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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03 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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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笑鬧間,院外忽然傳來朗朗讀書聲。醉合德背着雙手踱進廚房,青布長衫沾着些許墨漬,顯然剛從私塾歸來。他望着滿室忙碌的女兒們,花白胡須下藏着笑意:"這股香甜味兒,怕是整條街的貓兒都要被紅兒勾來了。"

醉夢紅吐着舌頭躲到馮廣坪身後,貓耳卻好奇地探出來。林秀琪端着剛洗淨的野莓跟進來,水藍色襦裙裙擺繡着的并蒂蓮還滴着水珠:"合德,你且嘗嘗廣坪新做的點心。"她将一盤金黃酥脆的莓香藕餅遞過去,目光慈愛地掃過衆人,"熙兒,把你從渡口帶回來的銅燈擦一擦,今晚咱們在院子裡擺茶宴。"

醉夢熙立刻應了聲,狼尾興奮地甩動。她利落地抽出佩劍,用寒光閃閃的劍刃挑起銅燈,轉身時帶起一陣風,驚得醉夢泠發間的魚鱗發飾叮當作響。九妹提着裙擺追上去,粉裙掠過門檻時,裙擺下突然遊出幾尾發着微光的小魚,吓得醉夢蘭的鼠耳猛地縮了縮。

"當心别打翻了冰酪!"醉夢紫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盞,狐眼含笑望向正幫馮廣坪揉面的醉夢紅。隻見她紅衣上沾着面粉,貓耳也歪歪斜斜,卻仍固執地往面團裡塞野莓,嘴裡還嘟囔着:"多放些,多放些才夠甜......"

馮廣坪看着她認真的模樣,喉間溢出輕笑。他悄悄将一枚裹着糖霜的野莓塞進她掌心,趁她驚訝擡頭時,用沾着面粉的手指輕點她鼻尖:"再鬧,就把你變成莓餅上的糖霜。"醉夢紅的貓尾瞬間炸開,卻又立刻軟下來,偷偷舔了舔指尖的甜蜜,琥珀色的眼眸彎成月牙。

此時,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棂灑進廚房,将滿室的歡笑聲都染成了蜜糖色。野莓的酸甜、糕點的焦香、桂花的清甜,還有家人間親昵的嗔怪,交織成一首最溫暖的江南小調。

暮色漸濃時,醉府後院的梧桐樹挂上了西域銅燈。醉夢熙踩着梯子調試燈盞,狼尾随着動作有節奏地擺動,佩劍在腰間晃出冷光:“這燈要是點起來,定比月亮還亮!”話音未落,醉夢泠指尖輕點,幾滴水珠凝成透明絲線,靈巧地将螢石串在燈穗上,“再加上我的小把戲!”随着她手腕輕揚,螢石驟然亮起,映得粉裙上的鱗片花紋流光溢彩。

醉夢紅蹲在石桌邊擺盤,發間銀鈴随着動作輕響。她小心翼翼将莓奶糕擺成貓爪形狀,忽然感覺肩頭一沉——馮廣坪不知何時披上了件披風,粗布面料還帶着陽光曬過的暖意。“當心着涼。”他的聲音混着晚風拂過耳畔,驚得她貓耳微微發燙。轉身時,卻見他正将最後一塊莓香藕餅掰成小塊,避開焦脆的邊緣,隻把裹滿莓醬的軟心部分留給她。

“又在偷偷寵紅兒!”醉夢紫搖着折扇踱步而來,紫色紗裙掃過滿地碎金般的夕陽。她身後跟着抱着錦盒的納蘭京,盒中裝着新得的波斯香料。醉夢蘭踮腳掀開盒蓋,鼠耳好奇地抖動:“這味道好像混合了玫瑰和……”“還有雪松。”南宮潤接過話茬,順手替她捋好被風吹亂的鬓發,“熏在屋子裡,連老鼠都要變成文雅書生。”這話惹得醉夢蘭輕捶他肩頭,耳尖卻紅得像熟透的野莓。

此時,醉夢甜端着新煮的莓茶從廚房出來,橙衣上的雞毛刺繡沾着淡淡的甜香。她剛要開口,突然被一聲犬吠打斷——追風叼着野莓花環撲進院子,頸間紅綢上的“聶”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醉夢香無奈地笑着接過花環,豹紋在銅燈映照下泛着微光:“少凱說要去碼頭接貨,這笨狗非要留下來湊熱鬧。”

