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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07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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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童伸手欲接竹籃,指尖卻先觸到她冰涼的手背。籃中物件裹着層層油紙,最上頭壓着封薄薄的信箋,墨迹在晨露中洇開細小的花紋。醉夢青低頭避開他熾熱的目光,發間銀蛇玉墜掃過他手背:“龍涎香香囊、夜光墨錠,還有...”她聲音突然發顫,“九妹在柳枝魚裡藏了顆珍珠,說能護你逢兇化吉。”

江風卷着鹹腥撲面而來,商船甲闆傳來催促啟程的銅鑼聲。何童攥緊信箋,忽覺衣擺被輕輕扯住。低頭見醉夢泠蹲在他腳邊,粉裙沾滿晨露,正将串着小魚的紅繩系在他行囊上:“何哥哥要帶着小魚遊回來呀!”八妹醉夢熙不知何時躍上桅杆,狼頭彎刀出鞘半寸,刀刃映着初升的朝陽:“誰敢動何書生,先問過我的刀!”

大姐醉夢香按住腰間的豹紋玉佩,明黃披風在風中獵獵如旌旗:“商船歸期我已記下,若過了時日...”她鳳眼微眯,“聶郎的船隊定能尋遍整條運河。”二姐醉夢甜抹着眼角,将食盒塞進何童懷裡:“桂花糕和梅子酒都用荷葉封好了,記得...”話未說完已被三姐醉夢艾拽住衣袖,兔兒般的杏眼滿是擔憂:“路上若遇暴雨,千萬...”

“都讓開!”五姐醉夢紅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火紅裙擺掃過滿地碎石。她将個繡着貓爪印的布袋丢給何童,裡頭滾出把精巧的匕首:“馮郎打的軟猬甲在最底下,關鍵時刻...”話被七妹醉夢紫的笑聲打斷,少女晃着九尾狐香囊湊近:“納蘭京說京城醉仙樓的掌櫃是舊識,報我名号...”

何童望着被姐妹們圍在中央的醉夢青,喉間像堵着團浸透桃花酒的棉絮。她始終垂眸不語,卻在船工收錨的刹那突然擡頭,銀蛇玉墜劃出清泠的弧光:“若...若考不中...”“胡說!”他脫口而出,驚飛了停在船舷的白鹭,“等我簪花那日,定要騎着高頭大馬,繞着西子湖喊足十遍你的名字!”

船緩緩離岸,何童攥着竹籃退到船尾。晨霧漸散,碼頭上醉家姐妹的身影化作斑斓色塊,唯有醉夢青的月白衣袂在風中飄搖,宛如老梅樹上最後一朵不肯凋零的花。他展開被汗水浸濕的信箋,熟悉的小楷躍入眼簾:“梅下之約,妾當歲歲候之。”字迹間還夾着片幹枯的蛇蛻——那是她十六歲生辰,褪下的第一片圖騰印記。

商船漸行漸遠,帆影化作江面上一抹淡淡的墨痕。醉夢青立在碼頭的石階上,任憑晨露打濕裙裾,望着江水泛起的漣漪發呆。五姐醉夢紅攬過她的肩膀,火紅披風裹住兩人,“别瞧了,當心把眼睛望穿。”話雖這麼說,她貓瞳般的眼睛也緊緊盯着遠方,指甲不自覺摳進披風的金線繡紋裡。

“走啦走啦!”七妹醉夢紫晃着香囊拽住她手腕,紫色裙擺掃過濕漉漉的青石闆,“納蘭京說京城有個百戲園子,等何書生得了功名,咱們姐妹去大鬧一場!”八妹醉夢熙已經跳上碼頭邊的石獅子,狼頭彎刀拄在身側,“我先去探探路,看誰敢在天子腳下使壞!”

