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窗外突然炸響驚雷。醉夢蘭吓得一顫,下意識攥住南宮潤的衣袖。他低笑出聲,順勢将她攬入懷中:"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蘭姑娘,也怕打雷?"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來,醉夢蘭心跳如擂鼓,掙紮着要推開他:"誰...誰怕了!"
"好好好,是我怕。"南宮潤松開手,卻從袖中掏出個錦盒,"怕蘭姑娘不喜歡新得的玩意兒。"錦盒打開,是支嵌着藍寶石的銀簪,簪頭雕着栩栩如生的老鼠,尾巴蜷成心形,"聽說西街匠人稱它'偷心鼠'。"
醉夢蘭望着簪子,又氣又羞:"你才是偷心的!"話一出口便覺不妥,慌忙捂住嘴。南宮潤卻笑得眉眼彎彎,執起簪子替她别進發間:"那便讓這小老鼠,把蘭姑娘的心偷得徹底些。"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明日雨停,帶你去城郊看螢火蟲?聽說那裡的螢火蟲,會圍着心上人打轉。"
窗外雨勢漸歇,月光穿透雲層灑在案頭,将暗格裡的信箋鍍上一層銀邊。醉夢蘭摸着發間的簪子,偷偷瞥向南宮潤溫柔的側臉,忽然覺得,這樣被打趣、被寵溺的時光,竟比任何珍寶都珍貴。
雨霧在雕花槅窗外織就輕紗,将南宮府的飛檐廊角暈染成水墨色。醉夢蘭跪坐在鋪着靛藍雲紋錦墊的矮榻上,天青襦裙外披着蟬翼紗,裙擺處銀絲繡的鼠尾草在燭火中若隐若現。她正用胭脂在紙鼠的臉頰點上紅暈,發間的藍寶石簪子随着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在案幾上投下細碎的光影。暗格裡層層疊疊的信箋間,還夾着幾片幹枯的桂花,那是他們在桂樹下初遇時飄落的。
檐下銅鈴突然發出清脆的聲響,醉夢蘭慌忙将剛折好的紙鼠塞進暗格,轉身時裙擺掃落了案上的朱砂筆。南宮潤收了竹骨傘立在門檻處,藏青色錦袍的下擺還在滴水,腰間的墨玉墜子挂着幾縷雨絲。他發間的銀冠沾了水汽,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明亮,嘴角噙着的笑意仿佛能融化這江南的雨:“蘭蘭又在藏什麼秘密?莫不是給哪家公子的情書?”
“就會胡說!”醉夢蘭臉頰绯紅,抓起案上的帕子要去打他,卻被南宮潤輕松握住手腕。他順勢一拉,将她帶進帶着雨意的懷抱,鼻尖萦繞着他身上的松香混着潮濕的書卷氣。“若真是給旁人的,”他低頭在她耳畔低語,呼出的熱氣讓她耳尖發燙,“我可要讓全江南的老鼠都去咬那人的信箋。”
醉夢蘭又羞又急地掙紮:“你堂堂書香門第的公子,竟學無賴說話!”南宮潤卻不松手,從袖中取出個精巧的檀木匣:“方才路過琉璃坊,見這個就走不動道了。”匣子打開,裡面是一對藍色琉璃耳墜,雕成兩隻交纏的小老鼠,尾巴上還系着金絲編成的同心結。
醉夢蘭望着耳墜,眼底泛起盈盈笑意,嘴上卻道:“就會拿這些哄人。”她伸手去拿匣子,指尖不小心擦過南宮潤的掌心。他趁機扣住她的手,将耳墜輕輕戴在她耳垂上:“我的蘭姑娘,比這琉璃還要剔透三分。”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小了,一縷斜陽穿透雲層,映得琉璃耳墜流光溢彩,也将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堆滿信箋的暗格上。
“明日雨停,”南宮潤攬着她的肩,望向窗外漸漸放晴的天空,“我們去蘇堤放風筝可好?我新紮了隻比人還高的紙鸢,模樣嘛……”他故意停頓,在她鼻尖輕點,“自然是照着蘭姑娘最愛的小老鼠紮的。”醉夢蘭靠在他肩頭,聽着他絮絮說着放風筝的計劃,忽然覺得,這被雨絲浸潤的時光,連同暗格裡的信箋,都成了最甜的夢。
雨絲如霧,将南宮府的黛瓦白牆浸得愈發溫潤。醉夢蘭跪坐在鋪着冰藍絨毯的矮榻上,月藍襦裙外罩着煙青色紗衣,裙裾處銀絲繡的小老鼠捧着蘭花圖案,随着她的動作俏皮地晃動。她咬着下唇,正用金粉給新折的紙鼠勾勒胡須,發間那支嵌着藍寶石的鼠形步搖輕輕顫動,在燭光下流轉着細碎的光。暗格裡的信箋已堆得滿滿當當,每一封都帶着不同的香氣——茉莉、玉蘭、甚至還有她特意撒上的桂花蜜香。
檐下銅鈴突然叮咚作響,醉夢蘭慌忙用衣袖蓋住暗格,轉身時卻見南宮潤收了油紙傘,玄色錦袍的下擺還滴着水,發間的墨玉冠沾着細密的雨珠,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清亮。他晃了晃手中的油紙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猜猜我帶了什麼?”
