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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04 裁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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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過竹窗時,五姐正執銀針穿梭茜紗,绯紅綢料在她指尖翻飛出流雲般的弧度。馮廣坪倚着木門檻往繡繃裡瞧,見針腳細密如星子墜入胭脂河,忽想起前日市集裡收來的那匹雲錦,倒與她鬓邊朱砂痣一般豔烈。

春日暖陽斜照窗棂,五姐醉夢紅指尖翻飛,茜紗如流霞般在案頭舒展,銀針穿梭間,細密針腳藏盡綿綿相思。馮廣坪倚着門框,望着心上人認真裁綢的模樣,恍惚憶起前日田間相遇時,她紅衣翩跹驚起滿野繁花,此刻案頭針線,倒比他生意場上的賬本更讓人心動。

暮春的晨光透過雕花竹窗,在茜紗上篩落點點金斑。醉夢紅跪坐在繡墩上,茜色襦裙拖曳在地,像是把西湖晚霞裁成了衣裳。她耳尖的絨毛被光染成琥珀色,偶爾随着銀針起落輕輕顫動——這是貓女血脈留下的印記。指尖的銀針突然頓住,她歪頭嗅了嗅,唇角已漾起梨渦:"又偷藏了什麼好東西?"

馮廣坪倚着雕花木門,深灰粗布衫沾着新鮮草屑,腰間系着的錢袋卻鼓鼓囊囊。他晃了晃手中油紙包,桂花糖糕的甜香混着艾草氣息漫開來:"西市新開的點心鋪子,說是用了新磨的麥芽糖。"話音未落,繡繃上的茜紗突然如蝶翻飛,醉夢紅已閃到他面前,杏眼亮晶晶的:"當真?我前日還同二姐念叨......"

"知道你饞這口。"馮廣坪笑着避開她伸來的爪子,将糖糕舉得老高,瞥見繡繃上蜿蜒的紅線,笑意更深了些,"倒是你,這鴛鴦戲水的針腳,比我賬本上的數字還密。"醉夢紅耳尖蓦地紅透,轉身撲回繡架前,茜紗拂過妝奁,撞得銅鏡叮咚作響:"誰......誰繡鴛鴦了!不過是掌櫃要的喜帕!"

馮廣坪瞥見她藏在袖中的半截繡樣——分明是對交頸的貓兒,脖頸處還繡着金鈴。他喉頭滾過輕笑,從懷裡掏出匹疊得齊整的雲錦,水紅底色上銀絲勾勒着纏枝蓮,在晨光裡流轉着月華般的光澤:"這匹料子,倒比你上次打翻的胭脂盒還鮮亮。"

醉夢紅的尾巴不知何時從裙裾下鑽了出來,在雲錦上遊移,毛茸茸的尾尖掃過馮廣坪手背:"這顔色......倒像西湖斷橋的晚霞。"她忽然狡黠地眨眼,耳尖得意地豎起,"不過拿來做肚兜太小了些,不如裁給八妹做束腰?"

馮廣坪看着她耳尖随着話語輕輕晃動,突然想起初見那日,她也是這般狡黠模樣——紅衣掠過他的麥田,驚起一群白鹭,而她回頭時,眼尾的朱砂痣比晚霞更豔三分。此刻她舉着雲錦在窗前比劃,茜紗與雲錦交疊出流動的霞光,恍惚間竟分不清,究竟是春色太盛,還是眼前人比春色更動人。

窗外的垂柳不知何時抽出了新芽,嫩綠的枝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偶爾掃過窗棂,發出沙沙的輕響。遠處西子湖上傳來陣陣橹聲,伴随着隐約的吳侬軟語,為這靜谧的午後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醉夢紅垂眸專注地繡着手中的茜紗,纖長的手指捏着銀針靈活穿梭。她今日換了件石榴紅的襦裙,裙上繡着金線勾勒的纏枝蓮紋,走動間金線閃爍,如同流動的星火。鬓邊斜插着一支珊瑚珠钗,随着她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此刻蒙上一層柔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帶着幾分認真與專注。耳尖的絨毛時不時輕輕顫動,洩露了她此刻雀躍的心情。