醉合德輕撫胡須,望着圍坐在石桌旁的孩子們。林秀琪将剛切好的西瓜擺在中央,紅瓤黑子與野莓相映成趣。晚風掠過西子湖面,送來荷花清香,混着糕點甜香在庭院裡流淌。醉夢紅咬着莓奶糕,貓尾惬意地卷住馮廣坪的手腕,聽着姐妹們的笑鬧聲,忽然覺得,這樣被溫暖與煙火氣包裹的時光,大抵就是最珍貴的寶物。

銅燈次第亮起時,蛙鳴自湖畔傳來,與醉府後院的談笑聲融成一片。醉夢紅正将最後一顆螢石嵌進燈盞,忽聽身後傳來窸窣響動,轉身見九妹醉夢泠赤着腳立在石闆上,裙擺下魚尾虛影若隐若現,發間珍珠墜子随着動作輕晃:“五姐,能教我做貓爪莓糕嗎?覓兩哥哥說像你耳尖的絨毛。”

她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湊過來,狼眸閃着促狹的光:“不如教我們練‘貓撲’?前日在市集,紅兒抓偷點心的小賊時,那爪子快得——”話沒說完便被醉夢紅飛撲着捂住嘴,火紅裙擺掃過石桌,打翻的莓茶在青磚上蜿蜒成绛紫色溪流。馮廣坪眼疾手快撈起險些墜地的陶碗,溫熱的茶水濺在他袖口,反倒襯得笑容愈發溫柔:“當心别燙着。”

此時,醉夢青忽将古籍攤開在石桌上,青碧色眼眸映着跳動的燈焰:“書中記載,西域人會在莓醬中加入神秘香料。”她指尖劃過泛黃書頁,發間青玉蛇簪随着動作輕擺,“隻是這‘月落砂’......”“我知道!”醉夢蘭突然從南宮潤身後探出頭,鼠耳興奮地顫動,“前日潤哥哥書房熏的香裡就有!”

衆人目光頓時聚向南宮潤。這位書香門第的公子耳尖泛紅,輕咳一聲:“若不嫌棄,明日可去寒舍取些。”話畢,偷偷瞥向醉夢蘭,卻見她正踮腳整理他歪斜的衣領,藍色裙擺上的鼠形暗紋在燈下忽明忽暗。

晚風卷起林秀琪的水藍裙角,她望着孩子們笑鬧,眼角皺紋裡都盛着暖意。醉合德往銅爐裡添了塊木炭,火星濺起時,将醉夢紅耳尖的絨毛染成金紅色。馮廣坪替她别好被風吹亂的銀鈴,觸到她發燙的耳垂,忽然想起晨霧裡她遞來的野莓——原來最甜的滋味,并非漿果的酸甜,而是此刻她歪頭蹭向自己掌心時,貓尾不經意纏上手腕的柔軟。

夜色愈深,銅燈将衆人的影子拉長投在粉牆上,恍若一幅幅靈動的剪影畫。醉夢甜突然拍掌笑道:“光吃糕點多無趣,不如玩些文墨遊戲?”她轉頭看向父親醉合德,眼中滿是期待,“爹,您出個題目?”

醉合德撫着胡須思忖片刻,目光掃過石桌上的野莓,朗聲道:“就以‘莓’字為題,或詩或對,如何?”大姐醉夢香率先起身,鵝黃衣衫上的豹紋刺繡在燈下泛着微光:“我先來——‘莓染羅裙香滿徑’。”她話音剛落,八妹醉夢熙便接道:“霜沾鐵劍影随風!”惹得衆人一陣哄笑,七妹醉夢紫調侃道:“八妹心裡隻有刀劍,連對詩都離不開江湖。”

輪到醉夢紅時,她歪着頭思索,貓耳随着動作輕輕顫動。馮廣坪見狀,悄悄在她掌心寫下一字。醉夢紅眸光一亮,脆聲道:“莓映郎眸比月明!”話出口才驚覺不妥,臉頰瞬間漲紅,貓尾羞赧地卷住自己腳踝。馮廣坪耳尖也染上薄紅,卻仍笑着為她解圍:“我續下句——‘風搖銀鈴喚歸程’。”

