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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11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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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雨珠垂落成簾,二姐醉夢甜斜倚梨木貴妃榻,腕間金鈴随着輕笑輕晃,戀人燕子嚴執起她微涼的手,将一枚刻着并蒂蓮的銀镯套入腕間,眸光灼灼如星火:“待梨花開遍長安時,便娶你為妻,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春日暖陽透過雕花窗棂灑在軟塌,醉夢甜枕着繡着雄雞圖騰的錦緞,指尖無意識繞着燕子嚴新送的翡翠流蘇,那人正執卷坐在案前,忽的擡眼望來,目光比窗外海棠更柔幾分:“往後歲歲年年,這顆心都隻裝得下你。”

暮春的雨裹着薔薇香漫進醉府西閣,檐角銅鈴被風撞出細碎聲響。醉夢甜斜倚梨木貴妃榻,藕荷色襦裙上金線繡的雉雞圖騰在雨光裡若隐若現,腕間金鈴随着她晃動的足尖輕顫,驚起窗台上兩隻白鴿撲棱棱飛遠。

"又在偷懶?"竹簾輕響,燕子嚴青衫染着雨意跨進門檻,懷中油紙包卻幹爽如初。他發間玉簪刻着流雲紋,将墨發束得一絲不苟,唯有耳尖因疾行泛着薄紅,"學堂今日提前散課,順路買了你愛吃的桂花糕。"

醉夢甜眼眸彎成月牙,撐着繡枕坐起身。她鬓邊斜插的珊瑚簪子随着動作輕晃,映得頰邊梨渦愈發清甜:"還是阿嚴最貼心。"話音未落,忽瞥見對方袖中半露的錦盒,眼波流轉間已伸手去搶,"藏着什麼寶貝?莫不是給哪家姑娘的定情信物?"

燕子嚴笑着躲開,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尖:"這般心急,倒像偷米的小雀。"說罷單膝跪地,鄭重打開錦盒。素銀镯面上并蒂蓮纏枝蜿蜒,蓮子處嵌着兩顆圓潤珍珠,在昏暗閣中泛着溫潤光暈。他執起那雙被熏香浸得柔軟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淡粉的繭——那是常年習琴留下的印記。

雨聲驟然急了些,窗棂上的雨珠連成銀線。醉夢甜望着他睫毛上凝結的水珠,忽然想起初見那日,他也是這般清俊模樣,在夫子講學的書院外替她拾起被風吹落的帕子。此刻他眸光比西湖春水更溫柔,将镯子輕輕套上她腕間:"世人都說雞燕不同巢,可我偏要..."

"偏要怎樣?"醉夢甜咬着唇笑,腕間銀镯與金鈴相碰,叮咚聲混着雨聲格外清脆。她看見燕子嚴耳尖紅得要滴血,卻仍固執地與她對視,那雙總握着書卷的手微微發顫。

"偏要在梨花開遍長安時,"燕子嚴喉結輕滾,将她微涼的手貼在自己心口,"帶你去看天下最好的春色。此後歲歲年年,這方寸之地,再容不下旁人半分影子。"

閣外驚雷炸響,醉夢甜卻覺得那轟隆聲遠不如懷中劇烈的心跳清晰。她低頭望着腕間交纏的蓮花,恍惚間仿佛看見長安街頭千樹萬樹梨白如雪,而身旁人仍如此刻這般,眸中盛着整個春天的溫柔。

暮春的陽光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湘妃竹簾上,醉夢甜慵懶地蜷在鋪着織金牡丹紋錦緞的軟塌裡,藕荷色襦裙褪到小臂,露出腕間銀镯與金鈴相撞發出的細碎聲響。繡着赤金雉雞圖騰的枕頭上,幾縷碎發粘在她泛着薄汗的鬓角,倒比平日多了幾分嬌憨。

"又在裝睡?"燕子嚴擱下手中竹簡,月白長衫掃過青磚,衣角沾着硯台未幹的墨香。他擡手替她将滑落的珊瑚簪子重新别好,指腹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方才七妹還來尋你,說是要去湖畔放紙鸢。"

醉夢甜睫毛輕顫,忽地伸手攥住他腰間玉佩的縧帶,橙紗廣袖滑落時露出腕間翡翠流蘇——那是前日他托人從揚州捎來的稀罕物。"不去。"她歪着頭笑,梨渦裡盛着蜜糖般的狡黠,"放紙鸢哪有看你讀書有趣?"

