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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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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共同秘密,讓喻知予發覺大大增近了和希毅的友誼。之前每天在家的時候感覺不明顯,從火火野攀回來後,喻知予就有一種說不上的踏實感。

夏洛克在客廳追蝴蝶興奮地嗷嗷叫,希毅聽到喻知予用悄悄話的音量和它說話,“讓他再睡一會兒,不要吵他。”

她好像真的能和動物溝通,說完,橫沖直闖的大黑狗就真的沒再亂叫了。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門鎖疊合,遛狗繩摩擦過桌面,咕嘟咕嘟的喝水聲......都讓希毅在半睡半醒間感到很安穩,在朦胧中被什麼接住了。

希毅不經意揚起嘴角,輕輕閉上了眼睛。

在山風攀岩館,希毅的生活跟不苦一樣安靜。按時三餐,偶爾也會下二樓健身區運動,他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桑尼每隔一日便會過來看他,經紀人一離開,希毅的面色便沉一分,暗沉得快趕上喻知予的曬傷。

沒睡好覺的希毅看起來真是困慘了。迎着少女探究的視線,希毅道:“問吧。”

“你到底幾天沒睡了?”喻知予雙手握圈,比着自己的臉:“你黑眼圈這——麼——大——”

希毅想了想:“......三天?”

是什麼有獎問答嗎?随便說些什麼就能敷衍過去,他竟然很認真地在數日子。

這日午後,希毅被桑尼接出去了。

不苦和夏洛克也沒法跟她聊天,喻知予無聊刷視頻。手機仿佛能竊聽到她心聲,推送了好幾條希毅剛出道那年的視頻,她看了看,節選自希毅本人的紀錄片。因為是純英文視頻,喻知予之前看到也順手刷過去了。

是倫敦廣播公司跟拍希毅整整兩年制作的人物深度紀錄片,用比較客觀的鏡頭記錄了他出道前後的幕後故事:美國電視台一檔以Freestyle為主的嘻哈對決節目,少年新人橫空出世,打破紀錄,連續七周赢得Battle冠軍,成為主流音樂廠牌As One第一位簽約的華裔Rapper。

彼時希毅才15歲,少年白衣烏發,站在一衆歐美青年裡,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長發在腦後梳起來個小啾,隐含着與年紀不符的執着鋒利,好看的格外突出。大部分選手的說唱都在炫耀車子、票子和馬子,希毅卻審視自己的靈魂,睥睨群雄,霸氣十足。天才不會緊張,天才遊刃有餘。

被老天爺追着喂飯吃的嗓音,無懈可擊的押韻和流暢的Flow讓人眼花缭亂,他算是少有的全能型Rapper,作品沒有泾渭分明的善惡,從不讨好歌迷或猜測他們的口味。他以自己為中心,付出了異于常人的努力,野蠻生長,希毅忠于自己。

然而,功成名就,孑然一身,或許這就是宿命。人無法擺脫自己的宿命。命運的齒輪轟然運轉,推着希毅走向這條看似繁花似錦又注定落寞的星途。

看起來他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一個,但真正能交心的知己好友卻一個都沒有。喻知予還在紀錄片裡見到了不苦,有好幾處不苦站在希毅肩膀的背影特寫。

主持人問少年希毅,有喜歡的人嗎?希毅說有。

主持人立刻八卦地追問:她知道嗎?

希毅沉默,說他希望她知道。

在場所有人都認為是少年難以圓滿的暗戀。順着希毅看不苦的目光,問:是她送給你的蜥蜴嗎?

