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木門"吱呀"被推開,八妹醉夢熙裹着雪白狐裘闖進來,佩劍上還挂着冰珠:"三姐!蘇公子!大姐夫送來福州的暖爐,二姐烤的糖炒栗子都快被七姐搶光啦!"醉夢艾慌忙要起身,卻被蘇晚凝按住肩膀。
"先把這個喝了。"他端起矮幾上溫着的紅棗茶,瓷勺輕輕抵在她唇邊,"手這麼涼,若是咳嗽起來,又該裝可憐讓我熬藥了。"醉夢艾耳尖通紅,卻乖乖含住勺沿,熱氣氤氲間,蘇晚凝望着她沾着茶漬的唇角,突然覺得這滿屋龍涎香,都不及她眼底晃動的星光醉人。
春雨淅淅瀝瀝敲打窗棂,将西子湖暈染成一幅水墨長卷。醉府西閣内,湘妃竹簾垂落晶瑩水珠,順着紋路蜿蜒而下,在青磚上洇出深淺不一的水痕。醉夢艾斜倚在鋪着月白軟緞的卧榻,蔥綠襦裙松松挽着,腰間系着的銀線兔形香囊随着動作輕輕搖晃,發間的兔耳發帶半散,珍珠墜子垂在泛紅的臉頰旁。她托腮望着窗外,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活像隻被雨困住的小兔子。
蘇晚凝半坐在檀木書桌前,玄色長衫挽起袖口,露出腕間溫潤的羊脂玉镯。他執筆批注賬本,卻總忍不住擡眼望向榻上的人。青瓷香爐中青煙袅袅升起,龍涎香裹着雨幕裡的青草香,在紗帳間缭繞盤旋。見她百無聊賴地揪着裙角,他擱下狼毫,從袖中取出個油紙包:“嘗嘗?今早從老字号買的桂花糕。”
醉夢艾的兔耳“唰”地豎起,杏眼瞬間亮起,卻又故作矜持地别過頭:“誰要吃你的糕...”話未說完,人已挪到桌邊,粉白的指尖偷偷探向油紙包。蘇晚凝低笑,掰下一小塊糕點遞到她唇邊:“小心燙。”她輕咬一口,腮幫子鼓成圓團,碎屑沾在嘴角,模樣可愛得緊。
“好吃!”醉夢艾含糊不清地贊歎,伸手去搶剩下的糕點,卻被蘇晚凝舉高躲開。她急得兔耳亂晃,杏眼圓睜:“蘇晚凝!你又欺負我!”“哪敢?”他笑着将糕點喂進她口中,指尖擦過她柔軟的唇瓣,“隻是想看小兔子着急的樣子。”
話音未落,門“吱呀”被推開。九妹醉夢泠撐着油紙傘探進頭,粉紅色襦裙沾着雨珠:“三姐!蘇公子!二姐說雨停了要去采春筍,再不走八姐就要把竹籃搶走啦!”醉夢艾慌忙起身,卻被裙角絆住。蘇晚凝眼疾手快扶住她,将散落的青絲别到耳後,動作輕柔又自然。
“慢點。”他取來藕荷色的鬥篷替她披上,系緊領口時,呼吸掃過她發燙的耳垂,“雨後路滑,若是摔着...”“知道啦!”醉夢艾耳尖通紅,卻偷偷往他懷裡蹭了蹭,“那你要牽着我走。”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兩人飄向門外,在細雨朦胧中,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心底的甜意。
夏日午後,蟬鳴透過垂落的紫藤花架鑽進西閣。醉夢艾歪在湘妃榻上,蔥綠紗衣半敞,露出繡着銀絲月兔的抹胸,腰間的藕荷色綢帶松松系着,随着呼吸輕輕起伏。她發間的白玉兔耳簪子垂着的珍珠流蘇,掃過泛紅的臉頰,惹得她無意識地縮了縮鼻子,活像隻酣睡的小獸。
蘇晚凝斜倚在雕花圈椅上,玄色長衫的衣擺垂落在青磚地面,腕間的羊脂玉镯随着他翻動《江南百景圖》的動作,發出細碎的叮咚聲。案頭青瓷香爐裡,龍涎香化作青煙袅袅升騰,在紗帳間纏繞成朦胧的雲霧,混着窗外飄來的荷花香,将滿室熏得甜絲絲的。他的目光早已不在書頁上,而是牢牢鎖在榻上的人兒身上,望着她微微嘟起的粉唇,想起今早她偷嘗冰鎮酸梅湯時,被酸得皺起鼻子的可愛模樣。
"唔..."醉夢艾突然輕哼一聲,兔耳敏感地抖了抖,緩緩睜開蒙眬的杏眼。看到蘇晚凝專注的目光,她臉頰泛起紅暈,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又在盯着我瞧,你不覺得無聊嗎?"
