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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7 晾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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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廣坪望着她跌跌撞撞跑向回廊深處的背影,笑着拾起滾落的薄荷。細雨穿過竹匾間晾曬的藥材,将她發間飄散的玉蘭香,與他身上的泥土味,釀成一壇醉人的春酒。

盛夏的蟬鳴裹着熱浪撲進醉府藥廬,青瓦上蒸騰的暑氣将晾曬的草藥烘出更濃烈的辛香。五姐醉夢紅褪了厚重的外衫,隻着件猩紅紗衣跪坐在竹席上,薄如蟬翼的料子下,繡着金線貓紋的抹胸若隐若現。她擡手将藿香葉鋪展在竹匾時,發間紅玉簪子墜着的流蘇掃過脖頸,驚得耳後的絨毛都蜷了起來。

“這般悶熱,怎不開窗?”帶着井水涼意的聲音突然響起。馮廣坪肩頭扛着新割的艾草跨進門檻,靛藍粗布短打的衣襟半敞,露出被曬成小麥色的胸膛,腰間算盤珠子被汗水浸得發亮。他将艾草重重擱在廊下,故意擦着她後背去扶歪斜的曬架,粗糙的指腹擦過她汗濕的耳尖,驚得醉夢紅像被燙着的貓兒般跳起來。

“馮廣坪!”她轉身時,紗衣滑落半邊肩頭,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你渾身是汗,别碰我!”話音未落,馮廣坪已扯下腰間汗巾,沾了沾廊下銅盆裡的井水,輕輕按在她發燙的耳尖:“小騙子,分明是自己耳朵熱得能煎蛋。”他說話時,水珠順着汗巾滴在她鎖骨處,驚得她渾身一顫。

醉夢紅的尾巴在裙擺下不安地甩動,貓科動物的本能讓她想叼着紗衣躲進陰涼處。可馮廣坪偏不放過,另一隻手握住她腕間銀鈴,拇指摩挲着鈴铛上的貓爪印:“前日市集上,是誰變成小貓鑽進我懷裡躲雨?”這話讓她瞬間漲紅了臉,那日她故意化作原形,用濕漉漉的絨毛蹭得他滿身貓毛。

“那是...那是看你可憐!”她掙紮着要奪回手腕,卻被馮廣坪順勢拽進懷裡。他身上混着青草與汗水的氣息将她包圍,胸膛的溫度透過單薄紗衣傳來。“原來我家小狸貓這麼好心?”馮廣坪低頭咬住她發間紅玉簪子,輕輕一扯,烏發如瀑傾瀉而下,“那這簪子,我便收下當謝禮了。”

遠處傳來七妹醉夢紫的嬌笑,驚得醉夢紅猛地推開他。她慌亂地攏起頭發,紗衣下的貓尾焦躁地拍打地面:“明日...明日若沒有新鮮紫蘇,就把你的算盤丢進西湖喂魚!”說完轉身就跑,绯紅紗裙掠過晾曬的草藥,驚起滿院藥香混着蟬鳴,在滾燙的風裡釀成黏膩的甜。

深秋的霜霧給西子湖蒙上輕紗,醉府藥廬的檐角垂着冰淩,在晨光裡折射出細碎冷芒。五姐醉夢紅裹着猩紅狐裘,跪坐在鋪滿毛氈的青石上,绯色織錦裙繡着銀絲貓紋,每動一下,裙擺處暗繡的貓尾便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她呵出白霧,将結霜的白茅根鋪展在竹匾裡,發間嵌着紅寶石的步搖輕輕晃動,露出頸後那撮總也藏不住的雪白絨毛。

“手都凍成胡蘿蔔了。”帶着炭火氣息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馮廣坪跺掉靴底的霜花,玄色大氅沾着田埂的白霜,腰間算盤珠子裹着層薄冰。他解下裘皮手套時,故意用凍得發紅的指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驚得醉夢紅像觸電般跳起來,狐裘上的銀鈴铛叮當作響:“馮廣坪!你的手比冰棱還冷!”

