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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06 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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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氣氛正僵,五姐醉夢紅突然抱着隻狸花貓闖進來,火紅鬥篷掃過門檻,驚得六姐醉夢蘭懷裡的藥罐險些落地。貓女眨着靈動的杏眼,将懷中團成毛球的狸花舉到衆人面前:“阿熙,你瞧廣坪送來的小貓,爪子上的肉墊比你的劍穗還軟。”

醉夢熙盯着小貓粉嫩嫩的爪子,握劍的手漸漸松開。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倚在窗邊,紫色紗裙拖曳在地,狐眼彎成狡黠的月牙:“聽說納蘭京的侍衛在城郊抓到了流寇頭目......”她故意拉長語調,見醉夢熙猛地轉頭,才慢悠悠道,“不過,有人怕是沒機會親手教訓了。”

“誰說的!”醉夢熙梗着脖子要下床,卻因牽扯傷口悶哼一聲。衆人忍俊不禁,笑聲驚飛了檐下的雪雀。醉夢甜望着滿屋熱鬧,忽覺掌心一暖,轉頭見燕子嚴不知何時走到身邊,手指輕輕勾住她的小指:“瞧,比戰場上的慶功宴還熱鬧。”

窗外,雪又紛紛揚揚地下起來,将醉府的飛檐鬥拱染成瓊樓玉宇。屋内的歡聲笑語混着藥香、湯羹香,在冬夜裡釀成最醇厚的溫情。醉夢甜倚着燕子嚴的肩頭,看着姐妹們或嗔或笑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平凡日子裡的煙火氣,才是比任何浪漫都珍貴的光景。

正當屋内衆人笑鬧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破暖意。醉夢蘭怯生生地打開門,隻見南宮潤抱着個檀木匣子立在風雪中,藍色錦袍肩頭覆着層薄雪,金絲繡的鼠紋暗花在燈籠下若隐若現:“我從家中取了百年老參,還有......”他掀開匣蓋,露出幾本泛黃醫書,“祖父說或許能派上用場。”

醉夢艾忙接過匣子,翠綠衣袖掃過南宮潤冰涼的手背:“快進來烤火,你這手凍得跟冰疙瘩似的。”話音未落,門外又傳來馬蹄聲,七妹醉夢紫倚在門框上挑眉:“說曹操,曹操到——納蘭京的人送東西來了。”

幾個侍衛擡着食盒魚貫而入,最前方的小厮捧着個精巧的琉璃燈,燈罩上繪着九尾狐與展翅的鳳凰。醉夢紫捏起燈盞端詳,紫色裙擺掃過地面:“這呆子倒有心,知道府裡燭火不夠亮。”她嘴上嫌棄,眼角卻漾起笑意,狐眼在燈火下泛着潋滟波光。

醉夢甜轉身要給燕子嚴添件披風,卻見父親醉合德捧着書卷立在門口,眼鏡滑到鼻尖,清瘦的身形裹在洗得發白的青布棉袍裡:“秀琪說要給傷員熬粥,可廚房......”話未說完,五姐醉夢紅已撸起袖子,火紅裙擺往腰間一紮:“交給我!廣坪前日送來的臘肉正合用!”她抱起狸花貓蹭了蹭臉頰,“小饞貓,要不要幫姐姐捉老鼠?”

屋内又響起一陣笑鬧,醉夢熙掙紮着要坐起來,卻被三姐按回被褥,兩人推搡間碰翻了藥碗。褐色藥汁在青磚上蜿蜒,卻無人在意。醉夢甜看着這亂糟糟的場景,忽覺衣角被輕輕扯動,低頭見九妹醉夢泠仰着小臉,粉衣上沾着面粉,發間銀魚發簪歪得厲害:“二姐,我揉的面團都成雪球了......”