“又是什麼哄人的玩意兒。”醉夢蘭别過臉,耳尖卻偷偷泛紅。她瞥見南宮潤腰間新換的玉佩,雕着兩隻交纏的老鼠,分明是前日她在集市上多看了兩眼的款式。
“這次可不是哄人的。”南宮潤走近,将油紙包放在案上,裡面露出幾個小巧的梅花酥,“西街新開的點心鋪子,掌櫃說這是用晨露和的面。”他拈起一塊,遞到她唇邊,“張嘴。”
醉夢蘭咬了一口,酥皮在口中化開,甜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她正要說話,南宮潤突然伸手,指尖擦過她嘴角:“小饞貓。”這親昵的動作讓她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往後躲,卻撞翻了案上的朱砂硯。
“當心!”南宮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卻不小心将朱砂蹭在了她的衣袖上。兩人四目相對,看着對方狼狽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醉夢蘭低頭看着染了紅痕的衣袖,嗔道:“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南宮潤笑着從袖中掏出一方藍緞帕子,上面繡着隻偷米的小老鼠,“用這個擦?”他的聲音突然放軟,“明日我陪你去綢緞莊,賠你十件新衣裳。”
醉夢蘭接過帕子,指尖觸到他殘留的溫度。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夕陽透過雕花窗棂灑進來,照亮了暗格裡半露的紙鼠信箋。南宮潤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握住她的手:“蘭蘭,等攢滿一匣子信,我們……”他忽然頓住,耳根泛紅。
“我們怎樣?”醉夢蘭擡頭,眼裡閃着狡黠的光。
南宮潤清了清嗓子,别過臉去:“自然是找個更好的匣子,把這些寶貝都鎖起來。”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就像把你鎖在我心裡一樣。”
雨霧将南宮府的連廊浸染得如煙似夢,檐角銅鈴在濕潤的風裡發出細碎清音。醉夢蘭跪坐在鋪着寶藍色織錦的榻上,月藍襦裙外罩着薄如蟬翼的鲛绡,裙裾上銀絲繡的鼠群嬉戲圖随着動作若隐若現。她正用靛青絲線給紙鼠縫制小披風,發間那支珍珠串成的鼠形簪子随着低頭的動作輕晃,在燭光下投下點點瑩白的光斑。暗格裡的信箋層層交疊,最上方還壓着半片風幹的海棠,那是去年春日共遊時落在她肩頭的花瓣。
檐下銅鈴驟然急響,醉夢蘭慌忙将繡了一半的紙鼠塞進暗格,起身時帶落了案上的胭脂盒。南宮潤收了湘妃竹傘立在雕花門檻處,藏青錦袍的肩頭洇着深色水痕,腰間新換的青玉墜子雕着葡萄藤蔓,正随着步伐輕晃。他發間銀冠沾着細密雨珠,襯得那雙含情目愈發明亮,嘴角勾起的弧度比案頭的紅梅還要豔麗:“我方才在回廊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還道是真有小老鼠在偷糧。”
“就會打趣人!”醉夢蘭臉頰飛紅,彎腰去撿胭脂盒,發間步搖的流蘇垂落眼前。南宮潤見狀快步上前,溫熱的掌心先她一步按住胭脂盒,另一隻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當心碰着。”他身上混着雨氣的松香萦繞在鼻尖,醉夢蘭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後退時卻撞翻了矮幾上的青瓷香爐。
沉香屑如星子般灑落,南宮潤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帶着她旋身避開。兩人跌坐在軟墊上,醉夢蘭撞進他帶着暖意的胸膛,聽見他胸腔裡擂鼓般的心跳聲。“現在倒像被貓吓到的小老鼠了?”南宮潤的聲音帶着笑意,指尖卻輕輕替她撫平淩亂的鬓發。
醉夢蘭正要反駁,忽見他衣襟上沾了幾縷胭脂紅,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都髒了。”話一出口便覺不妥,正要縮手,卻被南宮潤反手握住:“蘭蘭這是心疼我?”他另一隻手從袖中掏出個描金匣子,“那便用這個将功贖罪?”
