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袅袅自青瓷香爐中升騰,裹挾着龍涎香特有的清冽甘甜在室内彌漫,于寂靜中悄然撫平躁動的思緒,構築起一方甯靜悠遠的精神天地。
青瓷香爐青煙缱绻,龍涎香萦繞着榻上小憩的三姐醉夢艾,兔耳發飾在朦胧光影中輕顫,榻畔蘇晚凝正執團扇替她逐着夏風,指尖不經意掠過愛侶泛紅的耳尖,将滿室溫柔釀成繞指柔。
青煙自青瓷香爐中纏綿升騰,龍涎香漫過繡着月兔暗紋的紗帳,榻上醉夢艾垂落的兔耳發帶随呼吸輕顫,蘇晚凝指尖撚起半卷詩書,目光卻始終凝在那抹熟睡的嬌俏面容上,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眼底的溫柔。
江南六月的日頭斜斜探進醉府西窗,将西子湖畔的柳影剪成碎金,灑在湘妃竹簾上。醉夢艾歪在湘妃榻上,月白紗衣半敞着,露出繡着銀線兔兒的蔥綠抹胸,發間兩隻白玉雕琢的垂耳兔簪子随着呼吸輕輕晃動。她素來愛睡晌午覺,此刻睫毛投下蝶翼般的暗影,鼻尖沁着細汗,粉唇微張,倒像是月宮裡偷跑出來打盹的玉兔。
"又偷閑。"蘇晚凝邁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香風,他身着月白緞面長衫,腰間系着枚羊脂玉墜,溫潤的光澤映着他含笑的眉眼。作為蘇家商号的少東家,他本該在碼頭清點貨物,此刻卻捧着冰湃湃的酸梅湯,特意繞路來瞧心上人。青瓷香爐裡的龍涎香正旺,青煙在鎏金掐絲花鳥屏風間蜿蜒,将滿室熏得甜絲絲的。
醉夢艾動了動耳朵——這是兔女特有的習性,即便半夢半醒間也能察覺異動。她懶洋洋睜開眼,蔥綠裙擺掃過榻邊的青玉枕,"蘇公子又來抓我偷懶?"聲音裹着未消的困意,像糯米團子般軟糯。
蘇晚凝将酸梅湯擱在檀木小幾上,指尖輕輕刮過她泛紅的耳尖。醉夢艾耳朵驟然豎起,整個人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般坐直,卻撞進他含着笑意的眼底。"瞧這機靈勁兒,哪裡像在睡覺?"他執起湘妃竹團扇,扇面繪着的并蒂蓮随着動作輕晃,涼風裹着龍涎香拂過醉夢艾發燙的臉頰。
醉夢艾偷瞄他專注扇風的模樣,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蘇晚凝垂眸時,正對上她濕漉漉的杏眼,"湖畔荷花開了,你前日說要帶我去畫舫吃冰酪..."尾音拖得老長,帶着撒嬌的意味。蘇晚凝望着她發間垂落的銀線兔耳流蘇,喉結不自覺動了動,"先喝完酸梅湯,省得又說天熱要化了。"
窗外忽有蟬鳴驟起,驚得栖在海棠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走。醉夢艾捧着冰碗,見蘇晚凝的目光總往自己發間簪子上落,突然伸手摘下一隻,"送你。"她歪着頭,耳後碎發随着動作輕顫,"下次你在賬房犯困,就摸摸兔子耳朵,就當我在提醒你别偷懶。"
蘇晚凝接過玉簪,涼意從指尖漫到心口。香爐裡的青煙不知何時攀到了他衣角,與醉夢艾身上的茉莉香混作一團,恍惚間竟分不清是香是甜。
暮色如蜜般淌進窗棂,将鎏金窗棂的紋路染成琥珀色。醉夢艾蜷在鋪着月白軟緞的卧榻上,蔥綠襦裙揉成了團,發間銀線織就的兔耳發帶松松垂落,尾端綴着的珍珠随着呼吸輕輕搖晃。她白日裡央着蘇晚凝遊湖,此刻累得連鞋履都未脫,繡着三瓣桃花的藕荷色軟鞋歪在腳踏上,露出半截裹着素絹的腳踝。
蘇晚凝斜倚在紫檀木榻邊的圈椅上,玄色錦袍下擺垂落在青磚地面,腕間羊脂玉镯與書頁相碰,發出細碎聲響。他原想趁暮色讀些賬冊,可目光總忍不住飄向榻上酣睡的人——醉夢艾睫毛沾着遊湖時濺上的水珠,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鼻頭蹭了些胭脂,倒像是偷吃糕點的小兔子。
