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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15 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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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已快步消失在雨幕中。醉夢甜望着傘面上暈開的水痕,指尖撫過傘骨上雕刻的燕子紋樣。遠處書房的燭火突然熄滅,黑暗中,她腕間的雞形圖騰與傘上的燕子,隔着細密的雨簾,默默相望。

雨幕如簾,醉夢甜握着燕子嚴留下的油紙傘,傘骨上雕刻的燕子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飛。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雨霧徹底吞沒那道清瘦的身影,才發現自己的指尖早已攥得發白。

“二姐,在想什麼呢?”九妹醉夢泠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粉衣上繡着的錦鯉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她順着醉夢甜的目光望去,眨了眨水潤的眼睛,“燕公子方才走得好急,連燈籠都忘了拿。”說着晃了晃手中的蓮花燈,暖黃的光暈映在她臉上,“要我陪你去還傘嗎?”

醉夢甜搖搖頭,将傘抱進懷中,傘面殘留的體溫混着松木香氣萦繞鼻尖。遠處傳來母親林秀琪呼喚衆人歇息的聲音,花廳裡的燭火一盞接一盞熄滅,唯有廊下的燈籠在風雨中搖晃,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回房的路上,她經過父親的書房,隔着半掩的窗扉,隐約聽見燕子嚴與父親的交談。“合德先生,這《農政全書》裡關于家禽飼養的記載...”他的聲音清潤沉穩,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不知府上的雞舍是否需要...”話音戛然而止,仿佛意識到什麼,轉而談論起書中的其他内容。

醉夢甜倚着廊柱,心跳如擂鼓。曾經,燕子嚴也總愛與她讨論這些瑣碎之事,從如何挑選最甜的桂花,到怎樣讓母雞多生蛋。如今明明近在咫尺,卻隻能通過談論農事來維系對話。她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腕間的圖騰,那隻金色的小雞仿佛也在歎息。

“在這兒偷聽完了,還不回房?”熟悉的聲音驚得她差點跌倒。轉頭望去,大姐醉夢香身着鵝黃襦裙,豹形玉佩在腰間輕輕晃動,“别以為我沒看見,你盯着書房的樣子,活像隻守着糧囤的小母雞。”她伸手刮了刮醉夢甜發燙的臉頰,“燕公子雖木讷些,但對你的心意,整個宛城都知道。”

醉夢甜咬着下唇,眼眶突然發熱:“可我們連話都說不...”“傻丫頭。”醉夢香将她摟進懷裡,衣料上淡淡的檀香混着雨水氣息,“就像這春雨,看似惱人,實則滋潤萬物。有些話,不必急着說出口。”

夜風裹挾着細雨撲面而來,醉夢甜望着漆黑的夜空,遠處傳來零星的更鼓聲。她握緊手中的傘,轉身回房,腕間的圖騰在黑暗中泛起微光,仿佛在為她指引方向。而那道被雨霧籠罩的身影,是否也在某個角落,如她一般,數着雨點擊打窗棂的節奏,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回到房中,醉夢甜将油紙傘倚在門邊,燭火搖曳下,傘面上的燕子紋被拉長投在牆上,像極了那年他在宣紙上為她畫的春燕圖。她褪下外衫,橙緞上還沾着傍晚打翻的胭脂,暗紅色痕迹蜿蜒如心事,正欲取帕子擦拭,忽聽得窗外傳來細碎響動。

推開雕花窗,細雨裹着新泥氣息撲面而來。月光穿透雲層的刹那,她望見燕子嚴立在梅樹下,玄色衣襟落滿雨珠,手中竹籃裡的嫩菜葉還滴着水。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他慌亂低頭,竹籃險些打翻:"後院...後院的雞該添食了。"

醉夢甜望着他耳尖泛起的紅暈,想起三日前正是因雞食拌多了粟米起的争執。那時他皺眉說"這般精細的料子,喂雞可惜",她賭氣将剩下的綢緞全裁成了雞籠簾。此刻他捧着菜葉的模樣,倒比籠中蘆花雞還要局促。

"明日廟會..."燕子嚴忽然開口,聲音被風揉得斷斷續續,"聽說有從西域來的雜耍班子,還有..."話音未落,院角突然傳來八妹醉夢熙的驚呼:"好你個燕子嚴!三更天偷會我二姐!"白衣狼女踩着牆頭現身,腰間佩劍還在滴水,"要比試比試,證明你配得上她嗎?"

