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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02 贈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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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廣坪手一抖,糕點碎屑落在她裙擺上。醉夢紅“撲哧”笑出聲,尾巴卷着碎屑往他嘴裡塞:“不會做的話...我就天天來谷倉,把你賬本都畫成貓爪印!”夜風掠過滿架薔薇,将她的笑聲與馮廣坪無奈的歎息,釀成比桃花酒更醉人的溫柔。

翌日卯時,晨霧還未散盡。醉夢紅踩着牆根的青苔,悄悄溜進馮廣坪家的後院。廚房窗棂透出暖黃的光暈,混着面粉特有的清香飄來。她扒着窗沿往裡瞧,隻見馮廣坪挽着靛藍圍裙,正笨拙地揉面團,月白長衫前襟沾着星星點點的面粉,活像隻誤入人間的白鶴。

“馮公子這架勢,是要把面揉成石頭?”醉夢紅推門而入,火紅裙擺掃過門檻,尾巴卷着竹籃晃到他眼前,“母親說新磨的糯米粉最香甜,特意讓我送來。”她踮腳湊近,發間金鈴蹭過他下巴,“不過看樣子...某人需要本貓手把手教?”

馮廣坪耳尖發燙,手裡的面團險些掉在案闆上。醉夢紅已經跳上竈台,赤足踩過瓷碗,尾巴卷着糖罐輕盈落地:“先放水,再撒糖,最後...”她突然握住馮廣坪的手,将糯米粉緩緩倒入盆中,“要帶着心意揉進去。”溫熱的呼吸拂過他手腕,琥珀色眼眸映着對方慌亂躲閃的目光。

院外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驚得馮廣坪一顫。醉夢紅卻笑彎了眼,尾巴卷着他的手指在面團上按出貓爪印:“瞧,這才是獨家秘方。”她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他:“馮公子心跳這麼快,是怕面團發酸,還是怕...”話音未落,院門“吱呀”推開,管家的聲音傳來:“東家,漕幫的人來談...”

醉夢紅耳朵一豎,瞬間化作紅影躍出窗外,臨走前不忘順走半塊揉好的面團:“酉時來我家!做不好就...”她的聲音消散在晨霧裡,隻留下馮廣坪望着案闆上歪歪扭扭的貓爪印,唇角不自覺上揚。手中的面團似乎還殘留着她掌心的溫度,混着糯米的清香,比任何香料都要醉人。

酉時的斜陽給醉家小院鍍上一層蜜糖色。醉夢紅蹲在院牆上,晃着赤足,尾巴卷着竹蜻蜓轉得飛快。遠遠望見馮廣坪抱着食盒走來,長衫下擺沾着草屑,她眼睛頓時亮如琥珀:“我還以為馮公子被算盤絆住了腿!”話音未落,已經縱身躍下,火紅裙擺揚起的風卷落幾片楓葉。

馮廣坪打開食盒時,手微微發顫。裡頭歪歪扭扭擺着幾塊糯米糕,表面撒的桂花落得不均勻,有的地方堆成小山,有的地方露出慘白糕體。“模樣是差了些……”他垂眸盯着盒角凝結的糖霜,“但火候應該……”

“啊——”醉夢紅突然張口咬住他指尖捏着的糕點,尾巴纏住他手腕輕輕搖晃,“馮公子親手做的,再難吃也要咽下去!”咬下的瞬間,她琥珀色瞳孔驟然睜大——糕體松軟得恰到好處,淡淡的桂花香裹着若有若無的酒香,分明是那日未喝完的桃花酒。

“母親教的?”醉夢紅含糊不清地嘟囔,尾巴卻歡快地拍打他小腿。馮廣坪别開臉,耳尖紅得滴血:“不過是照着菜譜……”話沒說完,就被突然湊上來的溫熱觸感驚得僵住。醉夢紅舔掉他指尖沾着的糕屑,狡黠地眨眨眼:“比我做得還甜,該當何賞?”