香爐裡的龍涎香突然騰起一縷濃煙,驚醒了趴在窗台上打盹的狸花貓。那貓兒"喵嗚"一聲竄入床底,吓得醉夢艾耳朵"唰"地豎起,睡眼惺忪地撐起身子:"又有刺客?"聲音含混不清,帶着濃濃的鼻音。
蘇晚凝忍俊不禁,擱下手中《商賈要略》,伸手替她捋平翹起的發絲:"青天白日哪來的刺客?倒是某隻貪睡的兔子,把口水蹭到了枕頭上。"他指尖拂過她泛紅的耳尖,觸到一片溫熱。
醉夢艾霎時清醒,臉頰漲得通紅,伸手去搶他手中的書:"蘇晚凝!你又打趣我!"兩人拉扯間,她發間另一隻玉兔簪子"當啷"墜地,蘇晚凝眼疾手快接住,卻順勢将她攬入懷中。龍涎香混着她發間的茉莉香撲面而來,他望着她因嗔怒而圓睜的杏眼,突然想起白日裡畫舫上,她咬着冰酪沖自己笑時,嘴角沾着的那粒紅果。
"明日帶你去城北。"蘇晚凝将簪子重新别回她發間,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聽說新開了家繡莊,有能織出月光的銀絲。"醉夢艾的耳朵輕輕顫動,明明是期待的模樣,偏要嘴硬:"誰要去...不過你若求我,倒可以考慮賞臉。"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是八妹醉夢熙練完劍歸來。她爽朗的笑聲混着佩劍碰撞聲由遠及近:"三姐!蘇公子!今晚爹娘說要吃荷葉雞!"醉夢艾慌忙從蘇晚凝懷中掙出,耳尖紅得滴血,卻不忘回頭瞪他一眼:"都怪你!"
蘇晚凝望着她慌亂整理衣衫的模樣,唇角笑意愈發溫柔。香爐裡的青煙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裙裾,在暮色中勾勒出朦胧的剪影,倒像是一幅永遠看不夠的畫。
雨絲斜斜掠過雕花窗棂,将西子湖籠在一片朦胧水霧裡。醉府西閣内,湘妃竹簾凝着細密水珠,順着紋路蜿蜒而下,在青磚上洇出小小的水痕。醉夢艾蜷縮在沉香木榻上,身上蓋着月白缂絲薄毯,蔥綠裙裾垂落至腳踏,繡着銀線月兔的暗紋在燭火下若隐若現。她的兔耳發帶松松系在發間,尾端的珍珠随着綿長呼吸輕輕搖晃,睫毛上還凝着午後遊湖時沾到的雨珠。
蘇晚凝半倚在紫檀木書桌旁,玄色錦袍袖口挽至小臂,露出腕間溫潤的羊脂玉镯。他指尖捏着半卷《江南風物志》,書頁卻始終停在同一頁未曾翻動。案頭青瓷香爐青煙袅袅,龍涎香混着窗外潮濕的草木氣息,在紗帳間織就一層朦胧的輕紗。望着榻上熟睡的人影,他不自覺放下書卷,起身将滑落的薄毯重新掖好。
"又在偷懶。"醉夢艾突然呢喃出聲,兔耳輕輕顫動,卻并未睜眼。她側過身時,一縷碎發拂過臉頰,在燭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暈。蘇晚凝低笑,指尖懸在她耳畔又收回,生怕擾了這難得的靜谧:"到底是誰在偷懶?明明是某人賴着不肯起。"
話音未落,醉夢艾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杏眼蒙着層水霧,半是清醒半是困倦:"你方才看什麼書?"她的聲音帶着撒嬌的尾音,像糯米糍般黏人。蘇晚凝任由她拉着坐下,将書卷遞到她眼前:"講江南名繡的,明日要去的繡莊,書中倒有記載。"
醉夢艾支起身子,兔耳發帶随着動作滑落肩頭,露出白皙的脖頸。她湊近書卷時,茉莉發香混着龍涎香撲面而來,蘇晚凝喉結微動,見她指尖點着書頁上的繡樣:"銀絲繡月光...當真能繡出月色?"她轉頭看他時,眼中映着跳動的燭火,比西子湖的粼粼波光還要明亮。
