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心柔小姐吧?”
沈心柔看着眼前的女子,一頭波浪長發,時尚洋裙外面套着一件褐色大衣,渾身透着一股明媚自信。
“你是?”沈心柔第一反應是,來找她麻煩的?
之前舞廳客人的夫人,來找舞廳裡的一個舞女,說她勾引自己的丈夫,在舞廳大鬧一場。
可是她回想了一下,除了陳淮之和許長興,她并沒有與誰走得近。
眼前女子言語禮貌,看着不像來找麻煩的。
“我是許長興的表妹,我叫杜曼,很高興認識你。”杜曼說着,伸出手想要同沈心柔握手。
“杜小姐,你好。”沈心柔同她握手後,不解她為何要來找自己,便道:“杜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杜曼笑得明媚:“表哥說前幾日唐突了你,想請你吃飯賠罪,他自己不好意思來,便讓我來請你。”
耐不住杜曼的熱情,沈心柔隻好前去。
坐在車後排,杜曼很自然地挽着沈心柔的手臂,熱絡地跟她說着話。
“怪不得我表哥這幾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以前可高傲了,居然來求我幾次。今日見了妹妹你,才知道緣由。”
杜曼熱情大方,倒顯得沈心柔很局促,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孩子這樣,之前他追求的那些,都是過幾天就沒興趣了。”
杜曼說完又拉着沈心柔講了許多許長興的風流韻事。
聽到後面,沈心柔有些琢磨出味了,這位杜小姐,應該是想借此,讓她離開許長興。
畢竟許長興富商家庭,家裡怎麼會容忍他找一個舞廳歌女。
沈心柔隻是靜靜聽着,偶爾回以一笑。
“妹妹,你可别跟我表哥說這件事啊,他會怪我在背後說他壞話的。”
沈心柔淡淡一笑,緩聲道:“這是自然。”
“其實我表哥除了風流點,人還是挺好的,你可别因為我剛才的話,就不理他了。”
杜曼将她帶到一家西餐廳,許長興已經等在那裡,一身白色西裝。
見她倆來,忙站起身,幾日不見,他确實消瘦了幾分。
“怎麼樣,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可别忘了答應我的事啊。”
“忘不了。”許長興說完,看向沈心柔,喚了聲,“心柔。”
沈心柔微微點頭緻意,随着杜曼一同坐下。
餐桌上,杜曼一直有說有笑,活躍着有些尴尬的氣氛。
“表哥,你什麼時候帶沈妹妹回家見舅舅舅媽啊?”
杜曼突然扯到這裡,一時有些尴尬。
杜曼看着許長興,眨巴着大眼睛。
許長興被這個問題問得僵住,擡眼看了眼沈心柔,沈心柔隻是神态自若地用刀叉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細細嚼着。
“這個還早。”
如果杜曼是來勸她離開許長興的,那沈心柔大緻猜到杜曼這麼說的目的,想讓她知道,許長興不願帶她見父母,隻是玩玩。
“杜小姐說笑了,我和許少爺隻是普通朋友。”
“表哥,看來沈妹妹還是沒有原諒你呢,你可得再努力了。”
許長興又看了眼沈心柔,說道:“隻要心柔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沈妹妹,你看我哥還是很有誠意的,你就說一說要他怎麼做吧。”
“沒什麼需要許少爺做的,也談不上原不原諒。”沈心柔覺得此刻自己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看嘛,我就說沈妹妹一看就是溫柔大方的女子,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杜曼對許長興說完,又轉向沈心柔,微笑道:“妹妹,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你們兩個慢慢吃。”
說着起身提了包,跟許長興打過招呼就走了。
留下沈心柔和許長興兩個,各自低垂着眼,無言尴尬。
沈心柔隻是切着盤子裡的牛排,用叉子叉着往嘴裡送,企圖用自己的忙亂緩解尴尬。
切到牛排的一處,怎麼也切不開,甚至刀滑,差點把盤子打翻。
幸虧許長興手快,幫她穩住盤子。
沈心柔擡眼,見許長興也在看着自己。
“我來幫你。”
他說着,順手将盤子端到面前,幫她把牛肉切成小塊,又送回她面前。
“謝謝。”沈心柔輕聲說了句,垂着眼未去看他。
“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像之前一樣,這段時間,我整天茶不思飯不想,過得很煎熬。”
沈心柔叉起一塊肉,聽他這麼說,肉堪堪停在半空,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好久沒吃肉了,覺得怎麼也吃不夠。
隻得擡眼看他。
“所以,我想懇請你的原諒。”
沈心柔自己接近許長興的目的就不單純,心裡也有愧,倒也不想看他這樣。
便點了點頭,繼續和他相處,至少妹妹會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