馮廣坪笑着将她冰涼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粗粝的掌心裹着她的指尖:“分明是小狸貓的耳朵比竈台還燙。”他說話時呼出的白霧撲在她發頂,驚得她耳後的絨毛瞬間炸開。醉夢紅掙紮着要抽手,卻瞥見他衣領處新添的補丁——針腳歪歪扭扭,分明是她上次偷偷用絲線縫的。

“誰、誰耳朵燙了!”她别過臉去,琥珀色眼眸卻偷偷打量他被寒風吹裂的唇角。昨夜她化作貓形溜進馮廣坪的田莊,看見他在霜夜裡清點冬儲糧,鼻尖凍得通紅卻還惦記着給她帶糖炒栗子。此刻被他圈在臂彎裡,她突然想起他懷中的溫度比任何暖爐都要熾熱。

馮廣坪從袖中掏出個錦盒,裡面躺着枚刻着狸花貓的暖玉:“市集上新得的,捂熱了給你焐手。”他說話時,呼出的白霧在兩人之間凝成細小的冰晶,而掌心的暖意卻順着相握的手蔓延開來。醉夢紅的尾巴在狐裘下輕輕擺動,耳尖的絨毛漸漸染上绯色:“明日若沒有足量的冬葵子...就把這塊玉雕成老鼠!”

遠處傳來九妹醉夢泠的驚呼,驚得醉夢紅猛地抽回手。她慌亂地将暖玉塞進衣襟,绯色裙擺掃過晾曬的草藥,帶起一陣混着霜氣的藥香。馮廣坪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笑意融化了眉梢的霜花,竹匾裡的白茅根在寒風中輕輕搖晃,将兩人糾纏的目光織進了漫天霜色裡。

驚蟄過後的細雨裹着草木萌動的氣息,醉府藥廬的廊下挂着串紫藤花串,水珠順着花瓣滴落在晾曬的草藥間。五姐醉夢紅赤足踩在溫潤的青磚上,猩紅襦裙繡着銀絲盤成的貓爪紋樣,每走一步,裙擺處暗藏的鈴铛便發出細碎聲響。她踮腳整理竹匾時,發間新換的珍珠步搖垂落流蘇,在臉頰旁投下晃動的光影,耳後的絨毛沾着雨絲,随着動作輕輕顫動。

“當心滑倒。”帶着潮濕泥土味的話音混着溫熱呼吸落在頸側。馮廣坪收了油紙傘跨進廊下,藏青布袍下擺洇着深色水痕,腰間算盤珠與錢袋被雨水浸得發亮。他伸手扶住歪斜的曬架時,故意用虎口蹭過她泛紅的耳尖,驚得醉夢紅像被雨淋濕的小貓般跳起來,裙擺掃過竹匾帶起一片藥香。

“又來捉弄人!”她轉身時,琥珀色眼眸蒙上薄薄水霧,粉唇抿成倔強的弧度。馮廣坪卻不躲,反而傾身将她困在廊柱與曬架之間,鼻尖幾乎要觸到她顫動的睫毛:“我家小狸貓的耳朵,比新抽的柳枝還嬌氣。”他說話時,袖口的雨水滴落在她鎖骨處,驚得她下意識瑟縮了下,耳後的絨毛卻炸得蓬松。

醉夢紅别過臉去,瞥見他衣襟上沾着的蒲公英絮。昨夜化作貓形偷溜出府時,她分明看見他在田埂間彎腰采撷藥材,衣角沾滿露水。這個發現讓她心跳漏了一拍,伸手去推他的動作也失了力道:“明日要的柴胡,若再缺斤少兩...”

“賠你十籠桂花糕如何?”馮廣坪笑着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剛出爐的糕點香氣混着藥味漫開。他掰下一小塊湊近她唇邊,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臉頰:“還得附贈——”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練武的吆喝聲,驚得醉夢紅猛地推開他。她慌亂地接過油紙包,绯色裙擺掃過晾曬的薄荷,帶起的風掀動馮廣坪的衣角,“明日巳時,少半株都不行!”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馮廣坪低頭輕笑。竹匾裡的草藥在細雨中輕輕搖晃,藥香裹着糕點甜膩,順着廊下的水流蜿蜒進西子湖,驚起一尾紅鯉躍出水面,攪碎了滿湖春光。

仲夏夜的流螢在藥廬四周翩跹,月光給青瓦鍍上銀邊。五姐醉夢紅褪去繁複外裳,隻着件猩紅紗衣跪坐在竹席上,衣料輕薄如霧,隐約透出腰間金絲繡的貓尾圖案。她正将晾幹的夜交藤整理進竹匾,發間白玉貓形簪子随着動作輕晃,琥珀色眼眸在月華下泛着微光,耳後的絨毛被夜風拂得輕輕起伏。

“又偷偷熬夜。”帶着稻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馮廣坪翻過藥廬矮牆,玄色短打衣角沾着田間的草屑,腰間算盤珠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落地時故意帶起一陣風,指尖劃過她發燙的耳尖,驚得醉夢紅如炸毛的小貓般轉身,紗衣滑落露出半截雪白手臂:“馮廣坪!你再翻牆我就...”

