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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03 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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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霧如紗漫過阡陌,五姐醉夢紅紅衣翩跹,鬓邊銀鈴随步履輕響,與戀人馮廣坪并肩穿行于露草間。指尖掠過沾着晨露的野莓藤蔓,她素手撷取绯紅漿果時,馮廣坪已将寬大的袖袍覆在她肩頭,輕聲笑說"莫要叫霧水濕了衣裳",驚起栖息在草葉間的白蝶翩然飛舞。

晨霧漫過原野,五姐醉夢紅一襲紅衣似火,耳尖毛茸茸的貓耳輕輕顫動,與戀人馮廣坪攜手踏入沾着晨露的草叢。她靈動地穿梭于莓叢間,指尖掠過帶露的枝葉,不時将飽滿的野莓收入竹籃,馮廣坪則緊跟其後,用寬大的衣袂為她拂去肩頭的晨霧,二人身影在朦胧天光裡交織成一幅溫柔畫卷。

軒轅紀年薔薇之世的清晨,江南宛城的西子湖畔籠着層淡青色薄霧。醉府後院的竹籬外,露珠綴滿狗尾巴草的絨毛,五姐醉夢紅踩着木屐跨過青石闆,火紅襦裙掃過沾着晨露的艾草,繡着金線貓爪紋的裙擺揚起細碎漣漪。她發間銀鈴随着蹦跳輕響,琥珀色豎瞳映着薄霧中的晨光,粉白的貓耳機靈地轉動,嗅着遠處野莓田的酸甜氣息。

"廣坪!快些走!"她轉身朝身後招手,發間銀鈴晃出清脆樂音。馮廣坪握着竹籃疾步跟上,靛藍色粗布長衫沾着田間露水,麥色臉龐泛着薄汗,卻仍笑得溫厚:"當心腳下青苔,摔着可怎麼好。"他話音未落,醉夢紅突然踮腳湊近,指尖沾着的野莓汁液在晨光裡晶瑩如血:"你聞,這香氣比醉府後廚的梅子酒還勾人!"

晨霧漸濃,沾濕了醉夢紅鬓邊的碎發。馮廣坪見狀輕歎一聲,解下外袍輕輕披在她肩頭。衣料帶着淡淡的草木香,裹住她因晨寒瑟縮的肩頭。"早說叫你多穿件披風。"他佯作責備,卻用袖口替她拂去睫毛上的霧珠,"莫要叫霧水濕了衣裳,回頭又要咳嗽。"

醉夢紅歪頭蹭了蹭衣料,貓耳調皮地蹭過馮廣坪手腕:"才不會呢!我前日還..."話未說完,她突然屏息盯着不遠處的莓叢——幾簇绯紅漿果藏在葉片間,裹着水珠宛如瑪瑙。她像發現獵物的貓兒般悄聲靠近,粉舌下意識舔過唇角。馮廣坪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頭溢出低笑,竹籃已悄然遞到她手邊。

指尖觸到野莓的刹那,受驚的白蝶驟然振翅,薄霧被攪出細小漩渦。醉夢紅慌忙後退,卻撞進馮廣坪懷裡。他穩穩托住她的腰,溫熱掌心隔着單薄襦裙傳來溫度。"小心。"他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尖,驚得貓耳抖了抖。醉夢紅攥着野莓直起身,耳尖還泛着薄紅:"都怪這些野莓生得這般誘人..."她小聲嘟囔,卻偷偷将最飽滿的那顆塞進馮廣坪嘴裡。

薄霧如輕紗般漫過西子湖畔的原野,遠處黛青色的山巒在霧霭中若隐若現。露珠挂在狗尾草尖,折射着微弱的晨光,仿佛撒落一地的碎鑽。五姐醉夢紅一襲火紅的襦裙在霧中格外醒目,裙擺上金絲繡就的貓爪圖案随着她的步伐若隐若現,腰間系着的銀鈴铛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她耳尖毛茸茸的貓耳不時輕輕顫動,琥珀色的豎瞳裡滿是好奇與欣喜,粉嫩的鼻尖微微翕動,嗅着空氣中野莓的酸甜氣息。

