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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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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毅注意力卻到了别處:環視一圈,目及之處山林翠綠,沒看見什麼商場,也沒有水果店。

貓被踩到尾巴,喻知予摸摸鼻尖,哄夏洛克的語氣:“等等我,兩個小時後就去給你買。”

*** ***

喻知予坦誠,自己原計劃是來野攀的。這裡有天然的岩壁。

她今天想來練練最近想到的幾招,自從在三春韶牡丹大岩壁靈光一現,她注意到自己攀爬的出錯率是3%——攀岩以來,她詳細記錄了自己每一次攀爬的數據。

對攀岩而言,概率實則隻有0和1。喻知予不想英年早逝,必須加強練習,讓難點路段的成功率盡可能達到100%。她在自家岩館試過幾次,人造岩壁的體驗終究不敵天然的。

怎麼形容呢?岩友群裡流傳過一則經典的比喻:野攀像是跟心上人熱烈地滾床單,去岩館則是一個人用小玩具。

面前這座岩壁位于老火車站旁,自高鐵開通後,這座火車站逐漸變成了貨運火車站。平時人迹罕至,周末才有一些戶外滑闆愛好者在此聚會。在喻知予眼裡,宛然一座天選的野生競技場。

希毅瞧她一套熱身準備行雲流水,估計之前沒少偷偷來。偷偷、偷偷......回想起之前喻知予不自然地眨眼睛和早餐時的沉默,他終于明白這份不和諧來自于哪裡:她肯定瞞着水手!

他仰頭,對這座岩壁的高度沒有概念。但清晰的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喻知予伸肘碰碰他,“诶,要不要去那邊坐着休息看我完攀?”

她一雙眼又亮了起來,希毅颔首,“好,我等你。”

這塊野生岩壁,由喻知予親自賜名:火火(取自接近火車站)。

一開始她發現這面岩壁有很長一片區域似乎都爬不了,像用斧頭劈過一般幾乎呈九十度,近乎垂直,跟酋長岩很像,這種“不可能性”深深吸引了她。

世界上不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也不會有兩條完全相同的線路。

最近幾個月她花了不少心思琢磨火火的線路,嘗試了各種看似不大可能的動作序列。這次,她相信火火的拼圖謎題會變得明朗。它終于近在咫尺了。

這不是山風岩館的岩闆,有保護繩、安全墊、還有LED路燈的指引,喻知予換好攀岩鞋,做完熱身動作,就帶了袋鎂粉,輕裝上陣,張開手臂像壁虎一樣吸附在光滑的岩壁上。

她先往左,再往右,整個人吊在指尖上,翻越一處凸角,再接着直上。運動過程中,她的大腦同時在飛速運轉——如何讓身體發揮至極緻,如何節省珍貴的體力......

喻知予一旦投入她的抱石之旅,便進入了自我的絕對領域。

*** ***

攀岩,一項始于登山演變而來的運動,尤其徒手無保護的攀岩,“失之毫厘,嗚呼一命”,在很多人眼裡等于玩命的極限運動。

于陽光下瞻仰起岩壁的阒靜與生命最本真的脆弱,徒手攀岩時若是力竭該多可怕,這種想法驟然讓希毅湧起一陣惡心。

他調整呼吸頻率,是心理醫生鄭敦敦教他的方法——感到焦慮和壓力的時候就這麼做。直到有氧氣從肺部緩緩湧進來,才緩解了某種類似溺斃的窒息感。

他坐不住,站起來,又坐下,再站起,想弄明白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惡心從何而來?不可能是自己的脆弱,他沒那麼膽小。

這種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人掄起大錘不斷擊打心髒,讓他喘不過氣。可它明明好好的,希毅摁住心口,心髒在胸膛裡跳動着。

可以确定,希毅還感受到了一股野性,猛烈、蓬勃、有一絲混亂的野性。

他有點後悔随意跟喻知予出來,害他提心吊膽,他自己和Lizard還有一攤子破事亟待解決。

他也萬分慶幸,沒頭沒腦地跟來了,守護她,守護她的秘密。

她攀登,他緊張。

她停下,他也緊張。

在希毅眼裡,喻知予又好像一動沒動,隻是鏡頭推遠了。

希毅徒然伸出雙手,準備随時接住她——不過是個心理安慰。萬一出了意外,他根本沒法子上去救她。

她變成小小的一個點,隐入山頂不見了。希毅瞪大眼睛,被日光刺得流淚也要盯着。

“希毅!”

“希毅、希毅!”

