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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16 縛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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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她将還帶着體溫的藤蔓結塞進馮廣坪掌心,耳尖泛起淡淡的紅暈,“下次砍柴别再偷偷幫我,不然......”話未說完,七妹醉夢紫搖着折扇踱過來,紫色裙擺上的九尾狐紋在夜色中泛着神秘的幽光,“喲,五姐這是在私定終身呢?”

“就你話多!”醉夢紅抓起地上的野牡丹花瓣擲過去,卻不小心驚醒了趴在柴垛上打盹的橘貓。貓兒“喵嗚”一聲竄上屋檐,碰落幾片瓦片,吓得正在給母親講鲛人故事的醉夢泠一個激靈,粉色長發上的水珠甩得四處飛濺。

馮廣坪望着手中的藤蔓結,感受着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院中的竹風鈴在夜風裡叮咚作響,姐妹們的笑鬧聲此起彼伏,醉夢紅的貓尾不經意間掃過他的手背,帶着若有若無的溫度。這一刻,他忽然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藤蔓纏繞的溫柔裡,永不流逝。

月光爬上雕花窗棂時,林秀琪端着剛熬好的蓮子羹出了廚房。瓷碗氤氲的熱氣裡,她望着院中嬉鬧的女兒們,眼角的笑紋裡盛滿溫柔:“都來嘗嘗,放了你們最愛的桂花蜜。”話音未落,醉夢熙已像陣風般掠過,狼尾帶起的風差點掀翻碗蓋,“娘偏心!五姐藏了半罐桂花蜜都沒分我們!”

醉夢紅正将新編的藤蔓手環往馮廣坪腕間套,聞言立刻豎起貓耳:“那是納蘭公子特意給我的!”她歪頭看向七妹醉夢紫,卻見對方搖着繪有九尾狐的團扇,眼波流轉:“是給醉府的,又不是給你一人。”說着,指尖輕彈,幾縷紫色流光纏住醉夢紅的手腕,“不如拿來換我新得的西域香料?”

馮廣坪看着腕間與醉夢紅同款的藤蔓手環,粗糙的掌心蹭過柔韌的藤條,心中泛起暖意。正出神時,忽覺肩頭一沉——三姐醉夢艾抱着裝滿艾草的竹筐倚了過來,綠色裙裾沾着晨露未幹的草屑:“廣坪,明日去鎮上時,幫我帶些桑樹苗可好?”還未等他應聲,醉夢紅已氣鼓鼓地撲過來,貓尾卷走竹筐裡的艾草:“他隻給我買桂花蜜!”

“你們呀。”林秀琪笑着搖頭,将蓮子羹分給圍過來的女兒們。醉夢泠從荷花缸探出半截身子,粉色長發垂落水面,貝殼項鍊在月光下閃着微光:“娘,我能用鲛人送的珍珠換一碗嗎?”一旁的醉夢蘭推了推圓框眼鏡,藍色衣袖拂過書頁:“爹說過,珍珠該用來做算術教具......”

醉府的夜愈發深了,馮廣坪坐在廊下,看醉夢紅追着偷食蓮子羹的橘貓滿院跑。她绯紅的裙擺掃過纏着野薔薇的竹籬,發間銀鈴與貓兒的叫聲交織成曲。夜風送來遠處西子湖的漣漪聲,他握緊腕間的藤蔓手環,忽然覺得,這被藤蔓、木枝與歡笑填滿的時光,比任何珍寶都要珍貴。

夜風掠過院角的槐樹,将細碎的花瓣吹得滿院紛飛。馮廣坪望着醉夢紅追逐橘貓的身影,正欲起身幫忙,忽聽得一聲清脆的竹哨響。循聲望去,隻見大姐醉夢香斜倚在遊廊的美人靠上,鵝黃色的裙裾拖曳在地,發間的豹紋發帶随着動作輕輕晃動。她身旁的聶少凱搖着折扇,嘴角噙着笑意:“五妹這貓兒倒是養得野,比我家那隻波斯貓有趣多了。”

醉夢紅聞言,突然停下腳步,琥珀色的眸子狡黠地一轉。她指尖輕點,青碧藤蔓如靈蛇般竄出,繞過聶少凱的折扇,卷來一片槐樹葉輕輕蓋在橘貓頭上。貓兒被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得炸毛,“嗖”地一下竄上了馮廣坪的肩頭,利爪勾住他的粗布麻衣。