院角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八妹醉夢熙頂着一頭草葉從樹後探出頭,長劍還歪歪斜斜别在腰間:“五姐又在欺負馮公子!”她晃了晃手裡的油紙包,“二姐剛蒸的棗泥糕,說要給你們當茶點——”

醉夢紅“嗖”地搶過油紙包,尾巴卷着馮廣坪往涼亭拖:“正好配桃花酒!”她回頭沖醉夢熙扮了個鬼臉,發間金鈴叮咚作響。夕陽将兩人交疊的影子拉得老長,落在馮廣坪精心制作的糯米糕上,甜蜜的氣息混着晚風,在滿院秋色裡釀出比酒更醉人的溫柔。

涼亭石桌上,月光與燭火交織。醉夢紅支着下巴,尾巴卷着酒壺慢悠悠倒酒,看馮廣坪笨拙地用竹簽将棗泥糕分成小塊。她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指尖擦過他掌心的薄繭:“馮公子算賬時的利落勁兒呢?切糕倒像在撥算盤珠子。”

馮廣坪耳尖發燙,餘光瞥見她發間新換的桃花簪——正是他前日托人送來的。正要開口,院外突然傳來清脆的琴音。六姐醉夢蘭抱着琵琶倚在月洞門邊,藍色裙裾上的銀線鼠紋在月光下閃爍:“五姐好興緻,也不叫人來湊個熱鬧?”

醉夢紅尾巴一甩,卷起半塊棗泥糕抛向空中,張口穩穩咬住:“想聽曲子可以,糕點可沒了。”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踏着月光飄來,紫色紗裙上繡着的九尾狐栩栩如生,手中還端着個冰透的果盤:“納蘭京送來的西域葡萄,配桃花酒正好。”

推杯換盞間,醉夢紅的臉頰泛起紅暈。她歪歪扭扭地爬上石桌,火紅裙擺鋪成雲霞,伸手勾住馮廣坪的脖頸:“馮公子說...這糕裡加了桃花酒,是不是把想說的話都釀進去了?”她的尾尖掃過他發燙的耳垂,“比‘相思’二字甜多了。”

突然一陣夜風掠過,吹翻了桌上的酒盞。馮廣坪慌忙去扶,卻見醉夢紅指尖蘸着酒液,在石桌上歪歪扭扭畫了個貓爪印。“下次...”她打了個酒嗝,毛茸茸的尾巴纏住他手腕,“要做貓耳朵形狀的糕,不然...就把你的賬本都畫成小老鼠!”

醉夢熙大笑拍桌,震得杯盤亂顫:“五姐這是醉成貓崽子了!”她的笑聲未落,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馮廣坪望着醉夢紅枕在自己膝頭的睡顔,輕輕撥開她覆在臉上的發絲。月光落在她微翹的嘴角,恍惚間,他覺得比任何賬本上的數字都要清晰動人。

更鼓敲過兩聲,醉家小院漸漸安靜下來。馮廣坪望着膝頭熟睡的醉夢紅,生怕稍一動作便驚醒她。月光為她的睫毛鍍上銀邊,微微張開的唇間溢出細碎呓語,毛茸茸的尾巴還固執地纏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他溜走。

"五姐的酒品還是這麼差。"醉夢蘭抱着琵琶輕笑,指尖撥弄出一串溫柔的音符,"馮公子可要做好準備,她明日醒了怕是要纏着你再做十壇桃花酒。"

醉夢紫倚在涼亭柱上,晃着空了的琉璃盞:"不如将釀酒作坊搬到醉家後院,省得五姐三天兩頭往谷倉跑。"她眼波流轉,瞥見馮廣坪耳尖泛紅,笑得愈發狡黠,"畢竟某些人算賬時精明,哄心上人時卻笨得可愛。"

馮廣坪正要開口,懷中的醉夢紅突然動了動,腦袋往他懷裡蹭了蹭,嘟囔道:"糕...還要吃糕..."他下意識低頭,發間的氣息混着桃花酒香撲面而來,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醉夢熙扛着長劍從屋頂躍下,驚得衆人擡頭。她大大咧咧地踢開腳邊的酒壇:"都散了都散了!馮公子總不能抱着五姐在這兒睡一夜。"說罷沖馮廣坪挑眉,"不過要是想試試,本姑娘倒是可以幫忙把風。"

在衆人的調笑聲中,馮廣坪小心翼翼地抱起醉夢紅。她的尾巴順勢纏上他的腰,火紅的裙擺垂落如瀑,在月光下宛如燃燒的火焰。穿過開滿薔薇的小徑時,懷中的人突然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蒙着層水霧:"馮公子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送你回房。"馮廣坪喉結滾動,看着她泛着紅暈的臉頰,"不然明日醒來,又該怪我偷藏了你的糯米糕。"