蘇晚凝擱下書卷,起身走到榻邊,指尖輕輕劃過她泛紅的耳尖:"怎麼會?你睡着的樣子,可比這書上的任何景緻都好看。"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着笑意。
醉夢艾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卻被蘇晚凝順勢握住,拉着她坐起身。她的發絲淩亂,幾縷碎發粘在臉頰上,蘇晚凝伸手替她理順,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八妹醉夢熙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白色勁裝沾滿草屑,腰間佩劍随着步伐叮當作響:"三姐!蘇公子!不好了,七姐的狐狸尾巴又吓到九妹養的金魚了!"
醉夢艾慌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擺。蘇晚凝眼疾手快扶住她,将人穩穩摟在懷裡。醉夢艾耳尖通紅,輕輕推了他一把:"還不快去幫忙!"
蘇晚凝笑着松開手,卻在她轉身時偷偷将她掉落的一縷青絲别回耳後。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兩人飄向門外,在午後的陽光裡,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心頭的甜意。
深秋的晨霧裹着桂花香漫進窗棂,将醉夢艾的月白紗帳洇成朦胧的琥珀色。她蜷在鋪着灰鼠皮褥子的卧榻上,蔥綠錦緞長裙堆成柔軟的山丘,發間銀絲編成的兔耳發帶垂落在枕畔,綴着的碎玉鈴铛随着綿長呼吸輕輕晃動。昨夜同姐妹們月下撲流螢的興緻未消,此刻她睫毛還沾着露水,鼻尖泛紅,像是偷嘗了桂花釀的幼獸。
蘇晚凝半跪在榻前的矮凳上,玄色織金襕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腕間溫潤的羊脂玉镯。他握着狼毫的手懸在《香道箋譜》上方,墨迹卻遲遲未落下——案頭青瓷香爐中青煙如遊絲纏繞,龍涎香混着窗外飄來的霜菊氣息,早已将他的目光牢牢系在榻上熟睡的人影。望着她無意識咬住的下唇,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她在市集踮腳夠糖畫兔子時,發間兔耳簪子掃過他下巴的酥癢。
"别碰..."醉夢艾突然呢喃,兔耳警覺地豎起又緩緩耷拉,指尖無意識揪住他垂落的衣袖。蘇晚凝唇角微揚,擱下毛筆替她掖緊滑落的貂絨披肩,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時,觸到一片溫熱。
"又說夢話?"他低聲輕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頂。醉夢艾睫毛輕顫,杏眼蒙着層水霧仰起臉,聲音裹着未消的困意:"蘇晚凝...你墨汁沾到我被子了。"她胡亂指着他袖角的墨迹,耳尖卻因說謊而微微發燙。
蘇晚凝故意湊近,望着她瞳孔裡自己的倒影:"分明是小兔子想讓我抱,才找借口。"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響動。六姐醉夢蘭抱着裝滿楓葉的竹籃探進頭,湖藍色襦裙沾着露水:"三姐!蘇公子!大姐夫從福州運來新茶,四姐說要比試茶藝,再不去八姐要把茶點全吃光啦!"