馮廣坪靠在門框上,目光一刻也不願從心上人身上移開。他身上還穿着今早出門時的藏青粗布短打,衣角沾着些許泥土,顯然是剛從田裡回來。腰間的錢袋沉甸甸的,裡面裝着今日賣糧所得的銀錢——他特意留了幾枚銅錢,準備等會兒帶醉夢紅去市集買她愛吃的糖畫。

"又在偷看。"醉夢紅突然開口,聲音帶着幾分嬌嗔,卻不見絲毫惱怒。她擡起頭,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微微上揚,"馮公子這般盯着,我可沒法好好繡花了。"

馮廣坪笑着直起身子,邁步走進屋内。他伸手輕輕揉了揉醉夢紅的發頂,換來她不滿的"喵嗚"一聲,耳尖也跟着立了起來:"你這隻小饞貓,就知道打趣我。"他彎腰湊近繡繃,看着上面逐漸成形的圖案——那是兩隻交纏的紅線團,旁邊還繡着幾顆鈴铛,栩栩如生,"倒是你,這針法越發精巧了,旁人見了,還以為是哪家繡莊的大師傅呢。"

醉夢紅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染上一抹绯紅。她輕輕拍開馮廣坪的手,把繡繃往懷裡藏了藏:"就會哄人。"頓了頓,又小聲嘟囔道,"還不是為了......"話未說完,她突然住了口,耳尖動得越發頻繁。

馮廣坪自然聽清了後半句,心中泛起絲絲甜意。他想起前日在麥田裡,醉夢紅穿着紅衣在花叢中奔跑,驚起的蝴蝶圍繞着她翻飛,宛如畫中仙。那時她回頭沖他笑,眼尾的朱砂痣比天邊的晚霞還要豔麗,讓他看得失了神,手中的麥穗都掉在了地上。

"對了。"馮廣坪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今日路過市集,買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他晃了晃油紙包,甜香頓時彌漫開來。

醉夢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尾巴也不自覺地在身後搖晃。她伸手去搶油紙包,卻被馮廣坪輕松躲開。"叫聲好聽的,就給你。"他笑着逗她。

醉夢紅哼了一聲,耳尖卻悄悄耷拉下來,用軟糯的聲音說道:"廣坪哥哥......"

這一聲叫得馮廣坪心都化了,他連忙把桂花糕遞過去,看着心上人滿足地咬下一口,嘴角沾着些許碎屑。他伸手輕輕擦去她嘴角的糕點渣,動作溫柔得仿佛在觸碰稀世珍寶。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棂灑在兩人身上,将這幅畫面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正當醉夢紅捧着桂花糕吃得眉眼彎彎時,院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她耳尖猛地豎起,尾巴也僵在半空:“是大姐的聲音!”話音未落,醉夢香明黃色的裙裾已卷着春風掠入院中,身後跟着氣喘籲籲的聶少凱。

“紅兒!快幫我瞧瞧!”醉夢香将一卷蜀錦甩在繡案上,豹耳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她今日穿的鵝黃襦裙繡着金線盤雲紋,腰間玉佩在陽光下撞出清響,“聶郎從福州帶回的料子,偏說這顔色襯我,可我總覺着太素淨。”

聶少凱抹了把額角的汗,忙不疊解釋:“聽聞江南流行淡雅妝扮,想着阿香......”話未說完,就被醉夢香瞪了回去。馮廣坪識趣地往旁挪了挪,卻見醉夢紅已捏起銀針,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蜀錦上的暗紋:“大姐莫急,在邊角繡幾枝并蒂蓮,再綴些珍珠,保準豔而不俗。”

“還是五妹有法子!”醉夢香轉怒為喜,伸手要抱妹妹,卻被醉夢紅靈巧躲開。貓女晃着手中的桂花糕,狡黠笑道:“幫姐姐改衣裳可以,不過......這塊糕點得歸我。”說着還故意咬下一大口,腮幫子鼓成軟乎乎的團子。

