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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09 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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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合德展開詩箋,白眉微微揚起。林秀琪湊近看了兩眼,忽掩唇輕笑:“這‘墨染湘妃硯,月栖西子樓’,倒比你往日教學生的課業有趣多了。”她話音未落,醉夢紫晃着紫色裙擺湊過來,狐形耳墜在鬓邊輕搖:“母親偏心!三姐的詩裡藏着蘇公子送的湘妃硯,還有西子湖畔的月色,分明是......”

“紫丫頭又亂說話!”醉夢甜眼疾手快捂住妹妹的嘴,橙色衣袖上的雛雞紋幾乎要撲出來。醉夢熙趁機抓起案上的狼毫筆,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槍花:“爹,不如讓我和蘇公子比畫!他舞文,我弄墨,看誰先把三姐的硯台填滿!”

暖閣裡再度笑作一團。醉夢蘭的雪貂被驚醒,抖了抖毛跳上醉合德肩頭,爪子上的墨痕在靛藍長衫印出梅花。林秀琪嗔怪地要去驅趕,卻被醉合德擡手攔住:“罷了罷了,難得這麼熱鬧。”他望着滿堂笑鬧的女兒們,又瞥向并肩而立的醉夢艾與蘇晚凝,目光裡泛起溫柔的漣漪,“晚凝明日随我們上香吧,順路去看看書院新置的桌椅。”

蘇晚凝躬身應下時,醉夢艾悄悄攥緊了他的袖口。窗外,雨後初霁的月光正透過雕花窗棂,在滿地碎瓷與墨痕上鍍了層銀霜。她望着蘇晚凝側臉被燭火映出的柔和輪廓,忽覺掌心的墨錠又暖了幾分——原來最動人的歲月,不過是在這樣尋常的雨夜,與所愛之人共享這滿室的喧嚣與溫柔。

夜色愈發深沉,林秀琪拍了拍手,溫聲道:“時辰不早了,都早些歇着,明日還要去靈隐寺。”話音未落,醉夢泠便黏到母親身邊,粉衣上的珍珠墜子随着動作輕晃,“娘,我想給覓兩哥哥求個平安符。”醉夢甜見狀,趕忙整理女兒們的衣飾,橙色裙擺掃過滿地狼藉,“我去吩咐廚房煮些安神湯來。”

醉夢香攬住聶少凱的胳膊,明黃披風上的金線豹紋在燭火下熠熠生輝,“少凱明日要幫父親清點田契,就不陪我們去了。”說着朝妹妹們眨了眨眼,“倒是某人,可得好好表現。”她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蘇晚凝身上,惹得醉夢艾臉頰發燙,綠裙上的兔紋仿佛也跟着羞怯地蜷起身子。

衆人陸續散去,暖閣裡漸漸安靜下來。醉夢艾望着滿地的碎瓷與墨痕,輕歎一聲正要收拾,蘇晚凝已搶先一步卷起衣袖,月青色錦袍下露出的腕骨白皙如玉,“我來。”他彎腰撿拾碎片時,發絲垂落遮住眉眼,聲音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溫柔,“你且坐着,别傷了手。”

醉夢艾依言坐下,素手無意識地摩挲着硯台邊緣。燭火将蘇晚凝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将她籠罩其中。想起父親方才的邀請,她心裡泛起絲絲甜意,卻又有些忐忑。正出神間,腕間的玉兔銀鈴突然輕響,蘇晚凝已捧着碎瓷走近,指尖還沾着墨漬,“在想什麼?”

“明日...明日去靈隐寺...”醉夢艾擡眼,撞進他含笑的桃花眸裡,忽然有些慌亂,“你真的要同去?”蘇晚凝将碎瓷擱在一旁,伸手替她捋順鬓邊的碎發,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自然。”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還想在佛前,多求些與你相伴的時光。”

窗外,夜風吹過西子湖,送來陣陣荷香。醉夢艾望着眼前人認真的模樣,心裡的不安漸漸化作繞指柔。她輕輕握住蘇晚凝沾墨的手,“那便...說好了。”燭火忽然搖曳,将兩人相觸的身影,在牆上繪成一幅缱绻的畫。

正當醉夢艾與蘇晚凝相視而笑時,一陣“簌簌”的聲響從房梁傳來。衆人尚未反應過來,八妹醉夢熙已如矯燕般翻身躍上梁柱,白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狼形護腕泛着冷光:“什麼人!”随着她的呵斥,一道灰影從梁上疾掠而下,落地時竟甩出數枚銀針,直取醉夢艾面門。

蘇晚凝瞳孔驟縮,旋身将醉夢艾護在身後,月青色錦袍被銀針劃破衣擺。醉夢紅見狀嬌喝一聲,猩紅披風翻飛間,指尖寒光閃現,三枚銅錢精準擊落剩餘銀針。“藏頭露尾的鼠輩!”醉夢蘭的雪貂不知何時竄上窗台,尖嘯着撲向灰衣人,她本人則掏出算盤當作暗器,寶藍色裙裾掃過地面,“敢在醉府撒野!”

