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明靈比她想的還要厲害一些。

“您之前生活在……那裡，可能不太清楚一些事情。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很榮幸為您講述關于神晶的事。”

姜悅點頭，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簡直太棒了。

“我們生活在稀粒的世界裡。”

稀粒又是什麼？

看懂了姜悅疑惑的表情，明靈像是說故事一樣，娓娓道來：“神無處不在。對于《聖典》這句話，要從稀粒的角度去理解。”

姜悅點頭，表示知道了，她正在試圖理解。

雖然還不太理解。

“神拯救人類于大災變之中，為了更好地庇護人類，祂将祂的恩澤融入到了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神聖帝國目前所轄的上百顆星球裡，有的星球也許沒有生命體，是單純的資源星，但一定有稀粒。”明靈觀察着姜悅的神色，繼續說下去，“兩百年前，大聖殿的神官發現了稀粒的存在，并且發明了探測儀。”

姜悅想起“垃圾場”的地洞裡，曾經聽到的“未知”“危險”等詞語，若有所思。

明靈的聲音愈發柔和：“探測儀能夠更好地幫人類感悟神意。我們發現，當稀粒的濃度升高到一定标準，神迹就有可能顯現。根據稀粒的濃度，将神迹分為七級。當然，也有精密度最高的探測儀也無法探測的“未知”情況，濃度過低或者過高都會引發這樣的情況……”

姜悅望着明靈，她能感受到對方複雜的視線。

“而您之前所引發的‘神迹’，是‘未知’。”甚至以垃圾場為中心，輻射帝國全域。

後面一句話明靈沒有說出來。

當時聖院請他們尋求神的啟悟，他們用投票的方式選了一位特殊的神侍，他曾經受神青睐，産下神籽。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隻知道結局是聖園裡的那塊土壤至今仍散發着腥氣。

他們隻能推測神更加憤怒了，那麼他們隻能加快處理讓神憤怒的罪人。

再後來……

明靈閉上眼，不敢再回憶。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氣，說回正題：“神晶則是在稀粒濃度過高的情況下誕生的，一般和神迹相伴而生，但也不一定。神晶，是神賜予我們的禮物，它可以讓我們實現願望。”

姜悅還在消化前面的内容，冷不防明靈抛出一個“炸雷”，她難以置信地叫出來：“不可能。”

要是能實現願望，她交給光頭哥那麼多結晶體，也沒見他有什麼變化，反而……

她抿唇，心情有些糟糕。

明靈理解姜悅的反應，畢竟她是從“垃圾場”來的，沒有接受良好的教育，況且，還是不潔的血脈。

“藍秋大人，請掀開你的兜帽。”明靈示意後方的一位神侍走到前面來。

姜悅認真地盯着面前比她高兩個頭的神侍，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

“下面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藍秋緩緩地掀開兜帽，漂亮的金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動人的光輝，抽出固定的東西後，流水一般傾瀉到胸前。

姜悅承認，自從離開她生活多年的“垃圾場”後，她見到了不少好看的人。

西塔瑪是，林舟是，就連之前朝她扔東西的人裡都有很多長得不錯，但沒有哪一個能讓她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屏住呼吸，一眼不錯。

姜悅一直以為自己喜歡黑色，因為她習慣于生活在黑色的環境中。

但是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白色、金色、綠色組合在一起，她也喜歡。

“好漂亮……”姜悅獻上真誠的稱贊。

“藍秋大人，請脫下你的皮囊。”明靈耐心地等待姜悅回神，才發出第二道指令。

姜悅還沒反應過來“皮囊”的具體意思，就看見面前漂亮精緻到讓人放慢呼吸的男人擡起手，抓住頭發，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速度，往下拽，剝離……

姜悅傻眼了。

她的視線在藍秋手上的“皮囊”和他現在青紅疤痕遍布的臉上瘋狂搖擺，半晌才憋出一句：“還能脫嗎？”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真人版套娃。

有意思。

藍秋微怔，搖頭。

姜悅“哦”了一聲，原來隻有兩層啊，那還不夠“套”。

誰也沒想到的是下一秒，藍秋的手沒動，面皮卻像香蕉皮一樣垂落。

姜悅沉默地望着第三層“套娃”，安詳閉眼。

她一定是沒睡醒。

那個黑發男“神迹”怎麼又出現了？

這，就是無處不在嗎？

姜悅覺得自己腦袋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