聶少凱望着這對姐妹,忍不住笑出聲:“廣坪兄,你家這位,倒比我家那隻小豹子還機靈。”馮廣坪倚着廊柱,看醉夢紅跪坐在繡墩上,茜紗與蜀錦交疊出絢麗的光影,她耳尖随着穿針引線輕輕晃動,偶爾擡頭沖他狡黠一笑。他忽然想起前日市集,她蹲在糖畫攤前,非要纏着攤主畫隻帶鈴铛的小貓,那時她垂眸專注的模樣,與此刻竟别無二緻。

“對了!”醉夢香突然拍掌,豹尾掃過聶少凱的小腿,“西市新開了家戲樓,明日有《牡丹亭》的折子戲,咱們一道去?”她話音未落,院外又傳來清脆的竹哨聲,醉夢熙的白色身影如閃電般掠過,身後跟着抱着劍鞘的覓風。

“大姐五姐!”狼女的馬尾辮在風中飛揚,腰間的軟劍泛着寒光,“我打聽到城西暗巷有走私鹽枭出沒,今晚......”話沒說完就被醉夢香揪住耳朵:“成天打打殺殺!明日随我們去聽戲!”

醉夢紅望着姐妹們笑鬧,指尖的銀針不自覺加快了速度。繡繃上的并蒂蓮漸漸成形,金線勾勒的花瓣間,兩隻系着鈴铛的小貓正追逐嬉戲。馮廣坪站在光影交界處,看着她認真的側臉,忽然覺得,這滿室的喧鬧與溫柔,比他跑遍江南收來的雲錦,都要珍貴千百倍。

院中的海棠不知何時落了滿地,粉白花瓣随着衆人的笑鬧打着旋兒,飄進半開的雕花窗。醉夢紅剛繡完最後一針珍珠,忽見窗外閃過一抹水藍色衣角,六妹醉夢蘭抱着書卷縮在廊下,發間的銀步搖沾着幾片海棠,像綴了碎雪。

“又躲懶?”醉夢紅耳尖微動,将繡好的蜀錦遞給醉夢香,指尖在裙上蹭了蹭線頭。醉夢蘭咬着下唇溜進來,藍綢襦裙下擺還沾着草屑,身後跟着抱了一摞書的南宮潤。書生的月白長衫被風吹得鼓起,懷裡卻牢牢護着那些古籍,“蘭蘭非要來看五姐裁綢,說比夫子講的《女誡》有趣。”

“才不是!”醉夢蘭跺腳,鼠耳氣得立直,“《女誡》裡說女子當‘幽閑貞靜’,可五姐繡的小貓會追蝴蝶,分明比書上的規矩可愛多了!”她湊到繡繃前,眼睛亮晶晶的,“這鈴铛還會反光呢!”

馮廣坪被這話逗得輕笑,順手将廊下竹籃裡的枇杷剝了顆,金黃果肉遞到醉夢紅唇邊。貓女張嘴咬住時,耳尖不經意掃過他掌心,惹得他心跳漏了半拍。餘光瞥見醉夢熙正纏着聶少凱比劃拳腳,白色劍穗掃落幾瓣海棠,覓風在旁舉着劍鞘當盾牌,模樣狼狽又無奈。

“明日聽戲可得好好打扮。”醉夢香輕撫過繡好的蜀錦,金線蓮紋在她指尖流轉,忽然轉頭看向醉夢紅,“紅兒,你不也說缺件新襦裙?正好用廣坪帶回來的雲錦......”

