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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05 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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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初霁時分,藍衫翻飛的六姐醉夢蘭與一襲月白錦袍的南宮潤,攜手漫步于銀裝素裹的庭院。兩人深淺交錯的足印在雪地上蜿蜒成趣,時而相疊,時而并行,恰似他們一剛一柔卻又契合無間的情意,将這份缱绻愛意深深印刻在皚皚白雪之中。

寒風卷着細雪掠過黛瓦,藍衫翩跹的醉夢蘭與衣袂染霜的南宮潤并肩踏雪,鼠女耳尖的絨毛沾着碎玉,大少爺手中的油紙傘始終斜向她那邊。兩行足迹在瓊瑤般的雪地上交疊成蜿蜒的詩行,恰似他們跨越人妖殊途的情絲,在歲暮天寒裡織就溫柔的網。

霜雪覆滿青石階時,藍衫繡着銀線鼠紋的醉夢蘭踮腳去夠南宮潤袖中露出的半卷詩稿,書香門第的大少爺含笑将紙卷藏得更高,兩人追逐着跑過落雪長廊,新雪上深深淺淺的腳印交疊纏繞,恰似指尖相扣的紅線,把妖與凡人的身影融成冬日裡最溫暖的畫卷。

暮雪初霁,西子湖畔的醉府覆着層薄絨般的雪。六角冰晶懸在竹枝上簌簌顫動,檐角銅鈴被穿堂風撥得叮咚作響,驚起廊下栖息的寒鴉,撲棱棱掠過泛着薄冰的湖面。

醉夢蘭立在月洞門前,靛藍襦裙繡着銀絲鼠紋,耳尖淺灰絨毛沾着細雪,尾巴不安分地在身後晃來晃去。她攥着狐裘披風的手指微微發顫——南宮潤說過,雪停便來尋她。正踮腳張望時,青石闆路上傳來沉穩腳步聲,月白錦袍掃過積雪,腰間羊脂玉佩撞出清響。

"又在偷看?"南宮潤指尖輕點她泛紅的鼻尖,墨玉般的眸子盛滿笑意。他發髻松松绾着竹簪,幾縷碎發垂在耳畔,倒比往日多了幾分随意。醉夢蘭"呀"地跳開,尾巴卻出賣了主人的欣喜,卷住對方手腕:"誰...誰偷看了!分明是你遲到。"

南宮潤任她拽着往前走,油紙傘悄無聲息傾向她那邊。積雪在靴底發出咯吱輕響,兩人足迹歪歪扭扭地延伸向梅林。醉夢蘭突然駐足,指着枝桠間團雪球:"快看!像不像我偷吃點心時被抓到的樣子?"話音未落,肩頭突然一沉,南宮潤已将披風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嘴硬的小耗子,手都凍成冰了。"

少女耳尖騰地燒起來,卻反手将他冰涼的手掌捂在懷裡:"明明是你手更冷!還說什麼'梅須遜雪三分白',我看這雪..."她狡黠地眨眼,"遠不及公子的臉白。"南宮潤愣神的刹那,被她拉着踩進未被驚擾的雪堆,兩串腳印忽而重疊,忽而分開,在瓊瑤世界裡勾勒出纏綿的軌迹。

霜雪壓彎了長廊檐角的冰棱,碎玉般的雪粒簌簌落在醉夢蘭的靛藍披帛上。她仰着泛紅的小臉,盯着南宮潤袖中若隐若現的素色紙卷,鼠尾在身後興奮地掃來掃去:"昨日你說要教我新詞,莫不是又藏私?"