梅枝被夜風吹得簌簌作響,燕子嚴攥緊竹籃的指節發白。醉夢甜急得探出身:"别胡鬧!"卻見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晃到八妹身旁,紫色紗裙上的九尾狐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八姐且慢,燕公子提着菜籃子,莫不是要給二姐做叫花雞賠罪?"

花影婆娑間,醉夢甜望着燕子嚴欲言又止的神情,腕間圖騰突然發燙。記憶裡他第一次下廚,将糖醋魚燒成焦炭,卻認真地說"甜兒喜歡的,我都要學會"。此刻月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覆了層霜,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都三更天了,還不歇着?"母親林秀琪的聲音從遊廊那頭傳來,月白裙裾掃過青石闆,銀甲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燕公子若無事,便早些回吧。"她的目光掃過女兒泛紅的臉頰,又落在竹籃裡的菜葉上,輕輕歎了口氣。

燕子嚴躬身行禮時,懷中滑落個油紙包。醉夢甜撿起時,熟悉的桂花香撲鼻——是她最愛的酒釀圓子,糖霜撒得均勻,還綴着幾顆新摘的桃花。擡頭再看時,他已轉身離去,梅樹上殘留的雨珠紛紛墜落,打濕了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屋内燭火将醉夢甜手中的油紙包染成暖金色,她小心翼翼打開,圓子上的桃花瓣還凝着夜露,像極了他眼裡未落的星子。母親林秀琪走近時帶起一陣茉莉香,望着女兒發間歪斜的雞形銀钗,輕輕歎了口氣:"冤家宜解不宜結,明日廟會..."

"娘!"醉夢甜慌忙将圓子藏到身後,耳尖發燙,腕間圖騰也跟着泛起微光。窗外,醉夢熙正被七妹拽着往遠處走,白衣狼女還在叫嚷:"我還沒和他比劍!"聲音漸漸消散在夜風中,隻留下滿院的梅香與細雨。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紗灑在妝奁上,醉夢甜對着銅鏡重新簪好銀钗。橙色襦裙換了件簇新的,繡着金絲纏枝菊的裙擺随着走動沙沙作響。她望着鏡中自己微紅的臉頰,想起昨夜油紙包下壓着的字條——"辰時三刻,九曲橋頭"。

廟會的喧嚣遠遠傳來,糖畫攤的甜香混着雜耍班子的鑼鼓聲。醉夢甜攥着燕子嚴留下的油紙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忽有人拽住她的衣袖,回頭便撞進一雙盛滿笑意的眼眸,燕子嚴身着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腰間系着她去年繡的燕子紋縧帶,手中還捧着串冰糖葫蘆。

"甜兒..."他的聲音有些發顫,耳尖通紅,"那日是我不好,不該..."話未說完,便被突如其來的喧鬧打斷。隻見八妹醉夢熙騎着高頭大馬橫沖直撞而來,白衣翻飛間長劍出鞘:"燕子嚴!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人群頓時讓出一片空地。醉夢甜急得跺腳,卻見燕子嚴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個布包,抖開竟是個竹制的燕子風車。他手腕輕轉,風車在風中飛速旋轉,驚得醉夢熙的馬前蹄高高揚起。圍觀人群爆發出陣陣喝彩,七妹醉夢紫不知從哪鑽出來,晃着紫色紗裙起哄:"二姐快看!燕公子這是以柔克剛呢!"

