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問:“你……”
“你可以出去嗎?有點難聞。”她擺了擺手,禮貌道。
秦越臉色青白交加,屬實沒想到。他這是被趕出去了?
怒意上湧,邁出門的腳步也更快了。
“欸,等一下。”沈春朝突然叫住他,她想起什麼,差點忘了。
秦越腳步頓住,沒有回頭,緊繃冷酷的臉流露出絲絲憋不住的笑意。
果然,剛才怕不是她在欲擒故縱。
他站的更加筆直,身闆顯得高大,依舊沒有回頭,他想甩她一個冷漠的背影。僅僅微微偏頭,倨傲的微擡下巴:“什麼?”
隻要她認錯,他可以勉為其難原諒她。
沈春朝站起身走了幾步,心裡嘀咕,霸總都是這樣不正臉看人的嗎?
她倚靠在牆壁上,在秦越斜對面,道:“過幾天我搬出去,和你說一聲。”
一句,秦越崩起的矜持假面龜裂,再也維持不住。
額頭青筋猛跳,一陣風刮過,沈春朝脖頸就被攥緊,空氣有些許稀薄。
後悔,後悔。
腦海中出現這兩個大字,沈春朝邊手指掰着秦越的手邊想,她為什麼要走到這邊還靠牆,就為了這樣面對面說話顯得尊重人嗎?
現在好了,她給了他尊重,他給她鎖喉。
不愧是古早虐文男主呀!為什麼每次被虐的都是女主。
“沈春朝,誰給你的膽子?”手掌收緊,他厲聲。
沈春朝被扣在牆壁上,衣衫單薄脊背覺得有點涼,難受的眼角沁出了淚花,視線迷蒙之間落在秦越的眼尾。
霸總文學誠不欺她,他眼尾真的泛紅了,但好似不是那種破碎的紅,是被氣的。
他可以演,但她是真的不好受。
沈春朝腳擡起,狠狠踩在了秦越腳上,脖頸驟然一松,輕松了。
隻是耳朵遭罪了。
“沈春朝。”秦越嘶吼。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給自己順順氣,跨步撲到床上幾個翻轉就到了床的另一邊,與他拉開了距離。
還是距離産生美,有點安全感。
此舉看得秦越額頭青筋猛跳,拳頭攥緊,目光落在沈春朝身上格外犀利。
男女力量懸殊,而且這個方法雖然看起來顯得她弱勢一點但其實也是最輕松最不用掰扯的方法,想了想,手悄悄掐上自己的肉。
下一秒,有些突然,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秦越,我都已經退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願意嗎?你和江清月你們……”
她邊哭邊假模假樣的用手指擦眼淚,其實卻是在悄悄觀察秦越的神情。
短短兩句話,欲言又止就夠秦越浮想聯翩了。
果然,隻見他神色緩和,眉頭深皺,兀自懊惱的模樣,怕不是在歉疚這麼對她。
他伸出手似想要安撫她,卻不知如何開口,煩躁的揉了下頭發。
“春朝,你别難過,你想搬就搬吧!”
抽抽噎噎的哭泣聲頓時停止,停的有些快,空氣中彌漫出寂靜的尴尬。
沈春朝抹去不存在的淚珠,笑了,“好。”
秦越:為什麼覺得好似有些不對。
事了,兩兩相對,秦越猶豫了下退出了房間。
“也不關門。”沈春朝瞥了眼,嘟囔。
沒有可以收斂聲音,也不算小,剛走出房間的秦越頓住腳步,臉色發冷。
沈春朝想這下也不用喝醒酒湯了吧,看着不是挺清醒的嘛。
房間中寂靜開來,系統冷冰冰的聲音伴着幽幽恐懼又出現了。
【白月光回國劇情點已結束,宿主未按時完成任務,請宿主接受懲罰。】
禮貌的、冰涼的宣告着它的降下。
沈春朝軟了身子,自己往床上一落,躺了下去。
她閉上眼,唇角勾起嗤笑。
“來吧!”系統,她倒要看看這堆廢鐵要怎麼懲罰她。
它降下它的審判,卻不知它的審判是錯的,那麼可笑又滑稽。
【懲罰倒計時,三、二、一。】
下一秒,沈春朝身子一輕恍若墜入了深沉的大海,撲騰,身子失重的浮沉,手腳軟綿的使不上力氣。
恍惚中看到的是明亮的水晶燈、整潔的天花闆,但身體的感覺卻提醒着她并不是這一回兒事。
海水争先恐後的奔她而來,她想不知道自己發絲淩亂飄逸的模樣是否漂亮。
逐漸難捱,氧氣成了奢望。
模糊之下,她想,這就是系統的懲罰嗎?
咕噜噜的氣泡,跌落到底的身體,恍然的似一場幻覺。
窒息扼住她的喉嚨,猙獰着醜陋的面孔。
【滴,懲罰已結束,祝宿主早日完成任務。】伴着冰冷的機械音那片虛無退去,卻暗含警告。
她虛虛閉上眼,扯唇,什麼冷冰冰的鐵疙瘩系統,明明在壓迫人這方面就很通人性嘛!
沈春朝平緩的呼吸着,一吸一吐,身體的難受沒有消退,但腦子卻是越發的清晰。
想讓她走劇情,好呀,但總該有點報酬吧!
系統來了就别走了吧,是它先招惹她的。
她就不信當初楚欺的車禍沒有它的手筆,正好一報當年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