灰衣人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突然破窗而入的醉夢紫攔住。紫色羅裙上的狐尾暗紋如活物般擺動,她巧笑嫣然,眼波流轉間已撒出迷香:“想走?先問問本姑娘的九尾迷魂散答不答應。”混亂中,醉夢泠躲在母親身後,粉衣微微發顫,卻仍握緊了藏在袖中的短刃;醉夢青蛇形發簪寒光一閃,青衫如流雲般纏住灰衣人的退路。

醉合德抄起書案上的戒尺,林秀琪則鎮定地取出香囊中的藥粉,夫妻二人配合默契。醉夢艾躲在蘇晚凝懷中,聽着他劇烈的心跳,指尖死死攥住他染墨的衣襟。“别怕。”蘇晚凝貼着她耳畔低語,聲音雖穩,掌心卻沁出薄汗,“有我在。”

一番纏鬥後,灰衣人終于被醉夢熙制住。當那人面罩被扯下時,衆人皆驚——竟是城西當鋪的掌櫃。醉夢香眼神銳利如豹,明黃披風下的拳頭緊握:“說!為何窺探我醉府?”當鋪掌櫃啐了一口,卻在醉夢紫的迷香攻勢下,不得不道出受人指使,前來探查醉家九女本源之力的真相......

屋内氣氛瞬間凝固,醉夢艾攥着蘇晚凝衣袖的指尖微微發白,硯中未幹的墨汁在燭火下泛着冷光。林秀琪輕蹙眉頭,月白色披風下的身子繃得筆直,擡手将躲在身後的醉夢泠護得更緊:“是誰指使你?”她的聲音平靜,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醉夢熙反擰着當鋪掌櫃的胳膊,白衣上還沾着方才打鬥的塵土,狼形護腕硌得對方直抽氣:“痛快說出來,省得姑奶奶動刑!”當鋪掌櫃牙關緊咬,額角冷汗涔涔,卻在醉夢紫晃出的瓷瓶前驟然色變——那瓶中正是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百蠱香”。

“是...是城南商會的人!”掌櫃的終于崩潰,聲音帶着哭腔,“他們聽說醉家女兒身懷本源之力,想...想探聽虛實,好在軒轅紀年的靈力祭典上...”話音未落,醉夢香已疾步上前,明黃披風帶起的勁風掀翻案上詩稿,豹目圓瞪:“祭典?他們要拿我妹妹們做什麼?!”

醉合德握着戒尺的手微微發抖,靛藍長衫随着呼吸起伏:“靈力祭典五年一次,向來是世家大族暗中較量的場合...”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女兒們各異的服飾,落在醉夢艾腕間輕晃的玉兔銀鈴上。蘇晚凝察覺到懷中人的戰栗,将她摟得更緊,月青色錦袍下的心跳聲卻也亂了節奏。

“都别慌。”醉夢甜的聲音突然響起,橙色襦裙上的雛雞紋随着她上前的動作微微顫動。她蹲下身,溫柔卻不容抗拒地擡起掌櫃的下巴:“你且說說,他們具體的謀劃。說清楚了,我便求母親饒你性命。”那雙平日裡總是含笑的眸子,此刻盛滿冷意。

窗外夜風驟起,吹得窗棂吱呀作響,将屋内的寂靜撕扯得支離破碎。醉夢艾望着姐妹們嚴陣以待的模樣,又仰頭看向蘇晚凝緊繃的下颌線,掌心的墨錠不知何時已被攥得發燙。她忽然想起白日裡研墨時的甯靜,那時氤氲的墨香裡,滿是細碎的溫柔與甜蜜,而此刻,同樣的暖閣中,卻彌漫着劍拔弩張的氣息。

