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肆-斷情
看到楊昀春笑的扭捏,石水是真的看不慣。
“鬼鬼祟祟。”
睡吧轉頭便想走。
楊昀春見石水想走趕忙出聲:
“石水姑娘别誤會,在下原本是來參加賞劍大會的。”
“誰料路上有事耽擱了,剛來便聽說少師劍丢了。”
石水此時本就着急,此刻看楊昀春好提這一茬,氣道:
“怎麼,監察院知道我百川院劍丢了,專程來看我百川院笑話的嗎?”
楊昀春聞言連忙搖手:“不不不。”
“石水姑娘,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石水看着本就不幹脆,此刻還結巴了的楊昀春,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現在是劍丢了的問題麼?現在是連人都丢了。”
楊昀春見石水着急的離開很是擔心,趕忙跟了上去。
笛飛聲看着一前一後的離開的兩人,翻了個白眼,繼續練他的刀。
哪成想,第二遍的刀法還沒過半,就看着喬婉娩追着一個猥瑣和尚疾馳而來。
笛飛聲沒有内力,再次被倆人忽略。
喬婉娩看起來武功比猥瑣和尚略高一籌。
眼看着就能将和尚逮住,誰知和尚一揚香灰。
喬婉娩被香灰撒了當面,幾口呼吸便引發了喘症。
喘症發作,喬婉娩立時呼吸不暢,無法調息。
被猥瑣和尚幾招制服,捆綁而去。
一套刀法練完,笛飛聲收了刀慢慢往普度寺走去。
等笛飛聲找到李蓮花和阿秀的時候,天都黑了。
笛飛聲溜溜達達的走向李蓮花,很是閑情:
“還在找呢?”
李蓮花和阿秀一看笛飛聲這欠揍的樣子,就能猜到:
“你知道她在哪兒。”
笛飛聲看着李蓮花緊張的神情戲谑道:“我看見她追着個和尚跑。”
“最後被反制拖走了。”
“我猜那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盜劍和尚。”
李蓮花聞言怒氣差點化為實質,幾步走到笛飛聲面前:
“你袖手旁觀?”
“她被帶去哪兒了?”
笛飛聲看着李蓮花眼中緩緩凝實的殺意,倒是有些許開心:
“還能從你眼神中看到殺意,我真是欣慰啊。”
“李相夷還沒死。”
李蓮花如今心急如焚,一點兒也不想聽笛飛聲廢話,殺氣更甚的逼近笛飛聲一步:
“笛飛聲,你最好不要和我開玩笑,喬婉娩在哪兒?”
看見自己終于将李相夷徹底逼出來,笛飛聲終于滿意的指了個方向。
放眼看去,不是地道是哪兒。
知道了人在哪兒,李蓮花一點不遲疑的就朝地道飛奔而去。
即使知道自己不能随意動用内力,李蓮花也顧不得了。
阿秀原本不想去摻和,但想到此刻李蓮花内力消耗太多,碧茶之毒随時可能反撲。
阿秀還是擡步跟了上去。
倆人剛靠近岔路口便聽到:
“你們封了路口,将我堵在這裡,如今你在我手裡,我砍你一條胳膊給他們送過去。”
“看他們放不放行!”
聞言李蓮花再加速度,一進岔路便看見那猥瑣和尚舉着刀就想朝喬婉娩砍去。
李蓮花在顧不得其他,用腳尖挑起地上石塊與斷劍,一一擊飛。
全部正中和尚要害,讓和尚命喪了當場。
喬婉娩能當起女俠之稱,并非浪得虛名。
即使此前危在旦夕,更因喘症無法調息,也沒有喪失理智。
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李蓮花和阿秀,喬婉娩緩了緩氣息,溫聲問道:
“李先生二人怎會在此?”
李蓮花努力平靜顫抖的聲音,盡量用尋常語氣安撫道:
“大家都在找喬女俠,我也不過是碰巧遇到。”
“隻是,我的武功不濟,便隻能偷襲了。”
喬婉娩了然點頭,表示理解。
“李先生大恩,婉娩銘記在心。”
阿秀卻在後頭暗歎:‘什麼偷襲?明明是看見喬婉娩遇險什麼都顧不得,直接出了殺招。’
李蓮花不知道阿秀的腹诽,幾步走到喬婉娩身後解繩子。
“喬姑娘不必客氣,我來為喬姑娘解開繩子。”
“這個人實在卑鄙無恥。”
邊安撫邊解繩子的李蓮花,突然注意到了喬婉娩手腕上那十分眼熟的镯子。
青鸾玉镯。
李蓮花記得,當年肖紫衿還給他看過這祖傳的玉镯。
說是和肖紫衿那破軍劍劍穗上的碧玉雕花是一對。
當年他還調侃過肖紫衿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沒想到,這镯子十年後出現在了喬婉娩的手上。
喬婉娩能抽回手後,趕忙查看玉镯,看了一圈沒事才放下心來。
餘光看到李蓮花也在看玉镯,便解釋道:
“剛剛那和尚将我丢過來,镯子被狠狠磕了一下,我還擔心會不會壞,還好沒事。”
看得出來,喬婉娩對這镯子很是重視。
“喬姑娘很珍視這镯子啊。”
喬婉娩聞言虛虛的笑了一下沒有否認:“李先生,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雖然勉強撐起走了幾步,但喬婉娩還是很快軟下來。
李蓮花見狀,沒有忍住,直接扶着喬婉娩喊了一聲‘阿娩’。
喬婉娩本就已經在昏迷的邊緣,聽了李蓮花的話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一把拉住李蓮花的手,便開始說着颠三倒四的夢話:
“相夷,相夷你回來了。”
“相夷你終于肯和我說話了。”
“相夷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才一直一直的等不到你。”
“可我真的累了,我一直等不到你也找不到你。”
說着喬婉娩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