回程的巷陌飄起新柳的清香,九妹醉夢泠突然停住腳步,粉裙沾滿草屑:“四姐姐,小魚會迷路嗎?”她仰着小臉,發間用柳條編的小魚随着動作輕顫。醉夢青蹲下身,将妹妹鬓邊的野花别正,銀蛇玉墜垂在兩人之間:“不會的,小魚記得回家的路。”

路過綢緞莊時,二姐醉夢甜突然扯住衆人:“等何書生中了舉,咱們給青兒做身新衣裳!”她橙色衣袖拂過櫥窗裡的雲錦,“就用這種月白色的料子,再繡上銀蛇盤梅...”三姐醉夢艾紅着臉從袖中掏出個布包,裡頭是幾團嫩綠絲線:“我...我早就備好了兔毛,做襯裡最暖和。”

回到醉府後院,老梅樹在春風裡簌簌落着新芽。醉夢青跪在埋酒的地方,指尖撫過濕潤的泥土,忽然觸到個硬物。挖開表層的土,竟是塊刻着“等”字的小石碑,字迹歪歪扭扭,邊緣還留着鑿刻的缺口——定是九妹趁着夜色偷偷立的。她摩挲着石碑,想起昨夜何童攥着趕考文書的模樣,文書上的燭淚此刻仿佛又燙在了手背上。

暮色漸濃時,醉夢香帶着聶少凱送來的信匆匆趕來,明黃裙裾掃過回廊:“商船已過蘇州,一切平安。”她将信箋遞給醉夢青,末尾處何童添了行小字:“見字如晤,梅香入夢。”醉夢青将信紙貼在心口,忽覺發間銀蛇玉墜輕輕一動,恍惚間,老梅樹下那壇桃花釀,似乎也在泥土裡發出了細微的咕嘟聲。

夜色漫進醉府時,醉夢青坐在繡房窗前,就着一盞蛇紋油燈,将何童來信小心折成銀蛇的形狀。忽聽得院外傳來窸窸窣窣響動,推窗望去,隻見六妹醉夢蘭蹲在梅樹下,藍色裙擺沾滿泥土,正用樹枝在地上畫着什麼。

“六妹?”醉夢青輕聲喚道。醉夢蘭慌忙轉身,藏在身後的手卻露出半截鼠尾似的毛筆:“我...我在給南宮潤寫信,讓他照應何公子!”說着攤開掌心,幾粒炒熟的瓜子在月光下泛着油光,“這是留給他路上嗑的,我都挑過,沒有壞籽。”

話音未落,五姐醉夢紅踩着青瓦輕盈躍下,懷中抱着個陶罐:“馮郎送來的新醋,說是泡梅子酒最酸甜。”她挑眉看向醉夢青手中的信箋,貓瞳狡黠發亮,“要不要給何書生繡個信套?我庫房裡還有塊紅綢,繡上雙蛇戲珠...”

正說着,八妹醉夢熙的聲音從牆頭傳來:“别磨叽了!”她白衣獵獵,腰間狼頭彎刀纏着新制的紅綢,“我打聽到太湖有夥新水匪,明早去探探虛實!”九妹醉夢泠舉着盞小魚燈跟在後面,粉裙沾着露水:“我給姐姐們帶了桂花糖糕!”

醉夢青望着鬧作一團的姐妹,忽然想起幼時在西子湖畔玩耍,九人衣袂翻飛,如同九道彩虹掠過湖面。母親林秀琪的聲音适時從遊廊傳來:“都在折騰什麼?阿青,你爹寫了些京城風土的冊子,明日讓人捎去。”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走出來,手中竹簡還沾着墨香:“讓何公子切記,北方幹燥,晨起要飲蜜水。”

夜深人靜時,醉夢青重新回到梅樹下。月光為新土鍍上銀邊,石碑上的“等”字被露水浸潤得發亮。她伸手輕撫石碑,發間銀蛇玉墜輕輕搖晃,恍惚間仿佛聽見何童說“等我回來”的聲音,混着記憶裡桃花釀的甜香,在晚風裡悄然流轉。

次日破曉,晨霧未散。醉夢青坐在窗前,指尖撫過案頭新裁的素絹,正欲提筆給何童回信,忽聽得院外傳來二姐醉夢甜的驚呼:“不好了!廚房的蒸籠塌啦!”緊接着是瓷器碎裂聲,伴着三姐醉夢艾帶着哭腔的道歉:“我...我想蒸些茯苓餅給何公子...”