南宮潤負手後退半步,月白錦袍掃過廊下積雪,發間竹簪随着動作輕晃:"小耗子的鼻子倒是靈。"他故意将紙卷舉得更高,墨玉似的眼眸映着少女氣鼓鼓的模樣,"若能背出前日教的《踏莎行》,便給你看。"

醉夢蘭踮起腳去夠,藍衫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凍得發紅的手腕。她突然狡黠地一笑,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公子可知'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見對方愣神的刹那,猛地拽住他腰間的玉佩流蘇。南宮潤踉跄着往前傾,紙卷正巧落在她掌心。

"耍賴!"南宮潤笑着要奪回,卻被醉夢蘭靈活躲開。少女邊跑邊展開詩稿,銀線繡的小老鼠在藍衫上躍動:"原來是什麼'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呀!"話音未落,她突然被積雪滑倒,眼看要跌坐在地,卻落入帶着書卷氣息的懷抱。

兩人倒在蓬松的雪堆裡,南宮潤下意識護住她的後腦,發簪不知何時散了,墨發與白雪相映。醉夢蘭仰望着上方近在咫尺的面容,看他耳尖漸漸泛起紅暈,忽然舉起詩稿在他眼前晃了晃:"公子的'春',被小耗子叼走啦。"

遠處傳來醉府姐妹們的笑鬧聲,八妹醉夢熙的白影掠過回廊,手中長劍還纏着紅綢。而這方天地裡,兩串深淺不一的腳印蜿蜒向梅樹深處,時而交錯,時而并行,恰似被雪藏住的私語,在寂靜的冬日裡綿延不絕。

梅枝上的積雪簌簌墜落,在醉夢蘭發間綻開朵朵白花。她攥着詩稿側身而笑,藍衫下擺掃過覆雪的青石,露出繡着金線鼠爪的軟緞鞋尖:"南宮公子這般藏着掖着,莫不是寫了什麼羞人的句子?"尾音未落,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清亮的喊聲:"六姐!大姐的聶公子送來新釀的桂花酒,母親正叫人分——"

南宮潤耳尖猛地發燙,伸手欲搶詩稿,卻見醉夢蘭突然将紙卷塞進懷中,轉身踩着積雪往梅林深處跑去。她跑動時,耳尖絨毛随着步伐輕輕顫動,尾巴調皮地勾住垂落的梅枝,驚起一片雪霧。"若能追到我,便還你!"少女的笑聲混着梅花香,在冷冽的空氣裡蕩出漣漪。

南宮潤無奈撫額,月白錦袍下擺沾着雪粒,卻仍快步追去。他望着前方藍影,想起初見時醉夢蘭也是這般靈動狡黠——那日她蹲在私塾窗棂上,偷聽完他講的《詩經》,轉身就用"關關雎鸠"打趣同窗。此刻看着少女踩碎薄冰,在雪地上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他忽覺胸中溫熱,連呼吸都裹着甜意。

"當心——"話音未落,醉夢蘭突然腳下打滑,驚呼着向後倒去。南宮潤疾步上前,長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兩人一同跌進蓬松的雪堆。少女懷中的詩稿輕飄飄落在雪地上,露出墨迹未幹的字迹:"願作輕羅著細腰,願為明鏡分嬌面。"

醉夢蘭盯着那行字,耳尖瞬間紅透,尾巴卻悄悄卷住南宮潤的手腕:"原來公子整日讀的聖賢書裡,藏着這般...這般..."她突然狡黠地眨眼,"這般像小耗子偷藏糧的心思?"

南宮潤喉間溢出輕笑,指尖拂去她發間殘雪,墨色眼眸映着少女绯紅的臉頰:"小耗子若肯把糧分給我一半..."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尖,"倒也不負這滿庭風雪。"

遠處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夾雜着醉夢甜清亮的歌聲。而在這方被梅林環繞的雪地裡,兩串糾纏的腳印蜿蜒向前,仿佛将時光都悄然藏進了晶瑩的雪粒中。

梅林深處的積雪愈發松軟,醉夢蘭剛想掙開南宮潤的懷抱,卻見他突然皺眉輕咳。少女頓時慌了神,毛茸茸的耳朵緊張地耷拉下來:"莫不是方才跌在雪地裡,着了涼?"她忙伸手探他額頭,指尖觸到一片溫熱,尾巴卻被南宮潤反手握住。

"小騙子。"南宮潤眼底泛起笑意,将她冰涼的手裹進自己袖中,"分明是想借機耍賴。"醉夢蘭耳尖發燙,剛要辯駁,忽聽遠處傳來二姐醉夢甜清亮的呼喚:"六妹!快些回來,新烤的梅花酥要涼啦——"