醉夢紅輕笑出聲,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脖頸:"那馮公子可要小心了..."她的指尖劃過他胸口,"明日天亮,我便去谷倉讨酒,順帶...檢查你的賬本上,有沒有偷偷記我的名字。"

話音未落,她又沉沉睡去,嘴角還挂着滿足的笑意。馮廣坪望着懷中的人,忽然覺得,比起賬本上密密麻麻的數字,此刻纏繞在腰間的柔軟尾巴,才是他最珍貴的财富。

次日辰時,陽光透過雕花窗棂灑在醉夢紅的床榻上。她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尾尖無意識地卷住滑落的錦被,突然想起昨夜醉倒在馮廣坪懷中的情形,耳尖瞬間染上绯色。“定是那桃花酒搗的鬼!”她嘟囔着跳下床,赤足踩過冰涼的青磚,尾巴卻不受控地歡快擺動。

醉夢紅踩着貓步溜進廚房,正撞見馮廣坪系着靛藍圍裙,在竈台前手忙腳亂。蒸籠騰起的白霧中,他額發被汗浸濕,月白長衫前襟沾着星星點點的面粉,卻固執地将面團往模具裡按壓。“馮公子這是要與糯米糕過不去?”她躍上案台,火紅裙擺掃落幾顆桂花,尾巴卷走他手中開裂的糕點,“昨夜說要學做貓耳朵,倒像是捏了隻刺猬。”

馮廣坪耳後泛起薄紅,伸手去夠她身後的糖罐:“别搗亂,你昨日...”話未說完,醉夢紅突然湊近,琥珀色眼眸映着他慌亂的神色,發間金鈴輕響:“昨日如何?是嫌我酒後胡鬧,還是...”她故意拖長尾音,毛茸茸的尾巴纏住他手腕,“想趁我不清醒,多抱一會兒?”

竈台突然傳來焦糊味,驚得馮廣坪轉身關火。醉夢紅“撲哧”笑出聲,跳下案台打開蒸籠。熱氣散盡時,裡頭歪歪扭扭躺着幾個形似貓爪的糕點,雖模樣滑稽,卻飄着誘人的甜香。“算你過關。”她咬下一小塊,故意皺起鼻子,“但還差本貓做的三分滋味。”

院外突然傳來孩童的笑鬧聲。九妹醉夢泠舉着風車跑進來,粉紅裙擺沾滿草屑:“五姐!大姐和聶公子送了新摘的桂花,說是要...”話音戛然而止,盯着馮廣坪圍裙上的面粉,眨了眨水潤的眼睛,“馮公子這是...要開糕餅鋪?”

醉夢紅尾巴一卷,将剩餘糕點塞進馮廣坪手中:“明日寅時,老槐樹下。”她踮腳湊近,在他耳畔低語,“帶夠面粉,這次...教你做會‘撒嬌’的糯米糕。”說罷轉身跑開,火紅身影掠過門檻,驚起廊下銅鈴叮咚作響,也驚亂了馮廣坪手中微微發燙的糕點。

寅時的月光裹着夜露,老槐樹的枝桠間懸着盞昏黃的燈籠。醉夢紅蹲在樹杈上晃悠着赤足,火紅裙擺垂落如流霞,尾巴卷着竹制糕點模具輕輕搖晃。忽見馮廣坪提着食盒匆匆趕來,長衫下擺沾滿夜露打濕的草屑,她眼睛亮得像藏了兩簇火苗:“馮公子這次倒是準時,莫非怕我把谷倉的賬本都換成糕餅方子?”

馮廣坪将食盒放在青石上,掀開時露出篩得極細的糯米粉,還有幾罐新鮮熬制的糖霜。“七妹說,”他喉結滾動,耳尖泛紅,“做會‘撒嬌’的糕點,得用現摘的花瓣。”說着取出油紙包,裡頭是帶着晨露的桂花與桃花,“天不亮就去采的。”

醉夢紅輕盈躍下,落地時故意用尾巴掃過他手背,毛茸茸的觸感讓馮廣坪手中的糖罐險些傾斜。“還算有長進。”她打開模具,露出刻着貓臉花紋的凹槽,“不過光有花瓣可不夠——”突然拽過馮廣坪的手按在糯米粉上,溫熱的掌心相貼,“得像這樣,把心意揉進去。”

