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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17 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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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橋邊,飛絮如雪,離人折柳贈别,青枝搖曳間藏盡千般不舍。

春風裡,纖手折柳編作環,翠色纏繞的不僅是枝條,更是綿延不絕的思念。

古人折柳寄離情,今見柔枝垂碧水,悠悠古韻在歲月長河中輕輕流淌。

春風拂過碧柳岸,三姐醉夢艾纖手翻飛,将柔枝折作同心環,翠色纏綿間,相思如春水漫過堤岸,恍惚又見蘇晚凝簪花笑靥,那是她藏在柳環褶皺裡的歲歲年年。

灞橋煙柳垂絲時,醉夢艾耳尖微動,雪白兔尾在廣袖間若隐若現,素手靈巧穿梭,将新折柳枝編成環佩,恍惚望見蘇晚凝簪花倚欄的笑靥,腕間翠色環飾随着步伐輕晃,恰似她心底搖不散的相思漣漪。

軒轅紀年的薔薇之世,江南宛城的西子湖畔浮着層薄紗似的霧霭。醉府後院的垂楊柳抽出新綠,枝條在晨風中輕顫,将斑駁樹影投在青石闆上,恍若一幅會呼吸的水墨。

醉夢艾赤足踩過濕潤的苔藓,月白色襦裙掃過沾露的草葉。她耳尖雪白的兔毛随動作輕輕抖動,發間翡翠步搖垂落的流蘇與柳枝纏繞,襯得那雙琥珀色眼眸愈發清亮。指尖撫過新生的柳條,突然想起蘇晚凝曾說這嫩芽像極了她蜷縮時露出的毛茸茸尾巴尖,耳尖頓時泛起薄紅。

"三姐又在想蘇公子啦?"八妹醉夢熙握着木劍從月洞門閃進來,狼耳随着雀躍的步伐晃動。她瞥見石桌上散落的柳枝,挑眉笑道:"昨兒見蘇公子的商船停在碼頭,該不是等着人家來讨柳環?"

醉夢艾指尖微頓,編到一半的柳環垂落幾片嫩葉。她抿着唇将碎發别到耳後,垂眸輕聲道:"不過是見柳條鮮嫩,想着編些環佩給姐妹們。"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商船特有的銅鈴聲,驚起柳梢栖息的白鹭。

醉夢艾的兔尾在裙擺下不安地擺動,編柳環的速度不自覺加快。當蘇晚凝月白長衫的衣角掠過垂花門時,她正将最後一根柳枝纏成圓環,翠色汁液染綠了指尖。少年倚着雕花門扉輕笑,發間白玉簪簪着半朵未謝的海棠:"艾兒的柳環,可願換我新帶的揚州胭脂?"

春風突然卷着柳絮撲來,醉夢艾慌亂擡頭,撞進少年眼底的星河。手中柳環被輕輕抽走,套在她纖細的腕間,蘇晚凝溫熱的指尖擦過她泛紅的耳尖:"比我船上的翡翠镯子還襯你。"

遠處傳來醉夢熙憋不住的笑聲,醉夢艾耳尖發燙,兔尾蜷成毛球藏進裙裾。她轉身想逃,卻被蘇晚凝攔住,少年将半開的海棠别在她鬓邊,低語混着柳絮落在耳畔:"明日帶你去看十裡桃花可好?"

灞橋兩岸的煙柳在晨霧中暈染成朦胧的青紗,千萬條柔枝垂入粼粼波光,将宛城早春的天色揉碎成浮動的碧色綢緞。醉夢艾赤足踩在濕潤的鵝卵石上,鵝黃裙裾沾滿岸邊蘆葦的碎絮,發間翡翠簪子随着動作輕晃,映得耳尖雪白的兔毛泛起微光。她垂眸盯着手中柳條,指腹摩挲着新折處滲出的青汁,恍惚想起蘇晚凝總愛用這樣帶着草木清香的指尖,輕輕刮她發燙的耳垂。

"三姐姐又在偷閑!"九妹醉夢泠突然從柳蔭深處冒出來,粉紗裙上還沾着水珠,發間魚尾狀的銀飾叮當作響,"母親說要趕在午時前編完二十個柳環,說是要送給..."少女話音戛然而止,順着醉夢艾發怔的目光望去——灞橋中央的朱漆畫舫上,倚着雕花欄杆的少年正簪着朵海棠,月白長衫被江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那枚她親手編的柳紋玉佩。

醉夢艾的兔尾在廣袖下猛地繃緊,編到一半的柳環差點散了形狀。蘇晚凝遙遙舉起青瓷酒盞,琥珀色的眸光穿過缭繞的柳煙,直直撞進她驟然濕潤的眼底。他突然揚聲唱起江南小調,清亮的嗓音驚起蘆葦叢中的白鹭:"柳條兒青,柳花兒新,折柳人兒心..."