寒風卷着梅香掠過兩人交疊的衣角,醉夢蘭望着南宮潤被凍得微紅的唇色,突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妖與人終究不同,若是動情..."她下意識縮了縮尾巴,卻被南宮潤輕輕按住。少年從懷中掏出個錦帕包着的物件,展開竟是枚刻着鼠形紋路的玉墜。

"前日路過玉器坊,見這紋路像極了某人。"南宮潤将玉墜系在她腰間,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往後若是跑太快迷了路,攥着它便能找到我。"醉夢蘭低頭盯着玉墜,見那鼠兒栩栩如生,連尾巴卷起的弧度都與自己如出一轍,心裡泛起蜜般的甜意。

歸途的長廊上,八妹醉夢熙正舞着劍穗耍威風,劍刃挑起的雪沫落在她白色勁裝上。"六姐又被南宮公子拐跑啦!"小狼女大笑着眨眼,"當心母親罰你們掃雪!"醉夢蘭正要反駁,卻被南宮潤輕輕拉了把,兩人踏着廊下未化的積雪疾走,身後留下兩串時而追逐、時而并行的腳印,與廊柱上懸着的冰淩一同,在斜陽下折射出細碎的光。

穿過九曲回廊,醉夢蘭忽然扯住南宮潤的袖口,盯着轉角處堆起的雪人發怔。那雪人歪戴着竹編鬥笠,煤球眼睛嵌得歪歪扭扭,脖頸還系着條褪色的紅綢——分明是九妹醉夢泠的"傑作"。"像不像私塾裡打瞌睡的夫子?"她掩唇輕笑,尾巴無意識地在南宮潤手背掃來掃去。

南宮潤屈指彈了下她發燙的耳尖,卻在觸及絨毛時放輕了力道:"倒更像偷啃書簡的小耗子。"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瓷器相撞的脆響,緊接着是五姐醉夢紅的嗔怪:"馮廣坪!那是新制的茉莉香片,你打翻了..."

兩人相視而笑,腳步卻不自覺放慢。醉夢蘭踩着南宮潤的腳印前行,看着自己的藍緞鞋陷進他留下的凹痕裡,突然想起昨夜母親在燈下納鞋底時的歎息。"人妖殊途"四個字像片薄雪,輕飄飄落在心頭,卻化不開也拂不去。

"在想什麼?"南宮潤的聲音驚散了她的思緒。少年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展開時露出兩枚晶瑩的糖霜梅子,"方才經過市集買的,說是江南名點。"醉夢蘭眼睛發亮,尾巴卷住他手腕便要去搶,卻見南宮潤突然将梅子舉高,墨玉般的眼眸映着她着急的模樣:"背得出新詞,便分你一顆。"

"公子又耍賴!"少女氣鼓鼓地跺腳,積雪揚起落在發間。她歪頭思索片刻,突然湊近南宮潤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泛紅的耳垂:"'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可這般?"不等對方回應,她已眼疾手快地搶過梅子,轉身踩着脆雪跑遠,留下南宮潤怔在原地,心跳聲混着遠處醉夢甜哼唱的小調,在雪幕裡蕩出層層漣漪。

糖霜在舌尖化開的甜意還未散盡,醉夢蘭忽然拽着南宮潤躲進梅樹後。遠處小徑上,七妹醉夢紫正倚着朱紅廊柱,指尖繞着一縷烏發,眼波流轉間狐尾若隐若現,對面的豪門闊少納蘭京捧着隻精緻的漆盒,耳尖通紅得能滴出血來。

"噓——"醉夢蘭仰起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南宮潤的下颌,藍衫上銀線繡的鼠紋随着呼吸輕輕起伏,"是七妹在收禮物呢。"她壓低聲音,尾音卻帶着幾分促狹,"上次她還笑我藏不住心思,如今倒比我更像偷腥的貓兒。"

南宮潤低頭望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喉間溢出輕笑,伸手将她發間沾着的雪片拂去。指腹擦過她耳尖絨毛的瞬間,醉夢蘭突然打了個激靈,尾巴條件反射般纏住他手腕。"原來小耗子也會怕癢。"他故意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泛紅的耳垂。

