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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11 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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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凝擱下酒壺,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手背,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還差半句。”他頓了頓,眼中笑意比爐火更暖,“應添‘執手共徘徊’。”醉夢艾耳尖發燙,卻見醉夢紅眨着眼睛湊過來,紅色衣裳上的金線貓紋在燭光下流轉:“蘇公子這是要與三姐聯詩?我們可都聽見了!”

哄笑聲中,醉合德捋着胡須點頭:“好!好!”他端起酒盞輕抿一口,“這般良辰美景,有詩有酒,還有滿堂的歡聲笑語......”林秀琪笑着打斷他:“就你會說!快些罰酒,莫要耽擱孩子們熱鬧。”屋内再度響起此起彼伏的笑鬧,醉夢艾望着被暖意與燈火籠罩的衆人,忽然覺得,這流轉的歲月,大抵就是用無數個這樣的夜,釀成了最醇厚的酒。

正當衆人笑鬧着要罰醉合德飲酒時,一陣清脆的銅鈴聲從院外傳來。醉夢泠耳朵動了動,粉衣上的魚尾流蘇跟着輕晃:“是賣糖畫的老爺爺!”話音未落,她已提着裙角沖向院門,覓兩慌忙抓起披風追出去,生怕她踩着積雪滑倒。醉夢熙眼睛發亮,白衫下擺揚起:“我去買串冰糖葫蘆!”拽着覓風就往外跑,腰間佩劍随着步伐叮當作響。

屋内頓時空了大半,醉夢香懶洋洋地倚在聶少凱肩頭,明黃襦裙上的豹紋刺繡在燭光下泛着微光:“難得清靜些,方才吵得我頭疼。”聶少凱笑着替她揉了揉太陽穴,指尖的玉扳指涼絲絲的:“早知如此,該讓他們把熱鬧都帶出門去。”醉夢甜抿着嘴笑,橙色衣袖拂過燕子嚴遞來的熱茶:“就數你們倆最會偷懶。”

醉夢艾望着空了一半的茶盞,忽然發現蘇晚凝正盯着自己。他眸中映着爐火,桃花眼微微彎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将新溫好的酒盞推過來:“看什麼這般入神?”她耳尖發燙,低頭盯着酒液裡晃動的倒影,輕聲道:“在想......這樣的日子,若是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話音剛落,醉夢紅突然從外頭探進頭來,紅衣上沾着零星雪粒:“都别坐着了!賣糖畫的老爺子說,能按咱們的樣子畫!”她身後,馮廣坪小心翼翼捧着個托盤,上面擺着剛買的糖畫——栩栩如生的花貓正追着蝴蝶。醉夢蘭眼睛一亮,藍色裙裾掃過門檻:“我定要畫隻偷燈油的小老鼠!”南宮潤無奈又寵溺地跟着她往外走,袖中露出半截未寫完的詩稿。

醉夢青慢條斯理地起身,青色紗裙掠過繡着蛇紋的屏風:“我倒好奇,何郎想畫什麼?”何童耳根發紅,嗫嚅着:“自然是......與你相配的。”醉夢紫挽着納蘭京的手臂跟上來,紫色狐紋裙擺掃過滿地碎銀般的月光:“我要畫九尾狐!再讓老爺子多添些糖霜,看着才威風!”

醉夢艾被蘇晚凝牽着手走到院中,寒風吹得她往他懷裡縮了縮。月光下,賣糖畫的老人正熟練地舀起糖稀,火舌舔舐着銅鍋,琥珀色的糖漿在夜風裡凝成晶瑩的絲線。醉夢泠舉着剛做好的魚形糖畫蹦蹦跳跳,珍珠發飾在月光下閃着微光:“三姐!蘇公子!快來看!”

蘇晚凝低頭望着她,聲音裹着暖意:“想要什麼模樣?”醉夢艾望着他睫毛上凝結的細小冰晶,鬼使神差道:“畫兩隻兔子吧。”話一出口便紅了臉,卻見他眸中笑意更濃,轉頭對老人道:“勞駕,再添棵桃樹。”

夜風卷着糖香掠過耳畔,醉夢艾倚在蘇晚凝身旁,看月光與糖霜在雪地上交相輝映。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近處是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恍惚間,她忽然覺得,這平凡歲月裡的點點滴滴,早已勝過世間萬千繁華。