窗外雨聲漸密,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八妹醉夢熙的聲音穿透雨幕:"三姐!蘇公子!二姐說荷葉雞要焦啦!"醉夢艾慌忙起身,裙擺掃落榻邊的青瓷茶盞。蘇晚凝眼疾手快接住,卻見她耳尖通紅,一邊整理發帶一邊嘟囔:"都怪你,總讓人分心。"
他望着她慌亂的背影,唇角笑意漸深。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她飄向門外,在雨幕與燭光交織的朦胧裡,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心底的溫柔。
暮色将盡時,西天燒起胭脂色的雲霞,透過窗棂在醉夢艾的月白紗帳上投下流動的光影。她歪枕着繡滿并蒂蓮的軟枕,蔥綠襦裙揉出層層褶皺,腰間垂下的銀線兔形香囊随着呼吸輕輕搖晃。發間松松绾着的兔耳發帶不知何時滑落,珍珠墜子擱在她泛紅的臉頰旁,倒像是特意點綴的珠翠。
蘇晚凝斜倚在檀木圈椅上,玄色長衫的盤扣解開兩粒,露出月白色中衣的滾邊。他手中握着本《香譜》,書頁卻被龍涎香薰得微微卷起。青瓷香爐裡的青煙攀上他垂落的衣角,在暮色中勾畫出朦胧的輪廓。望着榻上熟睡的人,他忽然想起白日裡她在畫舫上偷吃冰酪的模樣——腮幫子鼓得像隻偷藏胡蘿蔔的兔子,被自己戳穿時耳尖瞬間紅透。
"唔..."醉夢艾突然輕哼一聲,兔耳抖了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她翻了個身,藕荷色的繡鞋從腳踏上滑落,露出腳踝處新染的丹蔻。蘇晚凝擱下書卷,伸手去撿,指尖卻在觸及鞋面時頓住——醉夢艾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杏眼半睜不睜,嗓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蘇晚凝...你又在偷看。"
"哪有偷看?"蘇晚凝順勢在榻邊坐下,任由她冰涼的手指纏着自己的袖口,"分明是某人睡姿不老實,把發帶都弄散了。"他說着,指尖繞起一縷青絲,替她别到耳後。醉夢艾的耳朵敏感地縮了縮,卻沒躲開,反而往他掌心蹭了蹭:"那你...再給我梳個兔子髻?"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九妹醉夢泠抱着裝滿菱角的竹籃探進頭來,粉紅色襦裙沾着湖畔的露水:"三姐又在撒嬌!蘇公子快來幫忙,二姐做的荷葉雞香得七姐的狐狸尾巴都露出來啦!"醉夢艾慌忙坐起,兔耳發帶纏在她指間打了個結。蘇晚凝望着她手忙腳亂的模樣,順手接過發帶,動作利落地在她發間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明日當真去繡莊?"醉夢艾起身時,裙擺掃過蘇晚凝膝頭。他望着她耳尖未褪的紅暈,忽然想起《香譜》裡寫的"龍涎香暖,最宜伴月",于是點點頭,将一縷不聽話的碎發别回她耳後:"自然。要給我們艾兒,尋最襯月色的銀絲。"
香爐裡的青煙不知何時攀上了窗棂,與天邊最後一抹晚霞糾纏在一起。醉夢艾的兔耳輕輕顫動,眼底盛着比晚霞更動人的笑意。
雨霁初晴,晚霞将醉府西閣的窗棂染成蜜色。醉夢艾歪在鋪着雲紋軟緞的榻上,月白寝衣半敞,露出繡着銀線兔兒的蔥綠抹胸,幾縷青絲垂落在臉頰旁。她發間的白玉兔耳簪随着呼吸微微晃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粉嫩的唇瓣無意識地輕抿,活脫脫一隻酣睡的月兔。
