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合歡如醉 > 第143章 16 撲螢

第143章 16 撲螢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夏夜竹影婆娑,本源鼠女六姐醉夢蘭身着一襲水藍羅裙,腕間銀鈴輕響,追着流螢穿梭于回廊。南宮潤執素絹立在月洞門,看她踮腳将瑩瑩微光攏入湘妃竹簾,墨色長衫沾着書卷氣,眼底笑意比流螢更溫柔。

暑夜蟬鳴漸歇,身着水藍襦裙的醉夢蘭輕踏木階,耳尖絨毛随撲螢的雀躍動作輕顫,袖中銀網兜住流螢點點星光;南宮潤倚着雕花窗棂,指尖撫過書卷卻目不轉睛,看愛侶将流螢綴滿竹簾,暖黃光暈與她發間碎鑽交相輝映,在宣紙上暈染出比詩詞更動人的旖旎。

湘妃竹簾在夜風中輕晃,篩下碎銀般的月光。醉夢蘭赤足踩過青石回廊,水藍羅裙上的銀線繡着玲珑鼠尾紋樣,随着她的跑動泛起粼粼波光。腕間銀鈴本是南宮潤從西域帶回的禮物,此刻卻成了驚擾流螢的罪魁,引得她急得跺腳:"都怪這勞什子!"

廊下的南宮潤倚着朱漆廊柱輕笑,素絹半掩着唇邊笑意。他月白長衫外罩着墨色錦緞大氅,腰間玉佩随着動作輕碰,發出清泠聲響。見少女氣鼓鼓地回頭,他揚了揚手中素絹:"蘭蘭莫急,用這個兜?"

醉夢蘭的耳朵尖兒微微發紅——她鼠族特有的粉色絨毛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想起白日裡南宮潤說"竹簾空蕩蕩的像缺了顆星子",她才執意要在入夜後捕流螢裝點。此刻踮腳去夠廊角飛舞的光點,羅裙下擺掃過爬滿青苔的石階,驚起兩隻蟋蟀。

"抓到了!"她忽然壓低聲音,銀網輕合,掌心透出幾點幽綠熒光。南宮潤上前時帶起的風驚得流螢亂竄,她慌忙轉身護住掌心,發間玉簪上的珍珠晃出細碎光暈:"南宮公子若是再這般莽撞,明兒就不許你來看我繡花!"

少年眼底笑意更深,素絹輕輕裹住她握着流螢的手:"那在下隻好将這滿院流螢都裝進燈籠,挂在姑娘繡樓窗前。"他話音未落,掌心突然一癢,原來是醉夢蘭指尖點了點他虎口,狡黠的目光透過垂落的碎發:"南宮大才子也會說這般無賴話?"

竹簾在兩人身後沙沙作響,遠處傳來醉府廚房飄來的藕香。醉夢蘭忽然想起母親說的"月下撲螢易着涼",卻又舍不得松開被南宮潤暖着的手。夜風掠過湖面送來薔薇香,她耳尖的絨毛動了動,将掌心的流螢輕輕按在竹簾縫隙:"這樣...就有星星陪着我們說話了。"

忽有夜風掠過西子湖面,卷起半湖碎銀般的波光,遠處畫舫傳來零星的絲竹聲,被蟬鳴揉碎了飄來。醉夢蘭剛将第十隻流螢嵌進竹簾縫隙,就見它又撲棱棱地飛出來,停在南宮潤垂落的發梢上。她抿着唇忍住笑,踮腳去夠時裙擺掃落廊下石桌上的團扇,“啪嗒”一聲驚得流螢振翅,卻正巧撞進南宮潤攤開的掌心。

“蘭蘭這是要謀害我?”南宮潤晃了晃掌心的流螢,故意闆起臉。他墨色長衫被月光浸得發白,領口處繡着的卷雲紋沾了夜露,透着溫潤的光澤。見少女耳尖的絨毛又羞得泛紅,他伸手将團扇撿起,扇面上她前日所繪的并蒂蓮還帶着胭脂香,“罰你用這個捕流螢,可不許再耍賴。”

醉夢蘭賭氣般搶過團扇,水藍衣袖掃過他手背,涼意中裹着若有似無的蘭花香。她忽然瞥見遠處荷塘邊晃動的黑影,耳朵立刻豎成警覺的弧度——待看清是七妹醉夢紫與納蘭京并肩走過,才松了口氣。轉頭見南宮潤正專注地盯着自己的耳朵,她慌忙用團扇遮住半邊臉:“看什麼?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睛蒙起來!”