醉夢蘭突然輕呼一聲,寶藍色裙裾掃過滿地狼藉,懷中的雪貂炸着毛跳上案頭,爪子将未幹的墨迹抹成淩亂的紋路。“五年前祭典上,就有少女莫名失蹤......”她聲音發顫,鼠目般靈動的眼睛此刻盛滿恐懼,“難道那些傳聞,都是真的?”醉夢紫晃了晃手中的迷香瓶,紫色羅裙随着動作輕擺,狐形耳墜在燭光下泛着冷光:“先别自己吓自己,且聽這賊子把話說完。”

當鋪掌櫃喉結滾動,盯着醉夢甜遞到唇邊的解藥,顫聲道:“商會...商會想借醉家女兒的本源之力,在祭典上操控上古靈器。他們說...說兔女的祥瑞之氣、豹女的剛猛之力,湊齊九種本源,就能...”話未說完,醉夢香已一拳砸在案幾上,明黃披風獵獵作響:“異想天開!當我們醉家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醉夢艾感覺蘇晚凝的手臂驟然收緊,溫熱的呼吸拂過發頂:“有我在,誰也别想動你。”他月青色錦袍下的胸膛微微起伏,掌心覆在她握墨錠的手上,似要将所有不安都揉碎在溫柔裡。醉夢泠突然從母親身後探出頭,粉衣上的錦鯉繡紋随着顫抖輕晃:“要不...我們不去靈隐寺了?萬一他們...”

“不行。”醉夢熙反手将掌櫃掼在牆上,白衣上的刀痕還滲着血珠,狼形護腕撞出悶響,“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明日照去上香,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動手!”她轉頭望向蘇晚凝,目光如刃:“蘇公子的商隊人脈廣,可探聽到些風聲?”

蘇晚凝沉吟片刻,指尖無意識摩挲着醉夢艾腕間的玉兔銀鈴:“半月前,我在綢緞莊聽聞有人高價收購九色絲線,如今想來,怕是與祭典陣法有關。”他忽然握緊拳頭,桃花眼中閃過冷芒,“竟敢算計我的人,城南商會這筆賬,該好好清算了。”

林秀琪輕輕歎了口氣,月白色披風下的脊背依然挺直,伸手撫平醉夢泠淩亂的發絲:“明日我讓你父親請幾位老友坐鎮,再備些防身的靈器。”她環視一圈女兒們,目光最後落在醉夢艾身上,“艾兒,若害怕...”“女兒不怕。”醉夢艾突然擡頭,綠裙上的兔紋随着起身動作躍動,素手舉起墨錠,“他們想要本源之力,我便用這硯中墨,寫封戰書。”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卻掩不住暖閣内此起彼伏的應和聲。醉夢紅猩紅指甲敲了敲案幾,笑道:“好!三姐研墨,我鋪紙,倒要看看那些宵小,敢不敢接招!”燭火在風雨中搖曳,将衆人交疊的身影映在牆上,宛如一幅并肩而立的畫卷,而硯中濃墨,正待揮毫。

暴雨拍打着窗棂,将暖閣内的燭火震得明明滅滅。醉夢艾重新落座,素手穩穩握住墨錠,腕間銀鈴随着研磨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與雨聲交織成獨特的韻律。硯池裡,清水正一圈圈暈染成濃黑,墨香混着潮濕的水汽彌漫開來,恍惚間竟沖淡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研墨需靜心。”醉合德撫着胡須走近,靛藍長衫還沾着方才打鬥的塵土,“就像這墨汁,越是沉得住氣,寫出來的字才越有風骨。”他目光掃過女兒們,最後落在醉夢艾身上,“明日上香,便由艾兒寫祈福帖吧。”

蘇晚凝默默将狼毫筆在清水裡洗淨,又細心地将芙蓉箋壓平,月青色錦袍袖口不經意間擦過醉夢艾手背。“用龍腦墨寫。”他低聲道,桃花眼映着燭火,“香氣能驅散晦氣。”醉夢艾擡頭看他,見他發間還沾着方才打鬥時的碎瓷片,心中泛起暖意,手上的動作卻愈發沉穩。

醉夢紅忽然湊過來,猩紅指甲輕輕點了點硯台:“三姐這墨研得,倒比平日裡還穩當。”她身上的貓形金钗随着動作晃動,“看來有蘇公子在旁,連膽子都大了三分。”這話惹得衆人輕笑,醉夢紫倚在門邊接口,紫色羅裙上的狐尾暗紋若隐若現:“何止是膽子,連墨香都甜了幾分。”