蘇晚凝半倚在雕花圈椅上,玄色錦袍随意地散開,露出内裡月白中衣。他修長的手指捏着本《江南異聞錄》,書頁卻許久未曾翻動。案頭的青瓷香爐青煙袅袅,龍涎香混着雨後泥土的清香,在紗帳間萦繞成朦胧的薄霧。望着榻上熟睡的人兒,他唇角不自覺地勾起,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忽然,醉夢艾的兔耳輕輕顫動了兩下,像是感應到什麼般,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杏眼蒙着層水霧:"蘇晚凝...你又在看什麼書?"聲音軟糯得像浸了蜜的糯米團子。
"在看怎麼把偷跑出來的小兔子哄回家。"蘇晚凝放下書卷,起身走到榻邊,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醉夢艾皺了皺鼻子,兔耳卻不聽話地豎得筆直,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你才是偷心的大壞蛋..."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八妹醉夢熙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白色勁裝沾着幾片竹葉,腰間佩劍随着步伐叮當作響:"三姐!蘇公子!大姐從福州帶了新花樣的胭脂,還有二姐做的桂花糕,再不去七姐要全吃光啦!"
醉夢艾慌忙坐起身,卻不小心扯到了發帶。蘇晚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指尖擦過她泛紅的耳尖,惹得她耳朵猛地一抖。"别急。"他低聲輕笑,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替她整理好發帶,将垂落的青絲别到耳後,"小心又把自己弄亂了。"
醉夢艾臉頰微紅,瞪了他一眼,卻任由他擺弄。香爐裡的青煙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裙裾,随着她起身的動作輕輕搖曳。窗外,最後一抹晚霞漸漸消散,夜幕初垂,整個醉府沉浸在甯靜而溫馨的氛圍中。
秋蟬聲漸弱時,斜陽将雕花窗棂的影子投在湘妃榻上,碎成滿地金箔。醉夢艾裹着墨綠缂絲薄毯蜷成小小一團,月白中衣的領口滑落些許,露出頸間淺粉的月兔胎記。發間銀線編成的兔耳垂在枕畔,尾端綴着的東珠随着她綿長的呼吸,輕輕撞在青玉枕上發出細碎聲響。
蘇晚凝半跪在榻邊,玄色長衫下擺鋪展在青磚地面,腕間羊脂玉镯與《茶經》相碰,發出清越的叮咚。案頭青瓷香爐裡青煙如靈蛇盤繞,龍涎香裹着新焙的龍井茶香,将紗帳熏成朦胧的琥珀色。他望着她微微嘟起的粉唇,想起今早她踮腳夠屋檐下燈籠時,兔耳蹭過自己下颌的酥癢觸感。
"别鬧..."醉夢艾突然呢喃,兔耳警覺地豎起又耷拉下去,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蘇晚凝唇角微揚,指尖懸在她發燙的耳尖上方,又輕輕落下替她将滑落的薄毯掖好。不料醉夢艾突然翻身,藕荷色繡鞋正巧踢在他腰間的玉佩上,清脆的聲響驚得香爐裡青煙猛地竄高。
"蘇晚凝?"她揉着眼睛仰起臉,杏眼蒙着層水霧,"你又在看我笑話?"說話間無意識地咬住下唇,兔耳不安地晃動着。蘇晚凝喉結微動,伸手将她發間纏繞的兔耳銀線解開:"哪敢?分明是我們艾兒的睡顔比龍涎香還勾人。"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木屐敲擊回廊的聲響。六姐醉夢蘭抱着裝滿糖炒栗子的竹籃探進頭,湖藍色襦裙沾着庭院裡的桂花瓣:"三姐!蘇公子!大姐夫從福州運來的荔枝快被七妹分光了!"醉夢艾瞬間清醒,兔耳"唰"地豎起,卻被蘇晚凝按住肩膀。
