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一會兒你就到處逛逛,我可能有些生意要談。”祁宴低頭整理着領帶,“在這兒可以放開些,怎麼說也是我帶來的人。”
他這是要分開行動?
江舟舟不解的盯着祁宴看,因為猜不透他的想法,她的視線還時不時看向一旁的周遠,“為什麼,帶着我不是更好嗎?”
“嗯?你還懂這些。”
祁宴的語調淡淡的,讓江舟舟越發疑惑。
他總不能是等她把秦嘉賜找出來,勸說好,然後直接帶到他面前吧。
“我不懂那些,但我認識秦律師。”江舟舟攥住自己的手腕,抑制住自己有些快的心跳聲,“你不是知道嗎?我可以幫你的。”
聽到江舟舟的話,祁宴反而愣住了,他的神色很快恢複如常,安撫似的拍拍江舟舟的肩膀,“我就是怕你不适應學校的生活,況且還生了那麼嚴重的病,帶你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别的意思。”
江舟舟的第一反應是仰起頭,緊接着把視線放到周遠臉上。
周遠神色如常,與那日在客廳和她對話時判若兩人。
祁宴也順着江舟舟的視線看了眼周遠,“行啊周遠,敢揣測我的意思了。”
周遠這才收起一直繃着的表情,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還行。”
祁宴:“得了,那拉秦律師入夥的事兒就麻煩你了。”
周遠沉默了會兒,把視線放在江舟舟身上,目光中帶了許多求助的意味。
祁宴側身隔開周遠的視線,“舟舟,我不想讓你和這些事扯上關系。”
他想起江舟舟放進床頭櫃的刻意隐藏,和那日分明生氣又當做無事發生的表情,覺得自己還沒得到這個小姑娘完全的信任。
“這種場合,不管來幾次還是不适應啊。”他的聲音低了幾分,目光散開,“你就當,我是個需要陪伴的小朋友吧。”
江舟舟突然覺得心裡一直堵着的情緒緩緩落下,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看着你的。”
“好。”祁宴說完,看到從遠處走來的人,嘴角勾起,卻沒有笑意,“呦,小壽星,生日快樂。”
朝着他們款款走來的人穿着白色的短裙,頭發打理的精緻,耳邊的鑽石閃閃發光,襯的她皮膚雪白。
餘白雪攏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歪頭笑着,“二哥哥,你怎麼才來。”
她眯着眼笑着,那笑比祁宴的笑還要假上許多,就像帶了面具似的,讓人渾身冷顫。
“路上堵車。”
“哦,是嗎。”餘白雪的視線落到江舟舟身上,“我還以為是有了新歡,忘了我這個妹妹呢。”
江舟舟分明看到餘白雪的視線越過她,朝更高處看去,那個位置隻有小綠。
小綠也察覺到餘白雪的視線:她在看我。
江舟舟不由得收攏手指。
餘白雪很快收回視線,“說起來,你居然會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我還挺意外的,明明之前一次都沒來過。”
“反正我也不是來看你的。”祁宴朝着遠處昂了下頭,“這不是有生意要談,我還得謝謝表妹給我這個機會。”
餘白雪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但她很快換上更輕快的笑容,臉上還隐約露出些驚喜的模樣,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女。
“白石,你來了。”
聽到路白石的名字,祁宴和江舟舟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去。
路白石手裡拿這個黑色的小盒子,他穿着白色的襯衫,西裝外套熨燙的一絲不苟,表情淡漠的穿過人群,走到了餘白雪身旁。
“生日快樂,這是禮物。”路白石把手裡的小盒子遞給餘白雪,扭頭看了眼祁宴,眉毛擰成了一團。
盡管路白石什麼都沒說,但江舟舟還是感受到了他渾身上下散發着的不悅。
他簡直都快把晦氣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祁宴不在意的揚起眉,伸手攬過江舟舟的肩膀,“走了舟舟,我們去那邊玩兒。”
“好。”江舟舟剛點了下頭,就感覺到袖子被人小心翼翼的拉了下。
“等等。”路白石拽住江舟舟的衣袖,“你病好了不回學校,亂跑什麼?”
祁宴似乎在等着路白石問話,立刻接了一句,“路老師,今天周末。”
路白石對祁宴的嫌棄和厭惡幾乎藏都藏不住,“周末也不應該和你待在一起。”
“和我有關的人那麼多,你管的過來嗎。”
祁宴慢悠悠的應付着路白石,江舟舟趁機觀察起一直插不上話的餘白雪。
她就是那位“快穿者”。
準确的來說,現在的“餘白雪”并非真正的餘白雪,除了外表,她的靈魂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餘白雪數次想搭話都被祁宴打斷,礙于齊白石在場,她還得維系兄妹間的體面,“好了好了,白石,你認識二哥哥的女伴嗎?”
好不容易插上話,餘白雪立刻把話題引到了江舟舟身上。她在路白石身邊刷了十年好感度才有了如今的地位,眼看就要功成身退,沒想到路白石又和江舟舟扯上了關系。
她想不通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明明她已經安排的天衣無縫。
她看向從方才起就無法忽視的存在,那個緊跟在江舟舟身邊的小飛行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除了她以外别人都看不到?
路白石扭頭看向餘白雪,表情變得柔軟,“她是我的學生。”
“學生啊。”意識到江舟舟有了助力,餘白雪靠近路白石,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我還以為是二哥哥的女朋友呢。”
看出路白石表情中微妙的變化,餘白雪咬緊後槽牙,路白石居然輕易就對她有了好感?
明明她努力了十年才換來今天的位置,怎麼可能輕易拱手讓人。
“不是女朋友。”
一高一低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說話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路白石:“……”
祁宴:“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