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皺了皺眉,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解釋,但也沒有多問。她走到夏晚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你小心點,李管事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讓他發現你偷偷進儲物間,他一定會找你的麻煩。”
夏晚桑點點頭,心中對秋菊的提醒充滿感激。她知道,秋菊是真心關心她的。她拍了拍秋菊的肩膀,笑着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咱們快出去吧,免得被人發現。”
兩人一起走出儲物間,夏晚桑的心跳依然有些快。她摸了摸袖子裡的紙張,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這些證據對她來說至關重要,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将它們藏好。
回到廚房後,夏晚桑繼續劈柴,但她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手頭的活計上了。她開始盤算下一步的計劃。李山貪污的證據已經到手,但她還需要更多的線索來證明他的罪行。同時,她也必須小心李山的報複,畢竟他已經對原主小桑下過毒手,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午膳時分,廚房裡更加忙碌。夏晚桑被安排去端菜,她端着托盤,小心翼翼地走向主屋。路上,她遇到了幾個小厮,他們正聚在一起低聲議論着什麼。夏晚桑放慢腳步,豎起耳朵仔細聽。
“聽說了嗎?李管事最近又撈了一筆,真是肥得流油啊。”一個小厮笑着說道。
“可不是嘛,他膽子可真大,連大廚房的錢都敢動。”另一個小厮壓低聲音說道。
“噓,小聲點,别讓人聽見了。李管事可不是好惹的,咱們還是少管閑事。”第三個小厮警惕地說道。
夏晚桑心中一動,迅速記下了這幾個小厮的樣貌。她知道,這些人很可能知道李山的更多秘密,如果能從他們口中套出一些信息,她的證據鍊就會更加完整。
端完菜後,夏晚桑回到廚房,繼續幹活。她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李山,發現他正站在廚房門口,神色陰沉地盯着她。她心中一緊,知道李山可能已經對她産生了懷疑。
果然,沒過多久,李山走到她身邊,冷冷地說道:“小桑,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怎麼總是東張西望的?”
夏晚桑低下頭,恭敬地說道:“回管事的話,奴婢隻是怕幹活不夠仔細,惹您生氣。”
李山哼了一聲,顯然對她的回答不太滿意。他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我警告你,别耍什麼花樣。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夏晚桑心中一凜,但臉上依然保持着平靜。她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奴婢明白,絕不敢有半點逾越。”
李山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夏晚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行動,否則李山很可能會對她下手。
傍晚時分,夏晚桑趁着沒人注意,悄悄溜到了侯府的後院。她找到一處偏僻的角落,将袖子裡的紙張藏在一塊松動的磚頭後面。她仔細檢查了一遍,确保沒有人跟蹤她,然後才放心地離開。
這一夜,夏晚桑輾轉反側,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更多的證據,同時也要小心李山的報複。她決定從那些小厮入手,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夏晚桑早早地起床,開始新一天的忙碌。她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那幾個小厮,尋找着接近他們的機會。終于,在午膳時分,她看到其中一個小厮獨自一人走向後院。
她迅速跟了上去,裝作無意間遇到他的樣子。那小厮看到她,有些驚訝地問道:“小桑,你怎麼在這兒?”
“劉嬷嬷讓我給三小姐送東西去。”夏晚桑道。
“你一個粗使丫鬟還配在貴人面前行走,憑你也配?可别連累我們廚房的人啊!“小斯有些不耐煩道。
夏晚桑看見他要走了,眼睛一轉:“你好像很了解府裡的貴人,看來在貴人面前說的上話?“
”怎麼?想去貴人面前做個粗使丫頭“小斯放肆地打量着夏晚桑。”求我啊!“
”求你?“夏晚桑笑眯眯道,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拳頭打在小斯的鼻梁上,右手一個橫劈,小斯直接倒地。
夏晚桑揉了揉手腕,看來這三個月的柴火沒有白劈啊!在小斯身上翻找了一番,一個小金葉子到手了,轉頭就走了。
夏日的傍晚,天邊還殘留着一抹火燒雲,餘晖灑在侯府後院,把一切都染成了暖橙色。
夏晚桑穿着粗布衣衫,額頭上挂着細密的汗珠,正一下又一下地劈着柴。
那斧頭起起落落,柴禾在她利落的動作下,不斷被劈成兩半,發出清脆的聲響。
忽然,她眼角的餘光瞥見管事李山帶着幾個小厮朝這邊走來。李山平日裡就仗着自己是二夫人的心腹,在府裡有點權勢,橫行霸道,府裡的下人都對他畏懼三分。夏晚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周圍的小丫鬟們一看到李山,吓得臉色煞白,不住地往後退。有的甚至躲到了柴堆後面,隻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偷偷瞧着這邊的動靜。夏晚桑看在眼裡,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她又用力劈下一根柴,然後直起身子,把斧子靠在柴堆上,靜靜地看着李山一行人走近。李山邁着大步,臉上帶着一貫的傲慢,眼睛半眯着,掃視着周圍的人。他身上的綢緞衣裳在夕陽下泛着光,與周圍下人的粗布衣衫形成鮮明的對比。
“夏晚桑,你好大的膽子!”李山走到離夏晚桑幾步遠的地方,突然停下,扯着嗓子喊道。他的聲音尖銳又刺耳,打破了傍晚的甯靜。
夏晚桑沒有立刻回答,她不緊不慢地拿起搭在肩頭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擡起頭,平靜地看着李山,眼中沒有一絲畏懼:“李管事,不知我又犯了什麼錯,勞動您親自過來興師問罪?”
李山眼睛一眯,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哼,你還裝糊塗!你居然敢毆打我的人?”
夏晚桑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依舊鎮定自若:“李管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麼敢毆打人呢?您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李山往前跨了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夏晚桑的鼻子,“你自己看看?”
夏晚桑目光掃過李山身後的小厮,發現他們都低着頭,不敢與她對視。
一個小斯一個月就200文錢,怎麼拿的出金葉子?
“李管事,那您把人叫出來,咱們當面對質。”夏晚桑不卑不亢地說道。
李山被她這麼一說,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傲慢的神情:“你别在這狡辯,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氣!”
夏晚桑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和李山這樣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她的目光落在靠在柴堆上的斧子上,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突然,她伸手抄起斧子,手腕一翻,“唰”的一聲,斧子直直地飛了出去,深深地插進了不遠處的樹幹上。周圍的小丫鬟們吓得驚呼出聲,李山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李管事,我夏晚桑雖然是個丫鬟,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夏晚桑盯着李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您要是真有證據,就去報官,别在這冤枉好人。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我還要劈柴呢。”
李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狠狠地瞪了夏晚桑一眼,咬着牙說道:“好,你給我等着!”說完,帶着幾個小厮灰溜溜地走了。
夏晚桑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知道,這件事還沒完,但她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