衆人正笑鬧間,忽聽遠處傳來悠揚笛聲。醉夢泠的魚尾虛影在裙擺下歡快擺動:“是覓兩哥哥!他帶着新曲子來了!”笛聲漸近,九妹赤足奔到院門口,發間的魚鱗發飾在夜色中閃爍如星。覓兩抱着竹笛走進來,見院中熱鬧景象,怔了怔随即笑道:“來得正巧,這曲《莓香引》,正合今夜。”

笛聲響起,清越婉轉,混着野莓甜香在夜風中流淌。醉夢紅靠在馮廣坪肩頭,聽着姐妹們的笑鬧,看着銅燈将每個人的輪廓都鍍上暖光。她忽然想起清晨在莓田時,馮廣坪為她披上外衣的溫度,此刻又悄悄伸手,将自己的貓尾輕輕纏上他的手腕。馮廣坪低頭看她,目光溫柔似月,在笛聲與笑語中,一切平凡的日常都成了最美好的時光。

笛聲漸歇時,林秀琪從屋内捧出個朱漆食盒,盒蓋掀開的刹那,蒸騰的熱氣裹着濃郁的莓香撲面而來。“嘗嘗新熬的莓子羹,裡頭加了你們采的野莓。”她眼角的笑紋裡盛滿慈愛,給每個孩子都盛了一碗,瓷勺碰撞碗沿的清脆聲響,混着夜風裡的荷香,在庭院中悠悠回蕩。

醉夢紅捧着碗,見羹湯表面浮着層晶瑩的桂花蜜,輕輕舀起一勺,卻在入口前突然轉身,将瓷勺遞到馮廣坪唇邊:“你先嘗。”她耳尖泛紅,琥珀色的眼睛卻閃着期待的光。馮廣坪望着她發間歪斜的銀鈴,心尖像是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張口抿了半勺羹湯。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開,他笑着點頭:“比今早的野莓還甜。”

“哎喲,又在秀恩愛!”醉夢紫搖着折扇湊近,紫色裙擺掃過石凳,“紅兒這貓兒,把廣坪哥的心都勾走咯。”此言惹得衆人再度哄笑,醉夢紅的貓耳“唰”地耷拉下來,慌忙埋頭喝羹湯,卻不小心沾了些在唇角。馮廣坪見狀,自然地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指腹擦過她柔軟的臉頰時,感覺到掌心微微發燙。

這時,三姐醉夢艾突然指着天空輕呼:“看!是流螢!”衆人循聲望去,隻見湖畔飛來一群流螢,幽綠的光點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宛如散落人間的星河。醉夢泠興奮地跳起來,裙擺下的魚尾虛影泛起微光,她擡手輕點,幾顆流螢便聽話地落在她指尖,與發間的螢石相映成趣。

醉夢熙按捺不住,抽出佩劍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看我的!”她狼尾飛揚,劍光與流螢的光點交織,在夜色中織出一幅靈動的畫面。醉夢蘭則躲在南宮潤身後,藍色裙擺上的鼠形暗紋随着顫抖輕輕晃動,卻仍好奇地探出頭張望。

醉合德看着孩子們嬉鬧,轉頭對林秀琪笑道:“還記得紅兒小時候,摘野莓總被刺紮手,如今倒是靈巧了。”林秀琪望着醉夢紅與馮廣坪并肩的身影,眼角泛起溫柔的笑意:“是啊,孩子們都長大了。”

夜漸深,流螢漸漸散去,銅燈的火苗也開始搖曳。醉夢紅倚在馮廣坪肩頭,聽着姐妹們的談笑聲漸漸低下去,忽然覺得,這樣平凡的夜晚,有愛人在側,有家人相伴,連晚風都變得格外溫柔。她的貓尾悄悄纏上馮廣坪的手腕,在靜谧的夜色中,訴說着無聲的眷戀。

夜風忽然轉涼,卷起醉夢紅鬓邊碎發。她下意識瑟縮了下,還未開口,馮廣坪已将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用半敞的衣襟裹住她單薄的肩膀。粗布衣裳帶着日間曬過的暖意,混着淡淡的草木香,醉夢紅仰頭看他,見他下颌線條在銅燈下柔和得不可思議,喉結随着說話輕輕滾動:“回屋添件披風?”