糖畫老人的銅鍋在炭火上滋滋作響,琥珀色的糖稀如流霞般傾瀉而下。醉夢艾盯着老人手腕翻轉,糖絲在冷風中迅速凝結,兩隻交頸相依的白兔躍然于石闆上,桃枝狀的糖絲纏繞在兔耳周圍,沾着細碎的糖霜,在月光下泛着晶瑩的光。

“蘇公子好巧思。”醉夢紅舉着自己的花貓糖畫湊過來,紅衣上的金線在夜色裡明明滅滅,“瞧瞧這對小兔子,連尾巴尖都透着甜。”馮廣坪憨笑着将她散落的鬓發别到耳後,指尖還沾着方才幫她拿糖畫時蹭到的糖漬。

醉夢香突然伸手去戳糖畫兔子的耳朵,明黃衣袖帶起一陣風:“當心化了!”聶少凱眼疾手快地用扇子護住,玉骨扇面上的墨竹圖與糖畫相映成趣:“豹姑娘這爪子,倒是比雪還涼。”話音未落,醉夢香已抓起他的手腕往自己臉頰上貼:“那正好降降火氣!”

喧鬧聲中,醉夢艾感覺蘇晚凝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他掌心的溫度透過交疊的衣袖傳來,帶着常年握筆的薄繭。“拿着。”他将裹着油紙的糖畫塞進她手裡,“小心别碰壞了兔耳朵。”她仰頭看他,月光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睫毛上的霜花不知何時已化作水珠,順着下颌線滑落。

這時,醉夢泠突然舉着魚形糖畫蹦到兩人面前,粉紅裙擺掃起地上的雪沫:“三姐快看!我的小魚眼睛會發光!”覓兩在旁舉着燈籠,暖黃的光暈裡,糖畫魚尾的紋路清晰可見,魚尾尖還墜着顆用糖絲拉成的珍珠。醉夢青倚着何童輕笑,青色紗裙下露出繡着蛇紋的裙裾:“倒是比你發間的步搖還精緻。”

醉夢蘭突然指着夜空輕呼。不知何時,雲層散去,銀河如練傾瀉而下,千萬星辰倒映在未化的積雪上,仿佛整個天地都墜入了琉璃盞。納蘭京解下紫色狐裘披在醉夢紫肩上,衣擺上的暗紋與星空交相輝映:“去亭子裡坐坐?方才買的桂花釀該溫好了。”

衆人沿着積雪覆蓋的小徑往回走,踩雪聲與笑鬧聲交織。醉夢艾握着漸漸溫熱的糖畫,忽然被蘇晚凝拽住手腕。他指着牆角的梅樹,冰棱垂挂的枝桠間,兩朵紅梅正悄然綻放,花瓣上凝着的冰晶折射出細碎的光:“像不像我們的糖畫?”

她望着雪中紅梅,又轉頭看他眼中跳動的星火,忽然覺得連呼嘯的北風都變得溫柔。手中糖畫的甜香混着酒香、梅香萦繞鼻尖,恍惚間,她分不清這沁入心脾的暖意,究竟是來自掌心的糖畫,還是身旁人相牽的手。

衆人剛踏入回廊,醉夢熙突然抽出軟劍,寒光在雪夜中劃出銀弧。她足尖輕點廊柱,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劍尖挑起半空飄落的雪團,瞬間碎成晶瑩的雪霧:“看我舞劍助興!”覓風慌忙将冰糖葫蘆塞給醉夢泠,解下披風鋪在廊下,生怕她滑倒:“當心别踩着冰!”

醉合德撫着胡須在石凳上坐下,林秀琪将新沏的熱茶塞進他手裡:“就由着孩子們鬧,您且歇着。”老人抿了口茶,望着女兒們笑鬧的身影,鏡片後的目光滿是欣慰。醉夢甜挽着燕子嚴的手臂,橙色衣袖上繡着的雛雞随着動作微微顫動:“熙兒這劍越練越利落了。”

醉夢艾倚着朱漆欄杆,看醉夢熙的劍穗掃過廊下懸挂的冰棱,發出清脆聲響。蘇晚凝不知何時将她的手裹進自己袖中,掌心的溫度驅散了寒意:“手又涼了。”他說着,從懷中掏出個繡着白兔的手爐,正是去年她親手縫制的。爐中炭火輕響,映得他眼底的溫柔愈發清晰。

“蘇公子偏心!”醉夢紫晃着手中的桂花釀湊過來,紫色襦裙上的狐尾刺繡随着步伐搖曳,“我們都凍得直跺腳,也沒見你送手爐。”納蘭京笑着将她往懷裡帶了帶,玄色大氅裹住兩人:“我的披風不夠暖?”醉夢紫哼了聲,卻往他懷裡縮得更緊。