馮廣坪身着靛藍色粗布長衫,雖然衣着樸素,卻難掩眉眼間的溫和與俊朗。他一手提着竹籃,一手自然地護在醉夢紅身側,生怕她被路邊的荊棘劃傷。看着醉夢紅像隻歡快的小貓般穿梭在莓叢間,他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眼神中滿是寵溺。

“廣坪,你看這顆野莓,比我前日在市集上見到的紅寶石還要漂亮!”醉夢紅突然停下腳步,指尖捏着一顆飽滿多汁的野莓,興奮地朝馮廣坪晃了晃。她臉頰因為奔跑染上了一抹紅暈,發絲被晨霧打濕,幾縷貼在光潔的額頭上,更添幾分嬌俏。

馮廣坪走上前,仔細端詳着那顆野莓,“确實好看,不過再好看也比不上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伸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

醉夢紅的貓耳瞬間豎了起來,臉頰的紅暈更甚,“就會哄我。”她嗔怪地瞪了馮廣坪一眼,卻難掩眼中的笑意。轉身又紮進莓叢中,嘴裡還嘟囔着,“我要摘滿滿一籃,回去讓娘做成莓醬,肯定比往日的都香甜。”

馮廣坪跟在她身後,用寬大的衣袂輕輕為她拂去肩頭的晨霧,生怕那些晶瑩的水珠打濕她的衣裳。他看着醉夢紅靈動的背影,心中滿是溫暖與滿足。在這朦胧的晨霧中,這一刻的甯靜與美好,仿佛時間都為之駐足。偶爾有幾隻早起的小鳥從頭頂飛過,叽叽喳喳的叫聲為這靜谧的清晨增添了幾分生機。兩人就這樣,一個采得歡快,一個護得盡心,身影在朦胧天光裡交織成一幅溫柔畫卷。

忽然,醉夢紅的貓耳猛地豎起,琥珀色瞳孔驟然收縮。她伸手拽住馮廣坪的袖口,壓低聲音道:“廣坪,那邊有動靜。”順着她指尖望去,薄霧深處的野莓藤蔓正簌簌顫動,帶露的葉片間隐約閃過一抹灰影。馮廣坪将竹籃輕放在地,下意識擋在她身前,掌心已摸到腰間防身的短刀。

“莫不是山貓?”醉夢紅踮腳張望,貓尾不自覺地在身後卷成緊張的弧度。她自幼在西子湖畔長大,深知霧氣氤氲的清晨常有山林野物出沒。馮廣坪卻嗅到一絲熟悉的谷草氣息,緊繃的肩膀突然松弛下來:“怕是哪家的獵犬。”話音未落,灰影已竄出草叢——竟是隻半人高的黃毛獵犬,頸間還系着繡着“聶”字的紅綢。

“是大姐家的追風!”醉夢紅驚喜地蹲下身子,獵犬立刻搖着尾巴撲過來,濕漉漉的鼻尖在她掌心蹭來蹭去。她咯咯笑着撓它下颌,貓耳跟着歡快地晃動:“定是跟着少凱公子來尋野物,怎的落了單?”馮廣坪彎腰查看獵犬的腳爪,發現肉墊上沾着暗紅的莓汁,不禁笑道:“怕是偷吃野莓迷了路。”

追風突然昂首狂吠,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醉夢紅轉頭望去,晨霧中隐約浮現兩道身影——身着鵝黃勁裝的醉夢香手持長鞭,與聶少凱并肩疾行。大姐耳後的豹紋在晨光中若隐若現,看見妹妹便高聲嗔怪:“又偷跑出來!母親正尋你制莓醬。”醉夢紅吐了吐舌頭,抱起追風晃了晃:“這不正巧,連幫手都有了。”