匣子打開,是支通體瑩藍的琉璃筆,筆杆上盤着栩栩如生的銀鼠,尾巴還綴着顆渾圓的夜明珠。“西街的巧匠說,這支筆寫出來的字,夜裡會泛着微光。”南宮潤将筆塞進她掌心,順勢握住她的手,“這樣蘭蘭給我寫信時,即便在暗處,也能看清字裡行間藏着的……”他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小秘密。”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暮色透過窗棂将暗格裡的信箋染成蜜色。醉夢蘭望着掌心的琉璃筆,又悄悄瞥向南宮潤溫柔含笑的眉眼,忽然覺得,這被雨絲浸潤的時光,連同暗格裡的每一封書信,都成了比月光更溫柔的珍藏。
雨絲斜斜掠過雕花窗棂,在玻璃彩窗上蜿蜒出琉璃色的紋路。醉夢蘭跪坐在鋪着波斯藍毯的檀木榻上,月白绡紗外罩着靛藍缂絲襦裙,裙裾處銀絲繡就的鼠群銜着蘭草的紋樣,随着她折紙的動作輕輕起伏。她咬着胭脂染過的唇瓣,正用金箔給紙鼠的眼睛貼出光澤,發間那支點翠鑲藍寶石的鼠形簪子微微顫動,在燭光下投下細碎的光影。暗格裡的信箋堆疊如小山,最上方壓着的信角還沾着半片去年冬日的殘雪——那是南宮潤踏雪送來的家書。
檐下銅鈴突然發出清越聲響,醉夢蘭慌忙用繡帕蓋住暗格,轉身時帶翻了案上的螺钿硯台。南宮潤收了竹骨油紙傘立在門口,玄色錦袍的雲紋間洇着深色水痕,腰間新換的白玉墜子雕着并蒂蘭草,随着步伐輕晃。他發間的烏木簪子挂着幾縷濕潤的碎發,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清亮,嘴角噙着的笑意比案頭的桂花釀還要醉人:“我方才在回廊,瞧見個‘小賊’偷偷摸摸往洞裡藏東西。”
“哪有你這樣的無賴!”醉夢蘭臉頰绯紅,彎腰去撿滾落的硯台,發間簪子的流蘇垂落眼前。南宮潤快步上前,修長的手指先她一步按住硯台,另一隻手輕輕挑起她的下颌:“當心墨汁髒了我的蘭姑娘。”他身上混着雨氣的書卷香萦繞鼻尖,醉夢蘭心跳如擂鼓,掙紮着要推開他時,袖口卻勾住了他腰間的玉佩。
兩人跌坐在軟墊上,醉夢蘭撞進他帶着暖意的胸膛,聽見他悶哼一聲。“這下可算‘人贓俱獲’了。”南宮潤笑着将她圈在懷中,指尖從她袖中抽出半截紙鼠尾巴,“說吧,這小老鼠肚子裡藏着什麼情話?”