醉夢紅突然蹲下身,紅色裙擺掃過廊下積雪,指尖靈巧地捏出隻栩栩如生的雪貓。馮廣坪立刻摘下腰間的鈴铛系在雪貓頸間:“這下更像咱們莊子裡的雪球了。”醉夢蘭舉着鼠形糖畫湊過去,藍色裙角沾着雪漬:“讓我的小老鼠與它作伴!”南宮潤無奈地替她拍去裙擺的雪,袖中滑落的詩稿正巧蓋住雪貓的爪子。

醉夢青倚着何童,青色紗裙垂落如流水,指尖繞着糖畫蛇的尾巴輕笑:“不如我們來對詩,誰輸了就罰酒。”話音未落,醉夢香已攬着聶少凱跳過來,明黃衣袖帶起一陣風:“算我一個!可别讓書生們占了便宜!”

醉夢艾望着滿院熱鬧,手爐的暖意順着掌心蔓延至心口。蘇晚凝替她攏了攏被風吹散的發絲,動作輕得像怕驚飛了雪上的蝴蝶。遠處醉夢泠正追着覓兩讨要糖葫蘆,笑聲清脆如銀鈴;醉夢熙收劍入鞘,得意地向衆人挑眉。寒風依舊卷着雪粒掠過屋檐,卻吹不散這滿室的燈火與溫情。

“對詩就對詩!誰怕誰!”醉夢熙将軟劍往覓風手裡一塞,雪白的披風下擺掃過廊下積雪,“我先說——‘寒劍破冰千堆雪’!”她挑眉看向衆人,發間束着的狼形銀飾随着動作輕晃。醉夢香立刻接道:“豹影穿林萬點霜!”明黃衣袖揚起時,腕間的金鈴叮咚作響。

醉夢蘭轉動着手中的鼠形糖畫,藍色裙裾上暗繡的葡萄藤蔓若隐若現:“我接‘硯底墨融三更雪’。”南宮潤望着她淺笑,從袖中取出狼毫筆:“那我便補‘箋頭字染半庭霜’。”兩人相視一笑,引得醉夢紫撇了撇嘴:“酸得很!我來——‘狐裘裹月踏瓊瑤’!”納蘭京寵溺地替她拂去發間落雪,玄色大氅上的暗紋與夜色相融。

醉夢甜輕輕戳了戳燕子嚴的手臂,橙色衣袖上的雛雞繡工精巧:“該我們了。”她思索片刻,聲音溫柔如春水:“‘暖爐煨酒待君歸’。”燕子嚴望着她,眼底盛滿柔情:“‘梅影搖窗映燭微’。”

輪到醉夢艾時,她望着手中青瓷酒壺上的白兔圖騰,又看向身旁的蘇晚凝。他玄色衣袍上落着零星雪粒,桃花眼含笑,正靜靜等她開口。寒風卷着雪粒撲在窗棂上,屋内紅泥小火爐噼啪作響,琥珀色酒液在壺中輕輕晃動。她忽然輕聲道:“‘雪映瓷壺香繞指’。”

蘇晚凝眸光微動,伸手将她耳畔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動作輕柔得仿佛觸碰易碎的琉璃。他開口時,聲音低啞卻清晰:“‘月籠朱戶影成雙’。”這話惹來醉夢紅的調笑,她紅衣上的金線貓紋随着笑聲顫動:“蘇公子這詩,倒比桃花醉還甜!”馮廣坪憨笑着遞來塊梅花酥,想堵住她的嘴。

醉合德笑着撫掌:“好!好!”他端起茶盞輕抿,鏡片後的目光滿是欣慰,“隻是光對詩無趣,不如...”他話音未落,林秀琪已從廚房端出新蒸的桂花糕:“老爺又要出什麼主意?且吃些點心再折騰孩子們。”

醉夢泠突然拽着覓兩的衣袖,粉衣上的魚尾刺繡在燭光下閃爍:“不如我們玩擊鼓傳花!花落誰手,誰就罰酒!”她的提議立刻得到衆人響應。醉夢熙迫不及待地拿起酒壺充當“鼓”,咚咚的敲擊聲中,糖畫與糕點在衆人手中傳遞,笑聲、鬧聲與酒香交織在一起,将寒夜的清冷徹底驅散。醉夢艾靠在蘇晚凝肩頭,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忽然覺得,這樣平凡又熱鬧的時光,便是歲月最好的饋贈。

鼓聲驟停,繪着白兔的絲帕正巧落在醉夢艾膝頭。滿堂頓時響起哄笑,醉夢熙舉着酒壺笑得前仰後合,白色勁裝下露出的狼尾刺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三姐認罰!認罰!”醉夢香跟着起哄,明黃裙擺掃過地面的積雪:“定要罰三大盞桃花醉!”