醉夢蘭剛要反駁,忽聞前方傳來脆響。醉夢紫的狐尾不知何時掃翻了漆盒,各色胭脂水粉滾落雪地,在白毯上暈開點點绯色。"對...對不起!"納蘭京手忙腳亂地收拾,發冠歪斜也渾然不覺,模樣狼狽又可愛。

"我們去幫忙?"醉夢蘭歪頭看向南宮潤,卻見少年從袖中取出帕子,輕輕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先顧好自己。"他的目光掃過她凍得發紅的鼻尖,"等會兒回屋,教你用這些胭脂畫紅梅妝可好?"

話音未落,八妹醉夢熙的聲音突然炸響:"好啊你們!躲在這裡說悄悄話!"白影一閃,醉夢熙提着木劍躍到兩人面前,劍穗上系着的銅鈴叮當作響,"母親說開飯了,再不去,大姐要把桂花酒都喝完啦!"

醉夢蘭笑着跳開,藍衫掠過積雪,在夕陽下泛起細碎的光。她回頭望向南宮潤,見他月白錦袍上沾着幾片紅梅,墨發被風吹起,竟比畫中仙郎還要好看幾分。兩人相視而笑,并肩踩着雪往回走,身後腳印深深淺淺,在暮色裡交織成纏綿的詩行。

三人沿着回廊疾走,醉夢蘭的藍裙角掃過廊下懸着的冰棱,發出細碎的叮咚聲。忽聽前方傳來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夾雜着九妹醉夢泠銀鈴般的笑聲:“二哥别鬧!魚湯要灑出來啦——”南宮潤下意識将醉夢蘭往内側帶了帶,生怕飛濺的雪粒沾濕她的衣裳。

推開雕花木門的刹那,暖意裹挾着桂酒香撲面而來。堂屋内,大姐醉夢香正倚着朱漆立柱,明黃裙裾上金線繡的豹紋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對面的聶少凱舉着酒壺,目光黏在她绯紅的臉頰上挪不開;二姐醉夢甜踮腳往竈台添柴,橙色襦裙掃過炭盆,驚起幾點星火,惹得燕子嚴慌忙用袖袍撲打;三姐醉夢艾抱着裝滿糯米糕的竹籃,兔耳随着腳步輕輕顫動,與蘇晚凝分享新烤的點心。

“六妹終于舍得回來!”四姐醉夢青倚在窗邊,青紗裙上銀蛇刺繡在燭火下泛着冷光,她指尖纏着紅繩,正給書生何童編新的劍穗,“再不來,你那份梅花酥可要被八妹搶光了。”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旋風般掠過,白靴上的積雪抖落在南宮潤的月白長衫上。

醉夢蘭吐了吐舌頭,正要溜到桌前,卻被母親林秀琪叫住。婦人系着靛藍圍裙,鬓角沾着面粉,手裡的木勺還滴着糖霜:“潤哥兒也留下用飯,你父親在後院掃雪,說等會兒要教你們寫‘雪’字的篆體。”說着,她慈愛地掃過女兒們,目光在醉夢蘭纏在南宮潤手腕的尾巴上頓了頓,終究隻是輕笑一聲。

飯桌上,九妹醉夢泠突然舉起魚湯碗,粉色裙擺上的魚鱗刺繡在燭光下閃爍:“敬...敬今天的大雪!”她偷瞄着坐在對面的覓兩,耳垂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衆人哄笑舉杯時,醉夢蘭感覺南宮潤悄悄往她碗裡夾了塊烤得金黃的魚肉,指尖相觸的瞬間,她慌忙低頭,卻見碗裡的魚湯倒映着兩人交疊的身影,宛如雪地上纏綿的腳印。

酒足飯飽後,醉合德果真在書房鋪開三尺長卷,墨香混着暖爐的炭火氣息在屋内流轉。醉夢蘭趴在案邊,藍衫袖口垂落,露出腕間南宮潤偷偷系上的紅繩,上面墜着枚小巧的銀鈴铛。"篆體的'雪'字,要如碎玉墜地,筆勢需..."老私塾先生的戒尺敲在桌案上,驚得八妹醉夢熙手中的狼毫抖了抖,雪白衣襟上頓時暈開團墨漬。