“看我的姑娘如何把星星挂在竹簾上。”南宮潤說着,擡手替她将垂落的碎發别到耳後,指尖擦過絨毛時,引得她輕輕一顫。竹簾上的流螢突然齊齊亮起,映得醉夢蘭眼中也泛起微光,她望着那些明滅不定的光點,輕聲道:“若這些光永遠不熄就好了...”話音未落,就被南宮潤用團扇輕輕敲了下額頭。

“書裡說了,流螢要回去尋它的同伴。”他展開素絹将掌心的流螢裹住,卻在松手前忽然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發燙的耳尖,“不過...明日我便去尋會發光的夜明珠,挂滿整個湘妃竹簾,可好?”醉夢蘭心跳如擂鼓,慌亂間團扇脫手,正巧拍落又一隻飛來的流螢,惹得兩人同時笑出聲,驚起滿院沉睡的夏蟲。

忽聽得遠處傳來細碎腳步聲,醉夢蘭耳朵動了動,像受驚的小獸般縮到南宮潤身後。月光下,八妹醉夢熙的白色勁裝如一抹流雲,腰間佩劍泛着冷光,正與覓風并肩走來。“六姐又在和南宮公子幽會?”醉夢熙挑眉,狼族特有的銳利眼神掃過竹簾上的流螢,“倒比我這練劍的光景有趣多了。”

南宮潤不動聲色地将醉夢蘭半掩在袖後,拱手笑道:“熙姑娘的劍法愈發精進了。”他瞥見覓風懷中抱着的油紙包,墨色長衫下的手指微微收緊——那是醉夢蘭最愛的桂花糕鋪子。醉夢蘭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水藍裙擺掃過南宮潤的腳踝,輕聲道:“八妹,你劍柄上的穗子又散開了。”

醉夢熙低頭查看的瞬間,覓風悄悄将桂花糕塞給醉夢蘭,壓低聲音:“省着點吃,明日早市才開張。”醉夢蘭鼻尖泛紅,耳尖絨毛抖了抖,懷裡的糕點還帶着餘溫。南宮潤見狀,不着痕迹地将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素絹輕輕擦去她鼻尖的薄汗:“當心着涼。”

待兩人遠去,醉夢蘭才小心翼翼打開油紙包。金黃的糕點上撒着糖霜,在流螢微光中泛着誘人光澤。“你也吃。”她用帕子包起一塊,踮腳送到南宮潤唇邊。少年咬下一小口,唇齒間滿是桂花甜香,望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覺得這比任何珍馐都要美味。

夜風送來荷花清香,竹簾上的流螢忽明忽暗。醉夢蘭靠在南宮潤肩頭,聽着他胸腔裡沉穩的心跳聲,喃喃道:“若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南宮潤攬住她的手緊了緊,墨色眼眸倒映着滿簾星光,卻比任何星辰都要溫柔:“會的,蘭蘭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忽有細密的鼓點聲自遠處傳來,醉夢蘭猛地直起身子,鼠族敏銳的聽覺讓她捕捉到了湖畔方向的異動。南宮潤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隻見西子湖面浮起星星點點的燭火,蓮花燈順着水流蜿蜒成河,在夜霧中宛若銀河倒懸。“是宛城的祈夏燈會!”醉夢蘭攥着南宮潤的衣袖,水藍襦裙上的銀線鼠尾随着雀躍的步伐晃出細碎流光,耳尖絨毛因興奮而微微發燙。

南宮潤望着少女發亮的杏眼,将未讀完的書卷随意擱在石桌上,墨玉發簪在月光下泛着溫潤光澤。他伸手理了理她被夜風吹亂的鬓發,指腹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尖:“可要去瞧瞧?”話音未落,醉夢蘭已拽着他往九曲橋奔去,腕間銀鈴與他腰間玉佩相撞,叮咚聲驚起栖息在蘆葦叢中的白鹭。

行至湖畔,熙攘人聲撲面而來。醉夢蘭踮腳張望時,不慎被遊人擠得踉跄,南宮潤長臂一攬将她護在懷中。她鼻尖撞上他胸前的卷雲紋錦緞,嗅到若有似無的松煙墨香,心跳陡然加快。“當心。”少年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發頂,素絹輕輕拭去她額角薄汗。