"慢些。"他拾起榻邊她遺落的月白披風,輕柔地替她披上,指尖拂過她泛紅的耳垂,"秋風涼,仔細着了寒。"龍涎香混着她發間茉莉香漫進鼻腔,蘇晚凝望着她耳後若隐若現的珍珠耳墜,忽然覺得這滿室氤氲的香氣,都不及眼前人半分動人。
暮色浸透雕花窗棂,将醉夢艾的紗帳染成淡淡的藕荷色。她側卧在軟榻上,蔥綠襦裙揉作一團,露出半截裹着月白軟綢的小腿。白玉雕琢的兔耳發簪斜斜插在發間,随着她綿長的呼吸輕輕搖晃,發梢垂下的珍珠流蘇掃過臉頰,惹得她無意識地縮了縮鼻子。
蘇晚凝斜倚在檀木圈椅上,玄色長衫下擺垂落至青磚,腕間羊脂玉镯泛着溫潤的光。他手中握着本《江南百工記》,書頁卻許久未曾翻動,目光始終停留在榻上的人兒身上。青瓷香爐中青煙袅袅,龍涎香混着窗外飄來的桂花香,在屋内織就一層朦胧的輕紗。
"唔..."醉夢艾突然輕哼一聲,兔耳敏感地抖了抖,緩緩睜開迷蒙的杏眼。看到蘇晚凝專注的目光,她臉頰泛起紅暈,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又在盯着我瞧,也不怕看膩了?"
蘇晚凝擱下書卷,起身走到榻邊,指尖輕輕劃過她泛紅的耳尖:"怎麼會膩?你每次睡着都像隻偷藏胡蘿蔔的小兔子,可愛得緊。"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着笑意。
醉夢艾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卻被蘇晚凝順勢握住,拉着她坐起身。她的發絲淩亂,幾縷碎發粘在臉頰上,蘇晚凝伸手替她理順,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突然,一陣清脆的笑聲從門外傳來。九妹醉夢泠蹦跳着闖進來,粉紅色襦裙上還沾着湖邊的水汽:"三姐!蘇公子!二姐說今晚要做桂花糖糕,讓你們快去幫忙!"
醉夢艾慌忙起身,卻不小心撞進蘇晚凝懷裡。他穩穩扶住她,低頭時兩人呼吸相聞。醉夢艾耳尖通紅,輕輕推了他一把:"都怪你,還不快走!"
蘇晚凝笑着松開手,卻在她轉身時偷偷将一縷掉落的青絲别回她耳後。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兩人飄向門外,在漸濃的暮色中,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心頭的甜意。
冬雪初霁,暖陽透過冰花窗棂灑進西閣,在醉夢艾月白狐裘上碎成點點金斑。她蜷在鋪着兔毛軟墊的卧榻,翠色襦裙繡着的銀絲月兔在光影裡若隐若現,發間兩隻白玉兔耳簪子垂着的紅珊瑚墜子,随着她綿長呼吸輕輕搖晃。昨夜掃雪貪玩,此刻她睫毛還凝着細碎冰晶,鼻尖凍得發紅,活像隻偷喝了桂花釀的醉兔子。
蘇晚凝斜倚在紫檀木矮幾旁,玄色大氅半褪在肩頭,露出内裡月白錦緞中衣。他修長手指捏着《歲時記》,書頁卻被龍涎香薰得微微蜷起。青瓷香爐裡青煙裹着雪後清冽,攀過她散落的青絲,在暖閣裡織就朦胧的薄霧。望着她無意識抿動的粉唇,他忽然想起今早她踮腳挂冰棱時,兔耳蹭過自己下颌的酥癢。
"好冷..."醉夢艾突然呢喃,兔耳警覺地顫動兩下,卻未睜眼。蘇晚凝擱下書卷,伸手探向她露在裘外的手腕,指腹觸到一片冰涼。他輕歎着解開自己大氅,将人連人帶毯裹進懷裡,龍涎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瞬間漫過來。
醉夢艾睫毛輕顫,杏眼蒙着層水霧:"蘇晚凝...又占我便宜。"聲音裹着鼻音,像被凍僵的小奶貓。蘇晚凝指尖拂過她泛紅的耳尖,觸感比案頭新研的胭脂還要軟:"分明是小兔子自己往狼窩裡鑽。"說着将她鬓邊沾着的雪絨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