燕子嚴耳尖泛紅,卻任由她拽着坐到軟塌邊沿。春日的風卷着海棠花瓣撲進窗,落在他攤開的《詩經》上,他垂眸拂去花瓣時,發間流雲紋玉簪在陽光下晃出清光:"油嘴滑舌。"話雖這麼說,執筆批注的手卻頓了頓,轉頭望着她腕間銀镯映出的細碎光斑,"這镯子,你倒是日日戴着。"

醉夢甜将手腕舉到他眼前,金鈴随着動作叮咚作響:"自然要戴着。"她忽然湊近,發間茉莉香混着暖融融的呼吸撲在他臉上,"省得哪個不長眼的,錯把我們燕公子當成未娶的郎君。"

話音未落,院外忽然傳來清脆的笑鬧聲。醉夢熙握着木劍闖進來,白色勁裝沾着草屑,身後跟着拎着糕點匣子的覓風。"二姐!"小狼女嗓門震得窗紙發顫,"聽說城南新開了武館,你陪我..."話到嘴邊戛然而止,盯着軟塌上兩人相握的手眨了眨眼,"咳咳,打擾了!"

覓風耳尖通紅,慌忙将匣子塞給醉夢甜:"九妹做的桃花酥..."話沒說完就被醉夢熙拽着衣角拖走,臨走前還不忘擠眉弄眼:"二位繼續!"

腳步聲漸遠,醉夢甜笑得直不起腰,頭靠在燕子嚴肩上。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混着墨味萦繞鼻尖,聽得他輕歎一聲,修長手指替她捋順淩亂的發絲:"往後歲歲年年..."他頓了頓,聲音比春日的風還輕,"這顆心,總歸是要被你占得滿滿的。"

窗外海棠簌簌落了滿地,有幾片正巧飄進她半敞的衣領。醉夢甜望着他認真的眉眼,忽然覺得,就這樣窩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裡,聽他讀書,看他寫字,倒比那長安千樹梨花還要醉人幾分。

西閣廊下的紫藤蘿開得正盛,花穗垂到雕花窗棂,将春日暖陽篩成金箔般的碎影。醉夢甜歪在軟塌上,橙紗襦裙上金線繡的雉雞圖騰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腕間銀镯與翡翠流蘇相撞,發出細碎清響。她支着臉頰,看燕子嚴伏案批注書卷,月白長衫被穿堂風掀起一角,露出束腰的玄色縧帶。

"在看什麼?"燕子嚴忽然擡眼,筆尖懸在竹簡上方,墨汁将将凝在狼毫末端。他發間玉簪随着動作輕晃,映得眉眼愈發溫潤,"這般專注,莫不是我臉上有字?"

醉夢甜抿唇笑,指尖纏着翡翠流蘇晃了晃:"字倒沒有,"她忽地翻身趴起,錦緞枕頭上壓出淺淺的雉雞印,"倒像春日裡剛抽芽的柳枝,瞧着就讓人心癢癢。"說着伸手去夠他案頭的竹簡,廣袖掃落硯台邊的海棠花瓣。

燕子嚴慌忙扶住将傾的硯台,耳尖泛起薄紅:"越發沒規矩了。"話雖嚴厲,卻任由她搶過竹簡,見她蹙着眉辨認上面的篆字,又忍不住伸手替她将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窗外紫藤花簌簌飄落,有兩瓣正巧粘在她發間,倒比珊瑚簪子還要嬌豔三分。

忽聽得院外傳來清脆的銅鈴聲,緊接着是九妹醉夢泠的聲音:"二姐!母親說午時吃荷葉雞,三姐正在廚房偷..."話音戛然而止,粉衣少女扒着門框探頭,瞧見屋内情形後捂住嘴偷笑,"我什麼都沒看見!"