突然,一盞繪着并蒂蓮的蓮花燈從上遊漂來,醉夢蘭眼睛一亮:“像我畫的那幅!”她松開南宮潤的手,裙擺掠過青石堤岸,在人群中靈巧穿梭。南宮潤望着她靈動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伸手攔住差點撞上她的攤販,掏出銀錠買下一串冰糖葫蘆。

“給。”他追上氣喘籲籲的醉夢蘭,竹簽上裹着晶瑩糖衣的山楂映着湖面燭光,“方才看你盯着瞧了許久。”醉夢蘭耳尖泛起粉色,接過時指尖擦過他掌心,酥麻感順着手臂蔓延。她咬下一顆山楂,酸甜滋味在口中散開,望着滿湖搖曳的燈火喃喃道:“若是能把此刻的光景,繡進帕子上就好了...”

南宮潤伸手将她耳畔碎發别到耳後,指腹輕輕摩挲着她耳尖絨毛:“不必繡,我替你記着。”夜風卷起他的墨色長衫,與她的水藍裙擺交疊在一起,倒映在粼粼波光中,恍若一幅永不褪色的畫卷。

湖畔的夜風突然裹着濕潤水汽掠過,醉夢蘭的鼻尖微動,鼠族特有的敏銳嗅覺捕捉到空氣中浮動的甜香——是糖畫攤飄來的麥芽糖氣息。她攥着冰糖葫蘆的手指不自覺收緊,耳尖絨毛跟着輕輕顫動。南宮潤立刻察覺她的分神,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隻見不遠處的燈籠下,老藝人正用琥珀色的糖絲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小動物。

“去看看?”他話音未落,醉夢蘭已經拉着他鑽進熙攘的人群。水藍襦裙在月色裡翻飛,發間碎鑽發飾随着跑動折射出細碎光芒,與街邊懸挂的琉璃燈交相輝映。南宮潤護着她避開擁擠的遊人,墨色長衫下擺掃過青石闆,腰間玉佩撞出清越聲響。

“要這個!”醉夢蘭在糖畫攤前駐足,指着案闆上剛凝成的銀鼠圖案,杏眼亮晶晶的。老藝人笑着舀起一勺融化的糖稀,手腕翻轉間,一隻拖着長尾巴的小老鼠躍然紙上。南宮潤掏出銅錢時,醉夢蘭忽然踮腳湊到他耳邊:“畫兩隻好不好?”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他喉結輕動,朝老藝人點頭時耳尖泛起薄紅。

待兩隻纏在一起的銀鼠糖畫做好,醉夢蘭舉着竹簽愛不釋手,卻舍不得下嘴。“像不像我們?”她将糖畫舉到南宮潤眼前,糖絲在燈火下泛着晶瑩光澤。少年望着她眉眼間藏不住的歡喜,伸手抹去她唇邊沾到的糖屑,指腹殘留的甜意混着她身上的蘭花香,讓心跳不自覺加快。

忽然,天空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映得湖面泛起金紅漣漪。醉夢蘭被驚得輕呼一聲,下意識躲進南宮潤懷裡。他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望着她仰頭看煙花時睫毛投下的陰影,喉間溢出輕笑:“原來鼠姑娘也會怕?”“才不是!”醉夢蘭從他懷中探出腦袋,耳尖因羞赧而發燙,“隻是...隻是煙花太好看了!”

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歎,各色煙花在夜空綻放。醉夢蘭數着漫天星火,忽然轉頭看向南宮潤。少年被火光映得溫柔的眉眼,比任何美景都讓她心動。她悄悄将纏着糖畫的竹簽往他那邊挪了挪,低聲道:“以後每年...都要和你來看煙花。” 南宮潤喉頭滾動,握住她的手緊了緊,煙火的光落在交疊的手背上,将誓言融成永恒。

煙花的餘燼尚未散盡,湖畔忽響起清脆的銅鈴聲。醉夢蘭的耳朵瞬間豎成警覺的弧度,順着聲音望去,隻見一輛裝飾着彩綢的花車緩緩駛來,車轅上挂着的琉璃鈴铛在夜風裡叮咚作響。花車停在岸邊,幾個身着薄紗的舞女翩然下車,腰肢款擺間,腕間金鈴與遠處的更鼓聲應和成韻。

“是霓裳閣的舞娘!”醉夢蘭拽着南宮潤的衣袖往前擠了兩步,水藍裙擺掃過地上未燃盡的煙花碎屑。她仰頭看向少年時,發間碎鑽發簪晃出細碎光芒:“聽說她們的《踏歌引》能勾魂呢!”南宮潤低頭輕笑,素絹替她擋住擁擠人群,墨色長衫下的手臂微微發沉——自方才起,她就悄悄将半串沒吃完的冰糖葫蘆塞進了他袖袋。