就在這時,醉夢泠抱着個錦盒小跑過來,粉衣上的珍珠流蘇跟着輕顫:“我把母親的避塵帕取來了!”她小心翼翼地展開繡着雙魚戲水的絲帕,鋪在案角,“這樣墨汁就不會弄髒三姐的衣服了。”醉夢甜溫柔地摸了摸小妹的頭,橙色衣袖掃過她發間的玉簪:“還是泠兒想得周到。”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月光穿透雲層,在硯池中投下清冷的光斑。醉夢艾望着墨汁表面泛起的粼粼微光,忽然想起蘇晚凝說過的“與你相伴的時光”。她提筆蘸墨,筆尖懸在紙面上,輕聲道:“寫什麼好呢?”

“就寫‘歲歲平安,長樂無憂’。”蘇晚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伸手握住她執筆的手,狼毫筆在箋紙上落下第一筆,“既是祈福,也是心願。”

暖閣内再度安靜下來,唯有筆鋒遊走在紙面的沙沙聲。姐妹們圍在案邊,或凝神注視,或低聲交談。醉夢香将明黃披風攏了攏,豹目裡透着少見的溫柔;醉夢青盤起的青絲垂落一縷,碧色花钿在燭光下流轉;醉夢蘭的雪貂不知何時又跳上案頭,歪着頭盯着墨痕。

當最後一筆收鋒,醉夢艾望着宣紙上力透紙背的字迹,忽然覺得,無論前路有多少風雨,隻要有眼前人相伴,有身後姐妹們并肩,再濃的墨色,也能寫成溫柔的詩行。

祈福帖墨迹未幹,醉夢蘭懷中的雪貂突然豎起耳朵,喉間發出警惕的嗚咽。醉夢熙瞬間抽劍出鞘,白衣獵獵作響,狼形護腕在燭火下泛着冷光:“又來了!”話音未落,十餘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刃寒光與暴雨一同潑進暖閣。

醉夢香豹目圓睜,明黃披風如閃電般卷起勁風,聶少凱緊跟其後,手中折扇化作淩厲暗器;醉夢甜護着醉夢泠退至角落,橙色衣袖暗藏的銀針已蓄勢待發。醉夢青蛇形發簪脫出發髻,化作青芒纏住一名刺客手腕,何童雖手無寸鐵,卻巧妙地用木椅阻擋飛镖。

“護着三姐!”醉夢紅高聲示警,猩紅指甲如貓爪般抓向逼近書案的黑衣人。蘇晚凝将醉夢艾護在身下,月青色錦袍被利刃劃破,他卻反手奪過刺客長刀,刀刃相撞的火星濺落在未幹的祈福帖上。醉夢艾望着紙上暈開的墨痕,素手猛地握緊硯台——這是她與蘇晚凝共寫的字,絕不能被玷污!

“看招!”她揮起硯台砸向偷襲蘇晚凝的黑影,腕間玉兔銀鈴随着動作劇烈搖晃。墨汁飛濺中,她瞥見醉夢紫正施展狐族幻術,紫色羅裙在光影中幻化成九條虛影;醉夢蘭将算盤當作流星錘,寶藍色裙裾掃過之處,暗器紛紛落地。雨水混着墨香在暖閣彌漫,戰況愈發激烈。

“撤!”為首的刺客見勢不妙,擲出煙霧彈。醉夢熙提劍欲追,卻被林秀琪攔住:“當心有詐!”林秀琪的月白色披風沾滿雨水,卻仍鎮定地清點人數。醉合德撿起地上殘破的祈福帖,望着“長樂無憂”四字被血染成暗紅,蒼老的聲音帶着怒意:“看來對方等不及祭典了。”

蘇晚凝輕輕擦去醉夢艾臉上的墨漬,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時,心髒猛地收緊。她的綠裙沾滿泥水,發間的兔形玉簪卻依然端正,眼中閃爍着倔強的光芒:“他們越是着急,越說明...”“越說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蘇晚凝接口道,握緊她沾着墨汁的手,桃花眼中燃起鬥志,“明日靈隐寺,我定要讓那些宵小知道,動醉家的人,要付出代價。”

