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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和秋天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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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舟的睫毛顫了顫,卻沒有回應。他的襯衫領口被扯破了,露出鎖骨處一片觸目驚心的淤青。

“别擔心,你哥哥隻是又發燒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近在咫尺。

顧遷禁轉頭,看到一個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陰影裡。當他步入燈光下時,顧遷禁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陸遠山,父親的老朋友,顧氏破産前最後的商業夥伴。每年春節都會來家裡做客,總是帶着昂貴的禮物和虛僞的笑容。

“陸…叔叔?”顧遷禁的聲音因震驚而變形。

陸遠山微笑着整理袖口,這個熟悉的動作讓顧遷禁胃部絞痛。有多少次,他看着這個男人在自家客廳裡做同樣的動作,而父親給他倒茶?

“小禁啊,我一直很喜歡你。”陸遠山歎了口氣,“聰明,像你媽媽。可惜你太愛多管閑事了,就像你爸爸。”

顧遷禁的肌肉繃緊,塑料紮帶深深勒進手腕:“我父親在哪?”

“安全的地方。”陸遠山走到顧時舟面前,粗暴地擡起他的下巴,“倒是這位小朋友,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從他養父母開始就是。”

顧時舟的眼睛終于聚焦,盡管虛弱,目光卻冷得像冰:“是你…派人殺了他們。”

“聰明。”陸遠山拍拍他的臉,留下一個紅色的掌印,“可惜聰明人總是死得早。”

顧遷禁劇烈掙紮起來,椅子幾乎要翻倒:“别碰他!”

陸遠山轉向他,表情近乎慈愛:“你知道嗎?十五年前我就該把你們都處理掉。可惜心軟了,隻送走一個。”他搖搖頭,“生意場上,心軟是大忌。”

顧時舟突然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顧遷禁的心跳幾乎停止:“你對他做了什麼?”

“隻是幫他回憶了一下倉庫裡的談話。”陸遠山聳聳肩,“我的手下不太溫柔。”

顧遷禁想起那些踢打聲和呻吟,胃裡翻湧起一陣酸水。顧時舟是為了保護他才…

“U盤在哪?”陸遠山突然沉下臉,“别裝傻,我知道你們從圖書館拿了東西。”

顧時舟虛弱地擡起頭:“交給…陳立明了…”

陸遠山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地下室裡回蕩:“陳立明?那個廢物現在自身難保!”他俯身湊近顧時舟,“再給你一次機會,備份在哪?”

顧時舟閉上眼睛,拒絕回答。陸遠山直起身,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塑料袋——裡面是那兩粒白色藥片。

“認得這個嗎?”他晃了晃袋子,“你養父母的‘保險’。改良□□,三十秒無痛。”他露出殘忍的微笑,“我的人從你弟弟口袋裡找到的。”

顧遷禁的血液瞬間變冷。陸遠山走到房間角落的小桌前,倒了兩杯水,将其中一粒藥片放入一杯水中。藥片迅速溶解,水看起來依然清澈。

“我們來玩個遊戲。”陸遠山将兩杯水放在他們面前的托盤上,“兄弟情深是吧?一人一杯,其中一杯加了料。你們自己選誰喝哪杯。”

顧時舟突然掙紮起來,椅子劇烈搖晃:“給我…我喝兩杯!”

“感人。”陸遠山鼓掌,“但規則就是規則。小禁先選。”

顧遷禁盯着那兩杯看似一模一樣的水,大腦飛速運轉。陸遠山在享受這個過程,不會讓他們輕易死去…除非U盤的内容真的威脅到了他…

“為什麼?”顧遷禁突然問,“為什麼要害我父親?他那麼信任你。”

陸遠山的表情變得猙獰:“信任?你父親就是個僞君子!顧氏本來可以起死回生,隻要把那塊地賣給陳氏。可他非要堅持什麼商業道德!”他扯松領帶,“十五年前我能讓他背黑鍋,現在一樣可以。”

顧時舟突然擡起頭:“銀監會的趙副主席…是你姐夫?”