"羞不羞!"醉夢泠捂住嘴偷笑,魚尾銀飾掃過姐姐泛紅的手背,"蘇公子又在當衆讨巧啦!"醉夢艾慌亂地将散落的碎發抿到耳後,指尖卻不受控地加快動作,把新抽的柳芽一圈圈纏進環佩。當她終于編完最後一個結,對岸的畫舫已緩緩靠近,蘇晚凝俯身摘下她鬓邊沾着的柳絮,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燙的耳尖:"艾兒編的柳環,比我從波斯帶回的琉璃镯子還要剔透。"

江風突然卷起漫天柳絮,醉夢艾望着少年簪花的笑靥,腕間的柳環随着心跳輕輕撞在青瓷酒盞上,發出細碎的清響。她知道這翠色的環佩裡,藏着比灞橋煙柳更綿長的心事。

畫舫緩緩靠岸,甲闆吱呀輕響驚得醉夢艾耳尖猛地一顫。蘇晚凝踏着晃動的跳闆走來,腰間玉佩與她編的柳環在晨光中交相輝映,月白長衫下擺沾着細碎的海棠花瓣。九妹醉夢泠突然拽着她的袖口往後躲,魚尾銀飾掃過柳環發出清脆聲響:"姐姐的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啦!"

醉夢艾慌忙将編好的柳環藏到身後,卻被蘇晚凝眼疾手快握住手腕。少年指尖擦過她染着柳汁的皮膚,溫熱掌心裹着從波斯帶回的龍涎香:"聽說艾兒要編二十個柳環?"他俯身時,鬓邊海棠擦過她泛紅的臉頰,"不如分我一個挂在船頭,讓來往商船都知道蘇某有位心靈手巧的..."

"休得胡言!"醉夢艾掙開手,兔尾在廣袖下不安地擺動。餘光瞥見遠處堤岸上,二姐醉夢甜正踮着腳張望,橙色裙擺被風吹起,發間雞毛狀發飾随着動作輕輕搖晃。她連忙把藏在身後的柳環往蘇晚凝懷裡一塞,卻在觸到他掌心紋路時心跳漏了一拍。

"這柳環編得倒像個圈套。"蘇晚凝把玩着翠綠的環佩,突然将它套在醉夢艾頸間,海棠花瓣簌簌落在她鎖骨處,"倒不如..."話音未落,岸邊突然傳來八妹醉夢熙爽朗的笑聲。狼耳少女提着木劍從柳叢躍出,白色衣擺沾滿草屑:"蘇公子又在欺負三姐姐!當心我替她教訓你!"

醉夢艾趁亂後退半步,柳環在胸前晃出柔美的弧度。她望着蘇晚凝眼中狡黠的笑意,突然想起昨夜燈下,母親林秀琪一邊繡着鴛鴦帕子,一邊輕聲說灞橋的柳環最能系住有情人的心。江風卷着柳絮撲來,她耳尖的兔毛被吹得輕輕顫動,腕間的柳環與頸間新贈的環佩相碰,發出細碎而溫柔的聲響。

醉夢艾臉頰發燙,正欲轉身躲進柳林深處,卻見蘇晚凝從袖中取出個鲛绡帕子。淺青底色上繡着隻歪歪扭扭的白兔,爪子還攥着根柳枝,針腳笨拙得像是孩童塗鴉。"這是我照着你睡覺時的模樣繡的。"少年揚着帕子笑得眉眼彎彎,海棠花瓣從發間滑落,正巧落在醉夢艾頸間的柳環上,"昨兒在揚州城,繡娘笑我拿劍的手該去劈柴,哪适合拿繡花針。"

八妹醉夢熙湊上前,狼耳好奇地抖動:"蘇公子這手藝,還不如我用匕首刻木雕!"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清亮的喊聲:"三妹!母親說柳環要配紫藤花才好看!"橙色裙裾掠過青石階,她懷裡抱着滿捧紫藤,發間雞毛發飾沾着露水,"呀!蘇公子也在,快幫我們評評理——燕子嚴非說柳枝該配桃花!"