身後傳來少女輕松的腳步,喻知予不停喊他,從岩壁的另一頭繞了回來,腳底就如同裝了風火輪跑到他面前,帶着必勝的意志歸來。

她有太陽的光芒,又不像太陽那麼燙人。希毅席地而坐,他被她掠奪的一身汗。此時終于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什麼仙人掌,渾身帶刺帶來的堅強假象簡直滑稽可笑!在喻知予強大的精神力面前,他連仙人掌都不配當了。希毅深深歎了口氣。

“都叫你坐着等我啦。”

喻知予的臉被風吹的有些泛紅,知道他在等,她還特意提速了。

她終于找到解開火火謎題的動作順序,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沒有什麼能比探索更能激發人的潛力。喻知予有着自己這個年紀的簡單和懵懂,想的不多也不壞。

“喻知予,”希毅語氣嚴肅,目光透出一股淩然,“就算我在等你,或者以後不管是誰在等,你都要遵循自己的速度。”以性命相拼的事情,我們會跟上你。你隻管前進就好。

他初見喻知予時,對她的看法難免先入為主。如今看到的是勉力維持岩館經營的她,踏踏實實堅持訓練的她,連休息時也要反複琢磨路線的她。他見過山風櫥櫃裡那一排排的獎牌和獎杯,喻知予有天賦誠然不假,但她不驕不躁,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夢想。

喻知予好奇,初見她是什麼感覺?

一隻自由的羚羊,很帥。希毅不響,隻是伸手揉一把她腦袋。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注意安全?這話太薄弱了。

“送給你。”

喻知予舉起一朵白色小花,眼睛亮亮堂堂的。

其實下山時她還順手抓了隻天牛,天牛披一身金屬光澤的黑甲,兩條彎彎長長的觸須,一節一節向上長着,如京劇演員的翎子,好不威風,活脫脫一個凱旋大将軍。

擔心希毅怕蟲子,才換成了這朵花。

“名字很可愛,叫白狗花,花瓣的邊緣不是那麼整齊,像是被狗啃過一樣,也叫狗牙花。鄉間無閑草,會用都是寶。白狗花的葉片鮮用,消腫止痛有奇效。”

希毅幾乎要忘了一朵真實的花摸起來是什麼質感,感動隻持續了一秒,目光向下——看到喻知予不僅帶了花,也帶了傷回來,兩手的中指和無名指腹被劃破。

傷者本人不以為然,手上的小傷沒斷過,早就習以為常了。她熟練地用液體止血貼把傷口粘合起來,再拿膠布把指尖纏上,“如果傷口變大,血液會滲出來,像給手指抹上潤滑液,就沒法繼續爬了。”

希毅蹙眉,聽到她輕描淡寫的語氣,關心的還是能不能繼續爬。微妙的情緒在胸中漲漲落落,濡得心都潮濕起來。

他自己也是忍痛高手,要做到對疼痛不管不顧,這非常難。燎原的星火中,有人枯死化為灰燼,有人綻放活的意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步步生花。

喻知予不知眼前人心理活動如此豐富,大概提了自己早年在國家隊訓練的事,十五歲出了意外,養了一年傷,斷斷續續地複健,而隊友們早已開始在各項比賽中大放異彩。廣闊的岩壁,渺小的人生。生活給予她和山風攀岩館各種毒打,大浪淘沙,留下真心,讓她結識了過命交情的摯友們。

比起學習、賺錢、生活,攀岩對喻知予來說是接近本能的存在,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隻要能繼續攀岩,我就能充滿信心地等待明天太陽升起。”

“希毅,尊敬的Schipper先生,你也是我的朋友。”腎上腺素還沒褪,喻知予眼裡有掩不住的熱情,連眼神也灼燙。

“說完了?”希毅瞥一眼她的傷口,“還疼不疼?”

“不疼。”

“說實話。”

喻知予老實道,“還是有一點的......”

聲音像風一樣輕拂過來,帶些孩子氣的軟糯,也像盛夏日照裡曬化的麥芽糖。希毅早聽出她話中玄機,心有餘悸也不能挂相在臉上:“哼!花言巧語,前情後果鋪墊這麼多,你是想讓我不告訴水手,對嗎?”

“诶!你好聰明呀!答應我了?”喻知予追他的眼睛,無論希毅做什麼,她也跟着鏡像模仿。濕潤的眼睛像認主的小狗一樣瞅着他,非常燦爛,非常真誠。

“你真答應了?對嗎?”

希毅耳畔麻酥酥的,回手給她一個腦崩兒,“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你笑了。”喻知予捕捉到開心的弧度,指指他唇角。

希毅倒沒發覺自己竟然在笑,問,“你為什麼喜歡攀岩?”

喻知予反問,“喜歡就是喜歡,以後你喜歡一個人還會需要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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