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琴兒衣不附體,便露出了内裡穿的肚兜和亵褲。
白雲芷眼見那琴兒赤身裸體,呲笑一聲,在座椅上架起了二郎腿,眼露寒光。
仔細地打量着琴兒,“喲~鴛鴦赤色肚兜?啧啧~這鴛鴦繡的倒是精巧,想必繡時,必定是費了許多心思的。”
“玩兒,倒還是你會玩兒。”
那琴兒被抓進柴房時,還覺得自己在白府吃穿用度頗受厚待,且自己怎麼說也是二房劉氏的表妹,白雲依的姨母,就算是此事不成,應該也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沒想到,平日裡那小綿羊般的白雲芷,忽若一隻覓食的餓狼,瞧那氣勢,就像在考慮,如何将掌中的獵物玩弄緻死。
又被脫去了衣服,酮體在春夜的寒風中瑟瑟發抖,雖在場都是女子,可尋常女子哪裡受過如此屈辱?于是琴兒心中最後一道防線也終于崩塌。
琴兒嗚咽着搖着頭流淚,坐着便往後退去,直至退到牆角。
“雖已有過生育了,但這肌膚倒是頗有些光澤呢~不知若是讓城西早市上那些漢子見了,他們會作何感想呢?”
白雲芷談笑間像是再說一件平常事,可琴兒卻驚恐異常,頭搖得更像是撥浪鼓般,雙手合十求起饒來。
“又不知,你那鹣鲽情深的亡夫,與未長大的孩兒見了,又是作何感想。”
殺人誅心,琴兒一聽此話更是雙膝跪地,從牆角爬出,淚流滿面絕望地在白雲芷面前磕起頭來。
幾個侍女見此心中一驚,沒想到平日裡說話都異常和氣的小姐,竟有如此手段,心中便敬畏起來,想着以後當差絕不敢出什麼岔子。
白雲芷此時才兩眼一眯,警告道,“你若不想在京城豔名遠揚,便将此事一一道來。”
琴兒先是狠狠磕了兩個響頭,又如搗蒜般點點頭。白雲芷手一擡,便有侍女去把那琴兒嘴邊的布條扯下。
琴兒哽咽哭喊着,一個勁兒地磕頭,“小姐,小姐饒命,都怪我眼饞府内的富貴日子,我那表姐劉氏又在我耳邊吹風,我才生了如此妄想!我錯了!我着實知錯了!”
白雲芷又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官差幹什麼呢?”
“我隻問你一句話,為何不是昨晚行事?我昨晚住在京郊農舍,行事不是更為方便麼?”
琴兒發髻散落,哭喊道,“原是想着昨晚,可昨晚依兒那丫頭一再猶豫,不肯配合,導緻錯過了換班的時機。今日還是我表姐來了一封信,她才肯聽命行事。”
白雲芷又問道,“二房那邊是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呢?”
“表姐讓我依計行事,明日一大早她們便借口來串門,撞破我在老爺床上,道老爺酒後□□,然後在老夫人的主持下,求老爺給我個名分,扶為正妻。”
白雲芷嗤之以鼻,“你想做我爹的正妻?想讓我喚你一聲母親?哈哈哈…”
“你知道你的歸宿是什麼麼?大抵進白府做個侍妾,然後我懷恨在心,給你安個盜竊的由頭,再把你發買給人牙子去!”
“你道那劉氏為何給你出此等馊主意?那必是盼着你進了白府,掐住你的短處讓你給她拿銀子呢!蠢貨!”
經白雲芷一說,琴兒如醍醐灌頂,本闆正跪直的身體,瞬間癱軟下來,她以前是從未想過這一層厲害關系的,此時更覺後悔。
“小姐,小姐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隻願小姐饒了我這一次,我今生今世做牛做馬,來報小姐不殺不辱之恩。”
白雲芷笑笑,“我若放了你,你出了白府合該怎麼說呢?”
“我…我明日,不,我此時便走,若有人問起,我隻道白府走水之後房間少,我再住下去不方便。”
“嗯,這說辭倒也差強人意了。”
白雲芷敲了敲座椅的扶手,“但是,咱白府因走水損失了不少銀兩,少說也有五十兩了,這筆錢,實在是花的冤。”
琴兒瞬間明白過來,立馬哭着應下,忙喊道,“我還!我砸鍋賣鐵也把這錢換上!小姐不必擔心,我在京中是有房屋的,你能尋得着我人。假以時日……”
“既然你說要還錢了,那必是得是簽字畫押了才算。”話畢便叫丫鬟去準備。
“去,去把她那鴛鴦赤色肚兜扯下來,用其當做證物,等什麼時候還清了債,便什麼時候再還給她。”
說罷,便起身要離開柴房,再也不願看多那琴兒一眼。
行走間隻覺頭越來越痛,腳步開始漂浮起來。原本就是連濕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此時更覺黏悶。
秋葉趕忙攙扶着白雲芷,“小姐,春柳已叫人備姜茶去了。”
“隻是這依兒小姐,該如何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