醉夢甜望着燕子嚴額間沁出的薄汗,眼眶突然發熱。他笨拙卻認真的模樣,和記憶裡那個為她編竹蜻蜓的少年重疊。周圍的叫賣聲、歡笑聲漸漸模糊,唯有他溫柔的聲音清晰入耳:"甜兒,這次換我追着你跑。"

腕間的雞形圖騰驟然發燙,與他腰間晃動的燕子玉佩遙相呼應。遠處,大姐醉夢香倚在聶少凱肩頭輕笑,三姐醉夢艾正拉着蘇晚凝往糖人攤跑,九妹醉夢泠被覓兩哥哥舉過頭頂看雜耍。而她與他,在九曲橋頭的人潮中,終于又靠近了一步。

九曲橋頭的喧鬧聲中,醉夢甜望着燕子嚴手中旋轉的竹風車,忽然想起幼時他總說"燕兒飛得再遠,也要歸巢"。正當她出神時,八妹醉夢熙突然收劍入鞘,翻身下馬扯住兩人衣袖:"磨蹭什麼!那邊的飛刀表演要開始了!"狼形耳墜随着動作搖晃,驚得街邊小販的籠中雀兒撲棱亂飛。

一行人随着人流擠向雜耍區,醉夢紫的紫色裙擺掃過糖畫攤,惹得攤主笑問:"姑娘可是要隻九尾狐?"七妹眨着狐狸般狡黠的眼睛,卻指着醉夢甜與燕子嚴:"給這對小鴛鴦畫個雙飛燕!"周圍人哄笑起來,醉夢甜感覺腕間圖騰發燙,偷瞄燕子嚴時,見他正低頭将冰糖葫蘆上的山楂核一顆顆剔除。

"當心!"三姐醉夢艾突然驚呼。人群中沖出個追風筝的孩童,直直撞向醉夢甜。千鈞一發之際,燕子嚴攬住她的腰往旁一避,青布長衫帶起的風裹着松木香。孩童的紙鸢卡在樹梢,醉夢甜擡頭望去,竟是隻歪歪扭扭的小雞,翅膀上還沾着墨迹,顯然是孩童的拙作。

"這風筝..."她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九妹醉夢泠的聲音:"是覓兩哥哥紮的!說要送給二姐當賠禮!"粉衣少女抱着裝滿糖炒栗子的紙袋,鬓邊的珍珠墜子随着喘息輕晃。醉夢甜望着樹上的風筝,忽然眼眶發熱——風筝尾巴上歪歪扭扭寫着"甜姐莫氣",墨迹被雨水暈開,倒像極了燕子嚴為她抄詩時不小心滴落的墨點。

"我幫你取下來。"燕子嚴說着便要攀樹,卻被醉夢熙攔住。白衣狼女亮出匕首:"慢着!爬樹太無趣,看我的!"寒光閃過,她足尖點地躍上枝頭,三下五除二将風筝解下,順帶驚落滿樹花瓣。粉白的花雨裡,醉夢甜接過風筝,指尖觸到燕子嚴悄悄塞進來的字條,上面寫着:"明日卯時,老地方等你看日出。"

廟會散場時,晚霞将西湖染成胭脂色。醉夢甜抱着風筝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轉身望去,燕子嚴背着雙手,耳尖通紅:"甜兒,方才那風筝..."他突然掏出個油紙包,裡面是新做的酒釀圓子,糖霜上還插着支用柳枝編的小雞,"這次甜度正好,你嘗嘗?"

晚風掠過湖面,掀起醉夢甜的橙緞裙擺。她望着燕子嚴緊張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出聲。腕間的雞形圖騰與他腰間的燕子玉佩在暮色中交相輝映,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驚起一群歸巢的春燕。

暮色将西湖染成蜜色時,醉夢甜捧着柳枝小雞跟在衆人身後,裙擺上的金絲菊在晚風中輕輕顫動。八妹醉夢熙突然轉身,白衣獵獵作響,狼眼亮晶晶地晃着腰間新購的牛皮箭囊:“明日卯時?我和覓風也要去看日出!順便在山頂練箭!”

“胡鬧!”大姐醉夢香的黃色裙裾掃過青石闆,豹形玉佩叮當作響,“淩晨山路濕滑,你們非要跟着當電燈泡?”她挑眉看向醉夢甜泛紅的臉頰,忽而狡黠一笑,從聶少凱手中接過油紙包,“不過燕公子的酒釀圓子,倒是該讓我們先嘗嘗鮮。”

燕子嚴慌忙護住食盒,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這...這是給甜兒...”話未說完,食盒已被七妹醉夢紫搶走。紫色紗裙翻飛間,九尾狐刺繡若隐若現,她掀開油紙深吸一口氣:“好香!二姐,你瞧燕公子連圓子都擺成了心形!”