馮廣坪默默将竹籃裡最大的野莓挑出,用帕子仔細擦淨遞給醉夢香:“勞煩大姐帶句話,今日的莓子格外甜。”醉夢紅偷偷扯他衣角,耳尖泛起羞澀的紅,卻見聶少凱挑眉打趣:“馮兄弟倒是比野莓還會哄人。”晨霧漸散,五人兩獸結伴而行,獵犬叼着竹籃跑在前頭,野莓的甜香混着笑語,在初升的朝陽裡漫成一片暖意。

一行人往醉府走去時,晨光已将薄霧染成暖金色。醉夢紅抱着追風走在最前,貓尾不自覺地纏着馮廣坪的手腕,毛茸茸的觸感讓他心頭泛起漣漪。聶少凱突然指着遠處驚呼:"快看!那邊野莓藤上挂着霜!"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幾株野莓藤在朝陽下泛着奇異的瑩白,每顆漿果都裹着層薄霜,宛如綴在綠綢上的冰珠。

"是晨露凝霜!"醉夢紅眼睛發亮,貓耳豎得筆直,"娘說這種野莓最是清甜!"話音未落,她已像團火焰般撲向莓叢,火紅裙擺掠過沾滿露水的蒲公英,驚起一片細碎金粉。馮廣坪慌忙追上去,生怕她踩到滑溜的苔藓,卻見醉夢紅蹲在莓藤前,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掉漿果上的霜花,粉舌與雪白霜粒相映,看得他喉頭發緊。

"廣坪,你嘗!"醉夢紅突然轉身,指尖還沾着霜水,遞來的野莓上還凝着她的體溫。馮廣坪鬼使神差地含住漿果,酸甜汁水混着她指尖的淡淡清香在口中炸開,耳尖瞬間發燙。一旁的醉夢香嗤笑出聲,豹紋在陽光下泛着金光:"五妹倒是會喂人。"聶少凱跟着打趣:"馮兄弟這耳根紅得,比野莓還鮮亮。"

醉夢紅的貓耳"唰"地耷拉下來,臉頰比紅衣更豔,轉身又去摘莓子,嘴裡嘟囔着:"就會取笑我。"馮廣坪卻趁人不注意,将袖中藏着的、沾着晨霜的最大那顆野莓,輕輕放進她的掌心。晨光穿過她泛紅的耳尖,在他手背上投下細小的絨毛陰影,這一刻,連遠處傳來的二姐呼喚聲都變得遙遠而溫柔。

正嬉鬧間,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驚得林間栖息的雀鳥撲棱棱飛起。八妹醉夢熙一身雪白勁裝,騎着黑馬疾馳而來,腰間佩劍随着颠簸輕晃,發間束着的狼尾毛飾在風中獵獵作響。她勒住缰繩,翻身下馬時帶起一陣勁風,驚得醉夢紅的貓耳猛地向後貼緊頭皮。

"大姐!廣坪哥!"醉夢熙臉頰泛紅,眼中透着興奮,"城南渡口來了艘西域商船,載着會噴火的琉璃燈!"她比劃着,佩劍上的銅鈴叮當作響,"風哥說還有能照見人骨頭的鏡子,咱們快去瞧瞧!"

醉夢香挑眉,指尖摩挲着長鞭上的豹牙裝飾:"八妹又想淘什麼稀罕兵器?"聶少凱跟着笑出聲,卻被醉夢熙一記白眼瞪了回去。醉夢紅将野莓竹籃往馮廣坪懷裡一塞,貓尾在身後快速擺動:"我也要去!聽說西域的莓醬是拌着奶皮子吃的,說不定能讨個方子!"

