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一種一切即将解脫的感覺,如釋重負般抱了抱多諾,他不明所以,但回應了我的擁抱。
管家這時候送上兩杯果汁,多諾遞了一杯給我,“為了你明天的……”他頓了頓,而後接道,“獎杯。”
随即多諾輕輕擡手碰了碰我的杯子,“期待你明天的表現。”
我直直對上他的目光,用認真的口吻說,“我可能會彈的很糟糕。”
多諾搖了搖頭,看起來沒把我的話放心上,“我明天八點來接你。”
我點頭,一口果汁入肚胃裡很舒服。之後多諾還是讓管家送我回去,今天管家仍舊沉默寡言。
但我卻莫名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不過并沒有,他并沒有主動提起任何話題。隻是在我下車時說了句“謝謝”,我有些不明所以,想問具體些,但他卻沒給我這個機會,開着車徑直離開。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對着他離開的方向呆呆回了句“不客氣”。
……大概是因為多諾的事吧,但我不想去細究,畢竟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一個原因或答案。
我回家時已經很晚了,但瑞瑪還等着我。
我進門換鞋子,她則擺好晚餐。
我還是不習慣有人在家等我,老是會忘記告訴她行程。“抱歉。下次過了六點我還沒消息你就先回家,不用管我的。”
瑞瑪則嚴肅地說,“這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自己失言,趕忙閉上嘴專心用餐。入口時菜品還是溫熱的,我不禁有些驚訝,老實說我已經做好吃涼食的準備了……
把盤子都清理幹淨後瑞瑪離開了,雖然有多餘房間,但她并不住在這裡,她還有孩子要照顧,每天做完飯,打掃完衛生就會離開。我們相處的十分融洽,我曾提出讓她把孩子帶過來,但她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是不方便。
或許假期每天往返回家更不方便?
不過我從來不會把話說的太絕對,隻告訴她如果以後需要,這提議也算數。
晚餐後我又去琴房練了許久的浪漫曲,到今天,它的每個音符,每段旋律我都已經爛熟于心了,閉着眼也能将它彈出來。
希望明天多諾會喜歡這首時隔多年的曲子。
不同于以往,夢裡我不再被形形色色的浪漫曲包圍,而是看到幼年的多諾對我淡淡一笑,而後消失了。
比賽當天瑞瑪早早的就來了,出門前她問我今天想吃些什麼。她做的東西都很好吃,要讓我決斷具體選哪一個,這還是有些難。
我:“你随意就好。”
之後我不再說話打擾她工作,她并不會需要我的任何幫助,這是她來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知道的道理。
多諾從不會遲到,在七點五十的時候,他來電話了。
“我到了,你出來吧。”
前院就停了一輛車,管家還在車邊站着,都用不着費心找,為我拉開車門後他才坐上駕駛位。多諾也在後坐,我上車後他甚至往旁邊挪了些位置,但這完全沒必要,因為車裡還有很多空間……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西服,銀色長發一絲不落的束在腦後,周身還有淡淡的木質香。
多諾:“緊張嗎?”
“嗯。”我沒敢看他。
多諾淡然開口:“小比賽而已,放輕松。”
……雖然不是因為比賽本身緊張,但我還是說道,“好的。”