“輕點!”醉夢紅小跑着過來,赤足踩過飄落的花瓣,發間的貓耳随着步伐輕輕顫動。她伸手去抱橘貓,绯色衣袖滑落,露出腕間與馮廣坪相配的藤蔓手環。“都是你,把小橘吓着了。”她嗔怪地瞥了眼聶少凱,指尖卻溫柔地梳理着貓兒炸起的毛發。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聶少凱笑着作揖,從袖中掏出個描金小盒,“這是福州新制的貓薄荷,賠給小橘還不成?”一旁的醉夢香伸手接過盒子,指尖劃過盒上精美的花紋:“就會用這些東西哄它,也不見你這般讨好我。”她嘴上抱怨,眼角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此時,二姐醉夢甜端着新烤的桂花糕從廚房出來,橙色頭巾上還沾着些許面粉:“都别鬧了,快來嘗嘗剛出爐的點心。”她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拎着木劍沖了過來,狼尾掃過地面揚起一陣灰塵:“我要三塊!方才和覓風對練,肚子早餓癟了!”

馮廣坪感受着肩頭橘貓的重量,看着醉夢紅踮腳去夠點心的模樣——她的貓耳随着動作輕輕聳動,绯紅裙擺下露出的腳踝白皙如玉。院中的竹風鈴又被風吹響,混着姐妹們的笑鬧聲,在夜色裡織成一張溫柔的網。他伸手輕撫橘貓柔順的皮毛,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哪怕時光就此停駐也無妨。

月光愈發清亮,将醉府的青石闆照得泛着銀霜。馮廣坪剛接過醉夢甜遞來的桂花糕,忽覺肩頭一沉——九妹醉夢泠不知何時從荷花缸躍出,粉色紗裙還淌着水,發間貝殼串成的發飾叮咚作響。“廣坪哥,明日去集市能幫我帶琉璃珠嗎?”她晃着濕漉漉的尾巴,“鲛人說用它能照亮水底的路。”

醉夢紅立刻蹦到兩人中間,貓尾卷住馮廣坪的手腕:“他要先陪我買胭脂!上次的色号都用完了。”她仰頭望着他,眼尾的紅痕在月色下愈發嬌豔,琥珀色瞳孔映着燈籠的光暈,像是盛了兩汪蜜糖。馮廣坪喉結微動,還未開口,四姐醉夢青已從回廊轉出,青色裙擺掃過滿地落花,腰間銀鈴随着步伐輕響:“都别争了,明日順路幫我帶些草藥,何童咳嗽總不見好。”

正鬧着,醉合德搖着折扇從書房走出,鏡片後的目光掃過衆人:“你們母親明日要曬梅幹,廣坪,得勞煩你去市集尋些好梅子。”老先生話音未落,醉夢蘭抱着墨硯匆匆跑來,藍色裙裾上的鼠形刺繡随着動作活靈活現:“南宮公子托人送了新墨錠,爹快來看!”

醉夢紅見狀,突然蹲下身子,指尖凝起微光。青碧藤蔓如遊龍般竄出,纏住衆人的衣角輕輕搖晃,藤蔓間還開出朵朵夜放的野薔薇。“都别搶了!”她仰起臉,貓耳驕傲地豎起,“明日廣坪先陪我,剩下的事......”她狡黠地眨眨眼,“用我的藤蔓抽簽決定!”

院中的笑聲驚飛了栖息在槐樹上的夜鳥。馮廣坪望着醉夢紅發間晃動的銀鈴,感受着腕間藤蔓傳來的柔韌觸感,忽然覺得,被這群人争搶着、依賴着的日子,恰似醉夢紅束柴時纏繞的藤蔓——看似雜亂無章,卻将平凡的時光,密密匝匝地織成了最珍貴的歲月。

夜風卷着野薔薇的甜香掠過回廊,醉夢紅的藤蔓抽簽法子剛落地,八妹醉夢熙已迫不及待地抽出腰間軟鞭,狼尾興奮地來回甩動:“抽簽好!若是抽到我,廣坪哥得陪我去鐵匠鋪取新打的狼牙棒!”話音未落,七妹醉夢紫搖着九尾狐紋的團扇輕笑出聲,紫色裙擺上的銀絲在月光下流轉:“妹妹莫急,先讓我瞧瞧這藤蔓簽可藏着幻術?”指尖凝起幽藍狐火,卻被醉夢紅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根藤蔓纏住手腕。

“不許耍賴!”醉夢紅仰起臉,貓耳氣得豎起,發間銀鈴叮當作響。她赤足踩過飄落的花瓣,将纏成小卷的藤蔓簽撒向空中。青碧藤蔓在空中綻開細碎光華,宛如夏夜流螢,最後輕輕落在衆人攤開的掌心。醉夢泠盯着掌心裡刻着小魚圖案的藤蔓,粉唇撅起:“又是最後!明日清晨集市有鲛人表演,我還想讓廣坪哥占個好位置呢......”