醉夢艾望着蘇晚凝小心翼翼将繡帕塞進她袖中,耳尖的兔毛因羞澀微微顫動。忽聽得畫舫方向傳來急促的銅鑼聲,管家模樣的人探出船頭:"少爺!波斯商人等着驗貨呢!"少年眉間閃過一絲懊惱,卻又立刻恢複成玩世不恭的笑意,指尖輕輕勾住她垂落的發絲:"艾兒且等我,待我把那批琉璃盞換成胭脂水粉,回來與你共遊桃花塢。"

灞橋柳浪翻湧,醉夢艾攥着繡帕的手心沁出薄汗。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倚在柳樹上,紫色裙裾随風舒展,狐尾若隐若現:"三姐這模樣,倒讓我想起納蘭京給我講的《白蛇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狡黠地眨眨眼,"不過蘇公子的繡工,可比許仙笨拙多了。"

江風裹着紫藤香襲來,醉夢艾低頭看着腕間柳環與袖中繡帕,忽然覺得這灞橋的春光,比往年都要明媚幾分。

蘇晚凝的畫舫漸行漸遠,船帆上的蘇字旗在柳浪中若隐若現。醉夢艾攥着繡帕的手指微微發顫,忽然被九妹拽着跌進一片紫藤花雨裡。醉夢泠粉紗裙上的銀魚墜子叮當作響,仰頭指着柳梢笑道:"三姐快看!燕八哥銜走了蘇公子的海棠花!"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清亮的鳥鳴。醉夢艾擡眸望去,果然見一隻燕八哥撲棱着翅膀掠過柳梢,喙間還叼着半朵嫣紅的海棠。她下意識追着鳥兒跑了兩步,翠綠襦裙掃過滿地柳絮,發間翡翠步搖撞出細碎的聲響。八妹醉夢熙晃着木劍跟上來,狼尾掃過她發燙的耳尖:"三姐姐這是要去搶回定情信物?"

"别胡說!"醉夢艾慌忙停住腳步,卻見那燕八哥突然俯沖而下,将海棠花輕輕放在她掌心。花瓣上還凝着晨露,沾濕了蘇晚凝繡的白兔帕子。恍惚間,她仿佛又聽見少年帶着笑意的聲音:"艾兒的眼睛,比波斯進貢的琉璃珠還要亮。"

"三妹!快來幫把手!"二姐醉夢甜的呼喚從灞橋那頭傳來。醉夢艾轉身時,正撞見大姐醉夢香倚在石欄上輕笑。黃色裙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豹耳在發間若隐若現:"蘇公子走了,魂兒也跟着去啦?"說着揚了揚手中的柳環,"倒是這笨手笨腳的小子,竟真把你睡覺流口水的模樣繡出來了。"

醉夢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兔尾在廣袖下卷成毛球。她低頭将海棠花别進柳環,忽然想起蘇晚凝說過,灞橋的柳絮能帶着思念飄向天涯海角。江風卷起漫天飛絮,她腕間的柳環與頸間的環佩相互輕碰,像是藏不住的心事在呢喃。

遠處傳來商船啟航的号角聲,醉夢艾望着煙波浩渺的江面,将繡帕貼在心口。春日的陽光透過柳絲灑在身上,恍惚間,她仿佛看見蘇晚凝倚在船頭,簪着海棠花向她揮手,就像無數個等待與重逢的日子裡,從未改變的模樣。

夕陽将灞橋染成蜜糖色時,醉夢艾終于在柳蔭深處尋到一方靜谧角落。青石桌上散落着未編完的柳條,她垂眸将最後幾縷新枝纏繞成環,耳尖突然捕捉到熟悉的腳步聲——是蘇晚凝特有的,帶着玉佩輕響的步伐節奏。

"艾兒藏得倒深。"少年的聲音裹着笑意在身後響起,醉夢艾慌忙轉身,撞進帶着龍涎香的懷抱。蘇晚凝鬓邊的海棠已換作新鮮的玉蘭,月白長衫下擺沾着碼頭特有的海鹽氣息,"本該連夜去杭州,可總覺得少了什麼..."他故意拖長尾音,指尖勾起她垂落的柳環輕輕搖晃。

醉夢艾的兔尾在裙擺下繃成直線,卻見蘇晚凝突然單膝跪地,将柳環輕輕套在她腳踝:"聽聞西域有個說法,給心悅之人系上柳枝,就能鎖住她的腳步。"他仰頭時,玉蘭花瓣落在睫毛上,"艾兒可願讓我當這灞橋最貪心的人?"