舞樂聲起時,醉夢蘭不自覺屏住呼吸。領舞女子腰間銀鈴輕響,舞姿仿若流螢穿梭,讓她想起自家竹簾上那些忽明忽暗的微光。正看得出神,忽覺掌心一暖,南宮潤不知何時将她冰涼的手裹進了袖中:“冷不冷?”他的拇指無意識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繭——那是常年刺繡留下的痕迹。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喝彩,舞娘淩空躍起,水袖甩出漫天流霞。醉夢蘭興奮得耳尖絨毛直抖,卻在轉頭時撞見南宮潤專注望着自己的眼神。火光映得他眉眼柔和,眼底倒映的不是翩跹舞姿,而是她因激動而泛紅的臉頰。“看我做什麼?”她想要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看你比看舞更有趣。”南宮潤話音未落,忽有銀鈴滾落在兩人腳邊。醉夢蘭蹲身去撿,發間玉簪卻不慎滑落,青絲如瀑傾瀉而下。她慌忙去抓,卻被南宮潤先一步握住發尾,微涼的指尖擦過她後頸,驚得她渾身一顫。“當心。”少年聲音低啞,替她将玉簪重新别好時,指腹在她耳垂上多停留了一瞬。

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醉夢蘭這才驚覺夜已深。她望着掌心那枚精美的銀鈴,突然想起家中竹簾上的流螢:“該回去看看它們了...”話未說完,南宮潤已牽起她的手,墨色長衫下擺掃過滿地燈火:“走吧,别讓星星等急了。”夜風卷起兩人交疊的影子,與湖面上搖曳的蓮花燈,共同繪就一幅朦胧的長卷。

兩人踩着滿地碎銀般的月光往回走,醉夢蘭忽然拽住南宮潤的袖口。前方荷塘邊,一襲粉衣的九妹醉夢泠正赤足踩在淺水處,發間珍珠步搖随着晃動,濺起的水花映着岸邊燈籠,恍若灑落的星河。她身旁的覓兩哥哥手持竹枝,正小心翼翼地将誤入荷葉間的小魚引向湖心,月光為兩人鍍上朦胧光暈,宛如畫中仙侶。

“噓——”醉夢蘭豎起食指抵住唇畔,鼠族特有的靈敏讓她察覺到九妹的緊張。隻見醉夢泠耳尖微紅,裙擺已被湖水浸濕大半,卻仍固執地蹲在水邊,粉衣上繡着的銀線魚尾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南宮潤默契地放緩腳步,素絹輕輕拭去她額角的汗珠,低聲笑道:“原來蘭蘭看别人,也這般入神?”

醉夢蘭耳尖的絨毛羞赧地抖了抖,剛要反駁,忽聞荷塘深處傳來“撲通”聲響。一隻白鹭沖天而起,驚得醉夢泠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跌進水中。千鈞一發之際,覓兩哥哥長臂一攬将她護在懷中,兩人倒映在水中的影子交疊成溫柔的弧線。醉夢蘭攥着南宮潤的手不自覺收緊,心跳與遠處傳來的更鼓聲漸漸重合。

“我們回去吧。”她輕聲道,目光卻仍舍不得從九妹身上移開。夜風掠過湖面,送來醉府廚房飄出的荷葉清香,混着南宮潤身上的松煙墨味,釀成令人沉醉的氣息。南宮潤讀懂了她眼底的羨慕,指尖輕輕勾住她的,墨色長衫下擺掃過爬滿青苔的石階:“明日帶你去畫舫上看日出,可好?”

回到醉府回廊,竹簾上的流螢已稀疏大半。醉夢蘭望着空蕩蕩的竹簾,眼眶微微發燙。南宮潤見狀,從袖中掏出方才撿到的銀鈴,系在竹簾最顯眼處:“它們雖走了,卻留下了比星光更亮的東西。”他轉身時,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纏的指尖仿佛在訴說着無聲的誓言。

忽然,遠處傳來八妹醉夢熙練劍的呼喝聲,夾雜着覓風的笑聲。醉夢蘭耳尖微動,轉頭看向南宮潤,兩人相視而笑。這江南夏夜的風,裹挾着糖畫的甜香、蓮花的清冽,還有數不清的溫柔,将醉府的每個角落都浸成了最動人的詩行。