馮廣坪低頭看着手中刻着貓爪印的藤蔓簽,粗糙的掌心蹭過藤蔓上凸起的紋路,暖意順着指尖漫上心頭。醉夢紅立刻歡呼着拽住他的衣袖,绯色裙擺掃過他的小腿,發間茉莉香混着桂花糕的甜膩氣息撲面而來:“走!現在就列單子,胭脂要揚州的,桂花蜜得是老字号......”她邊說邊扯着他往閨房跑,貓尾得意地卷住他的手腕,卻在經過柴房時突然頓住。

牆角新砍的木枝不知何時散落一地,月光透過柴房的木窗,在淩亂的枝桠間投下斑駁暗影。醉夢紅的貓耳微微一抖,松開馮廣坪的手,赤足踩過冰涼的石闆,指尖輕點間,沉睡的藤蔓再度蘇醒。青碧藤條如靈動的翠蛇,穿梭纏繞在木枝間,還不忘在繩結處綴上幾朵含苞待放的野薔薇。“白天捆得太急,有些松散了。”她喃喃自語,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馮廣坪望着她專注整理柴垛的模樣——绯紅衣衫裹着纖細的腰肢,貓尾無意識地輕輕晃動,偶爾掃過堆疊整齊的木枝。夜風掀起她鬓角的碎發,露出耳後一小片瑩白肌膚。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粗粝的手掌覆上她微涼的手背:“我來吧。”醉夢紅琥珀色的眸子驟然睜大,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卻沒有躲開,任由他的掌心與自己交疊,看着藤蔓在兩人共同的牽引下,将時光牢牢縛進這溫柔的柴垛之中。

正當兩人指尖相觸、藤蔓纏繞木枝時,忽聽“啪嗒”一聲脆響。醉夢紅的貓耳瞬間豎起,琉璃般的瞳孔縮成細線——柴房梁上不知何時蹲了隻偷腥的狸花貓,此刻正抖着胡須,将打翻的陶罐碎片踢落滿地。“又是你這小賊!”醉夢紅氣得貓尾炸成蓬松的毛球,赤足踩過碎陶片便要追,卻被馮廣坪一把拉住手腕。

“當心傷着腳。”他話音未落,已彎腰将她打橫抱起。醉夢紅驚呼一聲,本能地摟住他脖頸,绯色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腕間藤蔓手環與馮廣坪的輕輕相撞。她耳尖發燙,佯裝發怒地拍他肩膀:“快放我下來!讓人瞧見像什麼樣子......”話雖如此,卻往他懷裡又縮了縮,鼻尖萦繞着他身上混着草木與汗水的氣息。

院外突然傳來七妹醉夢紫的調笑聲:“五姐這是被‘捆’住了?”衆人循聲趕來,正見馮廣坪抱着醉夢紅立在柴房門口,月光為兩人鍍上一層朦胧銀邊。醉夢熙晃着狼牙棒起哄,狼尾掃得地上碎陶片嘩啦作響;醉夢泠從荷花缸探出半截身子,粉色長發滴着水,貝殼項鍊晃出細碎的光;連素來沉穩的醉夢青也掩唇輕笑,青色裙擺上的蛇紋刺繡随着動作若隐若現。

“都不許笑!”醉夢紅掙紮着要下地,卻被馮廣坪穩穩托住,他低頭看向她時眼底盛滿笑意:“别動,我先清理碎片。”說罷将她輕輕放在廊下的竹椅上,轉身抄起掃帚。醉夢紅望着他彎腰清掃的背影,耳尖泛紅,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藤蔓手環。夜風裹着茉莉香拂過,她忽然覺得,被他這樣“束縛”着,倒也不壞。

這時,母親林秀琪端着藥碗從廚房出來,見此情景隻是溫柔一笑:“廣坪,明日集市散得早,記得帶夢紅去嘗嘗那家新開的糖畫攤。”醉夢紅的貓耳立刻豎起,琥珀色眸子亮晶晶地望向馮廣坪,卻見他認真點頭:“放心,定給五姑娘買隻最大的鳳凰。”

衆人的笑鬧聲中,馮廣坪将最後一塊陶片掃進簸箕。擡頭望去,醉夢紅正倚着竹椅,晃着赤足哼着小調,發間銀鈴随着動作輕響。柴房裡重新捆好的木枝整齊堆疊,藤蔓上綻放的野薔薇在月光下輕輕搖曳,仿佛将這一刻的溫柔,永遠纏繞進了歲月的紋路裡。