"又在胡言!"醉夢艾掙紮着想後退,卻被蘇晚凝握住腳踝。少年溫熱的掌心隔着輕薄的羅襪,指腹若有若無地摩挲着她敏感的皮膚:"方才在碼頭,七妹的狐狸尾巴差點掃翻我的貨箱。"他挑眉輕笑,"她說再不來讨柳環,你就要把相思都編成柳枝沉進西湖了。"

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的大笑,伴着木劍破空聲:"蘇公子!當心我用劍穗綁了你去見三姐姐!"醉夢艾的臉瞬間紅透,兔耳不安地抖動着,卻見蘇晚凝突然傾身,玉蘭花香混着柳絮拂過她發燙的臉頰:"明日卯時,我在畫舫備了桃花釀。"他低聲呢喃,"若艾兒不來...這滿船的胭脂,可就都要喂魚了。"

暮色漸濃,灞橋的柳影在江面上拉得老長。醉夢艾望着蘇晚凝遠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腳踝的柳環。夜風卷起滿地柳絮,恍惚間,她仿佛看見明日清晨,畫舫船頭那盞為她而亮的燈籠,正映着蘇晚凝簪花含笑的眉眼。

卯時的晨霧還未散盡,灞橋石階上已落滿淡粉色的玉蘭花瓣。醉夢艾攥着新編的柳環,兔耳在晨風中輕輕顫動,青綠色襦裙下擺沾着草葉上的露珠。她躲在垂柳後張望,卻見畫舫船頭的燈籠不知何時換成了兔子形狀,燭火在薄紗裡搖晃,映得蘇晚凝的身影忽明忽暗。

"三姐姐又在偷瞧心上人啦!"九妹醉夢泠突然從蘆葦叢鑽出來,粉紗裙角還滴着水,魚尾發飾上挂着水草,"方才我在水裡瞧見蘇公子,抱着個箱子來回踱步,差點把船闆踩出個窟窿!"

話音未落,畫舫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晚凝的月白長衫半敞着,露出裡面繡着嫩柳紋樣的中衣,發間玉簪歪歪斜斜别着兩朵早櫻:"我還以為..."他頓住話語,目光落在醉夢艾攥得發紅的指尖,那裡纏着個精巧的柳環,新芽上還綴着晨露,"這是給我的?"

醉夢艾的兔尾在廣袖下蜷成毛球,正要将柳環藏到身後,卻被蘇晚凝握住手腕。少年溫熱的掌心覆上來,輕輕展開她的手指:"上次的柳環挂在船頭,被八妹的木劍削斷了。"他眨眨眼,從袖中掏出個錦盒,裡面躺着枚用金絲纏繞的柳枝發簪,"這次換我系住艾兒。"

江風突然卷起漫天柳絮,醉夢艾感覺耳尖被輕輕觸碰,蘇晚凝正用發簪将碎發别到耳後,指腹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嘗嘗我新釀的桃花醉?"他突然将她拉到畫舫艙内,滿室皆是桃花與柳木的香氣,案上擺着小巧的琉璃盞,"七妹說,要用你編的柳環盛酒才夠甜。"

船外傳來醉夢熙的笑罵聲:"蘇公子可别把三姐姐灌醉了!"醉夢艾慌忙擡頭,卻撞進蘇晚凝帶着笑意的眼眸。少年用柳環盛了盞桃花酒,遞到她唇邊:"艾兒放心,就算醉了..."他湊近時,早櫻花瓣落在酒盞裡,"我也會把你連人帶柳環,都護在懷裡。"

琉璃盞裡的桃花酒泛起漣漪,醉夢艾垂眸輕抿,清甜酒香混着花瓣在舌尖散開。蘇晚凝托腮歪頭盯着她泛紅的耳尖,突然伸手用柳環挑起她一縷青絲:"艾兒可知,碼頭那幫夥計都在傳,蘇某的命門是隻怕兔子撓手心?"

