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閉了麥。
無限城也緊接着出現了其他的弦月鬼。
猗窩座兩眼一睜,就看見了一張熟悉得讨厭人的面孔,他忍住一拳揍過去的欲望,低聲喝問道:“童磨,你幹什麼?!”
“猗窩座閣下呀……”
卻見向來都笑嘻嘻的上弦之貳苦着一張臉,壓低聲音說道:“我感覺我們要失寵啦。”
“……?”
猗窩座沒明白這個家夥在說什麼。
他揮開童磨,環視四周,看見鳴女已經将其他上弦一一帶到。半天狗、玉壺、堕姬與妓夫太郎,這一次甚至連下弦月們也被帶來了無限城,但他們隻敢戰戰兢兢的跪伏在地,猗窩座看了一眼就無趣的移開視線。
擡頭,正打算向鳴女詢問無慘大人的下落,猗窩座就瞳孔地震了一下。
他看見了熟悉的一幕。
那個曾經當着他的面,對無慘大人‘嗨,老婆’的人類,此刻就在無慘大人身邊。黑發灰瞳的人類把玩着鬼王的手,指尖相觸,指腹劃過掌心,短短幾個動作,道盡狎昵,而鬼王隻是看了他一眼,低聲說了句什麼,并未将手抽回來,也沒有生氣發怒。
“………”
不知道為什麼,猗窩座突然就明白了童磨說的那句話。
偏偏童磨還要附在他耳邊,嬉笑着說:“猗窩座閣下,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吧?”
猗窩座面無表情地給了他一拳,把童磨腦袋打得一歪,然後閃身到旁邊其他浮空的平台上,向鬼王跪地俯首。
其他弦月鬼也同樣恭敬地俯下身,準備聆聽鬼王的訓話。
但壓抑的氣氛持續了幾分鐘,位居高台的鬼王并沒有像以往召集十二鬼月時那樣,或訓斥或吩咐新的命令。
反倒是……
耳聰目明的弦月鬼們,疑似捕捉到了幾句對話。
“這就是你的部下們?”
秋庭一羽勾着鬼舞辻無慘的手,閑來沒事對比起了一人一鬼手上的戒指來,他的目光在衆鬼身上轉了一圈,漫不經心地回到了無慘的手上:“要向我展示你的下屬的能力麼?是想威懾我——這才是你今天允許我進來這個地方的真正目标吧?”
“威懾你?”
鬼舞辻無慘冷笑,瞥了一眼他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動作:“要是能威懾到你,你也就不會這麼放肆了。”
“那也是因為我對你有用,才能得到這樣的特權與容忍嘛。”秋庭一羽擡起眼簾,灰瞳中笑意明快冰涼,“對你來說,我比他們有用不是嗎?”
無慘哽了哽。
最沒法反駁的一句話。
烏丸蓮耶出現就帶着他需要的青色彼岸花,更别提幾個月後就拿出了足以讓他見到太陽的解藥藥物。雖然這些都是陷阱,但單純按效率看,烏丸蓮耶确實是最有用的。
而且不論烏丸蓮耶,就是去論他的那些勢力下屬……也是一切都應有盡有,還能搞到麻煩的海外物品。
這麼一比,确實沒辦法硬氣地反駁回去。
說不過,鬼舞辻無慘幹脆不理他了,他轉而将怒氣壓向十二鬼月,擡聲道:
“既然都到了,那就都來說說——”
“我将力量賜予你們。而這些年裡,你們又都為我奪回了哪些有用的、值得拿來回報我的東西?”
-
老闆開始開大會了。
老闆丈夫(夫人?)則在旁邊和老前輩開起了小差。兩人用腦電波交流,圍觀十二鬼月會議,磕賽博瓜子,品缺德鬼生。
白川前輩見鬼王心情似乎很差,暗戳戳問道:「無慘好像和你較上勁了,你是不是打擊人家事業心了?」
“沒啊,我隻把枡山那部分塞了給他,其他部分我還沒說呢。”秋庭一羽圍觀着從下弦報告開始無慘就越來越黑的臉色,不免唏噓:“你說他這麼一個喜歡西式玩意兒的人、啊不,鬼,為什麼組織人手的手段就這麼簡單粗暴呢?”
前輩面無表情的說道:「謹記任務,你可别想着插手十二鬼月啊。」
秋庭一羽沒回答,繼續圍觀,純樂。
十二鬼月的會議仍在繼續。
已經有了一個倒黴的下弦被鬼舞辻無慘掐斷了脖子扔到一邊,其餘還沒輪到的下弦見此愈發恐懼,而鬼舞辻無慘則是越聽越怒,脖頸上攀起暴突的青筋,被秋庭一羽順毛摸了兩下之後,瞪了他一眼,倒是平息下來不少。
秋庭一羽樂得感慨:“我感覺我現在就像那紅顔禍水,一句話就可以左右山大王的想法。”
「……在這件事上你居然還有自知之明。」
“明明是你們學院派太守序了嘛,混邪一點,效率又高又快,還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多好。”
「指正,效率高是不錯,但風險也高。你當誰都能和你一樣,在無慘每次生氣之前精準回防并且更進一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