竹簾在夜風中輕晃,新系上的銀鈴發出細碎清音。醉夢蘭蹲下身,發現石階縫隙裡蜷縮着一隻羽翼未豐的麻雀,嫩黃喙尖微微顫動。她的耳朵立刻耷拉下來,水藍裙擺掃過青苔,小心翼翼伸出掌心:“小可憐,是不是迷路了?”南宮潤見狀,已解下外袍鋪在石桌上,墨色錦緞襯得幼鳥愈發嬌弱。

“當心啄你。”他話音未落,醉夢蘭已将麻雀攏進懷裡,耳尖絨毛因專注而輕輕聳動。少女指尖拂過幼鳥淩亂的羽毛,突然想起白日裡在後院曬的小米,轉身時發間碎鑽發簪晃出流光:“你守着它,我去去就來!”南宮潤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嘴角揚起溫柔弧度,素絹輕輕替幼鳥擦去爪尖的泥污。

待醉夢蘭攥着裝滿小米的陶罐返回,卻見廊下多了道颀長身影。一襲月白長衫的書生手持書卷,正俯身查看石桌上的麻雀——竟是四姐醉夢青的戀人何童。“聽聞蘭姑娘善心,特來相助。”何童拱手行禮,袖口露出半截青色纏枝蓮紋樣,與醉夢青常穿的衣衫同色。他從袖中取出一小截柳枝:“用這個沾水喂它,比直接喂食穩妥。”

醉夢蘭眼睛一亮,耳尖絨毛歡快地抖動。三人圍在石桌旁,她負責将小米碾成碎末,何童用柳枝蘸水,南宮潤則守在一旁,墨色長衫半掩着随時準備接住受驚的幼鳥。夜風送來遠處廚房飄來的荷葉粥香,混着麻雀偶爾發出的啾鳴,在竹簾下織成溫柔的網。

“明日帶它去見三姐姐?”醉夢蘭轉頭詢問南宮潤,杏眼裡滿是期待,“三姐最會照料小動物,她養的兔子胖得像團雲呢!”南宮潤指尖劃過她泛紅的耳尖,将一縷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都依你。”何童見狀輕笑,合上書卷起身告辭,臨走前不忘叮囑:“子夜溫差大,莫要讓鳥兒受了涼。”

待何童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後,醉夢蘭忽然想起什麼,從袖中掏出半塊桂花糕掰碎。幼鳥啄食時,她靠在南宮潤肩頭,聽着他胸腔裡沉穩的心跳:“你說,它的家會不會也在挂滿流螢的地方?”少年攬住她的手臂緊了緊,望着竹簾上晃動的銀鈴,輕聲道:“若真是,明日我們便替它尋回去。”月光透過竹簾的縫隙灑落,将兩人的影子與幼鳥的輪廓,一并溫柔地揉碎在江南的夜色裡。

正當醉夢蘭将裹着碎桂花糕的絹布鋪在南宮潤的錦袍上,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八妹醉夢熙的白色勁裝在月光下如同一道閃電,腰間佩劍随着奔跑發出铮铮輕響,覓風則抱着一個竹編小筐緊随其後。

“六姐!快救救這小東西!”醉夢熙刹住腳步,驚得廊下的麻雀撲棱棱飛起。醉夢蘭眼疾手快,水藍衣袖一卷将受驚的鳥兒重新攏住,耳尖絨毛因緊張而豎起。隻見竹筐裡蜷縮着一隻渾身濕透的小狐狸,蓬松的紫色尾巴沾滿淤泥,正是七妹醉夢紫獸形時的模樣。

“在西子湖蘆葦蕩發現的。”覓風氣喘籲籲,額角沁着薄汗,“喊了半天沒變回人形,怕是中了什麼術法。”南宮潤立刻解下外袍将小狐狸裹住,墨色錦緞上的暗紋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醉夢蘭蹲下身,指尖輕輕擦過小狐狸顫抖的鼻尖,嗅到一股陌生的草藥氣息:“像是迷魂香的味道...”

話音未落,回廊盡頭傳來急切呼喚。一襲紫衣的醉夢紫跌跌撞撞奔來,發間狐形玉簪歪向一邊,平日精緻的妝容被淚痕暈染。“阿紫!”納蘭京緊随其後,繡着金線雲紋的衣擺掃過滿地月光,手中還握着半盞醒神湯。醉夢紫撲到竹筐前,紫色眼眸泛起水光:“定是那夥偷獵者!方才我獸形追出去,結果...”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