醉夢青匆匆趕到廚房,隻見竈火未熄,二姐圍着橙色圍裙,鬓邊雄雞發簪歪向一側;三姐攥着半塊變形的茯苓餅,綠色裙角沾着面粉;五姐醉夢紅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火紅裙擺掃過滿地狼藉,嘴裡念叨着:“馮郎前日送來的鑄鐵蒸籠,怎的這般不結實!”

“都讓開!”八妹醉夢熙扛着狼頭彎刀撞開廚房門,白色勁裝帶起一陣風,“我去鐵匠鋪借個新蒸籠!”九妹醉夢泠捧着裝滿花瓣的木盆跟在後頭,粉裙沾滿露水:“用桃花蒸餅,何哥哥肯定喜歡!”大姐醉夢香不知何時出現在院門口,明黃披風獵獵作響:“聶郎的船隊三日後北上,來得及。”

母親林秀琪系着藍花圍裙從後院走來,手中竹籃裡裝着新鮮艾草:“莫急,我教你們做艾草青團,耐放又清香。”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夾着寫滿批注的竹簡:“我在《京華風物志》裡添了些注意事項,讓何公子一并收着。”

醉夢青望着忙碌的家人,眼眶微熱。她轉身回房取來針線,将姐妹們送來的桂花、花瓣仔細縫進油紙包。陽光透過窗棂灑在她身上,月白襦裙上的銀蛇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忽然,七妹醉夢紫晃着九尾狐香囊跳進來,紫色裙擺掃過案頭:“納蘭京說京城新開了家繡莊,等何書生得了功名,咱們去定制十套婚服!”

“說什麼胡話!”醉夢青耳尖泛紅,手中銀針卻不自覺加快速度。窗外,老梅樹的影子映在院牆上,樹下的石碑旁不知何時多了幾株新栽的桃花苗,是九妹用柳條魚換來的花種。春風拂過,帶着艾草與桃花的香氣,仿佛也在盼着某個歸期。

暮色漫進醉府時,廚房飄出艾草與糯米混合的清香。醉夢青踮腳将剛蒸好的青團裹進荷葉,瞥見七妹醉夢紫正趴在窗邊,紫色衣袖蘸着糖水,在油紙畫上九尾狐圖案:“給何書生的信箋得好看些,省得被京城的千金小姐比下去。”

“就你鬼點子多。”五姐醉夢紅擦着汗從竈台前轉身,火紅圍裙上沾着面粉,手裡還端着新烤的梅花酥,“馮郎說用羊奶和面更酥脆,快嘗嘗。”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旋風般沖進來,狼皮靴在地上踩出泥印:“太湖那夥水匪挪窩了!”她甩下濕透的披風,“我順道給何書生捎了把魚腸匕首,藏在油紙傘骨裡。”

醉夢青接過匕首時,指尖觸到傘面細密的針腳——是三姐醉夢艾繡的纏枝蓮紋,翠綠絲線間還藏着幾隻繡歪的小白兔。九妹醉夢泠突然從桌底鑽出來,粉撲撲的臉上沾着桂花屑:“我把小魚燈的燈油換成了長壽菊,能點整整十日!”說着舉起個纏滿紅綢的竹筒,裡頭傳來細碎的叮咚聲。

“都歇一歇。”母親林秀琪端着銅盆走進來,盆裡浸着新采的茉莉,“阿青,把這些晾幹了縫進香囊,提神醒腦。”父親醉合德抱着厚厚的書卷跟在身後,鏡片上蒙着層白霧:“我謄抄了些曆年策論,讓何公子路上研讀。”他小心翼翼翻開泛黃的紙頁,裡頭夾着片幹枯的梅瓣,“這是去年他來求學時,落在書房的。”

夜色漸深,醉夢青獨坐後院。老梅樹下,新栽的桃花苗在月光下輕輕搖晃,石碑旁不知何時多了個小陶罐,插着幾支野薔薇。她取出何童留下的趕考文書,燭光映着墨迹未幹的詩行,恍惚看見少年伏案疾書的模樣,發間還沾着她替他别上的銀蛇簪。