醉夢艾慌忙坐起,卻撞翻了榻邊的青瓷茶盞。蘇晚凝眼疾手快接住,另一隻手攬住她腰肢,将險些栽倒的人穩穩圈在懷中。龍涎香混着她發間的茉莉香撲面而來,他望着她因慌亂而睜大的杏眼,忽然覺得這滿室氤氲的香氣,都不及她此刻眼底跳動的星光醉人。
暮春的細雨裹着柳絮撲簌簌敲打着窗棂,将醉府西閣浸在一片朦胧的黛青色裡。醉夢艾蜷在鋪着芙蓉軟緞的卧榻上,蔥綠襦裙揉成雲團,露出一截裹着月白羅襪的腳踝,繡着銀線月兔的裙擺随着呼吸輕輕起伏。她發間的兔耳發帶松松垮在鬓邊,珍珠墜子垂在泛紅的臉頰旁,睫毛上凝着不知是雨珠還是晨露,像隻被雨水打濕絨毛的幼兔般惹人憐惜。
蘇晚凝斜倚在紫檀木圈椅上,玄色長衫随意解開兩粒盤扣,露出月白色中衣的滾邊,腕間羊脂玉镯随着翻動《江南食箋》的動作輕響。青瓷香爐裡青煙如靈蛇盤旋,龍涎香混着窗外飄來的栀子香,在紗帳間織就一層半透明的薄幕。他望着她無意識抿起的粉唇,忽然想起今早她蹲在廊下喂白兔時,碎發被風吹亂的模樣。
"癢..."醉夢艾突然呢喃,兔耳敏感地顫動兩下,下意識伸手去抓臉頰。蘇晚凝擱下書卷,從袖中取出一方繡着并蒂蓮的帕子,輕輕拭去她睫毛上的水珠。指尖觸到她溫熱的肌膚時,她睫毛輕顫,迷蒙的杏眼緩緩睜開:"蘇晚凝...你又在發呆。"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像浸了蜜的糯米團子。
"在想怎麼把偷懶的小兔子哄去用膳。"他故意闆起臉,卻在看到她耳尖微紅時破了功,伸手将她散落的青絲别到耳後。醉夢艾突然坐起身,蔥綠裙擺掃過他膝頭,帶起一陣香風:"明明是你總盯着我看,才害得我..."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清脆的歡笑聲。
九妹醉夢泠撐着繪着錦鯉的油紙傘探進頭,粉紅色襦裙沾着水漬:"三姐!蘇公子!二姐做了桃花釀,八姐說要和七姐比試投壺,再不去就沒桂花糕吃啦!"醉夢艾慌忙要起身,卻被裙擺絆住,踉跄着倒進蘇晚凝懷裡。他穩穩托住她的腰,鼻尖萦繞着她發間的茉莉香與龍涎香交織的氣息。
"慢些。"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替她理好歪斜的兔耳發帶,"若是摔疼了,晚上又該纏着我揉腳。"醉夢艾耳尖通紅,卻伸手揪住他的衣襟:"那你背我去?就當賠罪。"香爐裡的青煙不知何時纏上兩人衣角,在細雨朦胧中,将一室缱绻釀成了化不開的溫柔。
初雪簌簌落滿西子湖時,醉府西閣的暖爐燒得正旺。醉夢艾裹着月白狐裘縮在沉香木榻上,蔥綠襦裙下露出繡着銀線雪兔的藕荷色棉襪,發間兩隻白玉兔耳簪垂着的紅珊瑚墜子,随着她輕輕搖晃的小腿晃出細碎光影。她捧着鎏金手爐,睫毛映着窗棂透進的雪光,鼻尖被熱氣熏得微紅,活脫脫是幅《雪兔嬉暖圖》。
蘇晚凝半跪在軟墊上整理賬簿,玄色織錦長袍解開外襟,露出内裡繡着雲紋的月白中衣。案頭青瓷香爐青煙如縷,龍涎香混着新烹的普洱醇香,在垂落的月白紗帳間織就朦胧暖霧。他忽而擡眼,見她正用發間簪子戳手爐上的冰棱,兔耳随着動作一聳一聳,不由得擱下筆:“當心紮了手。”
醉夢艾歪頭看他,杏眼亮晶晶的:“蘇晚凝,你說雪兔子會不會也喜歡烤紅薯?”說着從狐裘裡摸出個油紙包,烤紅薯的甜香混着龍涎香漫開。她掰下冒着熱氣的半塊遞過去,指尖不小心擦過他掌心,“就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
蘇晚凝喉頭微動,咬住紅薯時卻故意皺眉:“燙着了,要吹吹。”醉夢艾耳尖瞬間紅透,卻真的湊過去輕吹,睫毛掃過他手背。突然,木門“吱呀”被撞開,八妹醉夢熙裹着雪白鬥篷沖進來,佩劍上的冰珠簌簌掉落:“三姐!蘇公子!七姐的狐狸把九妹的冰燈撞碎啦!大姐夫還帶了福州的冰酪!”