窗外,雨不知何時停了,一彎殘月從雲層中探出頭,将清冷的光輝灑在滿地狼藉的暖閣。醉夢艾望着姐妹們疲憊卻堅定的面容,又轉頭看向蘇晚凝染血的錦袍,忽然覺得,這場風雨不僅沒吹散墨香,反而讓她手中的筆握得更緊——若有人想撕碎這份安甯,她便用這硯中墨,書寫一場反擊。

黎明前的霧氣還未散盡,醉府的馬車已緩緩駛向靈隐寺。醉夢艾靠窗而坐,綠裙上的兔紋繡樣随着車身颠簸微微起伏,掌心緊攥着昨夜重新謄寫的祈福帖。蘇晚凝坐在她身側,月青色外袍下藏着軟劍,桃花眼警惕地掃視着沿途街巷,卻仍不忘将披風往她身上又攏了攏:“再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車簾突然被掀起,醉夢熙白衣上還沾着草藥氣息,狼形護腕擦着車頂探進來:“蘇公子,城西方向有可疑車隊尾随。”她話音未落,醉夢紅的猩紅裙擺已晃進車廂,貓形金钗随着動作叮當作響:“怕什麼?正好将計就計!”說着掏出一把淬毒的銅錢,在晨光下泛着幽藍。

當馬車行至斷橋邊時,十餘匹快馬驟然沖出。為首之人掀開鬥篷,赫然是城南商會的少東家。他望着車窗内的醉夢艾,陰恻恻笑道:“醉家兔女果然名不虛傳,今日便随我去祭典...”話未說完,醉夢香已如獵豹般從另一輛馬車躍出,明黃披風獵獵作響,聶少凱甩出的繩索精準纏住對方坐騎。

混戰瞬間爆發。醉夢青化作青影穿梭在敵陣,蛇形發簪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倒地;醉夢紫甩出的紫色煙霧中,九條狐尾虛影若隐若現,将敵人困在迷陣。醉夢泠躲在林秀琪身後,粉衣上的錦鯉刺繡随着顫抖輕擺,卻仍穩穩将自制的水彈投向敵人——那是她用魚族控水之力凝成的暗器。

醉夢艾握緊蘇晚凝遞來的短劍,腕間玉兔銀鈴發出清脆聲響。她望着不遠處被圍攻的醉夢蘭,寶藍色裙裾沾滿泥濘卻仍靈活躲避,雪貂趁機咬住敵人腳踝。“小心!”蘇晚凝猛地将她拽入懷中,一支冷箭擦着她發梢飛過,釘入車轅發出悶響。

“該結束了。”醉合德突然出現在高處,手中戒尺竟幻化成古樸長弓。随着他拉弦放箭,一道金光閃過,商會少東家的面具應聲碎裂。衆人這才驚覺,他臉上竟烙着禁忌的巫蠱圖騰——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借九女本源之力複活上古邪物。

“休想!”九姐妹同時嬌喝,不同顔色的光華從她們身上亮起:醉夢香的金芒如烈日,醉夢甜的橙光似流霞,醉夢艾的綠輝若春藤...九色光芒交織成網,将敵人盡數籠罩。蘇晚凝趁機甩出商隊特制的繩索,配合醉夢熙的劍術,将剩餘刺客一一制伏。

日頭漸漸升高,西湖波光粼粼。靈隐寺的鐘聲穿透晨霧傳來,驚起一群白鹭。醉夢艾望着掌心完好無損的祈福帖,素手輕輕撫過“歲歲平安”四字。蘇晚凝的指尖突然覆上來,帶着戰鬥後的餘溫:“走吧,佛祖還等着收你的心願。”

寺内香火缭繞,醉家九姐妹依次虔誠叩拜。醉夢泠認真地将平安符塞進荷包,醉夢紅偷偷往功德箱裡多塞了幾錠銀子,醉夢蘭則抱着雪貂給菩薩作揖。醉夢艾跪在蒲團上,望着袅袅青煙,忽然覺得,所謂歲月靜好,大概就是曆經風雨後,仍能與所愛之人共研一硯墨,同賞一湖春。

回程的馬車上,醉夢甜變魔術般掏出一盒桂花糕。醉夢紫晃着狐形耳墜打趣:“三姐和蘇公子并肩作戰的模樣,倒比戲文裡的俠侶還俊!”惹得衆人哄笑。醉夢艾低頭輕笑,腕間銀鈴輕響,硯中墨香仿佛還萦繞在鼻尖——原來最珍貴的,從來不是波瀾壯闊的傳奇,而是這瑣碎日常裡,永不缺席的溫暖與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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