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紀笑而不語,直點頭讓皔陽打開。
那巴掌大的地方,赫然放了一條繞了三圈的繩制手鍊,彩帶環繞,有種異國風情的樣子。隻不過黑色手鍊下一點銀白色光在隐隐閃耀,在夜晚的襯托下更加讓人目不轉睛,仔細端詳,那竟是拇指般大小的獸牙,上面還依稀镌刻着古文……
“赤狼之牙?”皔陽脫口而出。
“這牙已交給宋公淨化,戴在林兒身上可佑他平安。聽說剛過了五歲生辰?哈哈哈說起來至今都還沒見過呢。”
“紀王伯父,這……這可是赤狼之牙,非西北狼王莫有也。紀王伯父征戰多年,盡管已休戰許久,但如此稀有貴重之物更應是自己貼身佩戴,以鎮四方邪祟。林兒一個小兒,久居帝宮,怎可生生浪費!”說着便将木盒推給東方紀。
“诶——皔陽啊,本王兩鬓斑白,身心早已沒了當年神勇,這赤狼之牙是給侄孫的見面禮,殿下就莫再推讓了。”
皔陽攥緊木盒,卻像一座棺椁壓在心頭,他眉眼苦皺:“紀王伯父……您終究歸根于這華東城了嗎?”
東方紀笑而不語。
“非召不得回”,對于東方紀而言,遠離人心叵測的帝宮,做一方鎮守親王,已是上上簽,隻是唯獨虧欠傅珍,與親人此生不見,是一顆刺紮在了心尖。這是一場目睹死亡的靜候,如若真的如此,這三皇子的到來,便可窺探一二,隻因他可有個好母妃,那位苗疆慕雅,傾國傾城——語姬蘭。
“殿下,夜色已深,舟車勞頓,還望早些歇息。”
皔陽應答,起身返途之際,□□「哐咚」幾聲和着雷鳴一同抨擊在頭頂上空。忽然心裡一咯噔,頓覺隐隐不安。
說時遲那時快,拐角幾小厮闖入視線,急忙忙朝這邊趕來,眼神飄忽不定,嘴裡還不停嘀咕着,仿佛大難臨頭。
“站住。”
東方紀一問,那幾人便吓得順勢癱倒,匍匐跪地,頭恨不得埋進地裡,身體直抖個不停。
東方紀見狀怪異,立馬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禀王王王爺,三皇子殿下……”
“皖欽如何?”皔陽緊皺着眉頭追問道。
“三三皇子殿下不知何事起身,但突然就就倒倒倒地不起……”
聽小厮講話心裡着實焦急,皔陽也不等片刻,飛快繞過他們,朝着皖欽居住方向疾步而去。
他現如今是越發好奇這素未謀面的三皇子了。且不說世間傳聞的那般憂郁清冷,單看他還是滿月嬰孩,曆經洪流沖散數日,卻能好生歸還,成長于秋府十五年,這段離奇的經曆就值得談論一番。
而此時,他便站在那神秘的三皇子床前,額前的長發遮掩着緊蹙的眉頭,虛弱皙白的皮囊下仍窺得幾分絕色。
東方紀卻内心不忍道:可歎…會是什麼舊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