醉夢艾慌忙起身,狐裘滑落肩頭。蘇晚凝眼疾手快接住,順勢将人攏在懷裡,替她系緊毛領:“外面冷,把這個也戴上。”說着取出個繡着月兔的暖耳罩,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醉夢艾紅着臉要躲,卻被他扣住手腕:“亂跑當心成了雪地裡的落單兔子。”
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兩人飄向門外,與紛紛揚揚的雪幕纏繞。醉夢艾縮在蘇晚凝披風中,望着他睫毛上沾的雪粒,忽然覺得這一室龍涎香,都不及此刻心口漫開的暖意綿長。
盛夏午後,蟬鳴如沸,日光透過雕花窗棂在青磚上烙下斑駁的光影。醉夢艾斜倚在湘妃竹榻上,一襲水綠色紗衣松松垮在肩頭,露出裡面繡着銀線月兔的抹胸。發間的兔耳發帶早已歪向一邊,珍珠墜子随着她晃動的小腿輕輕搖晃,粉嫩的足尖時不時踢開礙事的絲質裙擺,活脫脫一隻慵懶的小兔子。
蘇晚凝半坐在榻邊的矮凳上,玄色長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淺色的青筋。他手中握着一卷《江南商志》,可書頁半天未曾翻過,目光始終落在醉夢艾身上。案頭的青瓷香爐青煙袅袅,龍涎香混着窗外飄來的荷香,在紗帳間缭繞。看着她微微張開的粉唇,蘇晚凝心下一動,想起今早她偷吃荷花酥時,碎屑沾在嘴角的模樣。
“别盯着我看了……”醉夢艾突然呢喃道,兔耳動了動,卻并未睜眼,“看得人家都睡不着了。”聲音軟糯,帶着幾分嬌嗔。
蘇晚凝輕笑一聲,放下書卷,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明明是小兔子自己貪睡,倒怪起我來了。”他的指尖帶着微涼,觸到她溫熱的肌膚,惹得醉夢艾皺了皺鼻子。
醉夢艾終于睜開眼,杏眼蒙着層水霧,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就怪你,就怪你!”她的力氣不大,倒像是在撒嬌。蘇晚凝順勢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拉,将她從榻上帶起。醉夢艾猝不及防,整個人跌進他懷裡,發間的兔耳發帶掃過蘇晚凝的下巴,癢癢的。
“還說我?”蘇晚凝低頭看着她,眸中盛滿笑意,“瞧瞧,發帶都歪成什麼樣了。”說着,他指尖靈巧地穿過她的發絲,替她重新系好發帶。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六姐醉夢蘭抱着一大束剛采的茉莉花闖進來,湖藍色的襦裙沾着露水:“三姐!蘇公子!二姐說要做茉莉香餅,再不去幫忙,七姐就要把糖都吃光啦!”