馮廣坪穩穩接住竹籃,看着醉夢紅亮晶晶的眼睛,心底泛起暖意。他知道她又想起去年冬日,自己偶然說起北疆人用羊奶配果醬的吃法,她便念叨了整整半月。"當心别迷了路。"他擡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鬓發,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酉時前我在醉府後廚等你,做你最愛吃的莓香藕餅。"

醉夢紅的貓耳瞬間立起,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她踮腳在馮廣坪耳邊飛快說了句"等我",轉身便跳上醉夢熙的馬背。白馬長嘶一聲,馱着兩個少女揚塵而去,隻留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野莓甜香。馮廣坪望着她遠去的身影,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竹籃,裡頭的野莓随着動作碰撞,發出細碎而清脆的聲響,像是她發間銀鈴的餘韻。

馮廣坪目送醉夢紅遠去,低頭看着竹籃裡豔紅的野莓,忽然想起醉夢紅舔食霜花時微翹的唇角。他抿了抿唇,轉身往醉府後廚走去,卻在穿過竹林時撞見三姐醉夢艾。她身着嫩綠襦裙,裙擺繡着的兔兒草紋樣沾着露水,懷中抱着裝滿艾草的竹筐,發間垂落的玉簪随着步伐輕晃。

“廣坪哥這是要做莓餅?”醉夢艾耳尖的兔毛輕輕顫動,笑着湊過來看竹籃,“紅兒昨兒還纏着母親說想吃帶脆殼的。”她忽然壓低聲音,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瞧見廚房新來了杏仁碎,摻在面糊裡煎,保準比往日更香。”

馮廣坪愣了愣,随即笑出聲。醉家九姐妹雖是獸類本源,性子卻各有靈秀,三姐素來心細如發,總能留意到旁人忽略的瑣碎。他正要道謝,忽聽得遠處傳來孩童嬉笑——九妹醉夢泠提着綴滿珍珠的粉色紗裙,赤着腳在溪邊奔跑,身後跟着抱着鯉魚燈籠的覓兩,兩人褲腳都沾着水草。

“三哥快看!”醉夢泠的發間垂落的魚鱗發飾在陽光下閃着微光,她蹲下身用指尖輕點溪水,刹那間水面泛起細碎的熒光,“我能讓小魚頂野莓玩!”覓兩笑着搖頭,從袖中掏出塊幹淨帕子,耐心擦去她手上的水漬:“當心着涼,林姨又要念叨。”

馮廣坪望着這一幕,心中湧起暖意。晨光穿過竹葉灑在他身上,将竹籃裡的野莓映得愈發鮮豔。他加快腳步往廚房走去,盤算着要多煎些莓餅,待醉夢紅回來時,定能看到她眼睛彎成月牙,晃着貓耳湊過來讨食的模樣。

剛進廚房,馮廣坪便撞見系着靛藍圍裙的二姐醉夢甜。她正踮腳往陶甕裡撒糖霜,橙衣上繡着的雞毛紋樣随着動作微微起伏,聽見腳步聲,轉頭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廣坪來得正好,幫我嘗嘗這糖度夠不夠?”說着用木勺舀起一勺琥珀色的糖漿,在晨光裡拉出晶瑩的細絲。

馮廣坪小心翼翼嘗了一口,醇厚的甜味中帶着若有若無的果香:“像是加了桂花蜜?”醉夢甜眼睛一亮,兔牙輕輕咬住下唇:“被你發現啦!今早燕子嚴送來新采的桂花,我想着做莓醬時放些,紅兒肯定喜歡。”她忽然湊近,壓低聲音道:“昨兒見她盯着你做的藕餅發呆,尾巴都快搖成撥浪鼓了。”

話音未落,廚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六姐醉夢蘭抱着一卷藍綢閃身而入,發間的鼠形銀飾随着動作叮當作響:“我聽見說紅兒?南門布莊新進了西域的火紅色織錦,上面的貓爪暗紋——”她突然捂住嘴,耳尖的灰毛微微發燙,“哎呀,說漏嘴了!”

