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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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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七年深秋,楊天嘯所部奉命駐守豫南。

這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年來的早了些,中秋節過去不久,接連兩場秋雨,随後一股強大的寒流,從遙遠的西伯利亞,跨過蒙古一望無際的草原和浩瀚的沙漠,越過群山俊嶺,向黃河以南滾滾襲來。霎時間中原大地面目全非,黃葉飄落,草木凋零。田野上除了剛剛出土的麥苗,再也看不見任何綠色東西了。

國軍司令部設在許昌市内,下屬各部分别布署于周邊市縣。楊天嘯部駐紮古城長葛,營部臨時安置在城南郊外不遠的山神廟裡。長葛位于豫中平原腹地,南鄰魏都許昌,北接省會鄭州,東觀汴京開封,西望古都洛陽,不僅地理險要,而且曆史悠久,人傑地靈,是與神農氏、伏羲氏齊名的葛天氏故裡,秦初即設為穎川郡。彪炳史冊的楷書鼻祖鐘繇;著名文學批評家、我國第一部論詩專著《詩品》作者鐘嵘;流芳千古的賢達名吏阚實;三國名士徐庶;等皆誕生于此。曆史遺迹衆多,文化轶事脍炙民間。部隊到此10多天了,楊天嘯早聞長葛人文荟萃,曆史久遠。隻因軍務繁忙,還沒顧得去領略一番這裡的名勝古迹和自然風光。

這天風和日麗、豔陽高照,是冬日裡難得的一個好天氣。天嘯一早起來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感到無比興奮,心仿佛蕩漾在春水裡一般,到了營部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軍務,望了望萬裡無雲,像碧玉一般澄澈蔚藍的天空,心情越發激動,似乎心在搖蕩,血在沸騰,連日的繁忙和枯燥的軍務好像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突然來了興趣,非要去城裡轉轉不可。于是便帶着兩個随從,身着便衣連家夥也沒帶就進了縣城,大街上行人稀少,生意蕭條,顯得冷冷清清。他們轉悠了半天,溜了半個縣城,也未找到一處好玩的地方,看看天色已到正午。天嘯未免有些掃興:“長葛在秦朝時就已設為穎川郡,看起來城内現存名勝并不多,晚天有空去城北鐵佛寺看看,今天就到止為此,咱們回去吧。”

就在他們即要回轉之時,忽然一陣北風吹過,隐隐約約傳來一陣悠揚圓潤的河南墜子的演唱聲。天嘯聽到頓時好像被磁鐵吸住似的,駐足側耳細聽這聲音顯得那麼熟悉,聽着聽着他突然眼前一亮,這唱腔幾乎和小玉蘭一模一樣,難道是秋月不成?不由地他欣喜若狂,神采飛揚:“想不到此地竟有人能唱出如此動聽的河南墜子,好久沒聽了,走,去聽一聽。”

英俊而又調皮的警衛員,故意擡頭望了望空中西斜的太陽說:“營長,天到中午了,咱不如吃過午飯再來聽吧?”

楊天嘯卻擺了擺手:“餓不着你,回來我請客。”

警衛員是收編後入伍的,早就聽說楊天嘯對河南墜子情有獨鐘,為了一個叫阚秋月的墜子藝人離家出走,落草為寇曾利用土匪找了兩年也沒有音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看樣子不聽墜子中午的酒菜就沒了。于是他笑道:“那好,中午讓營長破費了。”

“要想吃酒就快走。”這腳步已經很快了,可楊天嘯依然嫌遲慢。

說着仨人快步循着聲音傳來的地方匆忙趕去。隻見主街北邊一個巷口旁,用藍布缦子圍起來一個大圓圈,原來是一個露天書場。此時天嘯從那沙啞渾厚的嗓音已聽出十有八九是小玉蘭,激動的他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們隻顧向場裡闖,不料在門口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住,說是要票。天嘯摸了摸口袋分文沒有,換衣服時忘了裝錢,隻好讓警衛員墊上,買了票便擠進了書場,裡面的人擁擠不堪,他不顧别人的反對撥開人群向前擠去,發現演唱的正是他尋找了多年的小玉蘭,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幾年未見長成大姑娘了而且更加娴美嬌豔,簡直如天仙一般。他頓時心花怒放,再也無法控制内心的激動,情不自禁地大聲喊道:“秋月,秋月。我是天嘯!你讓我找的好苦呀……”這也許是命中注定今日有緣。