艙外忽然傳來重物落水聲,八妹醉夢熙濕漉漉的狼耳從窗口探進來:"胡說!明明是怕三姐姐不理你!"話未說完,九妹醉夢泠的魚尾破水而出,濺得畫舫欄杆水珠四濺:"我作證!蘇公子昨兒在水裡撈了半個時辰的柳環!"

醉夢艾耳根發燙,兔尾在裙下不安地掃動。她慌亂起身,卻被蘇晚凝輕輕拽住手腕。少年指尖纏着她編柳環時留下的草繩,順勢将她拉得跌坐在軟榻上:"别動,你發間落了柳絮。"溫熱的呼吸掠過耳畔,醉夢艾感覺頭頂微微發癢——蘇晚凝正用那支金絲柳枝發簪,小心翼翼地挑開纏住青絲的絮團。

"蘇公子又在戲弄三姐姐!"艙門突然被撞開,二姐醉夢甜挎着竹籃沖進來,橙色裙擺掃翻案上的琉璃盞。桃花酒順着桌沿流淌,在蘇晚凝的月白長衫暈開嫣紅痕迹。雞耳少女卻渾然不覺,從籃中掏出把嫩生生的柳條:"正好!這些柳枝最适合編兔子燈,明兒上元..."

"打住!"八妹突然翻牆而入,木劍還在鞘中晃蕩,"二姐你忘了?三姐姐和蘇公子要去..."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施施然搖着團扇現身,紫色裙擺上繡着的狐狸仿佛在月下奔跑:"自然是去放河燈,不過..."她狡黠一笑,指尖變出團幽藍狐火,"得用柳環串成燈鍊才夠浪漫。"

艙内頓時亂作一團,醉夢艾被七手八腳按在軟榻上,發絲間别滿柳枝編的小飾物。她望着蘇晚凝在人群中笑得眉眼彎彎,發間歪斜的早櫻不知何時換成了她編的兔形柳環,突然覺得,這灞橋畔的喧鬧春光,竟比任何瓊漿玉液都要醉人。

喧鬧聲中,醉夢艾的兔耳突然猛地一顫。她透過人群縫隙,望見艙外柳梢頭掠過一抹灰影——是隻羽翼受傷的燕雀。還未等蘇晚凝反應過來,她已提着裙擺沖向甲闆,廣袖間的柳環叮咚作響。

"艾兒當心!"蘇晚凝慌忙追去,發間的兔形柳環險些掉落。隻見醉夢艾赤足踩在濕潤的船舷上,翡翠步搖随着動作輕晃,雪白的兔尾不安地擺動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掌心,燕雀歪歪扭扭地落在她染着柳汁的指尖,發出微弱的啾鳴。

"又心軟了?"蘇晚凝笑着解下外衫,裹住瑟瑟發抖的燕雀。他溫熱的氣息拂過醉夢艾泛紅的耳尖,"上次你救的流浪貓,可把我書房的宣紙抓得稀爛。"話音未落,艙内突然傳來二姐的驚呼:"不好!桃花酒灑在柳燈上了!"

八妹醉夢熙舉着冒煙的柳枝竄出艙門,狼尾炸成蓬松的毛球:"七姐的狐火闖禍了!這柳燈要燒成..."話未說完,四姐醉夢青不知何時盤在桅杆上,青蛇般的發絲靈巧地卷走燃燒的柳枝:"都别慌,何童教過我控火咒..."

醉夢艾望着混亂的衆人,懷中燕雀突然啄了啄她的指尖。蘇晚凝用柳環輕輕刮了刮她發燙的臉頰:"看來我們的河燈計劃,要改成救治大會了。"他眼底笑意盈盈,将燕雀放進備好的木盒,"不過有艾兒在,再亂的場面也能..."

"蘇公子!商船貨單被九妹弄濕了!"六姐醉夢蘭從艙底探出腦袋,藍色裙角滴着水,鼠耳上還挂着水草。九妹醉夢泠躲在船帆後,粉紗裙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魚尾發飾晃出無奈的弧度:"我隻是想給燕雀打水..."

灞橋的柳浪卷着笑聲漫過江面,醉夢艾看着蘇晚凝手忙腳亂地整理被水浸透的賬本,耳尖的兔毛輕輕顫動。春日的陽光穿過紛揚的柳絮,将少年簪着兔形柳環的身影,與她腕間晃動的翠色環飾,一同織進這江南特有的溫柔時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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