“就告訴嶽父說我半夜私會佳人?”馮廣坪笑着逼近,将歪斜的曬架扶正,另一隻手卻撐在她身後的竹席上,把人困在懷中。他身上混着露水與青草的氣息裹住醉夢紅,低頭時發冠上的青玉墜子幾乎要碰到她顫抖的睫毛:“小騙子,白日裡說不想見我,夜裡卻把藥廬的窗留着。”

醉夢紅的尾巴在紗裙下不安地甩動,貓科動物的本能讓她想縮成一團。可馮廣坪溫熱的呼吸撲在頸間,讓她渾身發軟。她别過臉去,卻瞥見他袖口新添的抓痕——分明是前日她化作原形時,撒嬌留下的印記。“誰、誰留窗了!那是...那是通風!”她伸手去推,腕間銀鈴卻發出清脆聲響,驚飛了檐下憩息的夜枭。

馮廣坪忽然從袖中掏出個錦盒,裡面躺着枚綴着貓爪鈴铛的銀镯:“市集上新打的,試試合不合手。”他握住她的手腕,溫熱的掌心覆上來時,醉夢紅感覺耳後的絨毛都燒了起來。遠處傳來七妹醉夢紫的輕笑,驚得她猛地抽回手,紗衣下擺掃過晾曬的草藥,帶起一陣混着花香的藥氣:“明日若沒有新鮮艾草...就把你的算盤拿去當柴燒!”

她轉身跑向藥廬内室,發間玉簪的鈴铛聲漸漸遠去。馮廣坪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将銀镯小心放進她未整理完的竹匾,月光灑在晾曬的草藥上,藥香與流螢的微光纏繞在一起,編織成江南仲夏夜最溫柔的夢。

深秋的晨霧還未散盡,醉府藥廬籠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五姐醉夢紅身着猩紅織錦裙,裙上金線繡就的狸花貓栩栩如生,随着她的動作仿佛要躍然而出。她跪坐在青石闆上,發間赤金鑲紅寶石的簪子在薄霧中閃爍微光,耳後的雪白絨毛被霧氣沾濕,随着呼吸輕輕顫動。此刻,她正專注地将新采的白芷鋪展在竹匾上,粉唇微抿,琥珀色的眼眸透着認真。

突然,帶着泥土與稻草氣息的溫熱氣息拂過耳畔。馮廣坪不知何時已立在她身後,玄色粗布長袍的下擺沾着田間的露水,腰間算盤與錢袋輕輕晃動。他伸手支起歪斜的曬架,粗糙的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尖,驚得醉夢紅像受驚的小貓般跳起來。“馮廣坪!”她轉身瞪着他,臉頰染上一抹紅暈,“你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馮廣坪低頭輕笑,眼底滿是溫柔與寵溺,伸手輕輕捋了捋她被風吹亂的發絲:“我家小狸貓的反應還是這麼大。”他說話時,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的水珠,落在她發間。醉夢紅别過臉去,不敢與他對視,心裡卻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她能感覺到馮廣坪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比這深秋的陽光還要溫暖。

“誰是小狸貓了。”她小聲嘟囔着,伸手去整理竹匾裡的草藥,“上次你送來的紫蘇少了兩斤,今日若再缺斤短兩...”話未說完,馮廣坪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她冰涼的指尖傳來。“賠你可好?”他湊近她耳邊低語,聲音低沉而磁性,“賠你十壇你最愛喝的桃花釀,再加上...”