正在演唱的阚秋月,聽到喊聲不由一愣,擡頭一看竟然是楊天嘯,盡管他這幾年長高不少,但模樣依然沒變,立即停止了演唱。聽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目光全集中在楊天嘯身上,隻見他奮不顧身向前擠了過去,沒想到還沒擠到跟前,就被兩名虎背熊腰的男子攔住,不用分說擡手就是幾拳。兩個随從在後面不知怎麼回事?也被幾個人攔住一頓痛打,所幸的是一個随從動作敏捷,掙脫跑了出去前往軍營搬兵。這夥人以為這三位是來搶阚秋月的,所以便對他們大打出手,盡管楊天嘯在當土匪時也練了幾路拳腳,但一人難敵多手,很快被他們打倒在地。楊天嘯連聲叫道他是營長,可無人理會。整個書場像炸鍋一般亂成一團,聽衆紛紛出逃。天嘯和警衛員因寡不敵衆很快被那夥人繩捆索綁,由兩名看場子的押着前往警察局,去聽候書場主人警察局局長毛作仁的發落。阚秋月吓得渾身發抖也不敢吭聲,馬上被人帶出書場送往住處。

原來這說書場是長葛縣警察局局長毛作仁開的,他已控制秋月一年多了。

秋月自從那次被楊啟發送到豫南已三年有餘,剛到許昌沒多長時間,就被當地一個惡霸相中,曾霸占了她。後來愛聽墜子的毛作仁聽說小玉蘭不僅墜子唱得好,而且長相俊美。到現場看後不勝歡喜,由此頓生歹意,利用手中的權利将阚秋月搶了過來。36歲的毛作仁非要娶16歲的阚秋月為妾,不料遭到他媳婦的反對,尋死覓活鬧得不可開交,聲稱要去鄭州告知身為河南省黨部參議的公公不可,毛作仁隻好作罷,盡管沒能和阚秋月成親,但并沒有逃出他的魔掌,畢竟秋月是個弱女子身單力薄,不得不聽從于他,任他擺布。雖說沒有明媒正娶,實際已成他的小妾。毛作仁又專門為她設了書場,并在附近買了一進獨院讓阚秋月居住。去年她師傅不幸染病去世,毛作仁在當地找了個拉墜胡的瞎子給她伴奏。由于小玉蘭的墜子在當地已名聞遐迩,聽衆場場爆滿,不僅為毛作仁掙來了滾滾财富,而且還能尋歡作樂,因此他把小玉蘭當成了心肝寶貝,為防止她逃走或者被人搶去,特地派了四名便衣警察日夜監守住處和書場。

今天正好有兩個來聽書的小混混,和這四位看守是哥們,想不到竟敢有人前來鬧事,不由分說便幫忙動起手來,六人打三個,豈有不勝之理。這兩個幫兇正洋洋得意,準備事後去找毛作仁領賞。就在這時突然一隊持槍荷彈的大兵駕到,将書場圍了個水洩不通。搬兵的警衛員指着那四個家夥說就是他們毆打了營長,這些當兵的聞聽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圍住幾個歹徒便是一陣拳打腳踢,甚至連槍托也使上了。這些平時耀武揚威的家夥那是這幫軍人的對手,兩分鐘不到就被打趴在地,一個個跪地求饒。有個家夥實在受不了便哀求道:“求你們别打了,我們是警察。”

“連長,你别聽這家夥胡說八道,一無警服,二無警械。标準是他媽的一群流氓阿飛,先把他們帶回營部,再作處理。”二排長對連長王華建議道。

别說這些人是一群流氓阿飛,就是真正的警察對于這夥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亡命徒來說根本不在話下,他們一個個都是腦袋挂在腰帶上有今無明的主。連長王華曾是楊天嘯的把兄弟,也是經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立即吩咐道:“不管他們是不是他媽的警察,先把這幾個混蛋捆了押到營部聽後發落,二排長這事就交給你了。”

二排長應聲:“是”

警衛員尋了一圈未發現營長:“哎,營長呢?”

一個被捆的警察回答:“他被送到警察局去了。”

“什麼,你們敢把營長送到警察局。”幾個當兵的上去又是一陣痛打。

“大兵爺爺饒命,俺也不知那個是營長,以為是來搶人的呢。”

王華聞聽營長被送往警察局去了,不敢怠慢忙吩咐道:“二排長你先把這幾個混蛋押回營部,其它人馬上跟我去警察局救人。”說罷便帶人直奔警察局而去。

十幾分鐘後到了警察局大門外,王華一聲令下先将警察局團團圍住,然後帶領一夥人端槍破門而入,王華用駁殼槍向空中“呯,呯” 兩槍:然後曆聲喊眚:“所有的人都給我滾出來。”

房内的警察聽到槍聲和喊叫聲,頓時亂成一團,出來看包滿院子都是持槍荷彈的大兵,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戰兢兢站在那裡不敢言語。

王華問:“剛才送來的營長呢?”