"父親偏心!六姐都在走神!"醉夢熙舉着狼毫抗議,尾巴氣鼓鼓地掃過地面。醉夢蘭慌忙坐直身子,卻見南宮潤已不動聲色将她散落的發簪别回發髻,指尖擦過耳尖時,在寂靜的書房裡驚起細微的鈴铛聲。

七妹醉夢紫突然掩唇輕笑,狐尾卷着蘸滿朱砂的筆,在宣紙上畫下歪歪扭扭的狐狸腳印:"六姐的心思,早跟着南宮公子的詩稿飛走啦。"她話音未落,大姐醉夢香已抄起鎮紙作勢要打,明黃裙擺上的金線豹紋随着動作張牙舞爪:"還不練字?當心聶郎說你胸無點墨!"

笑聲中,醉夢蘭悄悄展開南宮潤塞來的紙條,上面是剛寫的半阙詞:"檐下冰棱映燭影,恰似卿眸含星"。她耳尖發燙,正要擡頭嗔怪,卻見他正與父親讨論《雪賦》,月白長衫被暖爐映得泛着柔光,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陰影。

突然,窗外傳來清脆的爆竹聲,驚得衆人湧到廊下。隻見九妹醉夢泠與覓兩哥哥正往天空抛灑煙花,粉色裙裾掠過積雪,在夜色中綻開一朵朵绯色漣漪。醉夢蘭被南宮潤牽着手走到院落中央,擡頭時,正見一枚煙花在頭頂炸開,碎金般的火星落進他墨玉似的眼眸裡。

"好看嗎?"南宮潤的聲音混着煙火氣息。醉夢蘭剛要回答,卻感覺尾巴被輕輕一扯,回頭發現是五姐醉夢紅,貓女正用紅綢纏着的竹枝戳她後背,眼裡滿是促狹:"呆子!他問的不是煙花!"

雪地上,兩串腳印又一次重疊,在煙花的映照下,宛如被金線繡進夜幕的詩行。

煙花的餘燼簌簌落在醉夢蘭的藍衫肩頭,她剛要伸手去拂,南宮潤已先一步用袖口替她掃落。這不經意的溫柔舉動,惹得周圍姐妹一陣起哄,七妹醉夢紫甚至學起狐狸叫,逗得衆人笑作一團。醉夢蘭羞得耳尖通紅,尾巴卻不受控制地纏上南宮潤的手腕。

"瞧這小耗子,尾巴都要把人拴住了。"五姐醉夢紅晃着毛茸茸的貓尾湊過來,指尖還沾着畫狐狸腳印的朱砂,"不如讓南宮公子收了你,省得天天魂不守舍。"醉夢蘭正要反駁,卻被南宮潤握住了手,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袖傳來,讓她瞬間忘了如何開口。

這時,母親林秀琪端着熱騰騰的姜茶從屋内走出,眼角眉梢盡是笑意:"都别鬧了,大冷天的,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她将茶盞遞給醉夢蘭時,輕輕捏了捏女兒的手,那眼神裡既有疼愛,又藏着幾分擔憂。醉夢蘭明白母親的顧慮,人妖相戀終究多舛,但此刻望着南宮潤溫柔的側臉,她心裡卻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

父親醉合德背着手踱到衆人面前,白須上沾着些許雪花:"既然興緻正濃,不如每人作一首詠雪詩如何?"話音剛落,八妹醉夢熙便皺起眉頭:"爹!作詩哪有舞劍有趣!"惹得衆人又是一陣笑。

醉夢蘭捧着姜茶,望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熱氣,思緒卻飄回白日裡與南宮潤踏雪的情景。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少年,見他正低頭思索,長睫在眼下投出溫柔的陰影,月白錦袍上還沾着幾縷梅香。靈感忽至,她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下:"雙影踏碎瓊瑤路,墨痕深處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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