"站住!"醉夢甜作勢要起身,卻被燕子嚴按住手腕。他指尖微涼,觸到她腕間銀镯上的并蒂蓮紋:"當心着涼。"說着取過一旁的月白披風替她披上,動作輕柔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院外傳來姐妹們的嬉鬧聲,夾雜着醉夢熙練武時的吆喝。醉夢甜倚在他肩頭,聽着他平穩的心跳,忽然覺得這方小小的西閣勝過萬千繁華。紫藤花的香氣混着他身上的墨香萦繞鼻尖,她望着他批注時專注的眉眼,暗暗想着,若能日日如此,便是韶光停駐也無妨。

院角的老梨樹簌簌抖落幾片花瓣,正巧落進西閣半開的窗棂。醉夢甜歪在鋪着月白鲛绡的軟塌上,橙紅襦裙上金絲繡的雉雞圖騰随着她晃悠的腳尖微微起伏,腕間翡翠流蘇掃過錦被,泛着幽幽冷光。她支起身子,望着案前執筆的燕子嚴——那人束發的玉簪不知何時纏上了縷紫藤,墨色長衫被穿堂風鼓起,倒像振翅欲飛的鶴。

“又走神。”燕子嚴擱下狼毫,硯台裡的墨汁還凝着漣漪。他起身時帶起書卷,幾行蠅頭小楷裡夾着半枚幹枯的海棠花瓣,“在想什麼?連七妹偷摘隔壁王婆的枇杷都沒聽見?”話音未落,院外果然傳來醉夢紫銀鈴般的笑聲,混着醉夢熙咋呼的“當心狗”。

醉夢甜狡黠地眨眨眼,指尖勾住他垂落的縧帶:“我方才在琢磨,”她故意拖長尾音,橙紗廣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銀镯上的并蒂蓮映着陽光,“你束發的玉簪,怎生比我這女兒家的钗環還精緻?”說着便伸手去夠,發間茉莉香掠過他鼻尖。

燕子嚴耳尖泛紅,卻不閃躲。待她指尖觸到玉簪,忽的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溫度透過銀镯滲進來:“這簪子原是...”話未說完,門扉忽地被撞開,醉夢紅裹着一身榴花紅闖進來,發間貓形銀飾叮當作響。“二姐!不好了!”她氣喘籲籲,懷裡還抱着隻偷溜進來的狸花貓,“大姐和聶公子在湖邊放風筝,線纏到五姐的秋千上了!”

醉夢甜被拽得險些從軟塌跌下,卻見燕子嚴穩穩托住她腰身。他袖中滑落張泛黃的信箋,上頭寥寥寫着“長安梨花”四字。窗外梨花瓣打着旋兒落在箋上,醉夢甜望着他耳尖未褪的紅,忽然覺得,這雞飛狗跳的日子,倒比任何山盟海誓都來得鮮活。

廊下風鈴被穿堂風撥得叮咚作響,醉夢甜支着繡滿金線雉雞的軟枕,橙紗裙裾拖落在青玉磚上,宛如一片流霞。她百無聊賴地用翡翠流蘇逗弄榻邊蜷縮的狸花貓,忽然瞥見燕子嚴擱在案頭的青瓷盞——裡頭的碧螺春早已涼透,茶沫上浮着兩瓣被揉碎的海棠。

“阿嚴整日對着竹簡發怔,”她赤着足溜到案前,發間茉莉墜子掃過他垂落的額發,“莫不是嫌我聒噪,倒不如那之乎者也有趣?”話音未落,指尖已輕巧地取走他手中竹簡,卻見空白處畫着歪歪扭扭的雉雞,翅尖還懸着朵未完工的梨花。

燕子嚴耳尖瞬間漲紅,伸手欲奪卻又怕碰傷她,修長手指僵在半空:“不過...不過随意塗鴉。”他發間流雲簪子在日光下泛着溫潤光澤,月白長衫下擺沾着方才打翻的墨漬,倒像是夜空中暈開的雲翳。

窗外忽然傳來清脆的竹哨聲,緊接着是醉夢泠銀鈴般的呼喊:“二姐!快來湖心亭!三姐做的荷葉雞被五姐的貓叼走啦!”話音未落,醉夢紅抱着炸毛的狸花貓旋風般沖進來,紅色襦裙沾着草屑,貓爪上還挂着半片殘破的荷葉。

“都怪這孽畜!”醉夢紅氣喘籲籲,發間貓形銀飾叮當作響,“廣坪哥好不容易獵的野山雞...”話未說完,狸花貓突然掙脫束縛,縱身躍向案頭。燕子嚴眼疾手快護住竹簡,卻被貓爪勾住束發的縧帶,玉簪“當啷”墜地,墨發如瀑傾瀉而下。