馮廣坪握着木勺的手頓了頓,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起醉夢紅總說自己的紅衣舊了,卻舍不得換新,此刻眼前仿佛已經浮現出她穿上新衣裳時,貓耳驕傲地豎起,在陽光下轉着圈的模樣。正出神時,七妹醉夢紫邁着蓮步款擺而入,紫色紗裙上繡着的狐尾流光溢彩,手中還端着個描金漆盒。

“都在呀?”她眨了眨狐狸般狡黠的眼睛,打開漆盒,裡頭是幾塊造型精巧的莓果糕點,“納蘭京從京中帶回來的點心方子,說是用了冰鎮的莓汁,廣坪哥試試,或許能改良你的莓香藕餅。”她突然湊近,在他耳邊輕笑:“紅兒回來要是吃得兩眼放光,你可得好好謝我。”

廚房裡一時笑語盈盈,馮廣坪看着姐妹們忙碌的身影,手中揉着面團,心裡卻滿是期待。竈火漸漸旺起來,将野莓熬煮的香氣、桂花蜜的甜香,還有面粉烘烤的焦香,釀成一片暖融融的煙火氣。他不時望向門外,盼着那個火紅的身影能早些躍入眼簾。

正當廚房裡飄出陣陣莓香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醉夢紅的聲音像歡快的銀鈴般穿透門扉:“廣坪!我們帶了好東西回來——”話音未落,她已撞開廚房門,火紅裙擺掃過門檻,發間銀鈴叮當作響,貓耳因為興奮豎得筆直。身後的醉夢熙扛着半人高的西域銅燈,雪白勁裝上還沾着碼頭的海鹽氣息。

“快看!”醉夢紅撲到竈台邊,琥珀色瞳孔映着跳動的火光,指尖小心翼翼捧着個彩繪陶罐,“這是波斯商人教我的莓奶糕方子!”她說話時尾音上揚,貓尾不自覺地卷住馮廣坪的手腕,“他們說要把野莓和羊奶煮成稠膏,再拌上堅果碎……”

馮廣坪看着她沾着顔料的指尖,還有鬓角未拭去的汗珠,喉間湧上笑意:“先歇口氣。”他取下挂在牆上的汗巾,動作自然地替她擦去額角薄汗,“竈台邊燙,去那邊嘗剛煎好的莓香藕餅。”

醉夢紅的耳朵瞬間耷拉下來,卻乖乖被拽到桌邊。咬下第一口時,她的眼睛蓦地睜大,貓耳又“唰”地立起:“怎麼比往常更脆?還有……杏仁的味道?”她轉頭看向偷笑的醉夢艾,又瞥向裝着桂花蜜醬的二姐,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馮廣坪身上,尾巴輕輕拍打他的小腿,“你們都串通好了哄我開心!”

“哪是哄你?”醉夢紫晃了晃手中的莓果糕點,狐尾優雅地掃過醉夢紅的後背,“分明是沾了某人的光,能提前嘗到廣坪哥的新點心。”此言一出,廚房裡爆發出一陣哄笑。醉夢紅的臉頰泛起紅暈,卻趁人不注意,偷偷往馮廣坪掌心塞了顆從西域商人那裡換來的蜜餞果脯,耳尖微紅:“這個,比野莓還甜。”

正當衆人笑鬧時,廚房木門又被輕輕叩響。身着月白長衫的四姐醉夢青探進半個身子,發間纏繞的青玉蛇形簪随着動作輕晃,青碧色的眼眸含笑:“老遠就聞見甜香,紅兒又在撒嬌讨點心吃?”她手中握着一卷泛黃的古籍,墨香混着野莓香氣在屋内流轉。

醉夢紅立刻蹦到她身邊,貓尾卷住姐姐的手腕:“四姐快來看!波斯人的莓奶糕方子!”醉夢青展開古籍,指尖劃過娟秀的字迹,忽然眸光一亮:“南朝食譜裡也有類似做法,隻是需用牛乳慢火熬三日……”她話音未落,醉夢甜已踮腳湊過來,橙衣上的雞毛刺繡掃過書頁:“那我們今晚就試試?正好新制的桂花蜜能派上用場!”

