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現身
“你明知道李相夷要靠觀音垂淚治傷,卻還是将他吃了,看來李相夷在你心裡份量也不怎麼樣麼。”
阿秀收了劍芒,看向笛飛聲:
“他在我心裡的份量,與你無關。”
說着,阿秀細細看了眼笛飛聲:
“但是嘛,有件與你有關的事兒,你聽不聽?”
笛飛聲見阿秀不再動手,擦擦嘴角鮮血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是很明顯嗎?你體内有東西。”
笛飛聲聞言差點沒控制住體内内力,将身後塵土一揚而起。
“你知道些什麼?”
阿秀見狀也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折疊小玉扇,展開就擋在自己和李蓮花面前。
“好大一個,氣。”
那故意的停頓,明眼人都知道他說的什麼。
“你!”
看着笛飛聲又要惱怒,阿秀幹咳一聲,收起扇子:
“别激動嘛,開個玩笑而已。”
“我知道的也就是我看到的而已,你體内有東西一直在吸你的精氣。”
“你天分夠高,它對你影響不大,不然此刻你也該為令是從才對。”
阿秀的話,讓笛飛聲不知想起了些什麼,神色略過意思痛恨。
“你有辦法?”
阿秀聞言點頭:“有,驅逐不一定,但是壓制他沉睡他,還是可以的。”
“你想要什麼?”
見笛飛聲問出口,阿秀輕搖玉扇,走到李蓮花身邊:
“花花,你說呢。”
李蓮花看阿秀作怪,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笛飛聲見此哪裡還看不出來:
“李相夷,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
李蓮花看向笛飛聲:
“我不是在玉城看到你出關麼,猜到你出關之後定會找靈藥療傷。”
“你和我情況差不多,補藥肯定是沒用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這觀音垂淚了。”
笛飛聲聞言有些嗤笑:
“我是真沒想到啊,這十年你居然過得像條狗一樣,像個廢物一樣活着。”
李蓮花被笛飛聲那句‘狗’一樣,給噎的廢疼。
“你才是狗。”
“呵,真是一點尊嚴都不在乎了。”
笛飛聲不相信李相夷已經是李蓮花。
“要不我放出風聲,讓百川院來瞧瞧他們不可一世的四顧門門主現在是副什麼模樣?”
話音未落,一道劍芒劃過笛飛聲臉頰,頓時鮮血滴落。
“不老實啊,看來修羅草的滋味,你還是非嘗不可了。”
聞言笛飛聲摸過臉頰,草莖的手感一閃而過,隐入了體内經脈。
“修羅草,南胤三大秘術之一,不用費勁了,修羅草見血瘋長,你的經脈被封住了。”
李蓮花見笛飛聲還想再試内力,出聲阻止他的無用功。
“你!卑鄙。”
李蓮花也不管笛飛聲的氣急敗壞:
“我本來,不過是聽到樸鋤山出了怪事,而傳聞中一品墳也在這周圍,所以來碰碰運氣。”
“哪知我一來啊,就見着個背着大刀的小屁孩在目中無人的發着臭脾氣。”
“這我再看不出來,就不是傷了,是瞎了。”
“我說笛飛聲啊,這麼多年了,你的臭脾氣還是沒改。”
說罷神情還有着一絲的很鐵不成鋼。
笛飛聲被嘴賤的李蓮花噎的不行,偏生還打不過阿秀。
隻能看着李蓮花嘴犟:
“李相夷,你功夫不練,心計倒是更上一層樓。”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還是威脅我?”
李蓮花看着還在硬挺的笛飛聲安撫道:
“你看你,想多了吧。”
“我怎麼可能威脅你,我還不了解你?”
“你這人最不受的就是威脅。”
“我真的隻是有事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事成之後,我奉上洗經伐髓決,助你逆轉心脈排出修羅草。”
笛飛聲眼中閃過不信:
“洗經伐髓決?你師父的不傳之秘,你就這麼給我了?”
“沒錯,答應我兩件事,事成之後洗經伐髓決歸你。”
見李蓮花點頭,笛飛聲将刀收回刀鞘背上身。
“什麼事?”
李蓮花伸出兩根手指:
“一,保守我身份秘密,二,我師兄單孤刀的遺骨在哪兒?”
笛飛聲這才明顯感覺面前之人或許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李相夷。
“我以為,你會讓我改邪歸正、解散金鴛盟或者不許我傷害正道武林中人之類的。”
李蓮花不可置否,隻看着笛飛聲表态。
一番對視,笛飛聲自然敗下陣來。
“第一件事簡單,你自輕自賤,我無所謂。”
“第二件事,我幫不了你,你師兄死了十年,江湖亂了十年,我找不到他的屍體。”
笛飛聲的話不無道理,但:
“十年前你金鴛盟設計殺害我師兄,還搶走了他的遺體,所以我才會與金鴛盟一戰。”
“十年來我從未停止尋找師兄遺骨卻一直沒有線索。”
“你作為金鴛盟盟主定能召集舊部重查當年之事。”
笛飛聲聽到李蓮花的話仿佛聽到笑話一般:
“十年,你師兄或許早就變為一捧黃土,或者早在十年前就被野狗啃食入腹。”
“難不成你還要我掘泥挖土或者斬盡天下野狗為你找尋單孤刀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