醉夢甜望着他散落的青絲間若隐若現的耳墜——那是她親手編的紅繩,綴着兩枚小巧的銀鈴铛。春光穿過他微亂的發絲,在他睫毛投下細碎的影,恍惚間與初見那日重疊。那時他也是這般狼狽,卻固執地将帕子洗淨曬幹,連同滿袖的茉莉香一并還她。

“發亂了。”她伸手替他绾發,指尖擦過他發燙的耳垂,“明日我給你編個新縧帶,繡上...”話被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醉夢熙提着木劍撞開房門,身後跟着滿臉無奈的覓風,“好啊二姐!原來躲在這裡...”她瞥見滿地狼藉,突然捂住嘴憋笑,“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人聲漸遠後,燕子嚴從袖中摸出枚油紙包,裡頭是溫熱的桂花糕:“早市買的,就知道你...”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看着她咬下糕點時沾在唇角的糖霜,喉結不自覺地滾動。醉夢甜望着他眼底漾開的笑意,忽然覺得,這雞飛狗跳的日常,比任何山盟海誓都更讓人心安。

西閣外的老梨樹不知何時又添了新枝,嫩綠的芽苞在風中輕顫。醉夢甜斜倚在鋪着鵝黃軟緞的榻上,橙紅色襦裙上的雉雞圖騰随着她的動作栩栩如生,腕間銀镯與翡翠流蘇相碰,發出悅耳的叮咚聲。她百無聊賴地用簪子撥弄着銅香爐裡的香灰,看着青煙袅袅升起,在空中勾勒出變幻莫測的形狀。

燕子嚴坐在案前,素白的袖口沾着些許墨迹。他專注地批改着學生的課業,時不時停下筆,對着竹簡微微皺眉。陽光透過窗棂灑在他的側臉上,将他的睫毛染成金色,鼻梁的輪廓在光影中顯得愈發挺拔。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什麼,擡眼望向榻上的人,目光中帶着幾分無奈與寵溺:“又在胡鬧?”

醉夢甜狡黠地眨了眨眼,翻身坐起,發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哪有?我這是在幫你想對策呢!”說着,她赤着腳跑到案前,橙紗廣袖掃過桌面,驚起一片墨香。“你看,”她指着竹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這孩子寫的字,倒比我養的蘆花雞刨出來的還難看。”

燕子嚴被她的話逗笑,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就會貧嘴。”他的手指帶着墨香,觸到她肌膚時微微發涼。忽然,院外傳來一陣喧鬧聲,伴随着醉夢熙爽朗的笑聲和醉夢泠急切的呼喊。

“二姐!不好啦!”醉夢泠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粉紅色的裙裾沾滿了泥土,發間的珍珠發飾也歪到了一邊,“大姐和聶公子在放風筝,結果線纏到六姐的風筝上,現在兩個風筝都卡在樹上了!”

醉夢甜還沒來得及回應,醉夢熙已經提着木劍沖了進來,白色勁裝獵獵作響:“怕什麼!待本姑娘把樹砍了,看那風筝還能往哪兒躲!”

“使不得!”燕子嚴連忙起身攔住她,“那是你家後院的百年老槐,砍了可怎麼好?”

醉夢甜看着衆人慌亂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挽起衣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都别慌,我有辦法。”說着,她從妝奁裡取出一根長長的絲線,系在翡翠流蘇上,“阿嚴,你幫我把這個甩到樹枝上,我們把風筝拉下來。”

燕子嚴無奈地搖了搖頭,卻還是接過絲線。他走到樹下,身姿挺拔如松,輕輕一甩,絲線便穩穩地纏上了樹枝。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兩個風筝終于緩緩落地。

夕陽西下,餘晖灑在醉府的庭院裡,将衆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醉夢甜望着手中完好無損的風筝,又轉頭看向身旁的燕子嚴。他正認真地幫醉夢泠整理歪掉的發飾,側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她忽然覺得,這樣平凡而又熱鬧的日子,便是世間最美好的光景。

