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零叁-從一千兩到一萬一千兩
“但···卻因為将無心槐上頭,而,”
“失憶了?”
話雖這般說,但方多病卻還是想不通:
“就算是這樣,這也不該是我們就他的理由啊。”
“難道就因為他失憶了,就能洗刷幹淨他曾經坐下的惡嗎?”
想起阿秀和李蓮花那是身上的傷,方多病是愈發氣憤:
“要我說啊,我們現在就應該立馬把他抓回百川院。”
“關進一百八十八牢!”
可李蓮花卻是朝着他搖了搖手:
“不,其實我找到了證據證明單孤刀的死和笛飛聲無關。”
“采蓮莊那時候,我在單孤刀的身邊了半根無心槐。”
“而現在,笛飛聲也中了無心槐。”
“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
“而且笛飛聲的内功深不可測,能暗算他的人,又會是誰呢?”
順着李蓮花打開的思路,方多病皺着眉思索一番,想到了一個極為可能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金鴛盟内讧?”
還是太稚嫩。
李蓮花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撚着手裡殘存的無心槐:
“當年,有人利用無心槐殺了單孤刀做餌,挑起四顧門和金鴛盟大戰。”
“四顧門受創,金鴛盟也沒有占到什麼好處。 ”
“當年東海一戰,金鴛盟損失慘重,笛飛聲并不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我猜,金鴛盟内應該有人勾結外人,正在謀劃着什麼。”
說着李蓮花将沾染了無心槐香味的手擡起:
“至少,無心槐和冰片能說明這這些人十年來并未停手。”
“我們不妨留着他,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李蓮花的話,讓方多病愈發不解。
“你不信任他,那時候為什麼師父在教他玉心伏魔的時候不阻止?”
李蓮花被方多病問的有些愣神。
當時也不過是覺得不足為懼罷了。
左想右想,總也是覺得笛飛聲有他壓制,又阿秀挾制。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阿秀。
至于現在?
腦子不好更是不足為懼了。
方多病見李蓮花沒有回答,自顧自繼續道:
“現在他更是失憶了,還能有什麼線索給我們?”
被方多病喚回神,李蓮花再次對着方多病搖手:
“那隻是暫時的。”
“以笛飛聲的功力,恢複記憶隻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不用我們做什麼,他自己肯定就會去查這些事情。”
“笛飛聲是一把好刀,折了他就太可惜了。”
方多病聞言嗤了一聲:
“我就怕他是條毒蛇,還是凍僵的那種。”
“等他回過身來不要咬我們一口就好。”
李蓮花聽了這氣話登時有些失笑,他不信方多病沒有看出來。
隻怕是沒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啊。”
“你應該知道,他方才可沒想殺人。”
方多病想要反駁,李蓮花便率先再次開口道:
“你想以笛飛聲的性格,他要是真想殺人回不動手嗎?”
“更何況,金鴛盟這筆老賬,笛飛聲他更想算。”
方多病不得不承認,李蓮花說的也是他心裡壓下去的想法。
隻能散了情緒,看着笛飛聲不甘問道:
“那他現在這樣。”
“你打算怎麼用這一把失了憶又見人就砍的破刀啊?”
李蓮花見方多病如此,便知道是安撫下來了。
“放心吧。”
“算來,此刻他應該是這世上最厲害的幫手了。”
方多病不服的想要替阿秀,但又想到阿秀此刻的模樣隻得作罷。
還真得承認。
此刻笛飛聲确實算是最厲害的幫手。
尤其是他失憶了,隻要稍加引導應該暫時便不會出岔子。
“好了,好餓啊。”
“這人在這兒出不了事兒的,你趕緊先去做飯吧。”
“我這一身無心槐的味道,也得先洗洗。”
将方多病哄去做飯後,李蓮花對着阻塞的經脈連紮三針。
還将玉心伏魔的内力分出一絲,順着經脈渡進笛飛聲體内。
引導着笛飛聲體内的玉心伏魔決的内力開始療傷。
不得不承認,笛飛聲的資質根骨是相當好。
在李蓮花收針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蘇醒了過來。
彼時李蓮花剛剛擦拭完衣物,準備再為笛飛聲号号脈。
哪成想笛飛聲一睜眼,抄起桌上的茶勺就朝李蓮花脖間命門攻去。
所幸的是李蓮花現在體内有玉心伏魔的内力護着。
要不然被笛飛聲這麼一戳,不死估計也得重傷。
李蓮花穩住身形,看着笛飛聲面無表情的就來了句:
“這樣對你的主人可不妥。”
“既然醒了,就起來把藥喝了吧。”
說完李蓮花就想将笛飛聲握着茶勺的手扶開。
笛飛聲擋開李蓮花的動作,手上再加一分力道:
“你是誰?”
李蓮花聞言挑眉。
還好,沒有徹底傻,還能聽得懂話。
常識應該沒有丢。
至少不會像阿秀······
李蓮花壓下心中泛起的苦澀,将笛飛聲握着茶勺的手拍開:
“不相信我沒有關系,你自己的字總該認識吧?”
笛飛聲聞言收回手,攤開一看。
果然在掌心處寫着四個字:
‘找李蓮花’
又擡頭看了眼李蓮花,李蓮花無語道:
“我,就是你要找的李蓮花。”
見笛飛聲還是不信,索性擡手指向樓外。
笛飛聲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那兒正豎着一塊兒牌匾:
‘蓮花樓醫館’
看清牌匾後,笛飛聲這才信了兩分。
李蓮花看出笛飛聲不在抗拒後,才繼續道:
“我知道你是想問你是誰。”
“你叫阿飛,是百川院派去金鴛盟的卧底。”
忽悠人,在這十年來已經讓李蓮花玩的爐火純青。
更何況此刻眼前的還是個半傻。
笛飛聲聽了個一知半解,“百川院?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