“再加上什麼?”醉夢紅鬼使神差地問出口,問完才意識到不妥,慌忙要抽回手。馮廣坪卻握得更緊,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兩人的眸光在翻飛的藥葉間纏繞,周圍的藥香仿佛也變得濃稠起來。“再加上,”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我整個人。”

遠處傳來九妹醉夢泠清脆的笑聲,驚得醉夢紅猛地掙脫馮廣坪的手,站起身來,裙擺掃過晾曬的草藥:“油嘴滑舌!明日若沒有足量的藥材,就...就再也不理你了!”她紅着臉轉身跑開,發間的簪子晃動出清脆的聲響,驚起藥廬外的一群麻雀,撲棱棱的振翅聲與她慌亂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馮廣坪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彎腰拾起她遺落的繡帕,帕子上繡着一隻歪歪扭扭的小狸貓,就像此刻慌亂逃走的某人。

暮春的柳絮飄落在西子湖畔,醉府藥廬的廊下,榆錢串串垂落如簾。五姐醉夢紅赤足踩在被露水浸潤的青磚上,猩紅襦裙繡着金絲盤繞的貓尾暗紋,每走一步,裙擺處綴着的銀鈴铛便發出細碎聲響。她踮腳将新采的忍冬藤鋪展在竹匾時,發間珊瑚珠串成的步搖随着動作輕晃,露出頸後那撮雪白絨毛,在晨光裡泛着柔光。琥珀色的眼眸專注地盯着葉片,粉嫩的舌尖無意識地抵着下唇,耳後的絨毛因用力而微微蜷起。

“當心摔着。”帶着麥苗清香的話音裹着溫熱氣息襲來。馮廣坪扛着裝滿艾草的竹簍跨過月洞門,藏青粗布短打的肩頭洇着汗漬,腰間算盤珠子與錢袋碰撞出清脆聲響。他放下竹簍時故意靠近,粗糙的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尖,驚得醉夢紅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般跳起來,銀鈴铛撞出一連串慌亂的清音。

“馮廣坪!”她轉身時,紗質衣袖滑落半邊肩頭,露出若隐若現的鎖骨,“你總愛吓人!”話雖嗔怪,尾音卻不自覺地染上嬌憨。馮廣坪笑着伸手扶正歪斜的曬架,另一隻手卻撐在她身後的廊柱上,将人困在懷中。他身上混着陽光與泥土的氣息裹住醉夢紅,低頭時發冠上的青銅獸首幾乎要碰到她發間的珊瑚珠:“我家小狸貓的耳朵,比新抽的柳芽還敏感。”

醉夢紅的尾巴在裙擺下不安地甩動,貓科動物的本能讓她想縮成一團。可馮廣坪溫熱的呼吸掃過脖頸,讓她渾身發軟。她别過臉去,瞥見他衣襟處沾着的榆錢碎屑,想起昨夜化作貓形溜進他書房時,也曾調皮地用爪子将榆錢撒滿他的賬本。“誰、誰敏感了!”她擡手去推,腕間銀鈴卻發出清脆聲響,驚得廊下休憩的畫眉撲棱棱飛走,“上次你說送來的白芷...”

“賠罪的點心在此。”馮廣坪從袖中掏出油紙包,剛出爐的梅花酥香氣混着藥味漫開。他掰下一小塊,遞到她唇邊時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臉頰,“張嘴?”醉夢紅的耳尖瞬間紅透,餘光瞥見七妹醉夢紫躲在假山後偷笑。她猛地推開馮廣坪,绯色裙擺掃過晾曬的草藥,帶起的風掀動竹匾裡的葉片:“明日若少半片薄荷葉,就...就把你的算盤珠全換成石子!”

她轉身跑向回廊深處,發間步搖的珊瑚珠晃出迷離光影。馮廣坪望着她逃走的方向輕笑,彎腰拾起她遺落的繡帕,帕角繡着的小狸貓正抱着顆梅枝,與竹匾裡晾曬的草藥一同沐浴在暮春的暖陽裡。

霜降後的清晨,白霜給醉府藥廬的青瓦鑲上銀邊。五姐醉夢紅裹着猩紅狐裘,跪坐在鋪滿厚氈的廊下,绯色織錦裙上暗繡的貓紋在晨光中若隐若現。她呵出白霧,将帶霜的車前草鋪展在桐木匾裡,發間新換的紅瑪瑙簪子垂着流蘇,随着動作輕晃,露出頸後那撮總也藏不住的雪白絨毛。琥珀色眼眸專注地挑揀着葉片,粉唇微抿,呼出的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細小水珠。

“手都凍得發紫了。”帶着炭火氣息的聲音突然響起。馮廣坪推門而入,玄色大氅落滿白霜,腰間算盤珠子裹着層薄冰。他摘下皮手套時,故意用凍得發紅的指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驚得醉夢紅像被蟄了般跳起來,狐裘上的銀鈴铛叮當作響:“馮廣坪!你的手比冰窖還冷!”