“不嘛。”醉夢紅貓尾纏住他的小臂,聲音拖得像撒嬌的貓兒,“這裡熱鬧。”她的目光掃過庭院——大姐醉夢香正與聶少凱比試投壺,豹紋袖口揚起時帶起飒飒風聲;二姐醉夢甜和燕子嚴倚在梧桐樹下,借着月光翻看新得的食譜;三姐醉夢艾被蘇晚凝逗得耳尖亂顫,手中繡着兔兒草的帕子差點掉落。

“廣坪哥!紅兒姐!”醉夢泠突然蹦跳着跑來,粉裙上的珍珠流蘇晃出細碎銀光,“覓兩哥哥要教我們吹新曲子,快過來!”她不由分說拉起兩人的手就往湖邊拽,發間魚鱗發飾在跑動中碰撞出清響。湖邊石案上,竹笛、埙、箜篌錯落擺放,覓兩正耐心教醉夢熙握笛姿勢,指節在竹節上輕叩打着節拍。

醉夢紅被按坐在青石上,忽然發現馮廣坪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正疑惑間,熟悉的草木香從身後傳來,一床繡着野莓紋樣的薄毯輕輕覆在她膝頭。“廚房煨了姜茶,稍等。”馮廣坪的聲音從頭頂落下,醉夢紅轉頭,見他額前碎發被夜露打濕,卻笑得眉眼彎彎。

“就知道廣坪哥偏心!”醉夢紫晃着狐尾湊過來,故意用扇子輕點馮廣坪手背,“我們都要凍着了,也不見你拿毯子。”她話音未落,納蘭京已脫下外袍披在她肩上,順帶将她鬓邊落的一片楓葉摘下:“小心着涼。”惹得衆人又是一陣笑鬧。

此時,笛聲再度響起。醉夢紅蜷在薄毯裡,聽着婉轉的曲調掠過湖面,驚起一兩隻夜鹭。她悄悄伸手,在毯子下勾住馮廣坪的小指。身旁人微微一怔,随即将她的手整個包進掌心,暖意順着指尖蔓延,比白日裡野莓的甜更令人心顫。遠處傳來醉夢蘭銀鈴般的笑聲,混着蟋蟀的鳴叫,在江南的夜色裡釀成一壇醉人的酒。

姜茶的熱氣袅袅升騰時,醉合德忽然輕叩石桌,驚起幾隻停駐在莓果盤邊的流螢。老先生撫着胡須,望着圍坐成圈的孩子們,渾濁的目光裡盛滿笑意:“難得都在,便講講你們采野莓的趣事?”話音未落,醉夢紅的貓耳便興奮地豎起,尾巴在薄毯下輕輕拍打馮廣坪的小腿。

“要說趣事,當屬紅兒與廣坪的‘霜莓之約’!”醉夢甜率先開口,橙衣上繡着的雞毛發飾随着動作輕顫,“聽說有人為了嘗一口帶霜的野莓,險些摔進泥塘裡。”此言一出,醉夢紅的臉“騰”地燒起來,貓耳羞赧地向後壓,卻被馮廣坪溫柔的聲音解圍:“若不是五姑娘眼尖,又怎會尋到那片凝霜的莓叢?”

醉夢熙突然抽出腰間短刃,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我今日在渡口聽聞,有個偷兒專搶姑娘們的胭脂錢。”她狼尾筆直豎起,眼中燃起鬥志,“明日我便去會會他!”話音未落,覓風已将披風披在她肩頭,語氣帶着三分無奈七分寵溺:“先把夜行衣補好再說。”

夜色愈發深沉,銅燈的火苗開始噼啪作響。醉夢蘭悄悄拽了拽南宮潤的衣袖,指向遠處湖面:“你看,月影碎在水波裡,像不像撒了一湖的銀莓?”南宮潤順着她的指尖望去,忽然解下腰間香囊,裡頭滾出兩顆曬幹的野莓:“白天特意留的,倒真與月色相稱。”

醉夢紫搖着折扇輕笑,狐眼彎成狡黠的月牙:“要說相稱,哪比得上紅兒與廣坪——”她故意拉長尾音,“一個紅衣似火,一個護花情切,連野莓都甜得格外醉人。”醉夢紅被說得渾身發燙,貓爪似的指甲不自覺掐進馮廣坪掌心,卻換來他反握住自己的手,在無人注意時,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撫。

林秀琪端來新烤的莓香餅,瓷盤上的熱氣與月光纏繞。醉夢泠突然輕哼起小調,魚尾虛影在裙擺下若隐若現,引得湖面遊魚紛紛聚攏。醉合德望着這幅圖景,輕輕歎了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欣慰:“這般熱鬧光景,倒比書中的桃源還勝上三分。”