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全愣了,也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有個當兵的匆忙進來對王華低聲說道:“營長已回營部。”王華聽後把手一擺:“今天暫時便宜了你們,走。”這夥當兵的也不知咋回事?稀裡糊塗地跟着王華撤出了警察局。那些警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個個目瞪口呆。也不曉得到底是咋回事?

原來兩個家夥押着楊天嘯和警衛員在去警察局的途中,楊天嘯向警衛員使了個眼色,趁一個家夥不注意被天嘯飛起一腳正踢在命根,當時就疼得在地上亂滾,警衛員趁機也向另外一個發起了攻擊,楊天嘯跟過來一腳跺在那家夥的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兩人迅速解開繩子向營部跑去,這邊發生的事情他們一概不知。到了營部才曉得王華已帶兵前去解圍。楊天嘯正說帶人去找小玉蘭,二排長押着4個家夥進了營部。楊天嘯趕忙問他們小玉蘭的去向?有個家夥說送到住處去了。楊天嘯命令把上衣扒了每人先賞他們20皮帶,打得這幾個家夥叫喚連天。二排長有些不耐煩了,大聲喊道誰再喊叫再償20。幾位乖乖地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叫喚了。

此時王華匆忙趕到了營部,看見楊天嘯便問:“二哥,他們沒把你怎麼着吧?我以為你真叫他們送到警察局去呢。”二哥這個稱諱還是延續土匪時的叫法,二哥就是二當家。

“沒事,開始吃了點小虧,當時他們人多,又怕傷着觀衆,腿腳使不開,所以有些被動。”

警衛員也跟着奉承道:“那些家夥在場內是占了上風,可在路上被營長一腳一個都趴到地上亂滾,我走了老遠一看那兩個家還在地上趴着呢?沒想到營長的飛腳這麼曆害,今天是大開眼界了。”

“你才知道厲害,如果沒有兩把刷子,當年二當家的位子早讓給别人了。”

“王華,你說今天碰上誰了?”楊天嘯激動萬分。

“看你這麼高興,不會是小玉蘭吧。”

“一點不錯,就是她。”

“啊” 驚得王華眼瞪得像電燈泡做的,“真是她,哎喲我的娘唉,這真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找了幾年沒找到,沒想到不找了竟然碰上了。怪不得有個家夥說你來搶人。哎,人呢?”

“對了,王華,快叫人去小玉蘭住處把她請來。”

“住處在那裡?二排長過來。”

“到。”二排長跑着進來:”報告連長,有何指示?”

“快去問問那幾個家夥,那個唱墜子的小玉蘭住在那裡?”

二排長應聲退了出去。不一會就跑了回來說:“他們說不認識小玉蘭。隻說這個書場是長葛縣警察局局長毛作仁開的,他已控制阚秋月一年多了。場子北邊不遠處有一個小院,唱墜子的就住在那裡,這地方是毛作仁買的,而且有人日夜看守。阚秋月的一切行動都在毛作仁的監視下。書場也是毛作仁的。”

王華怒聲責備二排長:“阚秋月就是小玉蘭,難道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二排長是整編後來的,前邊的事情不太清楚,不僅他不知道,連這些看場子的家夥也全然不知,因為阚秋月到了豫南就沒人知道這個藝名了,小玉蘭還是在商丘地區演唱時大夥給起的。

“帶幾個人快到她住的地方把小玉蘭請過來,千萬不要動粗。”楊天嘯吩咐過又連忙擺擺手:“算了,還是我自己去請吧。”

“唉,二哥,誰請不一樣,再說你剛和那些人打過架,還是歇一歇吧。就叫二排長去吧。”

天嘯沒有依着他,自己帶了幾個人親自趕到阚秋月的住處,可院門緊鎖,小玉蘭不知去向?問咐近的住戶都說不知道。天嘯找了一陣子毫無線索,便回到營部,吩咐王華多派人去找。他親自帶了幾個全副武裝的警衛,趕到警察局去找毛作仁,警察說局長昨天去許昌開會明天才能回來。

王華帶着幾路人馬一直找到天黒,也沒尋到小玉蘭的蹤迹。楊天嘯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他暗暗發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阚秋月找到,再也不能離開她了。他決定明天再次去找毛作仁,因為阚秋月是他的人,況且書場也是他的,他一定知道阚秋月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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