那雙眼直直看向鏡頭,隔着屏幕似能将人望透。沉默良久,才開口:“是,她給了我蜥蜴,給了我希望。要是她還記得我就好了。”

未再謀面,思念至極。他從未擁有,又好像失去了千千萬萬遍。

喻知予看得愣住了。台上燈光映亮他一半的臉,另一半像是浸入暗淡黑夜。整張臉因為眼睛,突然有了點脆弱傷感的東西。突破過去和現在,喻知予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視頻對話、彈幕統統變成了無關的畫外音,她投入了他全部的故事裡。

主持人祝他将來能親口告訴那位幸運的女孩。希毅說他才是幸運的男孩。

這部紀錄片是希毅出道後唯一的袒露心扉的作品,多年後歌迷們仍從裡面苦中摳糖,化身列文虎克尋找情感的蛛絲馬迹。因為後來的希毅完全變了風格:銅牆鐵壁,徹底冰封了自己。

*** ***

同一時間,紀錄片裡的男主角坐在靜谧的包廂裡,保持緘默。

對面是一位氣質斐然的男人,眉鋒犀利,偏偏眼尾下垂,予人溫柔的假象,保養得看不出實際年齡。

侍者上了一盤吉娜朵生蚝,希毅移開視線。他貝類過敏,一碰就會呼吸困難甚至失去意識。小時候不知道中招過一次,險些喪命。那人可能不記得了,或者說,從不關心。

男人自顧自話:“央台有場主題晚會,你去唱一首。挑首歌詞正能量的,隻要能站在那個台上,就是主流媒體和官方對你的洗白。”

洗白?他做錯什麼了?心裡湧起很深的疲憊,希毅輕嗤一聲,輕蔑的态度讓男人大為光火。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舞台,你還挑三揀四什麼?!弱肉強食,多少人想趁機整死你,讓你徹底消失。”男人忿忿,“如果你不是席毅之,我不會管你。”

席毅之,三個字像尖銳的鋼錘,铿锵地砸進希毅的耳膜。

他緊緊握拳,骨節發白,他因為這種别人眼裡的癫狂,得到了自由和解脫。這些年用盡全力去活的人是希毅,不是席毅之。

希毅看着男人的臉,看着他,卻又看不清他,試圖找出兩人相似的痕迹。這段畸形關系最初讓他們都委屈、刺痛、再後來是憤怒、不甘,甚至将其視為自己的人生污點。最後自動歸類到陌生人,連厭惡都是一種精力上的浪費。

每當希毅感覺快失去鬥志的時候,都會用這段關系鞭撻自己要努力離開深淵。

他把音樂當成賴以生存的習慣,音樂在,希毅在。他用作品表達很多、很多,因為他孤獨、因為他想說,歌裡有他戒不掉的依賴......讓那個男人看到他的成功,隻是其中之一。

“演出事故我負全責。”希毅以不響亮但卻堅定的音量道,這不是他頭一回身陷四面楚歌的境地,自己有能力站起來,不需要外人插手。

“毅之,我不願意看到你把時間虛耗在錯路上,既然你選擇進了這個圈子,就代表我的臉面,你沒資格蹉跎歲月。”

男人怒其不争浪費天賦,聽到希毅每年給大象孤兒院捐款卻壓着新聞不許報道,還跟白化病小孩做了什麼幼稚的約定,第二天給自己染了一頭白發。他甯願希毅一輩子也不要軟心腸,做熠熠生輝的一顆星,搞什麼慈善家人設?

“這手臂的紋身,在央台必須要穿長袖遮嚴實!”那目光猶如實質,又恍若有無形的壓迫。

“哦?你不知道紋身怎麼來的嗎?”希毅幫他回憶,紋身蓋住的,是一個暴戾的母親拿煙頭在親生兒子身上燙出來的怨恨。孩子父親一天不回家,女人就燙一個。她沒有身份要求男人回來,她隻是男人的情人之一。

“與其追根究底,不如管好當下。 ”提及往事,男人緩和語氣,“我是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一些忠告。”

“過來人?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中文并不好。”希毅屈指敲敲桌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對方的眼睛,“是指過去的、與未來無關的人嗎?”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希毅并不在乎,沒有絲毫畏懼。像回到年少瘋的時候,基本是一種“大家一起死吧”的态度。人世孤獨。他隻有一個人。一個人。

“她死了,你心裡其實很高興的吧?如果我再消失,你就真的解脫了,對不對?”

男人冷冰冰看了希毅一眼,突然抄起手邊的茶杯,朝他的臉上狠甩過去。

希毅完全沒躲,茶水飛濺,“咣當”一聲,茶杯在地闆旋了幾轉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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