陸遠山露出得意的笑容:“終于明白了?那塊地現在值二十個億。趙姐夫分一半,我和陳氏分另一半。”他看了看表,“可惜你們沒機會看到這筆錢怎麼花了。”

顧遷禁注意到顧時舟的手指在椅子背後輕微移動,似乎在摸索什麼。他必須分散陸遠山的注意力。

“陳立明知道多少?”顧遷禁提高聲音。

“足夠讓他閉嘴了。”陸遠山冷笑,“就像十五年前處理那對多管閑事的教授一樣。”他走向顧時舟,“說起來,你養母死前還在求我放過你。真吵。”

顧時舟的眼睛瞬間充血,掙紮得更加劇烈。就在這時,顧遷禁聽到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咔嗒”聲——像是開關被按下的聲音。

“選好了嗎?”陸遠山不耐煩地問,“還是我随便灌一杯?”

顧遷禁深吸一口氣:“如果我告訴你備份在哪,你能放過我哥嗎?”

“小禁!”顧時舟厲聲喝止。

陸遠山卻來了興趣:“說說看。”

“在我學校儲物櫃。”顧遷禁迅速編造,“物理課本夾層。”

陸遠山眯起眼睛:“為什麼我覺得你在撒謊?”

“因為你在拖延時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遷禁轉頭,看到一個穿警服的高大男人走進來——正是錄音中那個下令殺害顧時舟養父母的聲音。

“趙警監。”陸遠山點點頭,“來得正好。這小子說備份在學校。”

趙警監走到顧遷禁面前,突然一拳打在他腹部。劇痛讓顧遷禁彎下腰,幾乎窒息。

“儲物櫃昨天就搜過了。”趙警監冷冷地說,“最後機會,U盤在哪?”

顧時舟突然開口:“在我身上。”

所有人都轉向他。顧時舟虛弱地笑了笑:“縫在内衣夾層…你們沒檢查…”

陸遠山立刻上前撕開他的襯衫,果然在内襯裡發現一個小巧的U盤。他得意地舉起來:“早說不就完了?”

趙警監卻皺眉:“太容易了…小心有詐。”

陸遠山将U盤插入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顯示需要密碼。

“密碼?”他厲聲問。

顧時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G&G0615。”

顧遷禁心頭一震——他們的名字縮寫和他的生日。陸遠山輸入密碼,文件果然打開了。他快速浏覽内容,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不是從圖書館拿的那個!”他怒吼,“這是什麼鬼東西?”

顧時舟的笑容擴大了:“你和趙警監的銀行流水…過去十五年的每一筆黑錢…我花了一個月追蹤的。”

趙警監猛地拔出手槍:“小雜種!”

“别急!”陸遠山攔住他,“這隻是副本…原件在哪?”

顧時舟閉上眼睛,拒絕回答。趙警監失去耐心,将槍口抵在顧遷禁太陽穴上:“不說就看着他腦漿濺出來!”

“在…在…”顧時舟的聲音發抖,“在顧遷禁的鋼筆裡…筆身有個微型存儲器…”

顧遷禁瞪大眼睛——那支刻着“G&G”的鋼筆确實有玄機,但根本不是用來存證據的。顧時舟在撒謊,為什麼?

陸遠山立刻搜顧遷禁的口袋,找出那支鋼筆。他擰開筆帽,發現筆身确實可以旋轉打開——裡面是空的。

“你耍我!”陸遠山暴怒,舉起手要打顧時舟。

就在這時,趙警監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臉色大變:“什麼?…怎麼可能!”他挂斷電話,面如死灰,“陳立明帶着搜查令去了銀監會…趙副主席被帶走了…”

陸遠山的手停在半空:“不可能!我們明明…”

“錄音。”顧時舟突然說,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勝利的喜悅,“從你們進來開始…全部傳到了雲端…陳立明早就收到了…”

陸遠山的面具終于碎裂,露出猙獰的真面目。他抓起那杯加了藥的水,粗暴地捏住顧時舟的下巴:“那你就第一個死!”

顧遷禁用盡全力,連人帶椅撞向陸遠山。兩人一起摔倒在地,椅子碎裂,顧遷禁的手終于掙脫出來。他顧不上手腕血肉模糊,撲向那杯毒水——

趙警監的槍響了。

顧遷禁感到肩膀一陣劇痛,但他沒有停下,抓起水杯狠狠砸在趙警監臉上。玻璃碎裂,水濺入對方眼睛。趙警監慘叫一聲,手槍走火打中了天花闆。

“顧時舟!”顧遷禁撲向仍然被綁着的顧時舟,用碎玻璃割開紮帶。

陸遠山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流血:“你們逃不掉的…這地方…”

他的話沒能說完。顧時舟突然暴起,将剛才藏在手心裡的一片尖銳塑料刺入陸遠山大腿。陸遠山痛呼倒地,顧時舟趁機撿起趙警監掉落的槍。

場面瞬間逆轉。趙警監捂着眼睛呻吟,陸遠山抱着流血的大腿咒罵。顧遷禁喘着粗氣靠在牆上,肩膀的血浸透了半邊襯衫。

“錄音是真的?”他低聲問顧時舟。

顧時舟點點頭,從耳朵裡取出一個微型耳機:“一直在傳輸…陳立明應該快到了…”

遠處傳來警笛聲。趙警監面如死灰,陸遠山卻突然大笑起來:“你以為赢了?你父親明天就會以金融詐騙罪被判無期!所有證據都指向他!”