夜風掠過樹梢,燈籠在兩人頭頂搖晃,将影子投在地上交纏成趣。醉夢紅一邊往面團裡撒糖霜,一邊歪頭看馮廣坪笨拙的手法:“不對不對,馮公子算賬時撥算盤珠那麼利落,揉面怎麼像在哄炸毛的貓?”說着輕笑出聲,尾巴悄悄卷起他垂落的發絲。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驚得馮廣坪手一抖,面團掉在案闆上,恰好印出個歪扭的貓爪印。醉夢紅笑得前仰後合,琥珀色眼眸彎成月牙:“天意!這隻‘貓’一看就會撒嬌!”她突然湊近,發間金鈴擦過馮廣坪耳畔,“就像這樣——”話音未落,毛茸茸的尾巴已經纏住他的手腕,“纏着喜歡的人,怎麼都不松開。”

馮廣坪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绯色唇瓣,心跳如擂鼓。正要開口,醉夢紅突然用沾着面粉的指尖戳了戳他鼻尖:“别發呆,該學包餡料了。這次要是再把桃花醬漏得到處都是,”她晃了晃模具,“就罰你把這些‘貓崽子’全畫在賬本扉頁上!”

馮廣坪垂眸盯着掌心沾着桃花醬的面團,喉結滾動。醉夢紅溫熱的氣息擦過他耳畔,毛茸茸的尾巴不知何時纏上了他的腰:“餡料要像這樣——”她的指尖捏起一團桃紅色的醬汁,輕輕按進面團中央,“包得滿滿當當,咬一口,甜得人心都要化了。”尾音帶着貓兒般的嬌嗔,故意拖得綿長。

忽有夜枭長鳴劃破寂靜,醉夢紅耳朵警覺地動了動,卻故意往馮廣坪懷裡縮了縮:“好吓人,馮公子可要護着我。”話音未落,尾巴已經卷走他手中未成型的糕點,在月光下晃悠:“不過護駕有功的話,本姑娘可以賞你...親手喂你吃第一口?”

遠處傳來犬吠聲,驚得馮廣坪慌忙去撿滾落的模具。醉夢紅趁機蹲在他腳邊,赤足踩過他的靴面,尾巴卷着糖霜罐在石闆上畫出歪歪扭扭的愛心:“馮公子這麼緊張,是怕被人瞧見與貓妖私會?”她仰起臉時,月光為她的睫毛鍍上銀邊,琥珀色眼眸盛着狡黠的笑意,“還是怕...被我這隻小野貓勾了魂?”

不等回答,她突然跳上石桌,火紅裙擺掃落幾片桂花。“看好了!”她指尖翻飛,将面團捏成蜷着尾巴的小貓形狀,“先捏耳朵,再點眼睛...”說着用沾了桃花醬的指尖,在馮廣坪臉頰上輕點,“最後,要偷偷印個吻——”話未說完,自己先笑得東倒西歪,尾巴不受控地掃過馮廣坪發燙的脖頸。

馮廣坪望着石桌上形态各異的糕點,有的餡料溢出像在流淚,有的耳朵歪得滑稽,卻都帶着醉夢紅特有的靈動。夜風掠過老槐樹,将她的笑聲與糕點甜香揉在一起,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拂去發間飄落的花瓣:“明日...我帶新曬的茉莉花瓣來?”

醉夢紅狡黠地眨眨眼,尾巴纏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拽:“光是花瓣可不夠。”她湊近時,發間金鈴撞出細碎聲響,“下次要帶...比桃花酒更甜的真心話。”

翌日晌午,蟬鳴撕開滾燙的暑氣。醉夢紅頂着日頭蹲在馮廣坪家的谷倉後窗,尾巴煩躁地拍打着窗棂。透過縫隙,她瞧見馮廣坪正與糧商讨價還價,月白長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握着算盤的手卻依舊沉穩有力。

"算完這賬就該想起我了吧?"她嘟囔着,從懷裡掏出油紙包。裡頭的茉莉糯米糕已有些變形,花瓣卻還固執地嵌在糕體裡,散發着清幽香氣。突然,谷倉木門"吱呀"打開,幾個小厮抱着賬本匆匆走過,驚得她化作紅影躍上屋檐。

待四下無人,醉夢紅輕車熟路地翻進谷倉。黴味混着糧食的香氣撲面而來,她踮着腳尖繞過成排糧囤,忽見馮廣坪倚在梁柱下打盹,算盤還擱在膝頭。陽光從木梁縫隙漏下,在他臉上投下斑駁光影,睫毛在眼下映出蝶翼般的陰影。