“我教你。”燕子嚴不知何時走到竈台邊,玄色中衣随意系着腰帶,受傷的手臂用布條吊在胸前。他接過面團示範,動作笨拙卻認真:“像這樣......”醉夢甜望着他耳尖被熱氣熏紅的模樣,心裡泛起絲絲甜意,恍惚間又回到西子湖畔長廊,那時的雪,似乎都沒有此刻溫暖。

窗外,雪仍簌簌落着,将醉府的黛瓦白牆染成水墨畫卷。屋内,藥香、粥香與歡聲笑語交織,燭火明明滅滅,映着衆人或笑或鬧的眉眼。醉夢甜倚着門框,看燕子嚴耐心教醉夢泠捏面團,看姐妹們互相拌嘴又互相照應,忽然明白,這平凡日子裡的點點滴滴,便是歲月最溫柔的饋贈。

正當醉夢泠捏着歪歪扭扭的面團咯咯直笑時,院子裡突然傳來馬嘶聲。八妹醉夢熙猛地從床上撐起身,牽動傷口悶哼一聲,白發間還沾着藥渣:“是風哥的馬!”衆人湧到門口,隻見風雪中一道身影騎着渾身浴血的黑馬疾馳而來,馬上之人懷中緊護着個少年——正是昏迷不醒的覓風。

“快讓開!”覓風的父親覓坤緊随其後,玄色錦袍染着暗紅血漬,腰間狼形玉佩随着急促的呼吸晃動,“找大夫!快找大夫!”母親林秀琪聞聲沖出廚房,圍裙上還沾着面粉,珍珠钗随着奔跑劇烈搖晃:“擡到西廂房!把新曬的艾草墊上!”

醉夢甜攥着燕子嚴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瞬間繃緊。隻見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已躍上屋檐,紫色紗裙在風雪中獵獵作響,狐眼眯起如淬了冰:“往西北逃了三個!納蘭京,帶人追!”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破空聲,豪門闊少納蘭京踏着輕功飛來,玄色勁裝繡着金線鳳凰,手中長劍寒光凜凜。

屋内再度陷入慌亂。四姐醉夢青迅速扯開覓風染血的衣襟,青色裙擺掃過滿地碎瓷,蛇形銀簪泛着冷光:“肋骨斷了兩根,右臂貫穿傷......”她話音未落,大姐醉夢香已撕開自己的明黃披風,豹紋玉佩重重墜在地上:“用這個止血!”一旁的聶少凱默默脫下皮裘,裹住瑟瑟發抖的醉夢熙。

醉夢甜被擠到角落,看着家人忙成一團,突然感到肩膀一沉。燕子嚴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傷口滲血的紗布在月白中衣上暈開暗紅:“去看着九妹,廚房火燭别熄了。”他說罷便要轉身,卻被醉夢甜死死拽住袖口,金線繡的錦雞擦過他手背:“你傷還沒好......”

“小雞護崽的時候,燕怎能躲在後面?”燕子嚴低頭輕笑,指尖擦過她泛紅的眼角,“等這場雪停了,我再帶你去長廊看梅。”他轉身時,玄色衣擺掃過門檻積雪,驚起檐下一串銅鈴叮咚,恍惚間竟與那日西子湖畔的風雪聲重疊。

醉夢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中,又轉頭看向屋内忙碌的家人。三姐醉夢艾正舉着藥碗哄覓風服藥,綠色衣袖被扯得皺巴巴;五姐醉夢紅抱着狸花貓在竈台與廂房間穿梭,火紅鬥篷揚起陣陣面粉;六姐醉夢蘭蹲在地上分揀藥材,藍色襦裙沾滿泥漿,卻仍仔細将碎葉一片片挑出。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醉府裹進白茫茫的世界,而屋内蒸騰的熱氣與此起彼伏的關切聲,卻讓這個寒夜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滾燙。

醉夢甜攥着被燕子嚴體溫焐熱的衣角,忽覺掌心一涼,低頭見九妹醉夢泠不知何時鑽到身側,粉撲撲的臉上還沾着煤灰,發間銀魚發簪歪向一邊:“二姐,竈台添了新炭,粥要熬好了。”小姑娘說着,從袖中掏出個烤得焦黑的紅薯,“我偷偷烤的,分給你一半!”

屋内,三姐醉夢艾突然驚呼:“覓風醒了!”衆人湧進西廂房,隻見少年蒼白的臉上沁着薄汗,卻仍強撐着要坐起,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尋:“熙兒......熙兒怎麼樣?”八妹醉夢熙猛地掙開聶少凱要攔她的手臂,白色中衣下繃帶滲出鮮血,倔強地咧嘴一笑:“風哥,我在這兒!”