碎陶片清掃殆盡時,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響。醉府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晃,将衆人的影子拉長又縮短。醉夢紅晃着赤足坐在竹椅上,見馮廣坪放下掃帚,突然伸出腳尖輕輕勾住他的腳踝:“說好了,明日糖畫要鳳凰,桂花蜜要三斤,胭脂要最新的色号......”她掰着手指細數,發間貓耳随着動作一抖一抖,眼尾的紅痕在燭火下愈發豔麗。

“都依你。”馮廣坪蹲下身,與她平視,目光掃過她因奔跑而泛紅的臉頰。他伸手替她将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不過得先把你這‘小饞貓’喂飽。”說着從袖中掏出塊油紙包着的桂花糕——正是方才醉夢甜分給衆人時,他悄悄藏下的。

醉夢紅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貓尾歡快地甩動起來,卻又故作矜持地哼了一聲:“算你有心。”她接過糕點咬下一口,甜膩的香氣混着桂花碎末溢出唇角。馮廣坪看着她鼓着腮幫子的模樣,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伸手想要替她擦掉嘴角的碎屑,卻在指尖觸及肌膚時猛地頓住。

“喲,當我們不存在呢?”醉夢紫搖着團扇踱過來,紫色裙擺上的九尾狐紋泛着幽光,“五妹吃獨食可不好,不如用你的藤蔓變些果子來?”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拎着木劍湊過來,狼耳豎起:“我要酸杏!上次在山上摘的被覓風偷吃了!”

醉夢紅咽下口中的糕點,站起身來,指尖凝起微光。青碧藤蔓立刻從牆角竄出,攀上院中的老槐樹,轉眼間綴滿了黃澄澄的杏子、紅彤彤的柿子。藤蔓垂落的弧度間,還開出幾朵夜昙花,幽藍的熒光與月光交織,将衆人的臉龐映得忽明忽暗。

“夠了夠了!”林秀琪笑着拍了拍手,“都早些歇息,明日還要早起。”她看向馮廣坪,眼中滿是慈愛,“廣坪,今晚便在西廂房歇下吧,明日一早和夢紅去集市。”

醉府漸漸安靜下來,馮廣坪躺在西廂房的床上,望着窗外搖曳的竹影。遠處傳來醉夢泠在荷花缸裡戲水的聲音,還有醉夢熙和覓風壓低聲音讨論劍術的細碎話語。他握緊腕間的藤蔓手環,想着明日集市上醉夢紅蹦蹦跳跳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在溫柔的夜色中沉沉睡去。

破曉時分,晨光為醉府的黛瓦染上金邊。馮廣坪推開西廂房的木門,正撞見醉夢紅蹲在院角給橘貓梳毛。她今日換了件繡着并蒂蓮的石榴紅襦裙,烏發松松挽成墜馬髻,幾縷碎發垂在耳畔,随着晨風輕輕搖晃。貓耳尖尖支棱着,聽見聲響立刻轉頭,琥珀色的眸子亮得驚人:“你可算醒了!再晚些,集市上的桂花蜜就要被搶光了!”

話音未落,她已利落地起身,裙擺掃過沾着晨露的野薔薇。纖長指尖輕點,青碧藤蔓自動從屋檐垂下,編成簡易的藤籃,穩穩懸在她腕間。馮廣坪望着她發間新換的珊瑚珠钗,喉結微動:“起這麼早,用過早飯再去?”醉夢紅卻不由分說地拽住他的衣袖,貓尾悄悄纏上他的小指:“邊走邊吃!二姐新蒸的棗泥包,我藏了兩個。”

兩人穿過垂花門時,正碰上提着竹籃去買菜的醉夢甜。二姐橙色的圍裙上沾着面粉,見他們行色匆匆,笑着從籃底摸出兩個油紙包:“路上吃,小心别燙着。”醉夢紅歡快地應了聲,拉着馮廣坪小跑起來。绯色裙擺揚起又落下,在青石闆路上投下跳動的影子,驚起了栖息在梧桐樹上的麻雀。

集市已熱鬧起來,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醉夢紅的貓耳好奇地轉動着,這邊瞅瞅糖畫攤,那邊望望胭脂鋪,藤籃裡很快塞滿了桂花蜜、胭脂盒,還有一串晶瑩剔透的糖葫蘆。馮廣坪默默跟在她身後,替她擋開擁擠的人流,看着她踮腳與小販讨價還價的模樣——發間銀鈴輕響,眼尾紅痕襯得小臉愈發嬌豔,講起價來卻像隻護食的小貓,分毫不讓。