蘇晚凝笑着按住她欲起身的手,指尖輕輕擦過她手腕内側:“我替你。”話音未落,卻被醉夢紅攔住。她紅衣上的金線貓紋在燭火下流轉,眼波流轉間滿是促狹:“哪有替罰的道理?不過...”她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若三姐能對着蘇公子吟一首情詩,這罰酒便免了。”

滿堂頓時安靜下來,唯有紅泥小火爐的噼啪聲清晰可聞。醉夢艾感覺臉頰發燙,垂眸盯着酒壺上的白兔圖騰,光影晃動間,那隻玉兔仿佛也在含笑瞧她。蘇晚凝的目光灼灼,帶着期待與溫柔,玄色衣袖不經意間覆上她冰涼的手背。

“我...我...”她攥緊裙擺,繡着兔耳花紋的月白襪尖在裙下不安地動了動。窗外寒風呼嘯,卷起的雪粒撲在窗棂上,卻卷不走屋内凝滞的呼吸。忽然,她想起初見那日,他在桃花樹下遞來的那盞溫酒,想起無數個并肩看雪的夜晚,心底泛起的暖意化作勇氣。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輕聲開口,聲音雖輕,卻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今夕何夕,得此良人共雪月。”話音未落,滿堂先是寂靜,随即爆發出更熱烈的哄鬧。醉夢甜雙手捧心,橙色衣袖上的雛雞仿佛也跟着雀躍:“三姐這詩,比蜜餞還甜!”

蘇晚凝眸中笑意幾乎要溢出來,他執起她的手,将溫好的酒盞輕輕塞進她掌心:“罰酒便免了,但這盞酒,你我當共飲。”兩人碰杯時,琥珀色的酒液泛起漣漪,倒映着彼此眼底的星光。

醉夢泠突然蹦到兩人面前,粉衣上的魚尾流蘇晃個不停:“我也要!我也要和覓兩哥哥共飲!”覓兩耳根通紅,卻仍穩穩接住她遞來的酒杯。醉夢紫晃着紫色裙擺湊過來,狐紋暗繡在燭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澤:“算我一個!這等風雅事,怎能少了我們?”

一時間,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中,衆人紛紛舉杯。醉夢艾望着滿堂熱鬧,又轉頭看向身旁的蘇晚凝。他正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酒漬,動作輕柔得仿佛觸碰稀世珍寶。爐火映得他輪廓柔和,恍惚間,她忽然覺得,這人間煙火,這平凡歲月,因為有他在側,便成了最美好的光景。

酒過三巡,醉夢熙突然跳上廊前的石案,白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佩劍随着動作铿锵輕鳴。她單手抽出軟劍挽了個劍花,月光順着劍鋒流淌,驚得廊下懸挂的冰棱叮當作響:“光喝酒多無趣!看我耍套劍穗舞給你們助興!”覓風慌忙搬來軟墊鋪在石案下,生怕她不慎跌落,發間狼形銀飾随着動作微微晃動。

醉夢香斜倚在聶少凱懷中,明黃襦裙上的金線豹紋在燭光裡流轉,指尖轉着酒盞輕笑:“倒要瞧瞧狼姑娘的劍,比不比得上豹的爪牙鋒利。”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旋身而起,劍穗掃過廊柱上凝結的冰花,細碎冰晶紛紛揚揚落在衆人肩頭。醉夢泠拍着手跳起來,粉衣上的魚尾刺繡随着動作起伏:“像下了場水晶雨!”

醉夢艾被蘇晚凝攬在身側,他玄色大氅裹住兩人,掌心的溫度透過層層衣料傳來。她望着酒壺上的白兔圖騰,火光跳躍間,瓷釉泛起溫潤的光澤,忽然想起蘇晚凝第一次帶她去瓷器鋪的模樣——那時他也是這般專注地盯着匠人雕刻兔紋,說這靈動的模樣最像她。

“在想什麼?”蘇晚凝的聲音擦着耳畔落下,帶着桃花醉的微醺。他伸手替她拂去發間落雪,指腹不經意蹭過泛紅的耳垂,“莫不是在盼着我也舞劍?”不等她回答,醉夢紅突然拽着馮廣坪湊過來,紅衣上的金線貓紋蹭過酒壺:“蘇公子莫藏拙!我們還沒見過商人舞劍的模樣!”