五姐醉夢紅眼疾手快拽住妹妹,火紅裙擺掃過滿地藥碗碎片:“再動傷口崩開,看我不拿貓爪子撓你!”她懷中的狸花貓适時“喵嗚”一聲,引得衆人破涕為笑。六姐醉夢蘭捧着重新煎好的藥碗,藍色衣袖沾着藥汁,聲音怯生生的:“先喝藥......祖父說這方子最管用。”

這時,院外傳來雜亂腳步聲。七妹醉夢紫率先掠上牆頭,紫色紗裙翻飛如蝶,狐眼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回來了!”隻見雪幕中數道身影疾馳而來,燕子嚴玄色衣袍染着半幹的血迹,手中長劍卻仍穩穩護着幾個被繩索捆住的流寇。他擡眼望見廊下橙色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眉眼間的疲憊瞬間化作暖意。

父親醉合德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清瘦的身形在燈籠下微微發顫:“都進屋,莫要再受了寒。”母親林秀琪抹了把眼角的淚,圍裙上的面粉簌簌掉落:“秀艾,快把雞湯熱一熱;夢青,再去抓兩劑藥......”她話音未落,便被大姐醉夢香攬住肩膀,明黃披風裹住兩人:“母親歇着,有我們呢。”

醉夢甜迎着風雪跑向燕子嚴,金線繡的錦雞在橙色裙擺上躍動。她望着他染血的衣袖,眼眶突然發燙:“不是說等雪停......”“可小雞受驚時,燕怎能不早歸?”燕子嚴輕聲打斷,從懷中掏出朵被捂得溫熱的紅梅,花瓣上還凝着細碎冰晶,“後山的梅開了,比去年更豔。”

雪仍紛紛揚揚地下着,落在衆人肩頭,又被屋内溢出的暖意悄悄融化。醉府的長廊在夜色中靜靜伫立,廊下銅鈴被風吹得叮咚作響,恍惚間,仿佛又回到那日初雪,少年踏着碎瓊而來,将滿懷溫柔與熾熱,盡數融進這江南的風雪裡。

醉府正廳的燭火将衆人身影映得明明滅滅,流寇被押進柴房的聲響驚得梁上燕子窩輕顫。醉夢甜替燕子嚴換下染血的繃帶,指尖觸到他結痂的傷口時,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這雙手該繡花,不該碰血腥。”他說話時帶着藥香的氣息拂過耳畔,驚得她鬓邊銀燕钗微微晃動。

“就你會貧嘴。”醉夢甜别過臉,卻偷偷将他冰涼的手塞進自己袖中。餘光瞥見堂屋中央,大姐醉夢香正與聶少凱低聲商議善後,明黃披風下的豹紋腰帶泛着冷光;三姐醉夢艾蹲在火盆邊,用翠綠衣袖護着藥罐,生怕火苗燎到覓風換藥時露出的傷口。

“二姐!快來瞧!”九妹醉夢泠的呼喊從廚房傳來。醉夢甜牽着燕子嚴趕到時,正見小姑娘踮着腳往蒸籠裡張望,粉衣上沾滿面粉,發間銀魚發簪險些掉進面盆:“我和馮大哥學做了雞絲面,燕子哥哥受傷要多補補!”五姐醉夢紅倚在竈台邊,火紅裙擺掃過竈台,懷中狸花貓正盯着案上的鹹魚流口水。

突然,西廂房傳來金屬墜地聲。衆人快速走過去,隻見醉夢熙單腿跪在地上,白發散落肩頭,手中短劍指着窗棂:“有人!”她蒼白的臉上滿是警惕,狼形胎記在燭火下泛着暗紅。四姐醉夢青迅速擋在妹妹身前,青色裙擺無風自動,蛇形銀簪泛起幽光:“莫慌,我去查看。”

燕子嚴正要跟上,卻被醉夢甜拽住衣角。她望着他小臂新滲出血迹的繃帶,金線繡的錦雞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你不許去。”話剛出口,又覺自己太過任性,垂眸時卻聽見頭頂傳來輕笑。男人用未受傷的手擡起她的下巴,眼中溫柔幾乎要溢出來:“聽小雞的。”

這時,六姐醉夢蘭抱着藥箱從後門匆匆而入,藍色襦裙下擺結着冰碴:“南宮潤去請的大夫到了!”她話音未落,院中已響起馬蹄聲。醉夢甜透過雕花窗棂望去,雪夜中燈籠連成蜿蜒的紅線,恍若天上銀河落進了江南。廊下銅鈴再度輕響,她忽然想起初見那日,也是這樣的雪,卻不及此刻,滿院燈火裡藏着的人間煙火,這般令人心安。

大夫提着藥箱踏入西廂房時,醉府前院的積雪已被踩出淩亂的腳印。七妹醉夢紫斜倚在門廊朱柱上,紫色紗裙随風輕揚,狐眼漫不經心地掃過院外:“納蘭京帶着侍衛在城郊布了暗哨,那些漏網之魚插翅難逃。”她話音未落,忽聞廚房傳來瓷器碎裂聲,五姐醉夢紅的尖叫混着狸花貓的炸毛聲破窗而出:“馮廣坪!你怎麼把鹽當成糖了?”

