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将青風送到尚書府,他也回來安王府,他回來時,王伯剛好出來。
“诶,王妃一人回來的,王爺呢?不是還要下午才能回來嗎?”
“王伯,我累了想去休息會兒。”
“……好。”
王伯目送着甯惟意離開,王妃與王爺吵架了?王爺沒回來,吵架那說得過去,青風呢?平時青風哪哪都跟着王妃的,怎麼今日沒回來,難不成狩獵出了事,隻能等王爺回來問問了。
甯惟意回到栖落院,一進門就瞧見那株被籬笆圍起來,長了不少新葉的桂樹,他站在它跟前看了許久。
他院中的桂樹,是裴懷衡送他的,親手種下,每日來照看的,而裴懷衡院中也種下了一棵梅樹…
他還記得當時問裴懷衡,為何要在長庭院種棵梅樹。
好像裴懷衡說,因為他喜歡梅花,似乎後面還有半句,說什麼他記不得了,隻記得當時看着裴懷衡嘴動了,但沒出聲。
當時他說了什麼?
看來他等不到桂樹開花,看不了梅樹落葉。
隻可惜了這一院子的果蔬,今後就無人照看了,希望今後有人能想起來這兒還有需要照料
的。
今日恐怕是最後一次給它們拔草松土修枝了,所以甯惟意很仔細。
處理完這些,他又将栖落院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王伯實在沒等着裴懷衡回來,又實在擔憂,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問問,剛一到門口就看見甯惟意在打掃,一刻也不休息,一直在勞作,他以前隻有心裡有事,或者心情不好時,才會把時間安排滿滿的,不然自己閑下來,莫不是王妃也這樣?
看來王妃和王爺真發生了矛盾。
這甯惟意說問不了了,他還是老實去等裴懷衡回來。
終于在天黑前,裴懷衡回來了,隻字不言,往書房去,同時告訴他們誰也别來打擾。
他在回程路上與皇兄聊過他喜歡甯惟意這件事,皇兄問他何為喜歡,為何喜歡,又喜歡他什麼。
何為喜歡?
喜歡不就是,見着對方會胸口跳得很快,看到對方眼睛時,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足無措,想每日與對方待在一起,若是見不到對方,或者沒有對方的消息,會擔心難受。
為何喜歡?
他為什麼會喜歡甯惟意呢?
不是都互相看不對眼嗎,互相嫌棄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心悅鐘意甯惟意。
喜歡他什麼呢?好看,廚藝好……沖他唠叨,愛财不貪,會在紙上展現不一樣的自己,害怕時躲他懷裡,雖然隻有初見蒼月那次,還有着急時會臉紅……好像有很多。
他同皇兄說了很多,但皇兄最後問他的一個問題,讓他從滔滔不絕變成寡言少語。
“他可心悅你?”
“……我現在不清楚了。”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開始熙元帝同甯尚書商議,讓甯惟意教導裴懷衡,若是就沒身份過去,裴懷衡定然不會老實,若是安了個王妃身份,有了聖旨,這甯惟意也就理所當然進入安王府,有責任權力負責管教裴懷衡。
原以為他們之間除了夫子學生關系,不會有别的一切,何況對方都不是自己心目中那樣脾性之人。
裴懷衡會心悅甯惟意,他沒料到,甯惟意直接拒絕,他更是沒想到。
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熙元帝是知曉的,自然甯惟意也對裴懷衡産生了好感。
這兩人之間許是還差些什麼,才能徹底将二人連接在一起。
他坐在書房裡,面前都是這段時間了他看過的書,從一開始的《三字經》到後來的為官之道,如何治理國家管理官員一類的書籍,他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看這麼多書。
甚至後面的書架,也不會有書,現在卻擺放得滿滿當當,且都是他看過的。
這些改變,全然因為甯惟意的出現。
射獵過後,皇兄準許他上朝議政了,也因為甯惟意。
一開始的約定,就是射獵過後,他們之間就各不相見,所以甯惟意拒絕他,就是想好了要離開嗎?
叩叩——
“不是說過不許人來打擾嗎?”他扶着額,現在頭疼得很,他不明白為什麼甯惟意就執意要離開,甯惟意想要做什麼,他都可以允許支持的,為何就偏要離開。
“王爺,我有事與你說,關于王妃的。”
本是沒打算聽的,但王伯提到了甯惟意。
“進來吧。”
瞧着裴懷衡心情也不好,王伯心裡也歎了氣,這兩人究竟是如何了嘛。
“王爺,今日王妃回來後,行徑古怪,下人見着他将滿香院裡的花,樹都澆了水,除了草修了枝,還喂了蒼月很多肉,甚至把安王府後院裡裡外外擦了個遍,我還瞧見王妃盯着院中那株梅樹發了許久的呆。”
為何要對着梅樹發呆?種下梅樹不隻是因為他喜歡,更是因為某人常佩的香囊是梅花,是因為他才種下的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