醉夢紅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她的尾巴先一步探過去,卷走馮廣坪手中滑落的狼毫。筆尖的墨漬在他衣襟暈開,像朵意外的花。"馮公子夢裡也在算賬?"她蹲在他面前,火紅裙擺鋪成地毯,"瞧瞧,都累出黑眼圈了。"

馮廣坪猛地驚醒,撞進一雙盛滿笑意的琥珀色眼眸。醉夢紅突然湊近,發間金鈴擦過他鼻尖:"該罰。"話音未落,尾巴卷着糯米糕塞進他嘴裡,"說好的茉莉花瓣,結果自己倒睡着了。"

糕點的清甜在舌尖化開,混着醉夢紅身上若有若無的桃花香。馮廣坪望着她耳尖因惱怒微微顫動,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摘下黏在發間的草葉。這個動作讓醉夢紅僵了一瞬,尾巴卻不受控地纏上他手腕:"下次再讓我等..."她咬着下唇,"就把糕全喂給谷倉的老鼠!"

谷倉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醉夢紅反應極快,翻身躍上糧囤。臨走前,她的尾巴卷走馮廣坪腰間的玉佩,在梁上晃悠:"戌時老地方!帶着沒算完的賬...和沒說完的話!"說罷消失在光影裡,隻留下馮廣坪望着掌心殘留的糕點碎屑,唇角不自覺上揚。

戌時的晚霞将老槐樹染成蜜糖色,醉夢紅趴在樹杈上,尾巴卷着馮廣坪的玉佩晃來晃去。玉佩冰涼的觸感透過毛發,卻不及心底泛起的漣漪溫熱。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耳朵一動,故意将玉佩抛向空中:“馮公子再慢些,你的寶貝可就要摔成齑粉了!”

馮廣坪擡袖接住玉佩,長衫下擺沾着新鮮的草屑,懷裡還鼓鼓囊囊塞着油紙包。“路上采了些野莓。”他将油紙包放在石桌上,露出裡頭裹着糖霜的果子,“做糕點時添了些,不知道合不合口味。”話音未落,醉夢紅已經咬下一顆,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開,驚得她尾巴都豎了起來。

“倒是長進了!”她歪頭盯着馮廣坪耳尖的薄紅,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不過光有果子可不夠——”毛茸茸的尾巴纏住他手腕,“昨日說要帶沒說完的話,現在該交賬了吧?”

谷風掠過樹梢,将馮廣坪的發絲吹亂。他從袖中掏出張泛黃的紙,上頭密密麻麻寫滿字迹:“這是今日算的賬。”見醉夢紅挑眉,他慌忙補充,“是...是和你有關的。”

醉夢紅湊近細看,紙上歪歪扭扭列着:三月初七,糯米糕三塊;四月初二,桃花酒兩壇;五月十五,共制貓形糕點十七個...末尾還畫着個笨拙的貓爪印。“馮公子這是把我們的日常當生意算?”她故意闆起臉,尾巴卻出賣心情,歡快地拍打着石桌。

馮廣坪喉結滾動,突然從懷中掏出個錦盒。打開時,裡頭躺着隻金絲纏繞的貓形發簪,貓眼處嵌着兩顆圓潤的野莓果核。“原本想等...”他聲音漸弱,耳尖紅得滴血,“等你生辰再送。”

醉夢紅的尾巴瞬間炸開,伸手奪過發簪别在發間:“早該拿出來!”她别過臉,卻偷偷用餘光打量馮廣坪的反應,“不過看在發簪還算合心意的份上,今日的賬...就勉強算你還清了。”

暮色漸濃,老槐樹的影子越拉越長。醉夢紅倚着樹幹,任由馮廣坪笨拙地編着她的發絲,尾巴輕輕搭在他腿上。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練劍的呼喝聲,混着七妹醉夢紫的笑罵。馮廣坪突然開口:“明日...我想帶你去看新辟的糯米田。”

“又要盤算收成?”醉夢紅轉頭時,發間金鈴輕響,“不如先盤算盤算,怎麼把貓耳朵糕點賣給漕幫的人?”她說着掏出塊帶着牙印的糕點,“就說這是能勾魂的仙品——”尾音消散在馮廣坪的輕笑裡,晚風裹着糕點甜香,将兩人的影子纏成解不開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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