醉夢甜忍俊不禁,轉頭卻見燕子嚴正盯着她笑。他随意束起的長發散落幾縷在額前,染血的繃帶裹着小臂,偏生那笑意溫柔得能化了滿院積雪:“在想什麼?”“想......”她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袖中金線繡的錦雞,“想明日雪停了,去長廊撿些梅枝回來插瓶。”話畢又覺這話太過小兒女情态,耳尖瞬間發燙。

屋内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醉夢甜循聲望去,隻見九妹醉夢泠舉着個歪歪扭扭的面團,粉臉上沾着黑芝麻,活像隻小花貓:“我捏了隻雞和燕子!”小姑娘獻寶似的将面團遞到父親醉合德面前,老先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清瘦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倒比你二姐繡的還傳神。”

這時,母親林秀琪端着剛熬好的湯藥從廚房出來,鬓邊珍珠钗微微晃動:“都别鬧了,讓傷者好好歇着。夢甜,去把你房裡的熏香拿來,這血腥味太重。”她轉身時,衣角掃過三姐醉夢艾懷裡的藥碗,後者吓得一縮脖子,翠綠衣袖險些浸入藥汁,活像隻受驚的兔子。

醉夢甜應了聲正要走,卻被燕子嚴輕輕拽住手腕。男人往她手裡塞了個油紙包,掌心的溫度透過油紙傳來:“方才路過集市買的桂花糕,還熱乎。”他說話時,呼吸間的白霧與廊下懸挂的冰棱相映,恍惚間又似回到那日長廊初遇。

八妹醉夢熙突然從西廂房探出腦袋,白發間纏着繃帶,蒼白的臉上卻挂着不羁的笑:“二姐!等我傷好了,教你和燕公子練劍!”她話音未落,便被四姐醉夢青拎着後衣領拽回去,青色裙擺掃過門檻,驚起一陣雪沫。

雪仍在簌簌落下,将醉府的飛檐鬥拱染成瓊枝玉樹。屋内燈火通明,藥香、糕點香與衆人的笑鬧聲交織在一起,恍若一幅最鮮活的人間畫卷。醉夢甜攥着溫熱的桂花糕,望着身邊眉眼溫柔的人,忽然覺得,這平淡日子裡的瑣碎與牽挂,便是世間最珍貴的圓滿。

夜深時分,醉府的喧嚣漸漸平息。醉夢甜提着一盞繪有金雞的羊角燈,穿過飄着殘雪的回廊。檐角冰棱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光芒,恍惚間像是撒了滿院的星辰。她駐足在燕子嚴暫住的廂房前,隔着雕花窗棂,看見屋内人影正往藥碗裡撒着什麼。

“又在偷偷換藥?”推門而入,暖烘烘的熱氣裹着艾草香撲面而來。燕子嚴慌忙藏起手中瓷瓶,玄色中衣松垮地披在肩頭,受傷的手臂随意搭在膝頭,耳尖卻紅得厲害:“哪有,不過是多加了些驅寒的姜片。”他說話時,發間玉冠歪斜,幾縷碎發垂在眼尾,倒比平日多了幾分慵懶。

醉夢甜将食盒擱在案上,取出溫好的桂花酒釀:“九妹非要我帶來的,說能補氣血。”她舀起一勺喂到他嘴邊,金線繡的錦雞在燭光下泛着柔光。忽聽窗外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驚得兩人同時轉頭——隻見醉夢熙單腿支在窗沿,白發被夜風吹得淩亂,手裡還攥着半截斷劍。

“噓——”狼女豎起食指,蒼白的臉上挂着狡黠的笑,“我來偵查地形,明日好翻牆出去找風哥算賬,誰讓他替我擋刀的!”話音未落,屋内燭火突然劇烈搖晃,三姐醉夢艾抱着藥箱沖進來,綠色裙擺沾着泥點:“果然在這裡!大夫說你傷口不能碰風......”她眼尖瞥見桌上的酒釀,立刻轉移目标,“呀,還有甜食!”