“不用不用!”醉夢紅慌忙擺手,尾巴卻誠實卷住馮廣坪的手腕,“我這件還能穿。”她低頭盯着自己石榴紅的裙角,想起雲錦裁開時的光澤,私心倒想留着做定情信物——雖未說破,卻像藏在針腳裡的相思,總要攢到最要緊時才舍得拿出來。

院外忽有賣花郎搖響串鈴,茉莉混着栀子的甜香飄進來。醉夢甜的聲音遠遠傳來:“二姐帶了糖漬青梅!”橙衣掠過回廊,驚起梁間燕子,也驚散了滿室笑語。馮廣坪低頭看着醉夢紅耳尖沾着的海棠花瓣,突然覺得,這江南的春天再美,也美不過眼前人低頭裁綢時,眼尾朱砂痣暈開的那抹溫柔。

正鬧得歡時,院角的紫藤架突然簌簌作響,一團粉白影子順着藤蔓滑下來,驚得衆人紛紛側目。九妹醉夢泠濕漉漉的發梢還滴着水,藕荷色襦裙沾滿草葉,身後跟着跑得氣喘籲籲的覓兩,少年外衫半敞,懷裡卻死死護着個油紙包。

“五姐!”醉夢泠晃着濕漉漉的魚尾巴,眼睛亮得像西子湖的波光,“湖裡新采的睡蓮根,我央着覓兩哥哥烤了蜜藕!”她話音未落,醉夢甜已眼疾手快搶過油紙包,橙衣翻飛間,指尖沾了些蜜糖:“好啊小丫頭,學會藏私了?”

醉夢泠急得直搖尾巴,水珠濺在廊下青磚上:“這是給五姐補身子的!昨兒見你繡到子時......”話沒說完,整個人突然僵住。衆人循她目光望去,隻見醉夢紅耳尖爆紅,藏在袖中的繡繃露出半隻系金鈴的小貓——分明是照着馮廣坪前日買的雲錦紋樣。

空氣陡然凝滞,唯有穿堂風卷起滿地海棠。馮廣坪喉結滾動,看着心上人慌亂把繡繃往身後藏,尾巴卻無意識纏住他的腳踝。醉夢香眯起豹子眼,明黃裙裾掃過地面:“我說紅兒怎麼推三阻四,原來是早就盯上了那塊雲錦?”

“才不是!”醉夢紅急得跳腳,耳尖抖得像受驚的雀兒,“這不過是......不過是随手繡着玩的!”她攥着繡繃的指尖發白,卻見馮廣坪彎腰撿起飄落的海棠,花瓣别在她發間時,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繡得比真貓還靈動。”

七妹醉夢紫搖着狐狸尾巴湊過來,紫裙上的銀線暗紋在陽光下流轉:“依我看,不如用雲錦裁兩件衣裳,廣坪哥穿玄色底繡金線鈴铛,五姐穿水紅底繡銀絲小貓......”她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拔出軟劍在空中比劃:“再配個劍穗!我去打對純銀鈴铛系上!”

醉夢紅的尾巴越纏越緊,卻舍不得松開。她瞥見馮廣坪眼底的笑意,突然想起初見那日他在麥田裡笨拙遞來的野雛菊。此刻滿院笑語喧嘩,海棠落在繡繃上,與針腳裡的金線鈴铛相映成趣。她悄悄把繡繃往他懷裡塞了塞,耳尖發燙:“不許笑......還有半幅沒繡完呢。”

正當醉夢紅的耳尖還燒得發燙時,院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夾雜着木屐敲打青石闆的脆響。四姐醉夢青握着一卷青竹箋閃進院門,月青色襦裙上的竹葉暗紋随着步伐輕顫,身後跟着抱了摞書冊的書生何童,發冠歪斜卻仍護着懷中卷軸。

“西市布莊進了新的孔雀羽線!”醉夢青的蛇瞳亮得驚人,竹箋在手中抖出沙沙聲,“我聽掌櫃說,那線在日光下能映出七種顔色,正适合紅兒的雲錦......”她話未說完,醉夢蘭已抱着算盤從屋裡沖出來,藍色裙擺掃落一地海棠:“孔雀羽線可貴得很!不過前日南宮公子送我的《織錦圖譜》裡,倒有省線的針法......”