醉夢蘭又羞又急,伸手去搶:“就不告訴你!”卻被南宮潤握住手腕,他另一隻手從袖中掏出個紫檀木匣:“那我先自罰,給蘭姑娘賠個不是。”匣子打開,是套小巧的鼠形鎮紙,白玉雕琢的老鼠捧着琉璃蘭草,在燭光下流轉着溫潤的光。
“前日見你對着攤子上的鎮紙發呆,”南宮潤将鎮紙放在她掌心,順勢握住她的手,“便央巧匠做了這套。以後蘭姑娘寫信,就用它們壓着紙角,省得被風偷了去。”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畢竟信裡的每句話,都該隻說給我聽。”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暮色透過窗棂将暗格裡的信箋染成琥珀色。醉夢蘭望着掌心溫潤的鎮紙,又悄悄瞥向南宮潤溫柔含笑的眉眼,忽然覺得,這被雨絲浸潤的時光,連同暗格裡的每一封書信,都成了比星辰更璀璨的珍藏。
雨絲裹着茉莉香漫進書房,将湘妃竹簾洇成半透明的水墨色。醉夢蘭跪坐在鋪着寶藍織金毯的矮榻上,月藍襦裙繡着銀絲盤繞的鼠尾草紋,外搭的鲛绡紗衣随着動作輕顫,露出腕間南宮潤送的藍玉镯。她正用孔雀藍絲線給紙鼠縫制披風,發間那支點翠嵌珍珠的鼠形簪子随着低頭的動作輕晃,在案幾投下細碎光斑。暗格裡的信箋層層疊疊,最上方的信角還粘着半片風幹的玫瑰花瓣——那是上月花朝節兩人共折的。
檐下銅鈴驟然輕響,醉夢蘭慌忙将未完工的紙鼠塞進暗格,起身時打翻了案頭的青瓷筆洗。南宮潤收了竹骨傘立在雕花門檻處,藏青錦袍肩頭洇着深色水痕,腰間新換的翡翠玉佩雕着銜枝靈鼠,随着步伐叮咚輕響。他發間銀冠沾着細密雨珠,襯得那雙含情目愈發清亮,嘴角勾起的弧度帶着三分促狹:"我方才瞧見個'小耗子',尾巴還露在暗格外頭呢。"
"就會吓唬人!"醉夢蘭臉頰绯紅,彎腰去撿筆洗時,發間簪子的流蘇垂落眼前。南宮潤幾步上前,修長手指先她一步按住筆洗,另一隻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碎發:"當心磕着。"他身上混着雨氣的雪松香萦繞鼻尖,醉夢蘭心跳漏了一拍,正要後退,卻被他順勢攬住腰肢。
"别動。"南宮潤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指尖從她袖中抽出半截帶着線頭的紙鼠尾巴,"這小家夥還沒穿好披風?"他忽然從袖中掏出個掐絲琺琅盒,打開是支嵌着藍寶石的小剪刀,刀刃雕成交頸雙鼠的模樣,"用這個裁緞子,可比你咬線頭方便多了。"
醉夢蘭望着精巧的剪刀,耳尖泛紅:"誰、誰咬線頭了......"話未說完,南宮潤已握住她的手,将剪刀輕輕放進她掌心:"明日雨停,我們去畫舫賞荷?我讓廚房備了你最愛的蓮子糕,再帶上這些沒寫完的信箋......"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相觸,"讓遊魚也聽聽蘭姑娘的心裡話。"
窗外雨勢漸歇,晚霞透過窗棂将暗格裡的信箋染成蜜色。醉夢蘭感受着掌心的餘溫,偷偷瞥向南宮潤含笑的眉眼,忽然覺得,這被雨絲浸潤的時光,連同暗格裡每封帶着折痕的信箋,都成了比江南煙雨更纏綿的溫柔。
雨霧在雕花窗外織就朦胧的薄紗,将南宮府的飛檐廊柱暈染得影影綽綽。醉夢蘭跪坐在鋪着靛藍織錦軟墊的檀木榻上,一襲月藍襦裙繡着銀絲盤繞的鼠尾草,外披的天青紗衣随着動作輕輕搖曳,露出腕間那串由藍玉珠子串成的手鍊。她正用胭脂給新折的紙鼠點上紅鼻頭,發間那支銀鑲藍寶石的鼠形簪子随着低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在燭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暗格裡層層疊疊的信箋間,還夾雜着幾片幹枯的花瓣,那是往日書信往來時留下的浪漫印記。
檐下銅鈴突然叮咚作響,醉夢蘭慌忙用袖口蓋住暗格,轉身時帶落了案上的檀香。南宮潤收了竹骨油紙傘立在門口,玄色錦袍的雲紋間洇着深色水痕,腰間新換的羊脂玉佩雕着雙鼠戲珠,随着步伐輕輕晃動。他發間的烏木簪子挂着幾縷濕潤的碎發,襯得那雙桃花眼愈發溫柔缱绻,嘴角噙着的笑意似三月暖陽:“我方才在回廊,瞧見個‘小機靈鬼’在偷偷藏寶貝。”