正鬧着,五姐醉夢紅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都别吵了!馮廣坪新烤的栗子餅出爐了!”火紅身影旋風般卷進屋子,懷裡的狸花貓不滿地“喵嗚”直叫,爪子還勾着半塊沒吃完的餅。緊接着,六姐醉夢蘭抱着幾本醫書跟進來,藍色襦裙下擺結着薄冰:“南宮潤說這上面有加快傷口愈合的方子......”

屋内頓時擠滿了人。七妹醉夢紫斜倚在門框上,紫色紗裙拖曳在地,指尖轉着枚鎏金狐形耳墜:“熱鬧得跟元宵燈會似的。”她話音未落,九妹醉夢泠舉着個冰雕沖進來,粉衣上沾着雪水,發間銀魚發簪晃出細碎銀光:“看!我雕了隻雞和燕子!”

醉夢甜望着滿屋姐妹,忽覺眼眶發燙。燕子嚴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交疊的手指傳來。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又大了起來,将世界染成一片蒼茫,而屋内跳躍的燭火,映着衆人或笑或鬧的眉眼,恍若将歲月都釀成了最溫柔的甜。

翌日清晨,雪霁初晴。醉府的黛瓦上堆着蓬松的新雪,屋檐下的冰棱在暖陽裡滴着水珠,啪嗒一聲砸在青石闆上,驚得廊下覓食的麻雀撲棱棱飛起。醉夢甜推開雕花窗,橙緞襦裙上的金雞圖騰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她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氣,望見庭院裡九妹醉夢泠正踮着腳,用竹竿敲打梅枝上的積雪。

"二姐快來!"小姑娘粉撲撲的臉上沾着雪沫,發間銀魚發簪在陽光下閃着微光,"這雪水最适合煮茶了!"話音未落,五姐醉夢紅抱着狸花貓跑過,火紅裙擺掃過廊下的銅鈴,驚起一串清脆聲響:"先别說茶,快來嘗嘗廣坪新做的梅花酥!"

正說着,西廂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醉夢甜循聲望去,隻見醉夢熙單腳跳着,非要給自己綁護腕,白發間纏着的繃帶已經換成了幹淨的白布。"風哥呢?"狼女瞪着眼睛,"他敢把我丢在床上自己去練武,等我傷好了......"話沒說完,三姐醉夢艾端着藥碗追進來,綠色衣袖被扯得皺巴巴:"先把藥喝了!"

前院裡,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正給聶少凱講解《論語》,身旁的大姐醉夢香倚着明黃披風,豹紋玉佩在陽光下泛着冷光,卻時不時望向練武場——燕子嚴正在教覓風耍劍,玄色勁裝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發間玉冠束起的長發随着動作飛揚。

"小心!"醉夢甜下意識喊道。隻見燕子嚴側身避開覓風刺來的長劍,受傷的手臂卻不慎牽動傷口。她快步跑過去,從袖中掏出繡着金雞的帕子:"又逞強!"男人低頭看着她發紅的眼眶,忽然笑了,伸手擦掉她臉頰上濺到的雪水:"小雞護食的樣子,比劍還厲害。"

這時,後院傳來六姐醉夢蘭的驚呼。衆人跑去一看,隻見醉夢紫正揪着納蘭京的衣領,紫色紗裙在風中翻湧如浪:"說!為什麼把我的九尾狐燈摔了?"豪門闊少漲紅着臉,手裡還攥着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我、我隻是想偷吃點心......"

母親林秀琪系着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來,珍珠钗随着動作輕輕搖晃:"都别鬧了!快來幫忙包餃子,紅兒去剁餡,艾兒調個醬汁......"話音未落,醉夢紅已經抱着狸花貓沖向廚房,邊走邊喊:"這次絕對不會把鹽當成糖了!"

夕陽西下時,醉府的餐桌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餃子。醉夢甜咬了一口,忽然嘗到熟悉的甜味——竟是燕子嚴偷偷包的桂花糖餡。她擡頭望去,正撞見男人溫柔的目光,耳尖瞬間發燙。窗外,新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飄落,将整個江南染成一片銀白。而屋内,家人的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的碰杯聲,混着飯菜的香氣,編織成最溫暖的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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