忽有夜風掠過,帶着青團的甜香與艾草的清苦。醉夢青握緊文書,發間銀蛇玉墜輕響,仿佛在回應遠方傳來的馬蹄聲。而在千裡之外的商船上,何童正倚着船舷,望着同一輪明月,将懷中的蛇紋香囊又緊了緊。

更鼓聲驚起夜枭啼鳴時,醉府書房的燈還亮着。醉夢青伏在案前,将父親謄抄的策論按年份仔細裝訂,墨香混着茉莉香囊的氣息萦繞鼻尖。忽聽得窗棂輕響,六姐醉夢蘭像隻靈巧的老鼠般鑽進來,藍色裙角掃落幾縷月光,懷中抱着個用油紙層層包裹的物件。

“是南宮潤托人送來的。”醉夢蘭壓低聲音,解開油紙露出一方漆黑硯台,硯池雕刻着葡萄藤蔓,“他說這是歙州老坑硯,發墨如油。”她從袖中摸出個小布包,裡頭滾出幾顆褐色藥丸,“還有這個,提神醒腦的,說是他家祖傳秘方。”

話音未落,院門方向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醉夢青掀開簾子,正撞見八妹醉夢熙扛着個木箱翻入院牆,白色勁裝沾滿泥漿:“從太湖匪窩順來的!”她踹開木箱,露出裡面碼放整齊的牛皮水囊,“防水又結實,比何書生那破布囊強百倍!”

廚房方向突然亮起暖黃的光,二姐醉夢甜端着食盒快步走來,橙色圍裙上繡的雄雞随着步伐昂首:“新熬的蓮子羹,給阿青墊墊肚子。”三姐醉夢艾抱着棉被跟在後面,綠裙上沾着線頭:“我把何公子的被褥重新絮了兔毛,北方的冬天...”話沒說完,五姐醉夢紅的笑聲從屋頂傳來,她晃着手中的紅綢,火紅衣衫在月光下如同跳動的火焰:“馮郎送的蜀錦,做成書袋最氣派!”

醉夢青望着圍在身邊的姐妹,眼眶發熱。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點燃了小魚燈,紫色光暈裡,她晃着九尾狐香囊湊過來:“納蘭京回信說,已在京城客棧備好上房。”九妹醉夢泠蹲在她腳邊,粉撲撲的臉蛋貼着她裙擺:“我給何哥哥寫了封信,說小魚每天都在湖裡等他。”

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将捆紮好的策論放在桌上,鏡片後的目光溫柔:“明日讓聶少凱的船隊捎帶,半月就能到京城。”母親林秀琪提着竹籃進來,裡頭裝滿曬幹的茉莉花瓣:“阿青,把這些縫進行囊,香氣能留得久些。”

夜深人靜,醉夢青獨坐在老梅樹下。月光灑在新立的石碑上,“等”字被露水浸潤得發亮。她伸手輕撫石碑,發間銀蛇玉墜突然微微發燙。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恍惚間,她仿佛看見何童在搖曳的燭光下展開書信,嘴角揚起熟悉的笑意。而此刻的商船之上,何童正對着江水,将醉夢青繡的香囊浸入水中,又取出晾幹——他聽說這樣能讓香氣更持久,就像他對她的思念。

商船行至長江中遊時,暴雨驟至。何童抱着裝滿書信與物什的木箱躲進艙内,船身随浪颠簸,木箱裡滾出個繡着雙蛇盤梅的錦囊。他拾起錦囊貼在胸口,仿佛隔着層層布料仍能觸到醉夢青指尖的溫度。艙外驚雷炸響,恍惚間竟與那日在醉府後院分别時的雷聲重疊。

宛城這邊,醉夢青正蜷在繡房裡,銀針在素絹上遊走如蛇。七妹醉夢紫突然撞開門,紫色裙擺沾着泥漿:“納蘭京來信!商船在九江遇雨,怕是要耽擱幾日!”話音未落,二姐醉夢甜端着姜湯沖進來,橙色圍裙被雨水洇濕半邊:“快喝些熱湯,你在窗邊坐了整日,當心受寒!”