醉夢艾慌忙要起身,卻被蘇晚凝按住肩膀。他取來一旁的月白色披帛,輕柔地替她披上:“慢點,當心摔着。”說話間,他的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脖頸,引得醉夢艾耳尖通紅。
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兩人飄向門外,在熾熱的夏日裡,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心頭的甜蜜。
暮色浸染着西子湖畔的垂柳,将醉府西閣的窗棂鍍上一層琥珀色。醉夢艾歪躺在鋪着軟緞的美人榻上,蔥綠色的襦裙随意堆疊,露出繡着銀線月兔的月白色中衣下擺。她發間的兔耳發帶松散地垂落,珍珠墜子随着呼吸輕輕搖晃,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粉嫩的唇瓣無意識地抿着,活脫脫一隻酣睡的玉兔。
蘇晚凝半倚在紫檀木書桌旁,玄色錦袍的盤扣解開兩粒,露出内裡素白的中衣。他修長的手指捏着本《江南異志》,書頁卻許久未曾翻動,目光始終黏在榻上的人身上。案頭的青瓷香爐青煙袅袅,龍涎香混着窗外飄來的晚香玉氣息,在紗帳間萦繞成朦胧的輕紗。看着她不時動一下的兔耳,他想起今早她蹲在花園喂白兔時,被露水打濕裙擺卻渾然不覺的模樣,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唔……”醉夢艾突然輕哼一聲,兔耳警覺地豎起又緩緩耷拉下來,迷迷糊糊地睜開杏眼。看到蘇晚凝專注的目光,她臉頰泛起紅暈,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又在偷看我,蘇晚凝,你好壞……”
蘇晚凝擱下書卷,起身走到榻邊,指尖輕輕拂過她泛紅的耳尖:“哪裡是偷看?分明是我們艾兒睡得太香甜,讓人移不開眼。”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着蠱惑人心的笑意。
醉夢艾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卻被蘇晚凝順勢握住,輕輕一拉,将她從榻上帶起。她的青絲散落肩頭,幾縷碎發粘在臉頰上,蘇晚凝擡手替她理順,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最珍貴的寶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九妹醉夢泠蹦蹦跳跳地闖進來,粉紅色的襦裙沾滿花瓣,手裡還捧着個竹籃:“三姐!蘇公子!二姐做了玫瑰糕,八姐說要在湖心亭賞月,再不去就沒好位置啦!”
醉夢艾慌忙起身,卻不小心踩到裙擺,險些摔倒。蘇晚凝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的腰,将人穩穩護在懷中。醉夢艾擡頭,撞進他溫柔的眼眸,耳尖瞬間紅透:“還不快放開我……”
“好好好,聽你的。”蘇晚凝笑着松開手,卻在她轉身時,偷偷将她掉落的一縷青絲繞在指間,輕輕嗅了嗅發絲上的茉莉香。香爐裡的青煙追着兩人飄向門外,在漸濃的暮色中,将一室缱绻都釀成了化不開的柔情。
湖心亭的朱紅欄杆上落滿晚霞,醉夢艾踩着蘇晚凝的繡花鞋才夠到挂燈籠的銅鈎,兔耳發帶掃過他下颌時癢得他偏頭輕笑。八妹醉夢熙早已架好投壺,銀槍似的箭矢在暮色裡泛着冷光;七妹醉夢紫倚着廊柱晃着狐狸尾巴,指尖勾着九妹醉夢泠偷藏的玫瑰糕。
"不公平!蘇公子總扶着三姐!"二姐醉夢甜舉着團扇抗議,發間雞毛頭飾随着動作輕顫。大姐醉夢香倚在聶少凱懷裡,黃衫上的豹紋暗繡在燈籠下若隐若現,聞言笑道:"不如罰他們合唱曲兒?"四姐醉夢青盤着蛇形發簪,默默往蘇晚凝手裡塞了壇桃花釀。
醉夢艾耳尖通紅,被蘇晚凝攬着腰推到亭中央。龍涎香混着他身上的松香撲面而來,她攥着他的衣袖小聲哼起江南小調。蘇晚凝的嗓音低啞着和上,驚得水面的錦鯉躍出漣漪,惹得五姐醉夢紅的貓兒從馮廣坪肩頭竄下,撲碎了滿湖霞光。
月上中天時,醉夢艾靠在蘇晚凝肩頭數星星。他掌心覆着她冰涼的指尖,腕間玉镯與她的銀鈴铛相碰,叮咚聲驚飛了柳梢栖着的夜莺。六姐醉夢蘭突然舉着螢火蟲燈籠湊過來,藍色裙擺掃過滿地落花:"快看!九妹的覓兩哥哥劃着船送宵夜來了!"
畫舫緩緩靠近,燈籠将水面染成流霞。醉夢泠趴在船舷上晃着粉色裙擺,發間魚鱗狀的珠飾随着動作閃爍。蘇晚凝替醉夢艾掖好被風吹亂的發絲,看着她眼裡倒映的燈火,忽然覺得這盛世江南的萬千繁華,都不及此刻掌心握着的溫度綿長。香爐裡未燃盡的龍涎香飄來,與滿亭的歡笑聲纏繞,在月光下釀成永恒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