馮廣坪憨笑着撓頭,粗粝的手掌險些打翻案上的糖畫:“蘇兄弟是做生意的好手,哪像我整日擺弄農具...”話未說完,醉夢紫已晃着紫色裙擺擠過來,狐紋暗繡在燭火下泛着幽光:“少掃興!若蘇公子舞劍,我便彈箜篌伴奏!”納蘭京立刻取來廊下懸着的箜篌,骨節分明的手指試了試琴弦。

醉夢艾望着衆人期待的目光,再看蘇晚凝眼底跳動的笑意,突然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想看。”話音剛落,滿堂頓時響起哄笑。蘇晚凝無奈又寵溺地歎了口氣,解下外袍随手抛給聶少凱,露出月白色中衣,腰間系着的白玉兔佩在燭光裡瑩潤生輝。

他接過醉夢熙抛來的軟劍,劍尖輕點地面,玄色長發随着動作散開。起勢時如遊龍入海,劍穗卷起的氣流吹得紅泥小火爐火星四濺,琥珀色酒液在壺中劇烈晃動。醉夢艾屏住呼吸,看着他轉身時衣袂翻飛,恍惚間與記憶裡那個在雪中為她溫酒的身影重疊——原來無論何時,他總能輕易撥動她的心弦。

蘇晚凝收劍時,劍尖挑起一粒火星,正巧落在廊下新堆的雪獅鼻尖,融化的雪水順着獅眼蜿蜒而下,惹得醉夢泠捧着肚子直笑,粉衣上的珍珠魚形步搖跟着亂顫:“快看!雪獅子哭啦!”覓兩連忙用帕子替她擦去笑出的淚花,耳尖紅得能滴出血來。

醉夢紫的箜篌餘韻未散,納蘭京已往她杯中添滿桂花釀,紫色衣袖上的暗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好曲子配好劍,當浮一大白!”醉夢香晃着空酒盞湊過去,明黃裙角掃過滿地碎銀般的月光:“不公平!我和少凱也要來個豹嘯劍影!”聶少凱無奈地笑着起身,玉骨扇在掌心輕敲,倒真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潇灑。

醉合德望着鬧作一團的孩子們,鏡片後的眼睛眯成兩道月牙,胡須随着笑聲微微顫動。林秀琪端着剛出爐的梅花酥從廚房出來,藍布圍裙沾着面粉,卻笑罵道:“也不怕吵到街坊!”話雖如此,眼底卻盛滿溫柔。醉夢甜趕緊起身接過托盤,橙色衣袖上的雛雞刺繡随着動作撲棱棱“振翅”。

醉夢艾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糖畫兔子的耳朵,冰涼的糖霜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蘇晚凝挨着她坐下,玄色衣袍掃過她的蔥綠裙裾,帶着雪松氣息的手臂自然地圈住她的肩膀:“手又涼了。”說着,将她凍得發紅的手塞進自己懷中。她仰頭望去,他睫毛上不知何時又凝了層薄霜,在燭火下閃着細碎的光。

突然,醉夢熙舉着酒壺跳過來,白衣下擺沾滿雪漬:“來玩飛花令!輸家要在雪地裡打滾三圈!”醉夢青倚着何童輕笑,青色紗裙下露出繡着蛇紋的裙角:“這般野蠻的規矩,也就你想得出。”話雖如此,還是放下了手中團扇。

夜色漸深,紅泥小火爐的炭火漸漸轉成暗紅。醉夢蘭和南宮潤縮在角落裡對詩,藍色裙裾與月白色長衫交疊在一起;醉夢紅靠在馮廣坪肩頭打盹,紅色衣裳上的金線貓紋随着呼吸輕輕起伏。醉夢泠枕着覓兩的腿,嘴裡還含着半顆冰糖葫蘆,珍珠發飾歪歪斜斜地挂在發間。

醉夢艾靠在蘇晚凝胸前,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看着姐妹們或嬉笑或酣睡的模樣。寒風依舊卷着雪粒敲打窗棂,屋内卻暖意融融。她望着青瓷酒壺上的白兔圖騰,突然覺得,時光若是能永遠停留在這樣平凡的夜晚,聽着醉人的笑語,守着暖人的煙火,便是這世間最圓滿的光景。蘇晚凝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帶着酒香的呢喃裹着暖意鑽進耳畔:“往後每個雪夜,我都陪你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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