夜風裹着野莓甜香拂過,醉夢紅倚在馮廣坪肩頭,聽着姐妹們的笑鬧聲漸次交融。她望着漫天星辰,忽然覺得,那些藏在晨霧裡的野莓、暮色中的銅燈、還有此刻掌心的溫度,早已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将平凡日子裡的溫柔悉數兜住。

正當衆人笑鬧時,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醉夢熙的狼耳率先豎起,手已按在劍柄上。隻見聶少凱神色匆忙地跨進院門,黃色錦袍沾着塵土:“不好了,城西糧倉突遭暴雨,眼看要浸水!”

空氣瞬間凝固。醉夢香騰地起身,豹紋袖口獵獵作響:“我家在城西有間空置的庫房,可暫存糧米!”燕子嚴也跟着站起,目光堅定:“我去召集青壯勞力。”醉夢紅的貓耳緊張地顫動,轉頭看向馮廣坪——作為農場主,他比誰都清楚糧食被淹意味着什麼。

“我去開自家的馬車。”馮廣坪握緊醉夢紅的手,“你在家等我。”可她卻反手拽住他的衣袖,琥珀色瞳孔閃着倔強:“我也去!貓爪扒草垛可比人手快多了!”說着,她利落地将裙擺紮進腰帶,露出繡着金線貓爪的綁腿。

夜色中,衆人兵分多路。醉夢艾帶着蘇晚凝趕往醫館準備草藥,以防有人在搬運時受傷;醉夢青與何童去通知其他農戶;醉夢蘭和南宮潤則回府清點麻布,準備遮蓋糧米。醉夢泠站在湖邊,魚尾虛影泛起藍光,口中念念有詞,竟引得無數遊魚躍出水面,用魚群組成水幕,暫時阻擋雨水漫向糧倉。

馮廣坪的馬車在泥濘中疾馳,醉夢紅蹲在車廂頂,貓耳警惕地捕捉風雨聲。當他們趕到糧倉時,隻見醉夢香與聶少凱正指揮家丁搭建防水牆,暴雨澆透了兩人的衣衫,發絲緊貼在臉上,卻依舊目光如炬。

“這邊!”醉夢紅縱身躍下馬車,紅色身影在雨幕中穿梭如火焰。她利爪揮處,稻草垛迅速被拆解成防雨苫布;馮廣坪則帶領衆人将糧袋搬上馬車,粗布衣裳被雨水和汗水浸透,卻始終有條不紊地調度着人力。

雨越下越大,醉夢紫忽然想起什麼,扯開喉嚨喊道:“納蘭京!你家不是有西域進貢的避雨绡?快取來!”納蘭京立刻策馬狂奔而去,半個時辰後,帶着數十匹閃着微光的绡布返回。這些绡布一展開,竟在糧倉上空形成透明穹頂,将暴雨盡數隔絕在外。

等到雨勢漸歇,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衆人癱坐在泥濘中,臉上身上滿是泥水,卻都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醉夢紅累得尾巴都垂了下來,卻仍堅持将最後一袋糧食安置妥當。馮廣坪默默脫下外袍,披在她顫抖的肩上,指尖擦去她臉上的泥痕,動作輕柔得仿佛觸碰易碎的珍寶。

晨光中,醉合德和林秀琪帶着姜湯趕來。看着疲憊卻安然無恙的孩子們,林秀琪紅了眼眶,醉合德則欣慰地撫着胡須:“好,好啊……”醉夢甜端着姜湯,挨個喂給累倒的衆人,橙衣沾滿泥漿,卻依舊笑意盈盈。

回家的路上,醉夢紅靠在馮廣坪肩頭昏昏欲睡。她迷迷糊糊間,聽見姐妹們的交談聲混着車輪聲:醉夢熙說下次要在糧倉設陷阱防暴雨;醉夢泠計劃用魚群幫農戶灌溉;醉夢紫則在和納蘭京商量,要從西域引進更多避雨寶物……

朝陽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這群滿身泥濘的人身上。馮廣坪低頭看着懷中沉睡的醉夢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經曆了這場風雨,他更加确信,無論未來還有多少挑戰,隻要能與她并肩,與這群親如家人的夥伴同行,平凡的日子裡自會開出最絢爛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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