馮廣坪笑着将她冰涼的雙手捂在自己胸口,粗粝的掌心傳來灼人的溫度:“分明是小狸貓的耳朵比紅楓還燙。”他說話時呼出的白霧撲在她發頂,驚得她耳後的絨毛瞬間炸開。醉夢紅别過臉去,瞥見他衣領處露出的半截紅繩——那是她偷偷系在他腰帶上的,繩結處還墜着枚刻着貓爪印的玉牌。

“誰、誰耳朵燙了!”她掙紮着要抽手,卻被馮廣坪攥得更緊。他從袖中掏出個錾花暖爐,爐蓋上雕刻的狸花貓栩栩如生:“新打的,試試?”暖爐貼着她掌心時,醉夢紅感覺尾巴在狐裘下輕輕擺動。昨夜化作貓形時,她分明看見他在寒風中守着烘藥材的炭火,隻為讓她今日晾曬時不那麼冷。

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練武的呼喝聲,驚得醉夢紅猛地後退一步。她慌亂地整理被弄亂的發簪,绯色裙擺掃過晾曬的藥材:“明日若沒有足量的冬葵子...就把這暖爐熔了打貓鈴铛!”說完轉身就跑,狐裘上的絨毛沾着霜花,在陽光下泛着細碎的光。馮廣坪望着她的背影輕笑,彎腰拾起她遺落的絹帕,帕角繡着的小貓正抱着顆紅瑪瑙,與竹匾裡的白霜一同沐浴在清冷的晨光裡。

自那日後,馮廣坪每日清晨都準時送來帶着晨露的草藥。有時是沾着泥土的新鮮紫蘇,有時是捆紮整齊的艾草,竹簍裡總會藏着小驚喜——或是油紙包着的糖炒栗子,或是新做的梅花酥。醉夢紅嘴上嗔怪他耽誤晾曬藥材,耳後的絨毛卻總會因他靠近而輕輕顫動。

一日午後,暴雨突至。醉夢紅正急着收攏晾曬的藥材,馮廣坪頂着鬥笠沖進藥廬,蓑衣上的雨水嘩啦啦滴落。兩人在狹小的廊下忙碌,他伸手去夠高處竹匾時,她踮腳幫忙整理歪斜的鬥笠,指尖不經意相觸,又慌忙躲開。雷聲轟隆,醉夢紅吓得瑟縮了下,馮廣坪自然地将她護在懷中,掌心輕輕拍着她後背:“小狸貓别怕。”

雨過天晴後,藥廬外的西子湖泛起粼粼波光。馮廣坪帶着醉夢紅劃着小船,去湖中心采摘芡實。她蹲在船頭,绯色裙擺垂入水中,驚起一尾尾紅鯉。馮廣坪一邊劃船,一邊講着市集上的趣事,逗得她笑得直不起腰。返程時,船篷上不知何時落了隻翠鳥,歪着頭看他們拌嘴,偶爾發出清脆的鳴叫。

深秋豐收時節,馮廣坪的田莊一片金黃。醉夢紅化作貓形,在谷堆間歡快地打滾,沾了滿身稻草。馮廣坪追着她笑鬧,最後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梳理着她柔軟的毛發:“看你,哪裡像個大家閨秀。”她喵嗚一聲,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臉,又迅速縮回去,躲進他懷裡撒嬌。

寒冬臘月,醉夢紅在藥廬熬制凍瘡膏。馮廣坪就坐在一旁幫忙扇火,時不時往她手裡塞個烤紅薯。兩人的呼吸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卻擋不住眼底的笑意。窗外大雪紛飛,屋内炭火正旺,藥香與烤紅薯的甜香交織在一起,溫暖又惬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他們依舊在藥廬與田莊之間穿梭。醉夢紅繼續晾曬藥材,馮廣坪依舊變着法子給她帶小點心。偶爾拌嘴,偶爾撒嬌,平淡的生活裡滿是細碎的甜蜜。在江南的煙雨中,在四季的更疊裡,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如同西子湖水,悠悠長長,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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