“哪有你這樣打趣人的!”醉夢蘭臉頰绯紅,彎腰去撿檀香時,發間簪子的流蘇垂落眼前。南宮潤快步上前,修長的手指先她一步按住檀香,另一隻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當心燙着。”他身上混着雨氣的墨香萦繞鼻尖,醉夢蘭心跳如擂鼓,掙紮着要推開他時,卻被他順勢握住了手腕。
“别動,讓我瞧瞧。”南宮潤的聲音帶着蠱惑,指尖從她袖中抽出半截毛茸茸的紙鼠尾巴,“原來我們蘭姑娘在折會‘害羞’的小老鼠?”他忽然從袖中掏出個小巧的檀木盒,打開是一對藍色琉璃耳墜,雕成兩隻依偎的小老鼠,尾巴交纏成心形,“這對‘相思鼠’,可是我特意讓琉璃坊的師傅做的。”
醉夢蘭望着晶瑩剔透的耳墜,眼底泛起盈盈笑意,嘴上卻道:“就會亂花錢。”話未說完,南宮潤已輕輕替她戴上耳墜,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明日雨停,帶你去城外的桃林可好?聽說那裡的桃花開得正好,我們可以……”他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再折些桃花信箋,把想說的話都藏進春風裡。”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在書案上,将兩人交疊的影子映在暗格的信箋上。醉夢蘭摸着耳墜,又悄悄瞥向南宮潤溫柔含笑的眉眼,心裡泛起絲絲甜意,隻覺這被雨絲浸潤的時光,連同暗格裡的每一封書信,都成了她最珍貴的寶物。
月光漫過窗棂時,醉夢蘭忽然想起袖中還藏着未寫完的詩句。她掙脫南宮潤的懷抱,跪坐在案前鋪開宣紙,蘸墨的筆尖懸在半空,卻見硯台裡的殘墨已被雨水沖淡。正懊惱時,南宮潤已将新研的墨汁推到她手邊,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的手背:"寫什麼這般入神?"
"不過是些閑詩。"醉夢蘭垂眸遮掩眼底的羞澀,卻被南宮潤握住手腕。他半倚在案邊,呼吸掃過她耳畔:"上次你寫'願化星辰伴月眠',害我對着月亮看了半夜,倒真瞧見星星追着月亮跑。"說罷将下巴擱在她肩頭,發間的冷香混着墨氣萦繞鼻尖。
窗外傳來夜枭輕啼,醉夢蘭卻覺得心跳聲幾乎要震碎耳膜。她佯裝鎮定地揮開他的手:"就會胡言亂語!"話音未落,南宮潤已抽出她藏在袖中的信箋。燭光搖曳下,未幹的字迹洇開:"墨痕藏盡相思意,青鳥何時探故園。"
"原來蘭姑娘在等青鳥?"南宮潤将信箋按在胸口,眼中笑意化作柔情,"明日我便去尋隻白羽鹦鹉,教它專說甜話哄你。"他突然握住她握筆的手,筆尖在宣紙上畫出歪歪扭扭的弧線,"不如我們一起寫?"
兩人交疊的手在宣紙上遊走,墨迹漸漸暈染成兩隻相依的小老鼠。醉夢蘭望着淩亂的字迹,忍不住輕笑出聲。南宮潤卻認真地将紙吹幹,折成紙船放進案頭的青瓷水盂:"待明日雨停,我們去西湖放船,讓它們替我們遊遍江南。"
更鼓聲透過雨幕傳來時,醉夢蘭才驚覺夜已深。她慌忙起身整理案幾,卻見南宮潤已将新折的紙鼠、琉璃耳墜與寫廢的詩稿統統收進暗格。"這些都該與'寶貝們'作伴。"他小心翼翼地将暗格鎖好,轉身時從袖中掏出塊藍緞帕子,上面繡着的小老鼠正抱着顆心,"擦手,硯台墨汁濺到了。"
醉夢蘭接過帕子,指尖觸到帕角繡着的"潤"字,臉頰發燙。南宮潤替她整理好被壓皺的裙擺,忽然湊近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明日巳時,我帶着白羽鹦鹉和桂花釀,在西子湖畔等我的蘭姑娘。"
走出南宮府時,雨絲已變成細密的薄霧。醉夢蘭摸着袖中溫熱的帕子,望着天上忽隐忽現的星辰,嘴角不自覺上揚。她知道,明日西湖的畫舫上,南宮潤定會變着法子逗她發笑;而暗格裡的信箋,也會随着春風,漸漸攢成一本寫不完的江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