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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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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乘沒來得及抽回手,他整隻手都貼在嚴凜臉上,冰冷的指尖逐漸溫熱起來。

這個過程很像溫水煮青蛙。

“嗯。”他想要将手抽回,但嚴凜的手攥得很近,讓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嚴凜看着神色各異的衆人,回過頭說:“先回家了。你們慢慢玩,今晚我買單。”

這是什麼意思?

周圍人看着這一幕都開始發懵。

嚴凜這是什麼意思?又不讨厭了?

嚴凜沒空管這些人的反應,他拉起溫乘就朝門外走去。

包廂内,舞男委屈地将酒杯放在桌上,“沈哥……”

沈哥就是方才叫舞男過來的男人,他沒空搭理舞男,眼睛死死地盯着溫乘和嚴凜離開的方向,猛地起身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

舞男閃躲及時才幸免于難。

嚴凜走了,還有這麼尊大佛,更難伺候。

“沈哥你生什麼氣啊,咱們接着喝。”

這場局是沈安篡的,其他人看他臉色難看,隻以為他是因為被駁了面子心情不好。

而隻有聞舟知道沈安生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他站起身,拉着沈安往外走,同時朝做成一排的男女解釋:“沈哥喝醉了,我帶他出去透透風,哥哥姐姐們接着玩。”

他臉上挂着笑,本來就甜美的人更顯嬌憨。

隻是這些到了門外就變了個模樣。

聞舟甩開沈安的手,獨自一人下了台階。

他剛想開口,沈安的先發制人:“這怎麼回事?”

他心情明顯不太好,“你不是和我說嚴凜已經愛上你了嗎?”

聞舟還想問呢,他從兜裡掏出煙來,語氣發沖,“我怎麼知道?你把火往我身上撒什麼,你要是真喜歡溫乘你自己去追啊。有氣和我撒,算什麼男人。”

他憤憤踢了一腳沈安。

明明兩個人都商量好了,嚴凜歸他,溫乘歸沈安。現在他們兩個都走了,什麼事情也辦不成。

沈安聞着煙味,逐漸回過神來,幾個深呼吸後罵了句髒話。

“改天再弄,他們兩個長久不了。”

“改天改天,一直都是改天。沈安,你這樣喜歡人太憋屈了。”聞舟一隻手夾着煙,眼神不屑。

“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呢?”

聞舟吐出一口煙,他擡手一揮,煙圈瞬間被打散,“我不一樣,我隻想要嚴凜的錢。”

“算你牛。”沈安留下一句,神情惱火。

車内。

嚴凜出了包廂就把牽着溫乘的手松開了,多一秒都沒牽。

上一秒還如膠似漆的兩個人下一秒就恢複了平日貌離神離的狀态。

溫乘走在前面,他則是在後面和系統說話。

【宿主,你怎麼這樣,這不是你該做的。】系統很苦惱,這宿主一點都不配合,他還怎麼完成任務?

“沒必要。”嚴凜說。

扮演渣攻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是要用剛才那種不體面的方式。

嚴凜爸媽教過他很多,自尊這點他學得尤其好。隻是似乎太好了,從小學開始,嚴凜就特别注重面子這個東西。

既然現在溫乘是他的愛人,那他們兩個就是一個整體,讓溫乘下不來台就是讓他下不來台,無論這件事情對他有無益處。

況且婚内和其他人搞暧昧未免太沒品位了。

“渣攻的扮演方式有很多,沒必要用這種方式。”

嚴凜扶額,自顧自搖頭。

太尴尬了,簡直就是找罪受。

【啊?】系統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哭了,他現在真是搞不懂嚴凜在想些什麼。

渣攻不就是要多方暧昧嗎?

系統守則上就是這麼解釋的,難不成嚴凜還有更好用的方法?

系統空間内,一個頭頂閃着藍光的鐵球在一片虛無中來回飛舞,期間還摻雜着歎息聲。

【算了,你是人類,還是聽你的吧,這些東西我不懂。】系統長歎一口氣,【宿主,你一定要加油,這是我第一次執行任務。】

嚴凜嘴角一抽,合着兩人學車沒教練呗……

“我盡力,我也是第一次綁定系統。”

他記得他之前看小說的時候系統都是無所不能的,怎麼到了他這系統就成新手了呢?

嚴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他看着前方溫乘的背影,緊随其後。

他和溫乘都喝了酒,車必然是交給司機開。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大家都叫他鐘叔,平時人挺樂呵,有事沒事就愛說點八卦奇聞。

鐘叔最開始來的時候不怎麼敢說話,因為嚴凜的臉總是習慣性地闆着,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熟人滾開的樣子。

後來鐘叔孩子出了車禍,多虧了嚴凜的救命錢才活了下來。

從這之後,鐘叔就變得愛說了起來。

他自己家庭還算幸福,所以看到嚴凜和溫乘的相處方式時總會覺得奇怪。

他人生前四十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夫妻。

“嚴總,溫少。”

嚴凜聽到他對自己和溫乘這天差地别的稱呼腳步一頓,他有這麼老嗎?

溫乘習以為常,點頭上了後座。

鐘叔照例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以前都這樣,溫少坐後面,嚴總坐前面,這次也不例外。

嚴凜透過車前的鏡子看着後座的溫乘,内心不由歎了口氣。

在原主人的記憶力溫乘從小到大都是很活潑的性格,是什麼時候突然就變得不愛說話了,似乎是他高中某一次放假回來之後。

也不能說是不愛說話,隻是單純不愛和他說話了。

以前兩個人晚上還能打個語音,現在連過節的祝福都不發一句。

最開始的嚴凜還以為他是在學校遭遇什麼麻煩了,問他他也不肯說。親自去調查了才知道他是被人表白了。

知道之後嚴凜什麼心思都歇了。

溫乘不和他說話,他更不是那種叭叭叭地舔上去的狗。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七八年,結婚後更是每況愈下,平日裡的言行舉止更是背道而馳。

“嚴總,到了。”鐘叔的聲音将嚴凜的思緒打斷,他睜開眼睛,輕聲嗯了一句。

視線一掃,後座的溫乘已經睡着了,他沒再低着頭,一張幹淨的臉完全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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