馮廣坪望着圍在案闆前叽叽喳喳的姐妹們,轉身添了把柴火。竈膛裡的火苗竄起,将醉夢紅的側影染成暖金色。她正認真聽醉夢青講解火候,粉舌下意識輕舔唇角,貓耳随着讨論聲不時顫動。馮廣坪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發間有些歪斜的銀鈴——定是奔跑時弄亂的,這個念頭剛閃過,指尖便不受控地動了動。

“廣坪哥在發什麼呆?”醉夢熙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狼尾掃過他手背,“該不會是想着怎麼把新方子藏起來,以後隻做給紅兒吃?”此言惹得衆人再度哄笑,醉夢紅的貓耳“唰”地耷拉下去,卻偷偷用腳尖勾住馮廣坪的鞋尖。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清朗的男聲:“秀琪姨讓我送新磨的杏仁粉——”身着寶藍色長衫的南宮潤抱着木匣跨進門檻,發間的鼠形玉冠折射出微光。醉夢蘭急忙起身相迎,耳尖的灰毛微微發燙:“怎麼親自送來了?路上沒沾着露水?”

廚房裡愈發熱鬧起來,馮廣坪看着醉夢紅在人群中穿梭的火紅身影,聽着此起彼伏的談笑聲,忽然覺得竈台蒸騰的熱氣都變得格外柔軟。當醉夢紅又一次抱着陶罐湊過來,發間銀鈴掃過他手背時,他終于擡手,将歪斜的鈴铛重新系正。晨光透過窗棂灑在她驚訝的臉龐上,映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比野莓還要晶瑩。

木匣裡的杏仁粉傾倒時揚起細雪般的薄霧,醉夢甜立刻捏起裙擺兜住飄散的粉沫,急得鬓邊的絨羽發飾簌簌顫動:“當心别灑了!這可是做酥皮的關鍵!”醉夢熙見狀大笑着攬過木匣,狼爪似的指甲精準刮下内壁殘留的粉末,“看我的!練武的手勁兒最穩當!”

醉夢紅突然“呀”地輕呼一聲,原來她踮腳取高處陶碗時,貓尾不小心掃翻了裝着莓汁的瓷碟。绛紫色汁液在案闆上蜿蜒,眼看要滴到馮廣坪的衣襟,他卻早有預料般側身避開,同時抽過抹布穩穩接住飛濺的汁液。“又冒失。”他佯裝闆起臉,指尖卻溫柔地替她理順翹起的發梢,“若是弄髒了新學的波斯方子可怎麼辦?”

醉夢紅吐了吐粉舌,忽然豎起貓耳警惕聆聽。院外傳來水車吱呀轉動聲,混着清脆的銅鈴聲由遠及近。“是七姐的馬車!”她蹦到窗邊,火紅衣袖拂過雕花窗棂,“納蘭京說要帶冰鎮酸梅湯來!”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已踩着繡鞋跨進門檻,紫色裙擺上的狐尾暗紋在光影裡若隐若現,身後仆從擡着的冰匣正騰起袅袅白霧。

“瞧瞧我帶了什麼好東西。”醉夢紫掀開冰匣,取出嵌着碎冰的琉璃盞,“西域進貢的冰酪,混着新鮮莓果……”她忽然狡黠一笑,将琉璃盞推向醉夢紅,“不過要先讓廣坪哥嘗第一口,畢竟某人方才偷吃了半罐莓醬。”

廚房裡爆發出新一輪笑鬧,醉夢紅的貓耳瞬間染上绯色。她慌亂間打翻了案頭的杏仁粉罐,雪色粉末撲簌簌落在馮廣坪肩頭。兩人對視的刹那,卻同時笑出聲來。晨光穿過蒸騰的熱氣,将馮廣坪眼底的溫柔,與醉夢紅耳尖的絨毛,都鍍上了一層蜜色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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