醉夢紅被衆人圍在中間,隻覺繡案上的茜紗都跟着晃得眼暈。她的尾巴不知何時松開了馮廣坪的腳踝,卻悄悄勾住他的小指。擡眼望去,馮廣坪正笑着聽醉夢熙比劃劍穗樣式,深灰粗布衫上落了片海棠,像極了她繡在針腳裡的相思。

“不如做成對襟短襖?”二姐醉夢甜突然開口,橙衣上的金絲鳳凰随着她的動作展翅欲飛,“紅兒穿來配茜紗裙,廣坪就着墨色長褲,走在西市保準人人都誇登對。”她話音剛落,醉夢紫已掏出一方紫色帕子蒙住眼睛,狐尾在空中劃出俏皮的弧度:“我仿佛瞧見了,那對金鈴小貓在陽光下追着跑呢!”

院落東南角突然傳來“哐當”聲響,驚得衆人齊齊轉頭。隻見三姐醉夢艾提着竹籃僵在原地,翠綠襦裙沾着菜汁,懷裡的胡蘿蔔滾了滿地——顯然是剛從菜園回來。兔女耳尖泛紅,支吾道:“我......我去給晚凝送新腌的酸豆角,順路......”話沒說完,商人家的公子蘇晚凝已從院外探進頭,青衫下擺還沾着泥點:“艾艾,我來幫你搬......”

醉夢紅看着亂作一團的院子,忽然“噗嗤”笑出聲。銀針在指尖轉了個圈,她低頭在繡繃角落又添了筆——那對系着金鈴的小貓旁,不知何時多了隻銜着海棠的燕子,遠處還有狐狸搖着尾巴偷看。馮廣坪俯身時,她聞到他衣襟上淡淡的艾草香,混着院中的花香,恍惚間竟比糖糕還要甜三分。

喧鬧聲中,忽有清亮的銅鈴聲由遠及近。醉夢紅耳尖一動,轉頭望向院門,隻見母親林秀琪挎着竹籃盈盈而入,月白色襦裙繡着淡雅的玉蘭花紋,發間斜簪的銀步搖随着步伐輕晃。父親醉合德抱着幾卷書跟在身後,藏青色長衫沾着些許墨漬,鏡片後的目光溫和又帶着幾分無奈。

“又在胡鬧!”林秀琪放下竹籃,從裡面取出幾包新茶,“老遠就聽見你們的動靜,西市的人怕都知道醉府熱鬧了。”她話音剛落,醉夢甜已湊過去,橙衣蹭着母親的衣角:“娘,五姐要拿雲錦做新衣裳,可好看了!”

醉夢紅慌忙将繡繃藏在身後,耳尖燒得通紅。馮廣坪見狀,上前幫林秀琪搬過竹椅,笑道:“伯母,紅兒的針法越發精巧,連孔雀羽線都能駕馭了。”他說話時,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醉夢紅身上,見她垂眸絞着裙帶,尾巴不安分地掃來掃去,心中滿是溫柔。

醉合德将書卷放在石桌上,推了推眼鏡:“做衣裳是好事,不過莫要耽擱了正事。”他看向醉夢蘭,“蘭丫頭,昨日教你的《詩經》可背熟了?”醉夢蘭吐了吐舌頭,鼠耳微微顫動:“爹爹,我正想找南宮公子請教呢!”

一旁的南宮潤連忙作揖,月白長衫上的竹葉暗紋随着動作輕擺:“伯父放心,晚生定當盡心。”他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搖着狐狸尾巴湊過來,紫裙上的銀線閃爍:“爹爹,不如明日聽戲時,也考考我們?”

院中的氣氛越發熱鬧。醉夢艾蹲在地上撿胡蘿蔔,兔耳随着動作一聳一聳;醉夢熙握着軟劍,正纏着覓風比劃新學的招式;醉夢泠則晃着濕漉漉的魚尾巴,拉着覓兩哥哥說着湖裡的趣事。醉夢紅悄悄退到廊下,展開繡繃繼續未完的圖案。

馮廣坪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遞來一杯新泡的茉莉花茶。茶香氤氲中,醉夢紅擡頭看他,見他深灰布衫上沾着自己的發絲,突然想起初見時他笨拙遞花的模樣,耳尖又開始發燙。“别繡太久。”馮廣坪輕聲說,“明日陪你去布莊挑孔雀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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