衆人頓時圍攏過來,三姐醉夢艾的白兔發簪随着笑聲輕顫:“真的呢!還撒了桃花瓣!”四姐醉夢青倚着書生何童,青色衣袖掩住笑意:“難怪方才燕公子總往糕點攤跑。”醉夢甜望着食盒裡精心擺放的圓子,想起前日争吵時他皺眉的模樣,此刻心裡卻像泡在蜜罐裡。

“都别鬧了。”母親林秀琪的聲音從遊廊傳來,月白裙裾上的并蒂蓮在暮色中泛着柔光,“燕公子難得費心,甜兒留着慢慢吃。”她接過食盒時,目光掃過女兒發間歪斜的銀钗,擡手輕輕扶正,“明日若去看日出,記得多披件披風。”

夜色漸濃時,醉夢甜坐在窗前,就着燭火嘗了口圓子。軟糯的糯米裹着香甜的酒釀,甜度果然恰到好處。她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幼時與燕子嚴在月下偷摘桂花的情景,那時他總說“甜兒比桂花還香”。腕間的雞形圖騰突然發燙,映得窗紙上燕子嚴離去的身影微微發亮。

更鼓聲傳來時,醉夢甜将柳枝小雞放在枕邊,卻摸到藏在枕下的信箋。展開一看,是燕子嚴清秀的字迹:“甜兒,從前總說燕歸巢,卻忘了雞也盼着天明。明日晨光裡,換我等你。”她攥着信箋,聽着窗外的蟲鳴,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直到月光爬上窗棂,仍在數着距離黎明還有幾個更次。

卯時三刻,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山間薄霧還未散盡。醉夢甜披着月白色絨邊披風,踩着沾滿晨露的青石闆往山頂趕。發間雞形銀钗随着步伐輕晃,腕間圖騰在涼意中微微發燙,似是感知到她雀躍又緊張的心情。

轉過最後一道彎,便見燕子嚴立在老槐樹下,玄色衣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懷中抱着個粗陶食盒,腳邊放着草編的墊子,見她到來,耳尖瞬間泛起紅暈:“你...你來了。”說着忙打開食盒,裡面是溫熱的桂花糕和新煮的茶,“怕你餓着,天沒亮就去廚房了。”

醉夢甜望着糕點上點綴的新鮮桂花,想起昨夜信箋上的字句,心口泛起細密的甜意。正要開口,忽聽得林子裡傳來窸窣響動,八妹醉夢熙的聲音驟然響起:“好啊!果然被我逮到了!”白衣狼女提着長劍從樹後跳出,身後跟着同樣藏不住身形的覓風,“說好的看日出,居然偷偷準備早飯!”

燕子嚴手一抖,差點打翻茶盞。醉夢甜又羞又急:“你...你們不是說要練箭嗎?”“箭要練,八卦也要聽!”醉夢熙眨眼間已在墊子上盤腿坐下,長劍往身旁一擱,“快說說,你們打算怎麼和好?”覓風撓着後腦勺憨笑,掏出懷裡的竹筒酒:“來,邊喝邊聊!”

晨霧漸漸散去,金色的朝陽穿透雲層,将衆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醉夢甜偷瞄燕子嚴,見他正笨拙地給她分桂花糕,指尖不小心沾了糖霜。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冒了出來,紫色裙擺上沾着草葉:“喲,我就知道二姐舍不得讓燕公子等太久!”說着晃出一把瓜子,“來來,瓜子備好,故事講起來!”