三姐醉夢艾怯生生抱着團翠綠色絨線挪進來,兔兒般的眼睛滿是擔憂:“我...我再織副護膝,等他到京城就能換上。”八妹醉夢熙則将狼頭彎刀重重拍在桌上,濺起滿桌繡線:“若那商船再出事,我定要沿江殺過去!”九妹醉夢泠蹲在角落,将新折的柳枝編成小魚,粉撲撲的臉上沾着柳絮:“小魚會帶何哥哥繞過險灘的。”

母親林秀琪提着竹籃進來,籃中裝着新采的艾草:“把這些塞進香囊,驅寒避濕。”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夾着本新抄的《京畿水道圖》:“标注了商船易擱淺的河段,明日讓聶少凱派人快馬送去。”大姐醉夢香倚在門框邊,明黃披風獵獵作響:“聶郎的船隊已備好,随時能接應。”

暮色漸濃時,醉夢青站在西子湖畔。細雨如絲,湖面泛起萬千漣漪,老梅樹的倒影在水中搖晃。她輕撫發間銀蛇玉墜,忽然想起何童說過“京城的月亮和江南是同一個”。正出神間,五姐醉夢紅的火紅身影從身後撲來,往她手裡塞了個油紙包:“馮郎烤的蜜糕,邊吃邊等。”

雨幕中,醉府後院的老梅樹下,新栽的桃花苗在雨水沖刷下愈發翠綠。石碑旁,不知何時多了串用柳條編的小魚,随着風輕輕擺動,仿佛真要遊進茫茫雨霧,去尋那艘載着思念的商船。

雨過天晴那日,醉府後院的老梅樹抽出了嫩綠的新芽。醉夢青蹲在石碑旁,用碎瓷片仔細鏟去桃花苗邊的雜草,發間銀蛇玉墜随着動作輕輕搖晃,在泥土上投下細碎的影子。忽聽得院牆上響起鈴铛輕響,七妹醉夢紫探出頭來,紫色裙擺上的九尾狐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四姐!納蘭京又來信啦!”

醉夢青起身時帶落了發間木梳,墨發如瀑傾瀉而下。她接過信箋的手微微發顫,隻見信末何童的字迹力透紙背:“見梅思卿,江畔折柳,遙寄相思。”五姐醉夢紅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火紅裙裾掃過青石,貓瞳狡黠地眯起:“瞧瞧,咱們何書生的情詩越發長進了。”說着揚了揚手中的紅綢,“正好拿這料子給他做個書簽!”

廚房方向飄來陣陣甜香,二姐醉夢甜系着繡着雄雞的圍裙,端着新烤的梅花餅快步走來:“快來嘗嘗!這次換了新法子,餅裡夾了醉夢泠采的花蜜。”九妹醉夢泠從二姐身後探出頭,粉裙沾着草屑,手裡舉着串新編的小魚燈籠:“我在燈籠裡放了螢火蟲,何哥哥夜裡看書就不怕黑啦!”

三姐醉夢艾抱着個竹筐,裡頭堆滿新摘的艾草,兔兒般的眼睛亮晶晶的:“蘇晚凝送來的驅蟲香囊方子,咱們今晚就做。”八妹醉夢熙扛着狼頭彎刀翻牆而入,白色勁裝染着塵土:“打聽到商船已過安慶!我順道帶了鐵匠鋪新打的火折子,保準風雨都吹不滅!”

母親林秀琪提着裝滿絲線的竹籃,銀簪在鬓邊輕輕晃動:“阿青,把這些五彩線編進腰帶,護他平安。”父親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捧着本厚厚的《策論精要》走來,書頁間夾着幾片曬幹的茉莉:“這是我新整理的,讓他着重研習。”大姐醉夢香倚着月洞門,明黃披風随風揚起,指尖把玩着豹紋玉佩:“聶少凱的快船已待命,若有需要...”

暮色漸濃時,醉夢青獨坐窗前,将姐妹們送來的艾草、五彩線和螢火蟲燈籠仔細收進行囊。窗外的老梅樹在晚風裡沙沙作響,樹影婆娑間,她仿佛看見何童在船艙内挑燈夜讀,狼毫筆蘸着南宮潤送來的墨汁,在歙硯上暈開的墨迹,竟與她發間銀蛇玉墜的紋路悄然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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