暮春的風裹着新翻泥土的氣息湧進西閣,卷得窗棂上的茜紗窗紗泛起波浪。醉夢甜蜷在鋪着牡丹紋錦緞的軟塌裡,橙紗襦裙的廣袖垂落榻邊,繡着金雉的裙擺掃過青磚,驚起兩隻在牆角打盹的狸花貓。她百無聊賴地用翡翠流蘇逗弄貓兒,忽然瞥見案前的燕子嚴——那人束發的玉簪不知何時纏着半片嫩綠的槐葉,月白長衫下擺沾着墨點,倒像是宣紙上暈開的水墨畫。

“又在偷懶。”燕子嚴擱下狼毫,硯台裡的墨汁還凝着漣漪。他起身時帶起竹簡,幾片早櫻花瓣從書頁間飄落,“方才去前院,見你父親正為學子的課業發愁。”話音未落,醉夢甜已赤足跳下床榻,橙紗裙裾掃過他的青衫下擺:“阿嚴可願與我去書院?說不定我能幫夫子出出主意。”她仰頭望着他,鬓邊茉莉發簪随着動作輕晃,梨渦裡盛着狡黠的笑。

燕子嚴無奈地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發簪:“就你鬼點子多。”他的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忽然聽得院外傳來尖銳的雞啼。轉頭望去,隻見醉夢紅抱着隻蘆花雞沖進庭院,紅色襦裙沾滿泥點,貓形銀飾叮當作響:“這畜生又偷溜出去!馮郎剛送來的菜苗全被刨了!”

醉夢甜“撲哧”笑出聲,腕間銀镯與金鈴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她突然拽住燕子嚴的衣袖:“快走!遲了三姐又要念叨‘雞兔同籠’的算術題!”兩人穿過垂花門時,正撞見醉夢紫倚在月洞門邊,紫色紗裙上繡着的狐尾随着風輕輕擺動,她晃了晃手中的竹蜻蜓:“二姐這是要逃學?帶上我如何?”

行至書院回廊,忽聽得裡頭傳來争執聲。醉夢甜踮腳透過雕花窗張望,見父親醉合德正對着滿桌課業長籲短歎,而大姐醉夢香正揪着聶少凱的衣袖,明黃衣衫上的豹紋圖騰随着動作若隐若現:“這些課業字迹潦草,定是偷懶!”

“且慢。”燕子嚴推門而入,目光掃過案頭的竹簡,“學生們近來習字時,總覺手腕酸痛。”他展開一卷字迹歪斜的課業,“倒像是握筆姿勢有誤。”醉夢甜湊過去,瞥見紙上歪扭的筆畫,忽然眼睛一亮:“阿嚴,不如讓學子們學畫圖騰?既練了手腕,又能熟記本族淵源!”

醉合德捋着胡須思索片刻,忽然撫掌大笑:“妙哉!”他望向女兒與燕子嚴交握的手,眼中滿是欣慰,“就依甜兒所言!”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棂灑在衆人身上,醉夢甜望着燕子嚴被染成金色的側臉,腕間翡翠流蘇輕輕晃動——原來這平淡歲月裡的每一次靈光乍現,都藏着比山盟海誓更動人的溫柔。

初夏的蟬鳴順着半卷的竹簾鑽進西閣,日頭把雕花窗棂的影子挪到了青磚中央。醉夢甜歪在冰絲軟席上,鵝黃紗帳垂落的流蘇掃過她橙紅襦裙,繡着金線雉雞的裙擺被穿堂風掀起一角,露出綴着銀鈴的繡鞋。她百無聊賴地用翡翠流蘇逗弄梁上的燕巢,忽然聽見檐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又在欺負生靈?”燕子嚴提着竹籃跨進門檻,靛青長衫沾着新割的青草香,發間玉簪纏着半片槐葉。他将竹籃放在案上,裡頭躺着幾顆帶着露水的枇杷,“後山的果子熟了,想着你饞這口。”

醉夢甜眼睛一亮,赤足跳下床榻,廣袖掃過案頭時帶落幾頁學生的課業。她拈起一顆枇杷咬開,金黃的汁水順着唇角流下:“還是阿嚴最懂我。”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醉夢熙的怒吼:“哪個偷了我的玄鐵劍!”緊接着是醉夢泠怯生生的聲音:“八姐...我、我拿去給覓兩哥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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