遠處傳來其他姐妹的笑鬧聲——三姐醉夢艾提着竹籃采野莓,四姐醉夢青倚着何童辨認山間草藥,大姐醉夢香則被聶少凱拉着往更高處走,說是要尋最好的觀日點。醉夢甜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舌尖散開,望着身邊手忙腳亂應付衆人調侃的燕子嚴,突然覺得,這樣吵吵鬧鬧的清晨,倒比任何美景都動人。

山風掠過樹梢,驚起一群麻雀。醉夢甜腕間的圖騰與燕子嚴腰間的玉佩同時泛起微光,在朝陽下交織成溫柔的光暈。她低頭淺笑,任姐妹們的打趣聲與山間鳥鳴混作一團,心裡卻想着,或許那些雞毛蒜皮的争吵,本就是日子裡最鮮活的點綴。

朝陽完全躍出雲海時,金色的光瀑傾瀉在山頂。醉夢甜望着燕子嚴被陽光鍍上金邊的側臉,見他正小心翼翼地将第二塊桂花糕掰成小塊,生怕碎屑掉落在她裙擺上。八妹醉夢熙突然霍地起身,長劍在空中劃出銀亮弧線,驚散了盤旋在茶盞上方的蜜蜂:“總這麼膩歪算什麼!來玩投壺!輸家要給赢家摘一筐野果!”

“我與你一隊!”七妹醉夢紫晃着九尾狐耳墜,狡黠地将醉夢甜推向燕子嚴,“二姐和燕公子一組,輸了就罰他們...”話未說完,九妹醉夢泠捧着野花跑過來,粉衣沾滿草汁:“别欺負二姐!我和覓兩哥哥也來!”

衆人在老槐樹下擺開陶壺,柳枝削成的箭矢在晨光中泛着新綠。醉夢甜剛要接過燕子嚴遞來的箭,腕間雞形圖騰突然發燙——原來是大姐醉夢香擲出的箭擦着壺口飛過,鵝黃裙擺帶起的風卷亂了她的發絲。“豹女果然力大!”聶少凱笑着為她整理發簪,惹得三姐醉夢艾捂嘴直笑,翠色衣袖上的白兔刺繡跟着顫動。

幾輪下來,醉夢甜與燕子嚴的竹筐裡空空如也。八妹醉夢熙叉腰大笑,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願賭服輸!走,跟我采野果去!”她不由分說拽起兩人往密林深處走,狼形耳墜在陽光下閃爍。林子裡野莓熟透墜地,驚起幾隻灰雀,醉夢甜蹲下身采摘時,忽然發現藤蔓間藏着顆罕見的雙生野果。

“小心刺。”燕子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半跪在她身旁,玄色衣袖拂開帶刺的藤蔓,指尖卻被劃出細小血痕。醉夢甜望着他認真的模樣,鬼使神差将雙生果一分為二:“給你。”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開時,她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七妹醉夢紫舉着野花躲在樹後,八妹正偷偷往竹筒酒裡撒桂花。

夕陽西下時,衆人滿載而歸。醉夢甜的披風上别着燕子嚴用草莖編的花環,竹筐裡除了野果,還多了隻他捉來的翠羽小鳥。路過湖畔時,九妹突然指着水面驚呼:“快看!是并蒂蓮!”粉色蓮花在暮色中輕輕搖曳,醉夢甜與燕子嚴的倒影恰好落在兩朵蓮花之間,惹得姐妹們一陣哄笑。

回到醉府,母親林秀琪早已備下姜湯。醉夢甜捧着陶碗,看燕子嚴被父親拉到書房談論農事,偶爾擡眼與她對視,又慌忙低頭。窗外傳來八妹與覓風切磋武藝的聲響,三姐在教九妹辨認草藥,大姐則倚在回廊上,任由聶少凱給她剝蓮子。

夜色漸深,醉夢甜倚着窗棂,望着檐下新築的燕巢。月光爬上她腕間的圖騰,與遠處燕子嚴窗前透出的燭火遙遙相望。她輕輕哼起兒時的歌謠,忽然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停在窗外。轉身時,正撞見燕子嚴局促地将手藏在身後,指縫間露出半截新編的燕子燈:“甜兒,明日...我帶你去看螢火蟲?”

夜風裹着夜來香的氣息湧進窗,醉夢甜笑着點頭,腕間圖騰與他腰間玉佩同時泛起微光。遠處傳來姐妹們的說笑聲,驚起歸巢的雀鳥,而他們的故事,正像這永不落幕的夜色,藏着數不清的溫柔與瑣碎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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