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般引導結束,外面的天已經大亮,桑離的肚子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咕噜~”
酒弄動作一頓,問道:“醒了?”
桑離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天好亮了,我被照醒了。”
他雖然嗜睡,但是對睡還是有些要求的,方才酒弄将他從懷中擡起來的時候,桑離就有些醒了,後來發現酒弄在引導着修複他的心髒,桑離不太敢動,便也沒有出聲告訴酒弄自己醒了。
要不是肚子突然餓了,他可能還會當個柱子坐一會兒。
不過還好肚子響了。
桑離心安理得地扶着腰轉過身來,埋怨着嘟囔:“坐那麼久我腰都酸了,肚子也餓了,哥哥,我們待會兒去哪吃飯呀?”
桑離仰起頭,眼睛幽幽地看着酒弄。
酒弄站起身,對此視而不見,邊往外走邊淡淡開口:“跟着本座,可沒空時時給你找吃的,依你的能力,早就可以不吃東西了。”
桑離垂下眼:“可是我才剛吃到好吃的味道呢,你以前和我說,外面有很多好吃的,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外面大吃一場,我覺得現在就是有空的時候。”
他身體也都找回來了,好像也确實沒有什麼事情做了。
酒弄垂下眼:“可本座沒空。”
桑離聽着,“啊”了一聲問道:“怎麼了哥哥?哥哥有什麼急事嗎?是昨天的事?”
可是他們都想不起來當初發生了什麼,又要怎麼辦呢?
酒弄平靜地說:“你可知為何會有假邪神出現?”
桑離遲疑地問道:“因為……哥哥不常去若城?”
“本座當年和湛離子交手,被打散了肉身及元神,封印在魔界之底,過了整整百年,元神重聚,方得回來。”
“好過分啊。”桑離毫不遲疑地對湛離子進行了批評,“他為什麼要打哥哥?他是壞人!”
“本座與湛離子互為天道棋子,天道讓他以凡人之軀挑戰本座,以人皇之力勝本座之邪惡,再輪回轉世,不斷交手,以此來幫湛離子渡過所有劫難,而本座也能将自己不斷煉粹,濾去所有雜質,最終成神。”
酒弄的語氣很平靜,可聽着桑離卻心疼不行:“哥哥這麼厲害,為什麼會被他打得元神俱散?”
“人皇的信念,與本座所要的邪念一般,都是凡人自身便攜帶之物,永遠不斷,但他又做為人皇,天生有運力加持。”
光明永遠是正義的,也是代表幸福。
黑暗永遠是黑暗的,也是代表磨難。
光明打敗黑暗,是永遠的、不變的結局。
所以不論如何,酒弄再如何厲害,人皇隻會成長到更厲害的高度,然後打敗他。
這就像是命運已經被寫定了一般,再無可能更改,他所有的努力,落在寫下命運的人的眼中,隻是無效的掙紮。
而寫下命運的那個人,正是天道。
他所需要的是人皇,酒弄,就成了一個陪玩的工具。
酒弄平靜地說:“本座都已經習慣了。”
桑離眼中似有怒火冒出來:“那不行!不能習慣!哥哥,我陪你打敗他!”
酒弄道:“本座要吸納邪念的位置,可沒有飯吃。”
區區曆練,比起酒弄受的苦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桑離說:“不吃就不吃!我可以忍着!”
酒弄問:“不是想吃遍天下美食嗎?”
桑離下定決心:“待此事結束之後,再和哥哥去吃遍也不遲!”
“嗯。”酒弄唇角噙起笑意,溫和地說,“既然如此,那便出發吧。”
桑離風風火火地跟着酒弄上了幻化出來的馬車,一直出了長告山,他都沒想起來問酒弄到底要去哪裡。
倒是馬車上多出來的好多食物,吸引去了桑離所有的視線。
他偷偷嘴饞,想吃,又想起來自己方才在山洞裡說好了可以忍着,隻好一下又一下地用眼睛瞥酒弄。
酒弄見狀,捏了塊酥餅問他:“想吃?”
桑離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吃。”
“怎麼?”
“留着。哥哥說那裡沒有吃的,我就把這些留起來,以後實在忍不了了吃一塊,哥哥想吃的時候也能馬上給哥哥吃。”
酒弄“嗯”了一聲,倒把酥餅放下來了:“那全都收起來?”
桑離咽下口水:“哥哥你也不吃嗎?”
“我現在吃了,你以後餓了能吃的就少了。”酒弄眉梢輕擡,故意逗他,“再說了,本座習慣了。”
桑離一聽,頓時心又軟了個徹底。
哥哥好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