“廣坪哥!快看這個!”醉夢紅突然拽着他停在一處攤子前。竹架上挂着用細藤編成的小動物,栩栩如生。她的指尖輕輕撫過一隻藤編的小貓,貓耳和尾巴還系着紅綢,“和我好像!”她轉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期待。馮廣坪心尖一顫,立刻掏出銅錢:“老闆,這隻貓,還有那隻編的鳳凰,都包起來。”

醉夢紅驚喜地眨眨眼,貓尾歡快地纏住他的手臂。晨光灑在她绯紅的臉頰上,比手中的糖葫蘆還要甜。她将藤編小貓抱在懷裡,輕聲道:“回去挂在柴房,讓它們替我們守着那些木枝......”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醉夢泠的呼喊——九妹粉色的紗裙在人群中若隐若現,手裡高舉着一串琉璃珠,“五姐!廣坪哥!鲛人表演要開始了!”

醉夢紅望向馮廣坪,眼中閃爍着躍動的光。他笑着點點頭,任由她拉着往湖邊跑去。街道兩旁的叫賣聲漸漸模糊,唯有她發間的茉莉香,混着集市的煙火氣,還有藤蔓纏繞的溫柔,一同融進了這晨光微熹的江南清晨。

兩人随着人流擠到西子湖畔時,水面上的鲛人表演正拉開帷幕。月光般的鱗片在晨光中流轉,九妹醉夢泠早已坐在最前排的石階上,粉色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身後,貝殼項鍊随着興奮的晃動撞出清脆聲響。醉夢紅踮腳張望,绯色裙擺掃過馮廣坪的褲腳,突然驚呼:“快看!是會發光的魚尾!”

她話音未落,湖中央的鲛人已躍出水面,尾鳍抖落的水珠在空中凝成七色虹光。醉夢紅激動得貓耳豎起,藤編小貓險些從懷中滑落,馮廣坪眼疾手快地托住,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腕。“當心。”他的聲音裹着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畔,引得醉夢紅耳尖泛起紅暈,卻仍目不轉睛地盯着湖面。

突然,一陣喧鬧從人群後方傳來。醉夢熙的狼耳最先捕捉到異動,白衣少女手持木劍撥開人群沖過來,身後跟着抱着急救箱的醉夢青。“城西糧倉着火了!”醉夢熙的狼尾繃得筆直,“風說有孩子被困在倉庫裡!”此言一出,圍觀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醉夢紅的貓瞳瞬間縮成細線,轉頭看向馮廣坪:“我們去幫忙!”不等回應,她已将懷中的藤編小貓塞進他懷裡,指尖凝起微光。青碧藤蔓如箭矢般射向湖邊的柳樹,纏住粗壯的枝幹,她借力騰空而起,绯色裙擺化作一抹豔麗的流光。馮廣坪攥緊藤編小貓,毫不猶豫地跟着她的方向奔去。

等他們趕到火場時,濃煙已遮蔽半邊天空。醉夢紅的藤蔓率先探入火場,卷出兩個嗆得咳嗽的孩童。醉夢青蛇一般靈巧地穿梭在梁柱間,用毒牙咬斷阻礙逃生的繩索;醉夢熙揮舞着狼牙棒,将坍塌的木梁擊成碎塊。馮廣坪接過醉夢紅救下的孩子,粗粝的手掌輕輕拍着他們的後背,餘光始終追随着那抹躍動的绯紅身影。

火勢漸熄時,夕陽已将天邊染成蜜色。醉夢紅癱坐在焦黑的土地上,绯色衣衫沾滿煙塵,發間銀鈴也失去了光澤。但當她看到孩子們平安無事的笑臉,琥珀色的眸子又重新亮起:“廣坪,你看,藤蔓又救了人。”她伸出手,指尖纏繞的藤蔓緩緩綻開一朵野薔薇,花瓣上還沾着灰燼。

馮廣坪在她身旁坐下,從懷中掏出用油紙包好的棗泥包——雖已涼透,卻完好無損。醉夢紅驚喜地接過,咬下一口,碎屑沾在嘴角。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擦掉,兩人的指尖相觸,溫熱的電流順着血脈蔓延。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醉夢甜提着食盒,醉夢泠捧着新摘的荷花,向他們緩緩走來。

暮色漫過焦黑的糧倉,也漫過醉夢紅重新纏上木枝的藤蔓。那些青碧的藤條在晚風裡輕輕搖晃,将燒焦的木枝與新生的薔薇緊緊捆在一起。馮廣坪望着身旁吃得滿嘴香甜的醉夢紅,看着她發間重新抖擻的貓耳,忽然覺得,所謂歲月靜好,大抵就是這般模樣——有煙火,有牽挂,還有永遠纏繞在時光裡的溫柔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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