頭啄他垂下的腰帶穗子。

醉夢甜慌忙起身,卻踩到裙裾踉跄半步。燕子嚴長臂一伸穩穩扶住她,溫熱的掌心透過織錦傳來溫度:“急什麼?”他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鬓邊還别着她昨日落下的橙緞發繩,此刻與他腰間的穗子纏在一起,倒像是刻意編就的同心結。

“二姐又被燕公子哄得臉紅啦!”窗外突然探進個紮着雙丫髻的腦袋,九妹醉夢泠晃着粉紅色的絲縧,懷裡抱着條用紅綢纏着的鯉魚燈,“覓兩哥哥做了會遊動的燈,等會去放河燈呀!”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風風火火跑過遊廊,白色勁裝沾着泥點,腰間狼頭玉佩撞出清響:“覓風哥在後院擺了木樁陣,誰能闖過去有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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