顧時舟舉起槍:“不,所有證據都指向你。包括十五年前你修改公司賬目的電子簽名。”他冷笑,“忘了?數字時代,什麼都留痕。”

警笛聲越來越近。顧遷禁滑坐在地上,失血讓他視線模糊。顧時舟立刻跪在他身邊,撕下襯衫下擺為他包紮。

“别睡…堅持住…”顧時舟的聲音發抖,手指卻出奇地穩。

顧遷禁看着眼前這張與自己相似又不同的臉——蒼白的皮膚上濺了血,睫毛因高燒而濕潤,嘴唇緊抿成一條倔強的線。他想伸手擦去那些血迹,卻發現自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鋼筆…”他艱難地說,“确實…有秘密…”

顧時舟愣了一下,從地上撿起那支鋼筆。他擰開筆帽,發現筆尖部分可以旋轉——裡面藏着一片鋒利的微型刀片。

“最後的保險…”顧遷禁扯出一個微笑,“給你準備的…怕你…遇到危險…”

顧時舟的眼淚終于落下,滴在顧遷禁臉上,溫熱鹹澀。警笛聲停在門外,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堅持住…”顧時舟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顧遷禁想回應,但黑暗如潮水般湧來。最後的感覺是顧時舟的唇輕輕貼上他的額頭,和十五年前那個雷雨夜一樣溫柔。

當他再次醒來時,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訴他這是在醫院。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闆上投下條紋狀的光影。他試着動了動,肩膀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

“醒了?”

顧遷禁轉頭,看到顧時舟坐在床邊椅子上,額頭的傷口已經包紮好,臉色依然蒼白但眼睛明亮。他穿着過大的病号服,領口露出鎖骨處的淤青。

“我爸…?”顧遷禁的聲音嘶啞。

“安全了。”顧時舟遞給他一杯水,“昨天無罪釋放。陸遠山和趙警監全招了,包括十五年前的謀殺案。”

顧遷禁慢慢喝光水,感覺思維逐漸清晰:“我們…在醫院?”

“特護病房。”顧時舟指了指門外,“外面有兩個警察守着,不過現在是為了保護我們。”他頓了頓,“陳立明升職了,親自負責這個案子。”

顧遷禁注意到顧時舟手腕上的淤痕,和自己的一樣深。記憶回籠——地下室、毒藥、槍聲…他猛地抓住顧時舟的手:“你差點喝下那杯…”

“但我沒有。”顧時舟反握住他的手,“我們都沒有。”

陽光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溫暖而明亮。顧遷禁突然想起什麼:“那個錄音…你真的…”

“從我們被抓住就開始錄了。”顧時舟狡黠地眨眨眼,“還記得我襯衫第三顆紐扣嗎?微型錄音設備,實時上傳雲端。”他壓低聲音,“陳立明收到後立刻行動,比預期早了十二小時。”

顧遷禁搖搖頭,又因這個動作牽動傷口而皺眉:“你什麼時候計劃的這一切?”

“從發現養父母留下的線索開始。”顧時舟的目光變得遙遠,“我知道對手有多強大…所以準備了多重保險。”他苦笑,“隻是沒想到會把你卷進來…”

顧遷禁用拇指摩挲他的手背:“我很高興你來了…盡管是以這種方式…”

門突然打開,顧父站在門口,眼下是濃重的陰影,但表情如釋重負。他看看兒子,又看看顧時舟,最終走進來将兩人一起抱住。

“對不起…”父親的聲音哽咽,“讓你們經曆這些…”

顧時舟僵了一下,随後慢慢放松,将額頭抵在父親肩上。顧遷禁看着這一幕,胸口湧起一股暖流。陽光灑在三人身上,像是某種祝福。

窗外,梧桐樹的葉子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夏天即将過去,但他們終于不再需要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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